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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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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新年临近, 街道两边四处挂着对联红字,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天幕飘着皎皎流云,带着冷意的冬风吹在身上,让人顿生寒意。
    这上京的冬, 看来也不比边塞暖和多少啊!
    荣青云一行人纵马在街道上穿行。
    荣青云身侧的一个副统领开口:“将军, 不是还有两日才是新年吗?我们为何一路不停地往上京赶呐, 简直累得骨头都要散了。”
    另一人回道:“你个没家没室的懂什么?我们在外多年, 心里可不知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呢!”
    他又嘀咕:“我没家室,那将军不也没有么?”
    话说到一半, 发现荣青云斜眼瞪了自己一眼, 于是立马噤若寒蝉, 不再言语了。
    十四年前,康宁长公主和驸马成婚后,荣青云便请旨驻守边关,这一去便是十四年。
    京中其他人或许不知他因何离开, 可自小便跟着他的这群兄弟,再是明白不过。
    要不怎么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荣青云离开上京,是因为姜婳燕。
    如今回来,亦是因为她。
    荣青云出身侯府, 自小家世显赫,金尊玉贵地被呵护着长大。
    他一贯自由自在,潇洒不羁,不识愁滋味,直到遇见深宫里那个不受宠的小公主。
    两人初遇时, 她被宫人欺负,腊月的天, 故意将她丢在雪地里,不闻不问。
    她倒也好脾气,不哭不闹,像是受惯了一般。
    可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于是在原地自个儿哈着气儿,跺着脚。
    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他起先只是觉得她有意思,便也趁着无人的时候逗弄她。
    有时是拿石子儿丢她,有时是从树上跳下来吓她。
    可她每每都不将他当回事,无视过去,这倒是让他更想欺负她了。
    有一次过分了,荣青云将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想吓一吓她。
    可后来自己忘了,她便这么被关了三天三夜。
    等想起来的时候,姜婳燕已经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连睁眼都不会了。
    他那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荒唐,请了太医费了极大的劲将她救了回来。
    从那之后,荣青云便成了姜婳燕的小尾巴。
    虽然她依然同从前一样,从不正眼瞧他,可他也不恼。
    这么一跟,就是十几年。
    宫变那次,是姜婳燕第一次主动求他。
    宫中深秋冷瑟,她深夜而来,只穿一件杏色的单衣。
    他记得那夜,秋风卷着落叶起起落落,扑扑簌簌的声音之外,是她娇声喊他‘青云’。
    冰冷的月色好像也有了温度,那一点点的灼热,仿佛就够他记许久……
    *
    宫中,御书房内,荣青云一身风尘而来。
    皇帝叫人赐座,眉眼间是得见故人的喜悦:“荣将军,多年未见了。将军风姿依旧不减,威武不凡。”
    荣青云坐下,看向皇帝,亦有欣慰:“陛下也愈发沈稳练达了。”
    当年那个跟在姜婳燕身后的小皇帝,如今也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陛下,听闻长公主前些时日被罚去了积云寺。眼看就要过年了,臣今日想替她求个情。
    “寺里清苦,她近些年愈发娇气,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能吃苦了。还请陛下早些放她出来。”
    皇帝闻言先是无奈笑了一声,眉宇掠过苦涩:“送阿姊去积云寺,也并非孤的本意。
    “只是正如将军所言,她如今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孤原先想着,让她去寺里住上一段时日,能让她心静些。
    “不过今日将军既然开了口,孤自然不会不允。”
    他擡手正要叫人进来,荣青云先一步起身,“陛下,让臣去接她吧。”
    多年未见,好不容易也才等了今日这么一个借口,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去积云寺。
    皇帝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点头允了。
    荣青云走后,他擡眼看向窗外,不由想着,今年这新年应是相当热闹了。
    荣青云回了,嘉惠公主也递了信说要来看看承曦,故人重聚首,不知又是一番什么情景。
    积云寺外,荣青云倚在马车旁。
    一身冰蓝色对襟窄袖骑装,腰间扎着一根同色的金丝云纹带。
    眉宇间虽有风霜苍茫,但黑发高束,仍显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姜婳燕被兰若扶着出寺时,尚不知是他来接的。
    等走近了瞧见荣青云的身影,不由一惊:“你怎么来了?”
    荣青云上前想要扶她上马车,被她一掌拍开,只得故作轻松地收回手道:“多年未见,还是这般不待见我?”
    姜婳燕白他一眼,不欲搭话,眼神往马车后瞧了瞧,掠过一阵失望。
    荣青云挥挥手,让兰若推开,接着径直上前揽住姜婳燕的腰,一把将人送上了马车。
    “别瞧了,你那宝贝驸马没来。”
    姜婳燕一阵惊呼,坐定后捂着心口,骂道:“荣青云,你在边塞呆了十几年,如今回来尊卑都不分了么?!”
    他笑了一声,翻身上马,“我若真是不分尊卑,你如今便不会好端端地在这上京城中做你的逍遥公主。”
    对着姜婳燕,他总是狠不下心来。
    若他够狠心,他当年就会直接将人打晕了带走。
    她如今倒是潇洒,养了个白面驸马,捡了个便宜孩子,倒叫他在那边塞苦寒地想着念着……
    荣青云驾着马,正要调头下山,身后传来一道掌风破空的声音。
    他耳尖微动,放开缰绳,伸手往后一把便擒住了来人。
    “你方才在对她做什么?”
    蛮憨直楞的青年被他反手制服,开口第一句却是气势汹汹的质问。
    荣青云上下打量他一眼,轻笑道:“你便是婳儿收养的那个孩子?这不管不顾的性子,倒是与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姜婳燕坐在马车里,眉心一跳,朝外呵斥了一声:“闹什么?!”
    荣青云闻言挑挑眉,松了手。
    谢天佑还想上前,被姜婳燕一个眼风扫退。谢天佑自知没趣,一言不发地退至了马车后边。
    小小插曲过后,一行人又往前行进起来。
    *
    临着年关这几天,日子过得飞快,终于在一道道热闹的爆竹声中,迎来了新年。
    这是梁家在上京过的第一个新年,梁昭很是重视,府里处处都贴了红底的福字和春联,就连西院那几间也不例外。
    前阵子事忙,孔令珊和梁昭均未遣人来将西院收拾了,所以那一边还维持着宋随离开时的布置。
    里头的被褥桌椅也都是原样,没人去碰。
    梁雁虽注意到了,但她怕宋随哪天又找上门来。
    到时候,万一又说是自己落了什么东西在府上,而屋子又被收拾了的话,那她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不如先就这样吧。
    到了晚上,孔令珊张罗了一桌子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桌前。
    梁雁拿起筷子正准备大快朵颐,却被孔令珊拍了手背一掌,“等会吃,小馋猫,今晚还有客人呢!”
    梁雁收回筷子,不解地问:“大过年的,客人不回自己家么?”
    此时外头适时地响起脚步声。
    孔令珊与梁昭相视一笑,两人异口同声道:“人来了!”
    韩明提着东西进屋,“梁大人,梁夫人,我来晚了。”
    大年三十,本是阖家团圆的好时候。可梁昭从前日开始就来他跟前旁敲侧击,问他是否回家过年。
    想来他定是打听过,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韩府过过年了。
    于是他也只好如实告知,今年也不会回家过年。
    梁昭等的就是他这句,二话不说拉了他的手,叫他务必来梁府吃年夜饭。
    梁昭是个死皮赖脸的,任凭韩明如何推脱说不合规矩,他楞是充耳不闻,连拉带拽的。
    毕竟是孔令珊又发了话,他无论如何也是要将人请来的。
    韩明哪里见过他这般阵仗,无奈之下,只好应了。
    梁昭叫人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热情地将人拉到了梁雁边侧的位置上坐下。
    孔令珊替他将碗筷布好,也是笑道:“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叫你破费了。”
    韩明颇为拘谨地坐下,轻声道:“不破费的。”
    梁雁捏着下巴看了看自己的爹娘,又看了看一边坐着的韩明,两人相视,尴尬一笑。
    梁雁安抚他:“韩大哥,你别拘束,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韩明点头,这才拿起筷子跟他们一块用起饭来。
    他吃饭的时候也极斯文,就这眼前的一盘子菜慢慢地吃着。
    孔令珊见状便不停地给他夹菜,又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他家里的情况。
    他也都一一答了。
    孔令珊一脸慈蔼地瞧着他,直到梁昭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收回脸上的表情。
    梁雁这一顿饭吃得委实是如坐针毡。
    她想,找个时间非得同爹娘好好说说,叫他们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给人家弄的怪尴尬的。
    用完饭,孔令珊还想叫韩明再坐一会。
    不过韩明推脱说有事要先回去,于是她也不好不再留他,便叫了梁雁送他出门。
    梁雁与韩明走到门口,梁雁问道:“韩夫人近来可还好?”
    自上次去韩府送还衣物后,有空时,她有时也让丫环送些糕点茶叶过去。
    柳瑜每每收到这些东西也很开心,亦会遣人送些首饰脂粉过来。
    只是梁雁听丫环说,每每去送东西的时候,韩明都不在。
    他似乎是不怎么回家的。
    听梁雁这般问,韩明也想起来,从柳瑜生辰过后,他便没再回过府。
    两人上一次不欢而散,再见亦是无话可说。
    不过今日是新年,晚点回去的时候,还是叫人送些东西回府里好了。
    他看向梁雁,语气温和:“母亲平日无事,吃斋念佛,没什么不好的,劳你挂念了。”
    梁雁送着人出了门,本该就此道别了的。
    她思绪挣扎了片刻,却还是开了口:“韩大哥,我爹娘近来很是操心我的婚事,所以便有些病急乱投医了。若是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你只管同我说,也不用担心驳了他们的面子……”
    “小雁。”
    “嗯?”梁雁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忽有些怔楞。
    韩明难得有些难为情,垂在身侧的手捏紧提起,又缓缓放下。
    眼里聚着些莹润的光亮,像是一块上好的玉石发出的浅浅偏光。
    “你上回说我可以这么喊你,我便这么喊了,你若是不喜欢我便改回去。”
    梁雁摇摇头,看向他,“没事。你放才还想同我说什么?”
    韩明嘴角泛起一道苦笑,温雅的面容有一瞬的如释重负。
    他擡头望了望天边明月,三十的月亮并不圆满,月儿只亮了一边。
    “今日来你家吃饭,我并不觉得困扰。
    “梁大人为人热情开朗,梁夫人亦是温婉贤惠。
    “我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这么热闹的年夜饭了。”
    年节时,云柏被他放回了家去过节,他每每都是在翰林院点着灯看上一夜的书。
    或是回了自己的宅院,在书房里坐上一夜。
    总归就这么对付着过一过,一年又是一年。
    梁雁不知他为何不回家去,亦不知如何开口问他。
    话到了嘴边,只成了一句:“韩大哥不觉得烦就好,你日后只要想来随时来便是。父亲说过,你救过我的命,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你只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千万不要拘束客气。”
    自两人相认以来,梁雁一直将自己救她性命的事情挂在嘴边。
    可她却不知,他救她的那时候,自己亦是差点走不出来。
    只不过困住梁雁的是有形的湖水,而困住他的,是那段无形的黑暗泥沼。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段泥沼亦将他困住,叫他喘不过气,无法动弹。
    她只知晓,韩明救了那年意外落水的姑娘。
    却不知道,某种程度上,那个姑娘也救了他。
    韩明眼波深深,里头聚了看不清的情绪。
    一阵冷风吹来,他擡袖替她挡了挡,眼里的情绪渐渐散开,又恢覆成那个温雅如玉的‘月下君子’。
    “我知晓了,外头风大,快些进屋去吧。”
    “那你路上小心些。”
    梁雁目送着韩明,看见他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
    心中忽升起些异样的情绪,总觉得韩明今日看着怪怪的。
    不过她还来不及深想,后脑勺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
    她捂着脑袋回过头,语气有些暴躁:“谁啊!”
    谢天佑拎着两壶酒从墙头跳了下来,停在她跟前,“姓梁的,上回在积云寺叫你陪我喝酒,你喝一半就跑了是瞧不起谁?”
    得,大过年的,找茬来的。
    梁雁两眼一黑,捂着脑袋就要进门去,被他一把扯住。
    那厮理直气壮地塞过来一壶酒,“你今日若是不陪我喝完这酒,这事儿没完!”
    梁雁只想快些把他打发走,于是往外扯了扯袖子,“下回成吗,我爹娘还在里面呢,我喝得醉醺醺回去像什么话?”
    谢天佑冷笑一声,松开了她,撩了衣袍席地而坐。
    “都有人管着,有人陪着,只我一个孤家寡人。”
    梁雁这人,吃软不吃硬。
    但凡在她面前示上几分弱,比什么强硬手段都好使。
    谁叫她有一副该死的同理心呢?
    梁雁挪了步子,终是没进门去,停在他身侧,试探问道:“公主府今夜没有你的酒吃么?”
    “你上回在寺里明明什么都听见了,何必在这明知故问。”
    他在姜婳燕心里,什么都不是。
    就连那一双日夜珍视的鞋子,也是姜婳燕身边的人随意打发他用的。
    当真是越想越可笑。
    梁雁又问:“那谢驸马呢,他也不管你么?”
    “你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满上京城,我最讨厌的就是他。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薄情寡义,虚伪自私的人。”
    见梁雁一脸不解,谢天佑借着一点酒劲儿继续说:“你不知道吧。谢竟煊在与我母亲成婚前有过家室,还有过一个孩子。
    “后来一场大火,他夫人去了世。
    “半年不到的功夫,他便转头与我母亲成了婚。
    “那个叫谢越的孩子也入了公主府,第二年开春,那孩子也落了水,没了音讯。
    “此后,他便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做着他的驸马爷。
    “当真是薄情冷心,无情无义。”
    关于谢驸马的这一段过往,梁雁还是第一次听。
    只怕是连温静娴都不知晓。
    她瞧见谢天佑拧着眉,一脸煞气的模样,想到自己戳了人家的心窝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便也牵着裙角坐下来,朝他伸手,“我就陪你喝一点,我爹知道了要骂我的。”
    “麻烦精。”
    谢天佑嘴里几分嫌弃,动作不停,抄起一边的酒壶搁在了她手里。
    壶身是温的,这酒也带着暖意。
    梁雁打开,小小抿了一口,“谢天佑,我若没记错,上回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是你先倒下的吧?怎么能叫我喝了一半就跑了?明明是你自己先喝趴下了。”
    谢天佑没说话,反而举着酒坛子一股脑儿地往嘴里灌酒。
    清亮的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下,淌进衣襟里,他却浑然不觉得冷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梁雁。
    似乎是想要用事实证明那日先喝趴下的到底是谁。
    梁雁简直两眼一黑,扭过头去不想看他:“我可不和你比啊。你就可劲儿喝吧,谁能喝得过你啊。”
    说罢自己举起手里的酒坛又轻轻抿了一口。
    话说上一回,她只隐约记得谢天佑倒了之后,自己便也回去了。
    可是又感觉好像不是自己走回去。
    那她究竟是怎么回去的?
    算了,不想了。
    谢天佑那一边的灌酒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将酒壶倒过来,举在梁雁眼前,里头的酒已被他喝干了。
    梁雁把手里的酒坛子放下,朝他拍拍手道:“真厉害!”
    “不过”,她伸手去挡他要去拿另一坛酒的动作,“酒是用来慢慢品的,不是你这般豪饮的。”
    水牛似的,照他这个喝法,还不如去喝水呢。
    不过这话她到底不敢当着这二世祖的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嘀咕两句。
    谢天佑瞥她一眼,拍开她的手,很快又将他放在一边的酒抱了一坛起来。
    接着又是一气呵成地打开盖子,开始往嘴里灌。
    梁雁看着,默默说了一句:“你这样的性子和酒量,倒是蛮适合去军营里呆着的。”
    谢天佑其实不必将自己拘在上京城里。
    她看得出,他一点也不喜欢如今的生活。
    之所以整日像个纨絝子弟一样四处晃荡惹事,不过是想引起长公主的注意罢了。
    可他毕竟不是长公主亲生的孩子,她又怎会因为他这般行径就将他放在心上了。
    这些他不会不懂。
    不过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谢天佑闻言倒是停了动作,他擡袖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水,看着梁雁,语风是说不出的诡异。
    “在你眼里,四肢发达,粗鲁无礼,没有修养的纨絝子弟就适合丢去军营里?省得在你面前晃荡,找你麻烦?”
    梁雁摇摇头,说话间带出一股夹杂着梅花香的酒香,“你可真记仇。
    “我的意思是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么?其实去军营里也没什么不好的,你是男子,天生就有强健的体
    魄去建功立业。
    “你们做什么事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像我们女子,这世间大多规矩,都是为我们设的。”
    静娴就想去军营里呢,可温将军定是不会答应。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多多陪在父母身边。
    未来嫁个温良好说话的夫家,也算得上圆满幸福了。
    谢天佑静默了半晌,也不再饮酒,就这么双眼放空地坐着。
    梁雁擡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做的事?”
    半晌憋出这么一句。
    梁雁笑笑:“我没什么想做的,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若是可以,我希望未来也这么好。所以……你也该去做你觉得好的事。”
    而不是寄希望于一份虚妄飘渺的情谊。
    谢天佑垂眸,若有所思。
    门后传来梁昭的声音。
    “雁雁,怎么去了这么久?”
    梁雁迅速起身,搁下手里的酒坛子,又擡手在嘴前扇了扇。
    确定味道淡了一些之后,才提起裙子往屋里走。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冲谢天佑道:“你一会走的时候记得把那几个空酒坛子带走哦!我今日就不陪你了。”
    说罢她推开门一脚踏进去,正要关门时,她又探出头来:“谢天佑,新年快乐!”
    而后朱门缓缓被拉上,她的声音也渐渐被隔绝了。
    谢天佑唇角勾起,抱着坛子与梁雁留在原地的坛子碰了碰,望向天边明月。
    也轻声说了句:“谢天佑,新年快乐。”
    梁雁进府后,梁昭叫她早些回屋去休息,她等着梁昭和孔令珊进屋后,便也准备回去。
    只是走到一半,还是担心谢天佑没有把门口的酒坛子拿走,于是决定去看一眼。
    她走到门口,拉开一丝门缝,瞧见门前的台阶上空空如也。
    这才放下心来,又准备关上门回去休息。
    可下一瞬,一道黑影压上来,阻了她关门的动作。
    她疑惑擡头,“宋随?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人幽幽开口:“来得不巧,你送韩明出门的时候我便来了。你这儿倒真是热闹。”
    他背着光,整张脸落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过声音微哑,里头好似带着些说不清的古怪情绪。
    她还来不及深究,那人挡在朱门上的手缓缓垂落,人也没了力气往下倾倒。
    一座大山似的压过来。
    她慌忙伸手接住,背抵在门扇上撑着,才堪堪将人扶住。
    脖颈间感受到他传来的灼热气息,她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了?”
    宋随静静倚在她肩上,没有回应,像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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