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躲避方针
周时闷头往公寓外走，冷风那么一吹，他才回过神来。没有羽绒服在身，整个人暴露在风中，连精神头都被激得一个机灵。
混乱红温的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他认知到自己对林清昱的习惯和照顾，甚至于某个时间段里所发生的某个改变，都是那么的在意。
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对林清昱的接近是充满警惕和躲避，可放在现在，却没有那些反应了……
这其中多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他可能喜欢林清昱？
得出这个结论后，周时心里一惊，下意识想否认，却在脑海里浮现出林清昱的各类生动表情，自己就先傻乐出声。
不过这份感知来得不合时宜。
当初林清昱在喜欢他的时候，他很反感地想避开，为此双方似乎闹得不愉快。
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林清昱这件事，要是说出口的话，对方会如何回应呢？
周时带着这样覆杂的心情回来了，擡头就见林清昱窝在沙发床的角落里玩手机，头也没擡，且很自然地说道：“回来了？”
“嗯。”周时心情紧张地回道。
他换鞋走过来，越是走近，越能看到林清昱那张脸，倏地站在楼梯口，不肯往沙发床那边再走一步。
“怎么了？”林清昱注意到这点，放下手机看过去。
周时转身就往厕所方向走，闷闷道：“我先去洗漱了。”
“这么早吗？”林清昱不由道，可看到那道飞速离开的背影，估计着是这人害羞的表现，也明白不能太急，否则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
“嗯。”周时应了一声就连忙推门进厕所，门关上的那刻，他像逃过一劫般松了口气。
洗漱完，周时以“工作太累”为借口，压根不看林清昱那边就几步上楼梯地进卧室里。
这时的林清昱只当周时是害羞的反应，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然而接连两天，周时都在用回避态度面对，回家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晚。
挨到了这第三天，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堆积着，他连带着脑子都快变成浆糊了。
“周时，你有在听我说话吗？”蒋寻不由轻拍了一下周时的肩膀，见人回过神来，耐心地重覆道，“我已经向馆长说了你的情况，估计最迟明天你就能签劳动合同，成为正式员工了！”
周时还没来得及反应，阮玲的声音从泳池区门口传来：“周哥！馆长叫你过去呢！”
这声音没有遮拦地落在泳池区所有清洁泳池的人耳中，稍微一想周时最近的劲头就知道是转正式工的意思。
“转正了要请客啊！”有人带头喊道。
“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嚷着请什么客。”蒋寻出声道，阻止了这场即将要起的哄。
“你这也太护犊子了吧！”有人调侃道。
在这些你来我往的对话里，周时明白蒋寻的好意，可变为正式员工后，他们都是自己的同事，还是要尽可能的打好关系，免得在其他事情上被使绊子。
周时走出泳池区，去了馆长办公室，如蒋寻预料的那样是签劳务合同，只不过时间提前了而已。
“这将近一个月的工作时间，小周你应该已经适应了吧？”馆长笑呵呵问道，把合同递过去，“你先看看，还有两天到下个月，转正合同也是在下月生效。发工资的时间……”
在馆长的口述当中，周时大致地看了一遍合同，该有的福利都有，只是有一条是说招生的事，要是半年没有招到一个班的学员，就会被辞退，属于主动离职那类，没有任何辞退补偿。
可以说是霸王条款了。
然而不签，就意味着无法转正。
即便知道合同里有不公，还是得闭眼签下，否则就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工作机会消失，那他又在实习期白费个什么劲。
周时签好合同后，一式三份，馆长这边要留两份，自己留一份做底。
等回到泳池区时，大家有意无意的视线瞥向周时手里卷起的合同，只是没人再起哄说请客的话。
周时特意拉着蒋寻到旁边商量请客的事，毕竟之前是对方出声护着自己，要是他大大咧咧地说要请客，岂不是在打脸？
听完周时的意思，蒋寻无奈道：“你可能不知道他们的酒量，要是今天真请客，恐怕不下六百呢。”
“就请这一次，以后可没机会请客了。”周时认真道。
“胡说，你以后结婚，有孩子什么的，不是也要请客吗？”蒋寻反对道。
周时并没回答，心里装着一个那样的想法，他真的能结婚吗？
“你要是考虑好，就直接和他们说吧，别有负担。”蒋寻像个长辈般轻拍周时的胳膊，然后回去给泳池清理做扫尾工作。
周时深呼一口气走到泳池区的中间位置，朝各忙各的人说道：“实习期间多亏了大家的照顾，今天就由我做东，请大家聚一聚，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
“大家夥得动作快点，不然老廖那边得客满了！”蒋寻适时招呼道。
“我这马上就弄好了！”
“老廖家的烤生蚝可是一绝，得早点去才行！”
“哎呀，你别说了，我现在都发馋了！”
三三两两的话音里，他们手里的动作加快，突现的手臂肌可不是在唬人。
而周时在泳池区说完这话后，又去前台打了声晚上聚餐的招呼。
相比于黄姐因孩子的原因一口拒绝来说，阮玲表现得格外积极，热情地让周时匆匆“嗯”了一声当做回应，又连忙找借口离开。
周时在回泳池区途中，裤兜里的手机嗡嗡直响，这已经是他忽视林清昱打来的第四道电话，最终还是选择接通。
“你到底在躲我什么啊？这两天回来得一次比一次晚，走得一次比一次早，到底***什么意思！”林清昱的声音里全是暴躁。
周时像做错事般低着头认真听，说道：“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哈？你在说什么屁话！和我没关系，那你还躲着我，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你***这么给我甩脸色？”林清昱像只暴怒的狮子，似乎都能通过话筒听到那边在磨牙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