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发现端倪
帖子被打开，先是介绍这家场馆，随后是周时那印在寻传单上抠图出来的单人照，赫然写着“金牌教练”这样莫须有的名头，随即是名字，再然后是个链接。
周时一点去是excel格式，排头就标准了“返现规则”，他心里大惊，顺着表格里的接龙往下看，再核对手里的学员名单……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豁然站起身，还把旁边的蒋寻吓了一跳，闷声道：“我先去出个外勤！”
话音是刚落下，人是匆匆往前台方向跑去。
登记好出外勤后，周时脚步不停地往家里走，毕竟想说的事在电话和打字交流里都说不清。
等他到公寓楼下时，才意识到自己都没问林清昱在哪里，就下意识往家里跑！要是人没在，岂不是白跑一趟？
周时拿出手机拨通林清昱的号码，现在他已经不用翻通讯录就能背出来。
电话一接通，周时就迫不及待问道：“你在哪？”
“还能在哪，在家啊。”林清昱用惯用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周时脑海里先出现的是林清昱坐在沙发床上，窝在角落里抱着枕头玩手机的模样。
“我在楼下，正好有事回家想和你说。”周时边按电梯键，边说道，“要进电梯了，一会儿再说。”
“啊？这么快就……”林清昱的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信号问题而被迫挂断。
周时并没觉得不对劲，电梯门再次开启，就见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站在面前。
他出电梯，对方刚好进来，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只是这道身影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电梯门缓缓关上，滴答的开门声同时响起，林清昱的声音传来：“我想着你快到了，开门看看，你怎么站在电梯那不过来？”
周时虽然没回答，但已经朝那边走过去，林清昱让开位置，身上散发着略浓的香水味，是之前他闻到过的男士香水。
不仅林清昱身上的香水味过于浓烈，整个房子，特别是客厅的气味浓到呛人。
“你把香水打翻了吗？”周时不由问道，随即注意到林清昱光着脚，默默地把拖鞋递到对方脚边。
“你怎么知道？”林清昱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反问道。
周时没有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话，不是打翻香水瓶，难不成是故意喷洒香水，那到底图什么呢？
房子里的香水味实在太浓，他待久了还觉得头晕，也不知道林清昱是怎么忍受的。
他转身拉着林清昱往门外走，顺便把房门打开通风，又把楼道的窗户打开。
两人站在门边，周时把手机里点开的那个帖子拿给林清昱看，问道：“是你做的吗？”
“不……”林清昱下意识就要扯谎避开，可擡头见周时那么认真严肃的表情，转而说道，“是我。”
不等周时开口，林清昱继续道：“毕竟你那个实习工作，不是要成班后才能转正吗？要是没成班，你岂不是要被开除！”
“我住在这里什么费用都不交，实在很不安，所以就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补偿你。”林清昱满脸真诚道，“我知道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会收，就想了这个笨办法。”
周时听到这些话，明白林清昱的这份好意。
“你该为自己多打算。”周时劝道，不知林清昱那边是什么情况，而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得让对方抽出手来帮他。
这份情谊，实在过重了！
确定了这点后，周时坚持道：“我会把钱还给你。”
林清昱都快被这话气到闭过去，压下这股情绪，说道：“也没花多少钱，你不用这样，显得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你看你现在提成有了吧！工作快转正了吧！是不是很开心啊？我就是想看你开心！别在意那些小事啦。”林清昱又拿出自己的大道理来说，哥儿俩好似的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周时的胳膊，“你得习惯我丶别人对你好。”
周时心里被触动了一下，这份情绪去得快，他语气罕见地染有柔色，说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林清昱用真诚的笑容回应过去，随后好奇问道：“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吗？”
“哦，签的出外勤，一会儿还得回去。”周时诚实道。
“你手机里加的那些人，原来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在找你嘛。”林清昱揶揄道，他可没忘记每天在家里，看到的都是周时在低头回信息的场景。
经过这样的数次提醒后，周时再笨的脑袋也想明白原因，此时颇为无奈地说道：“可能是我回覆得太一板一眼，他们就没怎么搭理我了。”
他说的也是真话，很多奇怪的问题：比如人能憋气多久；人工呼吸怎么做；游泳是否能减肥……
只需要上网一查，就能知道答案，他就把答案原封不动地覆制过去，就连“这是否有帮助”的字也挂在末尾。
久而久之，那些发来的问题变少。
其中不免有奇葩的问题——
你是1吗？
蜜桃能看看吗？
有味吗？
而周时的回答似乎不是他们想要的，渐渐地也没了这些古怪的问话。
“这样也好，下班了本来就该做让自己感到轻松的事！”林清昱赞同道，恨不得直接说“做得好”。
显然林清昱的态度立刻发生转变，恢覆到曾经热络找话题的状态，恰巧问的问题都是周时熟悉的方面。
直到这样聊天到下午五点，周时的手机在嗡嗡作响，他一接通就听到阮玲的声音：“周哥，快下班了，你赶紧过来吧。”
“差点忘了时间，我这就过去。”周时说完这话，他以为事情已经说完，就挂了电话，可话筒那边还是传出一声喊“周哥”的话音。
林清昱脸上的笑容刷地收敛，语气却如往常般问道：“是同事催你过去打卡了？她对你很关心嘛。”
“嗯，是前台的同事。”周时并没听出后面一句话里的阴阳怪气，回答完就拿起衣挂上的羽绒服往外走。
他似有所感的回头，见林清昱还是光着脚在走，微微蹙眉，提醒道：“就算家里有暖气，也别总是光脚走。”
要是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这句要脱口而出的话，周时连忙收回，心却是在紧张地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