第32章 第二期13 她怎么不吃醋？！
    沈鸣野从跑步机上下来, 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搁在支架上的平板电脑正停在经济新闻页面。
    一则关于明氏媒体会的报道上，明曦身穿鹅黄色礼服裙，落落大方地站在麦克风后讲话。
    她站在那里, 比平时相处的时候要严肃很多, 双眼一直盯着镜头微笑, 像一株生机蓬勃的向日葵，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神采和野心。
    沈鸣野对着那张头图凝望数秒。
    屏幕上方忽然弹出一条新闻——
    【直播！沈鸣野粉丝闯入明氏集团，明曦霸气回应！】
    他双眼微眯，看完整段视频, 然后点开评论区。
    【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哈哈哈】
    【我们小野火可没这种没素质的粉丝啊不要来蹭！】
    【唉, 我明姐真是又聪明又体面, 看完视频简直要爱上她了】
    【哈哈哈我关注的财经博主说明氏股价明日看涨，看来明总准备离婚后事业节节开花！】
    沈鸣野：“………”
    他拿起手机给温泽打过去, 那边立刻火急火燎地接起来。
    “看到了看到了正在处理了！数据组在每个群查他是谁, 不过我觉得明曦说得对，口号念错应援服都能穿反，可能不是单纯粉丝那么简单——”
    “用工作室号发一条严正声明，任何粉丝不得打扰明曦。”沈鸣野语气冷厉, 惊觉自己竟这么生气, “每个平台都发，并且置顶，再发生类似情况, 我会直接找律师起诉。”
    温泽叹了口气，“行行行, 你消消气。”
    沈鸣野没再说话，挂断通话，他按下了明曦的号码。
    “喂~？沈老师……”她的声音还是那么高高兴兴的, 仿佛无事发生。
    沈鸣野捏了下眉心，“你……什么时候回家？”
    明曦怔了下，反应过来他大概看见了媒体会那场闹剧。
    “没事哒没事哒。”她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今天的媒体会很顺利，还蹭了一波热度，宣传部都高兴死了，还有几个新合作在跟我们接洽……我们今晚打算去KTV团建，可能很晚才能到家，你……”
    沈鸣野松了口气，又沈声问：“……你们？”
    明曦喔了声，“就是我和小田小彭，还有行政这边的几个高管，都是同龄人……你要过来吗？”
    她又补充，“大家都很欢迎带家属。”
    家属这样略感陌生的字眼让沈鸣野顿了两秒。
    “……地址发过来吧。”
    沈鸣野放下手机，看向镜子里大汗淋漓的自己。然后拎起毛巾走进浴室。
    -
    从七钻酒店回集团总部的商务车上。
    明曦放下手机，前排就有两个脑袋一左一右探过来。
    两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充满期待地瞧着她。
    小田苍蝇搓手，“沈老师他答应来了嘛？”
    小彭作祈祷状，“拜托拜托一定要来呀！”
    明曦戏精上身，故作深沈地摇了摇头。
    在小田和小彭一连串失望的叹气后，她才憋不住地笑起来，“沈老师是没有直接答应……但他让我把KTV地址发过去啦！”
    “芜湖！！！”
    小彭当场振臂高呼，小田心花怒放地握了个拳。
    太好了！今晚《神的晨曦》又能斩获一大批新素材！KTV限定场景play什么的！
    小田正在脑中徐徐构思下一章该写什么姿势什么场景，就听见小彭问明曦：“明总，咱们还要报警吗？毕竟是沈老师的粉丝，那边会不会不高兴？”
    小田一下子回过神，竖起耳朵。
    她的神明CP可千万不能因为那个讨厌的人而产生裂痕啊！
    明曦想了下，“除了闯入会场外，那个男孩没做其他出格的事，最多得个口头警告，没必要浪费警力。再说，他也不是真粉丝……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别有蹊跷，让安保这段时间多注意点，侦探那边也通知一下。”
    小田小彭：“收到~！”
    回集团后，明曦走进总裁办后面的休息室，脱下礼服，换了身松快的休闲装。
    她把鹅黄色长裙套回它原本的防尘袋，挂在衣柜最显眼的位置看了几秒，然后擡手摘下珍珠耳坠，放进深蓝色丝绒的首饰盒。
    天花板灯光冷白而寻常，但珍珠上璀璨光华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明曦怜爱地叹了口气，阖上盒盖，擡手摸向空荡荡的颈侧。
    指尖冰凉，耳垂却笼着温润的暖气。
    仿佛隔着时空，触到了那双帮自己钉上耳坠的手。
    她轻轻摇了摇头，猛地醒过神来。
    不管现在怎么样，他们一定会在终选后离婚的。
    这种美好的幻梦，还是少做为妙。
    …
    晚上八点。
    “水上”是海城最高端的商务KTV，主打新潮奢侈风，高档音响设备很齐全，装饰着浪漫的星空屋顶。
    店里空间很大，包厢各种主题，唱歌唱累了，还可以打麻将玩桌游吃自助，甚至能点个火锅来涮。
    明曦带着小彭小田乘直梯进门，向前台报了预定的手机号。
    前台低头看电脑，“好的明女士，188号房，这边请。”
    明曦就问她：“有人到了吗？点餐了吗？”
    前台说：“已经到了一位，还没有点餐，如果需要服务，您可以扫桌面二维码。”
    说罢已经穿过灯光花哨的走廊，为她们三人推开了包厢大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沙发上一双交叠的长腿，包裹在纤秾合度的吸烟灰色西裤里。
    窄腰之上堆叠着面料华贵的黑色休闲衬衣，颈间珠光随动作轻闪，浓郁的黑发向后梳拢，将整张俊朗面庞全部露了出来。
    不仅脸蛋帅爆，而且随意的姿势挟带着强大气场。
    让小田和小彭在她身后齐齐吸气。
    明曦定了定被美色蛊惑的心神，走去沈鸣野身边坐下。
    她低声问：“来这么早呀！”
    又看向他形状完美的嘴唇，点点头，“抗过敏药果然有效，这么快就消肿了。”
    沈鸣野默然打量她一会，看她心情还不错，确实没有因为下午会场上的插曲而受到影响，心底松了口气。
    他回答：“忙完就直接过来了……怎么换了衣服？耳坠呢？”
    明曦摸了摸鼻尖，“穿礼服不方便走动……耳坠嘛，太贵重，就先摘下收起来了。”
    沈鸣野看了他两秒，意味不明地嗯了声。
    明曦忽然注意到，在他锁骨间闪光的不是寻常戴的那枚钻石，而是一粒真多麻色珍珠吊坠，和她的耳坠来自同一品牌。
    所以……如果没有把耳坠摘掉的话，那么她勉强算得上跟他戴了情侣饰品？
    明曦垂下眸子不去多想，就拿手机扫了桌子上的二维码递过去。
    “吃晚饭了吗？饿不饿？想吃什么自己点。”
    “好。”
    沈鸣野刚把手机接过来，包房的另一端就响起控制不住的桀桀低笑。
    小田和小彭像看偶像剧似的，嘴翘得快要飞上天了。
    明曦转过头望着她俩哭笑不得，“坐着干什么，点歌点菜啊，要不你们问问其他人都到哪儿了？”
    小田和小彭赶紧抓起手机，一个人托着下巴刷刷点歌，另一个人在群里开启狂催模式。
    不一会儿，剩下的几名高管就拖家带口地来了。
    明曦站起身做介绍，“这是沈鸣野先生，这几位是我司人事总监华明，财务总监璩芬，法务部的仇曼……”
    沈鸣野一一点过头，既不算热情也不怎么冷淡，算是打了招呼。
    对于明总的这位明星老公，之前大家都是听说，还没见过真人。
    这段时间离婚综艺炒得沸沸扬扬，两人感情关系也扑朔迷离，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但是能年纪轻轻做到明氏高管的都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今天媒体会上的突发情况，大家好奇之馀，也礼貌恪守着安全的社交距离，没有过多关注沈鸣野和明曦的一举一动。
    这几人里有好几个麦霸，嘻嘻哈哈地展开一轮麦克风争夺战，剩下的几个围在桌边摇骰子。
    明曦倒是饿极了，点的菜一端上桌就抓起筷子大吃起来，还不忘招呼沈鸣野，“这个煲仔饭很好吃！全海城最佳！”
    沈鸣野从善如流地拿起筷子，就听见麦霸堆里有人喊了一句——
    “这里有沈老师的歌，要来一首吗？”
    沈鸣野神色平静，摆了摆手。
    他的专长在表演，凭借音色优势也能唱几句，只是和专业歌手一比，技巧上的差距就立刻显现出来了。
    因此他有自知之明，从来没有出过专辑割韭菜，KTV里收录的应该是他之前给唱过的OST小甜歌。
    明曦却眼神一亮，擡头望过去，“是《吹雪》吗？”
    那边点点头，忽然响起一片笑声——
    “是啊，明总要唱吗？”
    “要！”
    明曦放下煲仔饭跑过去拿话筒，笑眯眯地说：“我以前可喜欢这首了！”
    横好今天经历了风波，她也需要大声唱歌发泄一下。
    前奏叮叮咚咚响起来，沈鸣野便也端正坐好，准备听她一展歌喉。
    明曦没什么面对原唱的羞耻感，他也没有作为原唱的优越感。
    只是当她张口，一脸陶醉地唱了两句过后，沈鸣野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笑了。
    明曦音色很清越，节奏也挺稳——
    可是她五音不全，音调全错，本人却全然意识不到！
    荒腔走板的歌声中，沈鸣野轻轻吸了口气。
    他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让每一个音都完美避开它本该在的调子上的。
    这可能也是一种天赋吧！
    这么一想，沈鸣野便从听明曦唱歌这件事中找到了乐趣，一本正经地聆听她每一声发音。
    间奏的时候，明曦突然转身问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呀？”
    包厢里当然一片寂静。
    毕竟大家只能勉强维持住不笑出声。
    要他们夸赞喝彩，那实在太违心了。
    于是明曦把热切目光投向了永远捧场的助理和秘书。
    小田和小彭艰难地对视一眼，小彭鼓足了勇气说：“唱得不好，因为……”
    “因为不如原唱！”
    小田半是为了维持【总裁办啊对对队】的友好氛围，半是为了把CP凑一块，绞尽脑汁出来打圆场，“如果沈老师愿意和明总合唱的话，那一定珠联璧合，完美无瑕！”
    沈鸣野：“………”
    其他人：“……说得对说得对！”
    小田求助地看了沈鸣野一眼，后者轻轻点了下头，拿起话筒。
    再开口，竟然完美掌握了明曦的发音逻辑，将整首歌的调子顺了下来。
    虽然不如原曲旋律又优美，但听习惯了，竟有一种扭曲的流畅。
    就像变了调的版本似的。
    …
    一曲终了，包厢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明曦向大家鞠了个道谢的躬，放下麦克风，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趁着下面一首歌的前奏响起，她倾着上半身靠过去，悄声向旁边的男人咬耳朵：“……沈鸣野，你刚刚是不是走调了呀？”
    呼吸从颈窝拂过，沈鸣野半边身体微微一麻，“………”
    他深吸口气，正想指出明明她才是跑调的那个，却听见放在桌面的手机嗡了一声。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温泽的名字，沈鸣野想到可能事关那条声明，于是站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明曦喔了声，重新坐直了身体。
    沈鸣野这通电话打了很久，也没见回来。
    明曦心猿意马，朝包厢大门张望几眼。
    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小田发现老板的异常，就建议道：“这KTV建得跟迷宫似的，沈老师是不是迷路找不到咱们这间房了？要不您出去接一接？”
    明曦点点头，抓起手机也走了出去。
    包厢大门隔绝了房间内惊天动地的音乐声，走廊上流淌着高雅的钢琴曲。
    明曦车开得好，方向感十足也擅长记路，虽然包厢内的热意让她有点上头，但还是很快就找准了往门口去的路。
    走廊尽头往左转，第二个通道再右转——
    然后，她就看见了沈鸣野。
    他没有走很远，而是站在一片光线明亮的休息区里，身边是一个娇小漂亮的女孩，穿吊带闪片裙，在水晶灯下闪着薰衣草色的光泽。
    从明曦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孩笑意盈盈的脸。她停下脚步，认出来了，是很久以前和沈鸣野合作过的演员孔月。
    当时大家出道都不久，沈鸣野在一部武侠剧里饰演正派男三号，孔月则是反派女四号。
    感情戏份有，但不多，主要是反派女四爱慕正派男三，以爱而不得而告终。
    后来沈鸣野凭借卓越演技飞升当红顶流，孔月演了几年配角，终于靠一部小成本女主上桌。
    明曦前两天还看见有营销号拿当年那部戏出来炒作，用两个大爆的配角来拉踩如今已半退圈成素人的男女主演员。
    孔月的经纪公司也在海城，艺人工作应酬多，出现在这家KTV算一种概率不低的巧合。
    两人低声交谈了片刻，过了会儿孔月拿出手机想扫码加好友，沈鸣野却客套地笑了声，摆了摆手，似乎表示拒绝。
    然后明曦就看见了他一擡眼，正对上不远处她的眼眸。
    -
    温泽在电话里说，声明已经写好，在各大平台置顶了，后援会也在每一个粉丝群强调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至于那个人，各大群也没有找出对得上号的，只能说有人借助小野火的声势给明曦难看吧。”
    沈鸣野叹了口气。
    温泽跟着叹气，“还好她人机灵，顺势给明氏打了个漂亮的公关仗……不过那几家品牌倒是跟我们商量着撤单了，商务说担心你俩之间风险系数升高，可能还起不到模范夫妻共同带货的作用。”
    “没关系，本来明曦就不会接，我也只想好好拍戏。”这正合沈鸣野的意思，“对了，星野站那边怎么说？也公开发声了吗？我看视频里那个假粉提到了。”
    “给站长发私信了，还没回，等等吧。”温泽回答，“照顾好明总，要不季制片会把我俩打死的。”
    沈鸣野轻嗯了声，“我在她身边，放心。”
    他挂了电话，回头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位女士站在远处朝他招手。
    那张脸是陌生的，但神态有点熟悉，应该是艺人同行。
    只不过他拍戏换过那么多搭档，对方脸上又有些科技留下的不自然痕迹，他竟一时没想起来姓名，就礼貌地点了下头，往来时的方向迈去。
    “沈老师。”娇柔的声音叫住了他。
    沈鸣野停下脚步。
    “是我啊，孔月。”那位女艺人笑了笑，“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上离婚综艺又火了，恭喜啊。”
    沈鸣野终于从脑海深处想起这么一号人物，表情平静地说：“谢谢。”
    他想结束话题继续往前走，孔月却又张了口，“沈老师，你还在温泽的工作室吗？”
    沈鸣野点点头。
    孔月有些激动，“那太好了，我前几天接了个本子，定了女一，听制片说男主在考虑温泽那边的人选，看人物小传的话，一定是您！”
    沈鸣野眉头微动，“什么本子？”
    “现代戏，刑侦题材的偶像剧，我拿到的角色是医生，男主定位是年纪大点儿的警察……”
    “我和温泽说过了，不接偶像剧。”沈鸣野打断她。
    孔月略带失望地啊了声，“我还是很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再跟您合作，现在不是流行二搭嘛，到时炒一炒CP，找人做前世今生的剪辑……”
    沈鸣野看着她，目色认真，“我以后都不打算接感情戏。”
    孔月朝前走了一步，试探着问：“因为……您夫人？”
    事到如今，沈鸣野扪心自问，明曦当然占了他这个决定的主要原因。
    但是他分不清自己心底那点热浪到底是怎么出现的——是这具身体的惯性使然，还是离婚综艺里的吊桥效应，抑或是他真的对她产生了好感。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不能为了那些荒诞旖旎的梦境和念头，改变之前的约定，强行把明曦绑在身边。
    面对孔月殷切的眼神，沈鸣野没作正面回答，只是说：“因为我已经三十了，不得不提前考虑转型。”
    孔月叹了口气，擡起头问他：“现在三十多拍偶像剧的大有人在，我看了您上回在竖店的短片，演得真的很好，就不能再和我合作一次……”
    她说着话，用做了猫眼美甲的手指拨动脂粉味浓重的头发。
    沈鸣野习惯了明曦发间的恬淡清香，此刻忽然发现胃里有点作呕。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抱歉。”
    但孔月还没打算放弃，拿出手机，“好吧，那可以加个微信吗？以后我遇到适合的好本子，一定推给你。”
    沈鸣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摆了摆手。
    “谢谢好意，温泽会帮我过剧本的。”
    孔月失望极了，“那好吧。”
    沈鸣野就准备结束对话回包厢了，结果眼帘一擡，对上不远处那道高挑匀停的身影——
    那不是明曦吗？
    头顶的天花板上按着金属吊灯，好像在她清润眸子里落下一抹看不透的沈金。
    他呼吸一窒，快步走了过去。
    孔月倒也不见外，自然而然地跟了上来，热情地伸出手打招呼，“久仰大名啊明老师。”
    明曦立刻扮上一个礼貌的微笑，虚握了下对方，“您好，孔老师。”
    站在旁边的沈鸣野心头掠过一丝疑惑。
    她怎么一眼就认出孔月来了……对内娱演员未免也太熟了些，尤其是和他相关的。
    孔月收回手拨了下头发，“我正在和沈老师说接下来的合作呢，你们有活动是吗？那我不打扰了……沈老师，下回组里见，你可得请我喝奶茶喔~！”
    她最后一句话是专门对着朝沈鸣野说的，带了点老熟人的亲昵，又像是在对着明曦挑衅——“你是他老婆又如何，我才是跟他更熟的那个女人！”
    然而沈鸣野却冷漠地接了话，“孔老师，我说得很明白了，不会接那个戏，更不会请你。”
    孔月尴尬地笑了声，恰好前台领着几名新客过来，借这个机会她丢下一句拜拜，落荒而逃般钻进某条纵横交错的走廊。
    明曦转过脸，她也不知道沈鸣野怎么了，不就是碰见老同事打了声招呼么，在一个圈子发展，以后难免有合作的时候，怎么脸色忽然就冷到掉渣了。
    “……我不会跟她进一个组的。”
    沈鸣野看着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喔。”明曦眼光灼亮，“工作上的事嘛，沈老师不用太顾虑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就行。”
    沈鸣野沈沈嗯了声。
    回到包厢在沙发落座，听着别人一浪接一浪的歌喉，他忽然又恍惚起来。
    面对孔月的挑衅，明曦为什么一点醋意都没有？
    她那句“不用太顾虑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做”是什么意思？
    只是指他选剧本吗？还是说……放进这段婚姻里也适用？
    如果完全按照他自己想法行事的话。
    ……那么眼下他心底最真实的欲望，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