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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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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等了一会, 宋随直接伸手推了推门,依旧推不动。
    莫春羽见状也上去跟着推,的确是推不动,门被锁了。
    他自言自语:“奇怪呀, 今日我叫梁小姐吃饭的时候, 她这门都没锁的呀。好端端的, 怎么忽然锁起来了?”
    这时候, 其实宋随还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大概是估摸着自己要回来了,怕自己进屋来, 便又同昨日一样将屋子锁了起来。
    他耐着性子又敲了敲门, 缓声道:“梁雁, 你把门打开,我有话同你说。”
    怕她不开门,宋随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这回不会对你做什么。”
    莫春羽和时雨闻言双双一惊。
    什么叫‘这次不会对她做什么’?
    意思是大人之前对梁小姐做过什么?
    他们家大人, 那可是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啊不是
    打不出一句话的主。
    莫春羽想到什么,凑到时雨耳边, “难怪梁小姐昨夜忽然跑出来,宁愿去住那间闹鬼的屋子也不要同大人住了。难不成……是我想得那样?”
    他们大人未免也太……
    那两人在后头挤眉弄眼的,宋随却觉得屋子里安静得过分。
    实在是有些不对劲。
    他皱了皱眉, 提脚一步踹到了门扇上。
    屋门轰然打开,屋子里的灯烛都被这猛然的力道惊得跳了跳。
    宋随气势凛冽地迈步进了屋子。
    那两人守在门口没进去。
    片刻后,莫春羽听见里头那人声音冰冷地喊了一句:“莫春羽!”
    他心头忽然跟着一跳,惴惴不安地也跟着进了屋。
    屋子里哪还有什么梁小姐,空荡荡的, 只有他们家大人一尊大佛似的立在床头。
    宋随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这就是你看得人, 人呢?!”
    莫春羽也懵了,“用完饭后梁小姐就进屋了,中间也没出来过,这怎么会……”
    他忽然顿住,瞧见一边的窗户大开着,而他此前封窗户用的木条被撬了丢在一边……
    完了。
    宋随伸手探了探被窝,还温着,人应当没走远。
    莫春羽哭丧着脸:“大人,梁小姐会去哪啊?”
    宋随冷笑了一声,她会去哪?
    自然是去城外竹林了。
    他进来本就是想同她解释这件事,谁想到这人倒是这般沈不住性子。
    一个韩明便让她乱了阵脚。
    日后若是遇上别的事情那还得了。
    因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出什么事,他未在屋中停留多久,叫了莫春羽和时雨一起出去找人。
    宋随牵了马,上马往城外赶。
    时雨和莫春羽在后头,两人去了马厩里牵自己的马,准备即刻便跟上去。
    宋随没有等那两人,独自上了前。
    此时天色已大黑,想来梁雁就算是去寻韩明,按照她的脚程此刻应当也还未出城。
    *
    梁雁自然没有那么蠢,她从屋子里翻窗出来后的确是想要去找韩明。
    但自然也不可能走着过去,她溜进宋府的马厩里,摸黑牵了一匹马出来。
    趁着宋随几人还在说话的功夫,骑上了马往城外赶。
    这是梁雁在那日马场后第一次骑马。
    她壮着胆子驾着马匹往外走,好在这随手顺的马匹温顺,她并没有吃多少亏。
    去城外竹林的路上,梁雁脑中思绪万千。
    她之所以这么冲动地跑出来,是因为听见莫春羽那句柳瑜死了。
    她前不久才特意与韩明说过,柳瑜没事。
    可她为何突然又出事了?
    柳瑜出事了,韩明若是知晓,可该怎么办?
    宋随好端端地办着案子,柳瑜是关键的证人,他为何要害他?
    他莫非当真是那等心黑手狠,杀人不眨眼的人?
    她一时间慌得很,就是这么混乱的时刻,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竟然叫她在电光火石间厘了清楚。
    她之所以认错救命恩人,是因为那块荷花玉佩。
    那玉佩,宋随的确有一块,可韩明也有。
    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似乎照应上了宋随与她讲过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里的表兄弟也有一对同样的玉佩。
    谢天佑也曾说过,驸马谢竟煊在与公主成婚前曾经有过妻室,还有过一个儿子,名叫谢越。
    这个‘越’字,她在宋随的玉佩禅珠上曾见过。
    宋随年幼体弱,范御医曾断言他活不过十岁……
    而今,他好端端地活了下来,还身强体壮。
    梁雁心中渐渐涌出一道不好的猜想。
    会不会,宋随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宋随,而是谢驸马的儿子,谢越。
    韩明的母亲柳瑜与谢越的母亲是表姐妹,谢越母亲的死,与柳瑜有关……
    这也便能解释得通了。
    所以宋随顶着别人的名头蛰伏多年,其实就是为了报仇。
    柳瑜只是第一步。
    那么下一个,会不会是韩明?
    她心中惴惴不安,她得去找韩明,看一眼韩明的玉佩,问一问他关于他母亲和姨母的事情,确认一下内心所想。
    若真是她所猜想的那样……
    可是……可是若真是这样,那宋随未免也太惨了些。
    他这些年一个人,又是怎么熬下来的?
    马匹出了城,在无人的小路上奔驰。
    到了被荒草遮掩的分岔路口上,梁雁稍稍勒了缰绳,让马匹放满了速度。
    她一时间不知该继续往前,还是转身回去,抑或是……她就该直接回家去,不该搅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
    可韩明到底救过自己的性命,她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看他被蒙在鼓里。
    况且柳瑜身死的消息估计马上就会传开,她还是先去韩明那里看一看,免得他到时候做出什么傻事。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继续往前,停在岔路口上。
    那晚让宋随带自己来的时候,她虽然注意看了路,但那时天色黑,确实有一些地方没有怎么看清楚。
    犹豫了不过半瞬,她又勒紧缰绳,选了左边的路口,往里头去了。
    走着走着,四周愈发荒凉。
    高大的枯树三五棵随意长在路边,苍穹里覆着浓浓的黑云,夜风乍然而起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她还没来得及决断是往回走还是硬着头皮下去,背后一只羽箭擦着她的右肩直直射过来。
    箭矢挑破她肩头的衣料,猛地插入前方直立的树干上。
    梁雁大惊,扭过头往回看,只见身后长满荒草的小道上,有一行十来个黑衣人追着她过来。
    前头的几个提着刀剑奔袭,后头的几个站在高一些的坡石上,拉弓搭箭。
    对着的正是她的方向!
    她心头大震,迅速地回过头来,僵直着身子拉着马一刻不停地往前奔。
    肩头的衣料被划开,破了一道口子。
    冷风呼呼地从那道口子里灌进来,像刀子一样喇在肌肤上。
    马背上的短暂几息思索过后,她渐渐冷静下来。
    她一个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弱女子,这些人不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过才从宋府出来,还不到半刻钟,他们就这么快追上来了。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们一开始就在宋府四周埋伏着,也许是想对付宋随,但是没等到机会,所以只好把眼光放在了她身上。
    而好死不死的,她又自己撞了上来……
    马蹄一刻不停地往前,前边不远就是一道怪石嶙峋的山路了。
    她正思索着应该怎么办,身后又射来一道羽箭,直中马腹。
    马匹被刺中,蹄子上扬,仰头嘶鸣,停了步子不再往前。
    甫一停下,倒是给了后头射箭的人可乘之机,紧接着又是几支箭破空而来。
    梁雁当机立断下了马,往前面的山路跑去。
    山里没有一丝光,夜风卷着山间茅草,呼呼作响。
    她闪身跑进了山里。
    身后的人很快追了上来。
    脚步声整齐稳健,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她心里发毛,急着往前,可越急越错,一脚踩在石块上,将脚给扭了。
    这下好了,她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紧张不已。
    这么等在这里不是办法,她的视线落在一边的土坡上。
    土坡下斜,上面长满了深深的茅草,不知下头有多深,又通往哪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吸了口气,一咬牙,抱着头滚了下去。
    那一群黑衣人终于追着到了山林里。
    “刚刚还看见她了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人啊?”
    “她一个女子能跑得多快?肯定就在不远处,我们分头找!”
    那一行人很快散开,朝着前面的山路跑去。
    梁雁藏在坡下,躲在一块巨石后。
    听见他们追来的声音,便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山里的夜冷得过分,刚刚因为剧烈奔跑而扭到的脚这时候也开始隐隐作痛了,更不要说从长坡上滚下来,身上不知添了多少道口子。
    寒冷和痛感在一瞬间交杂着袭来,她抵着巨石,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行人该是追着入了山里,渐渐远了,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她稍稍放下心来,环顾着四周,正思量着要不要趁着现在离开。
    这土坡虽陡峭,但好在长了许多草覆盖着,勉强在里头能站起身来。
    就在她准备起身往下走时,她倏然又听见一道细微的衣料和草料的摩擦声。
    那声音像是架在头顶的刀剑,虽看不见人,但总觉着那一道剑锋好似下一瞬就要刺来一般。
    她心中狂跳,拔了头上的钗子攥在手里,在身后那人越过巨石一步跨来时,她猛地起身,擡手便刺了过去。
    明知有钗子刺过来,那人躲也不躲,直直站着。
    “你就这点出息,也敢自己偷了马往外跑?”
    簪子扎进他左臂里,没入了一小截。
    血顺着玄色的衣料汩汩流出,梁雁掌心触及一片湿润,很快收回手,跌坐在地上。
    是宋随。
    他的足尖就停在梁雁脚边,不过半寸。
    有夜风刮过时,还会带着他的袍角往前扬,衣料打在她小腿上。
    她瞬间心虚得不敢擡头。
    这一会儿即便是不去看他的表情,光是听他这声音,她也能想象得到,他气极了。
    她盯着玄色衣袍下的那一双黑靴,沈默起来。
    直到看见那双靴子转了个方向,带着袍角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似是要离开。
    她伸手去拽那一片衣袍,刚捏在手心里,上层的布料堆叠着往下落,最后把她的手罩了进去。
    她带着几分茫然擡头,宋随竟不是想抛下她离开。
    他蹲在她身前,肩背宽阔,挡了一大半山风。
    “上来。”
    声音还是一贯的冷。
    不知怎的,却听得她鼻子一酸。
    前一瞬,她手里还紧紧地捏着簪子。
    这时候整个人总算松下来,攀着宋随的肩爬了上去。
    莫春羽和时雨已带了人去林子里追那些黑衣人,这会两人回去,再没有人追杀阻拦,倒是没一会便回了府。
    一路上,宋随一句话也没有,沈默地骑着马。
    梁雁也不敢说话,缩在马背上,被他环着。
    到了府里,他又抱她下来,将她送回了屋里的床榻上。
    梁雁坐在床上,看见他又出了门。
    一时间有些无措。
    但脚踝上的那一抹疼痛很快又唤回她的思绪。
    她靠在床边,脱了鞋袜,只见右脚的脚踝处已泛红肿起,伸手稍稍碰了一下,她便疼得抽回了手。
    她擡头往屋子里望了一圈,想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药。
    不然若是这么不管不顾地放在一边,只怕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想到这里,她从榻上下来,一只脚擡着,一只脚往前蹦。
    好不容易出了内间,走到书桌前,她翻看了一圈,没找着什么药。
    于是又掉了头,有些失望地往回蹦。
    门在这时候又被推开,宋随端着一个黑木托盘,往里间走。
    见她擡着一只脚,手把着屏风往榻上蹦,冷了一晚的脸色终于有所崩裂。
    他三两步走进去,将托盘放在榻边,又朝着梁雁的方向走过去。
    “我找个东西。”
    梁雁面色讪讪的。
    宋随一句话也没说,扯过她放在屏风上的一只手,揽在自己肩上,而后将她横空抱起,往榻边走。
    “我自己……能回去。”
    方才在外头,形势所迫,她便由他抱着。
    可眼下已经回了屋子里,又只有这么三五步的距离,实在是没必要劳烦他。
    最主要的是,这么近距离与他靠在一起,总是让她想起一些荒唐事。
    想起他昨夜在榻上,也是这样,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肩,疯了似的,拉着她一寸寸靠近,一点点吞噬……
    他冷笑一声,将她放到榻上。
    “你自己若是能耐那么大,方才又怎会躲在石块后哭鼻子?”
    “我哪里看见我哭了?我可没哭。”
    宋随拿过一边的托盘,上面是几瓶药膏和包扎用的布条。
    他取了一瓶打开,将药膏抹在手里,另一只手伸过来,捏着她的下巴,一点点涂在她脸侧和脖颈上的擦伤处。
    “嗯,你没哭。”
    他指腹轻点着,难得温柔。
    就连说的这一句,也好似哄她似的,语气缓和不少。
    梁雁便不再推脱,由他替自己上药去了。
    他手指点着,落在她右边的颈上,这才发现她右边的衣料被箭矢划开,破了半指宽的缝。
    隐隐约约的,透过那缝隙可以看见……看见里头白如新雪的一段肌肤。
    他眸色暗了暗,涂药的动作竟生生缓了下来,点在她脖颈间的指尖都透着热意。
    梁雁见他不动了,有些疑惑地侧过脸去。
    瞧见他神色幽幽地往那处看着,登时头脑一热,血气上涌。
    忙伸手捂住,“你看什么呢!”
    宋随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终于撤开,又若无其事地把手里的药瓶子放下,拿了另一瓶药酒来。
    只见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打开盖子,倒了一些药酒在手心,轻轻搓开。
    而后伸手擡起她的右腿,拉过来搁在自己腿上。
    梁雁皱着眉,挣扎着后退。
    他一把擒住她又侧脚踝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你若想好得快些,就安分些。”
    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脚踝,一只手揉了药酒往那红肿的地方揉。
    力道控制着,眼神也控制着,不再到处乱看,以免又吓着她。
    梁雁红着脸,也别过头去。
    仿佛只要不看,宋随揉的便不是自己的脚一样。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
    她盯着帐顶,状似无意地问他:“你那天给我讲得故事,其实是你自己的故事吧?”
    宋随揉搓的动作顿住,不过仅仅只是停了几息,他又继续接上。
    梁雁看着他,“所以我该叫你宋随,还是谢越?”
    她这句话说得极轻缓,却莫名又带着巨大的力量。
    竟叫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他本来就没打算瞒着梁雁,否则那晚也不会给她讲那个故事。
    只是他没想到,她发现得如此快。
    “那你呢,你今夜跑出去,是想告诉韩明,我就是谢越,还是想告诉他,我杀了柳瑜?”
    药酒的味道很奇特,揉散开之后,榻间便弥漫着这股子味儿。
    她是怎么闻,怎么觉得奇怪,这药味儿……似乎有些发酸。
    “你为什么要杀韩夫人?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这个案子与她没有关系。韩夫人死了,韩大哥怎么办?”
    他捏着那瓶子药酒,用力地甩在地面上。
    里头的水液哗啦啦流了一地。
    “所以你便要跑去陪你的韩大哥?你只知道替他想,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怎么办?!”
    灯烛在他身后,他突然的动作,惊得那火苗都蹿了蹿。
    梁雁不自觉地捏紧身下的锦被,脑子被他这一句砸得晕头转向。
    她只是觉得,宋随如今办着承曦的案子,就该好好找到杀死承曦的凶手,而不是借着查这案子的名头,去做一些别的事。
    况且,她其实并不知柳瑜和宋随母亲的死有什么关联,他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只是一两句带了过去。
    万一……有误会呢?
    他甩药瓶的动作用了大力,连带着将袖子里的一件什么物什也甩了出来。
    落在地上,有一阵清凌凌的响。
    屋内的烛火左右跃动一番后终于归于平静。
    梁雁垂眼看着落在她脚边的东西,弯腰拾了起来。
    是一只芙蓉花样的银簪子。
    是她丢的那只银簪子。
    脑子里碎片一般的记忆倏然串联起来。
    粉色锦布绣桃花的手炉,夹在她看过的书里的黄杨木叶子,不是蓝色河灯换来的同心佩,还有她丢了很久的银簪子……与那一句“你走了我怎么办”一起,串起来,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银簪子在梁雁手里拿着,她手里细微的颤抖带着那根簪子一起,在安静得过分的室内发出一阵凌凌轻响。
    “宋随你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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