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尴尬至极
周时忽地沈默下来，通话虽然在继续，但两方都没再说话。
就在双方沈默五秒后，林清昱似乎缓过来了，因暴怒而吼过的嗓子带着些沙哑，说道：“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加班完，要聚餐。”周时老实回答。
“你***是不是听不懂啊！我问你时间！”林清昱气道。
周时看了看时间，估算了一下聚餐结束的时间，说道：“十一点吧。”
“离十一点还有四个小时呢！你***什么聚餐要花四小时！有***那么多*话和别人说吗！”林清昱声量颇大，似乎在用声音表示自己的不满程度。
这出口成脏的速度，周时知道林清昱已经处在暴怒状态，好像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回答那些相对理智的问题。
通话里又沈默了下来。
“在哪里聚餐？地址发过来！”林清昱凶巴巴命令道。
“还没决定。”周时只听到他们谈到“老廖”，压根不知道是哪里。
他似乎对接下来要听到的吼声有了预知力，连忙补充道：“到了地方再给你发定位。”
“嗯。”林清昱这才脾气好了点，可转瞬即逝，又道，“你那些同事聚餐里……有女同事吧？”
“有。”周时平静道，这场通话维持的比他想象里还长，他正想着该怎么挂断呢，就见蒋寻往这边过来，“同事找过来了，先挂了。”
不等林清昱那边回答，周时挂断通话，可心里总是不得劲，只觉得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般。
“去换衣服吧，大家都做完了，就等着明天早上给池子灌水。”蒋寻已经提前换好衣服，对周时说道。
周时点头回应，连忙往更衣间走。途中遇到了其他同事，他们都表现得十分友善，活脱脱把封哲延衬托成异类。
他也习惯了有个这么不太合群的同事，维持体面地朝对方笑了笑，脚步却没停下。
明明都已经在避开，封哲延还是特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种行为就像是以前在校队打篮球，被对手故意撞肩膀的挑衅一样。
这份敌意来得莫名，周时只当是小孩心性，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他们之间的这点不对付，却被在门口的蒋寻看到。
等周时走后，蒋寻出乎意料地拦住封哲延，至于两人说了什么，其他人也没有凑过去听。
周时是没想过他们所说的“老廖”，就是这家叫“老廖烧烤店”的地方，出乎意料的直白。
“还好来得早，这大桌子还没人坐。”率先说话的人已经拉凳子坐过去，都不用拿菜单就开始点起菜。
见所有人相继落座，阮玲特意和几个换了位置，坐在周时的右手边，引得其他人“哟谑”了几声。
蒋寻接过递来的菜单，看都没看地给了周时，轻声道：“随便吃点就行了，酒还是少喝点，明天还要上班呢。”
“蒋哥，出来聚餐呢，就得喝高兴了才行！”有人起头反驳道。
蒋寻显然说不过，就没再劝什么。
而周时从来没来过这家烧烤店，拿着菜单一时不知点什么。
阮玲在旁边看得着急，就着菜单和周时有商有量的点菜，在外人看来就是另一幅画面了。
“看来咱们馆里，有好事要将近了啊。”有人起了这个话头，闹得阮玲脸顿时红了起来。
“什么好事，我看是坏事要临门了。”封哲延阴阳怪气道，视线在蒋寻丶周时和如阿玲之间来回看，“姐夫，你这离婚后，倒是变得越来越开放了。”
这话一出，全桌人都静了下来。
“小延，你跟我出来一下。”蒋寻率先开口打破安静，擡眼看向封哲延那边，随后往店外走。
还以为封哲延那个古怪脾气会压根不会理这句话，没想到他即便表现得不满，还是听话地跟了出去。
周时见到这幅熟悉的丶像做错事的模样，不由多看了几眼。
“周哥你还不知道吗？”阮玲见状，很是诧异，随即道，“反正这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封哲延是蒋哥的前小舅子。”
“当初这个工作，还是蒋哥给他作保，又让了自己的学员，才让他这么快转正式工。”阮玲说到这，显然带着极强的个人感情，“结果自从蒋哥和嫂子离婚后，他就变得这么阴阳怪气了。真是白瞎了蒋哥以前那么照顾他……不对，现在也还是很照顾。”
周时这才知道了渊源，听完更是想不通。
“这都是过去的事，就你这个小姑娘家家这么八卦，提这些做什么。”有人在旁边接话道。
“本来就是他做得不地道嘛。”阮玲不客气地反驳道。
他们这边的话刚说完，那边就传来封哲延颇大的声量：“是你婚后出柜，让我姐受了委屈！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们家，凭什么为了一个实习的人，几次三番说我啊！你就是看上了……”
后面的话没有传来，全被那巴掌声截断。
随后就见封哲延跑开的身影，再听到蒋寻在喊“小哲”的声音，那些无意间听到的话才彻底结束。
原本他们这桌人还是七七八八的说话声，在听到封哲延的声音时，都默契地静了下来。
随后所有人的视线一致落在周时这边，周时的尴尬仿佛要漫出这家店。
“我相信周哥不是那样的人！”阮玲立刻出声维护道，也是为了隔绝那些八卦视线。
这话一出，那些人陆陆续续转移视线，各自小声说着感兴趣的话题。
此时无论他们小声的说着什么，周时莫名觉得他们是在说自己的事，再这么待下去，实在别扭。
正巧这时候他的手机在嗡嗡作响，他连忙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周时起身离开时，接起了电话，很快那边传来林清昱气恼的声音：“你发的定位呢？你***是死了吗？”
虽然是说得很粗鲁，但确实接了当前尴尬局面，周时连忙道：“我马上给你发过去，别生气。”
“嗯。”林清昱那宛如爆炸的情绪像是被安抚住。
漏出来的一点对话信息顿时让阮玲心慌，她连忙喊道：“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