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心事
    梁卓环视了一周，还是没找到梁心澄。和梁志军说了声出去透口气，又和几位叔叔一一打了声招呼。
    还未走到门口听到不远处喷泉边的笑声。他认出那是梁心澄的声音，对面站着几个相熟的，和梁卓差不多年纪，都是梁心澄从小叫着哥哥姐姐的。
    梁惜唯不太认识，此时正在被梁心澄一一引荐，不知道说起了什么热闹的很。
    “在聊什么，难怪里面找不到你们几个。”梁卓走近，顺手解开了衬衫透透气，因为喝过一点酒，身上略微带了点酒气。
    “阿卓，正好你来治治心澄，开起我的玩笑了都。”
    顾彦希最大，从小和乔家的是有婚约的，刚还在被梁心澄说从小就是个妻管严，他从记事起，顾彦希就怕乔乔得很。
    “乔乔姐！”
    顾彦希一听立马转过头，只见梁心澄一副“我就说吧“的样子，大家又是一阵笑，魏琮说只等再过几年就能喝上他们的喜酒了。
    梁卓也跟着笑，眼光却一直在梁心澄身上，只不过目光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等人散尽，梁志军和汤慧才缓缓回了客厅。梁心澄和梁惜唯正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刚刚宴会里谁和谁正在闹离婚官司，谁又和谁不对盘。梁惜唯连连发出惊呼，又捂住嘴。
    梁卓只纳闷儿，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
    汤慧挽着梁志军的手进来，梁心澄还没好好和汤慧说过体己话，抱住她说了句“妈，生日快乐。”
    汤慧亲了亲他，今天的她光彩夺目，脖子里是梁志军送给她的七位数的珠宝，羡煞旁人。问起在聊什么，又加入了他们的八卦阵营。
    梁志军心情不错，人到中年家庭美满事业有成，他无有不满足的。虽然人生在前几年出了点岔子，但对梁家今后的发展又算不上是什么大的阻碍。
    只要梁卓在他铺设的轨道里好好运行下去，他这一生的心血也算是得以寄托。
    见这里没他的事，梁志军吩咐梁卓上楼去书房，书房里不知道在聊什么，传来争吵声。
    汤慧望向二楼，此时门打开，梁志军又唤梁心澄上来，进门后梁卓站在桌前一言不发，梁心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把目光移开。
    “是这样的，心澄。爸爸刚跟你哥在商量你们出国的事儿，惜唯刚到我们家不久，你可能不知道他的情况，他的腺体一直不太好，这几年也在养身体。”
    “爸爸想着等你们高中毕业了，一起出国，这样互相有个照应。高中呢，你们就安安心心在明松读完。你大哥先出去，到时候正好接应你们。”
    梁志军一边说一边观察梁心澄的反应，小儿子从小是娇惯的，但凡不合心意就要撒泼。没想到梁心澄点了点头，“嗯，就这么办吧，我没什么意见。”
    梁志军见小儿子好像终于有了点懂事的味道，脸上也有了慈爱的神采。只要他点了头，梁卓这边就没什么大问题。
    倒是梁卓听到此处转过头望着他，梁心澄只说还要和妈妈说说话，梁志军挥挥手“去吧，多陪陪她，小唯不爱说话，你来了家里都热闹。”
    今夜他宿在云海湾，洗完澡换了睡衣，又悄悄地去了琴房，夜已深了不适宜弹琴，他只抚摸琴键，坐在凳子上发呆。
    “怎么不开灯？”忽然灯光亮起，梁卓老早就听到他房间的动静，跟着他来。
    见梁心澄只坐着不回话又走到他面前蹲下，“明天我再找爸说清楚，你放心。”
    “没有，梁卓。”
    他打断他，“爸的安排挺好的，你安心去。我没有不开心。”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梁卓今天的眼神很温柔，好像梁心澄不管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他只看了一眼就不能再看，怕自己说出什么胡话。
    梁卓把他的脸扳回来又问了一遍“真的？”
    等到梁心澄又重覆，他才定定地说“那我陪你。”
    梁心澄只当这个陪伴是今夜的消遣，没想到日后梁卓也没出国。他说服了梁志军在海大完成学业，梁志军颇有微词，不过在身边也有在身边的好，等大学毕业了再去国外镀个金一年两年地就行。
    就这样，原本应该出现在加尼亚的梁心澄又在明松开启了高一的新生活。
    新生旅行选在隔壁市的国家森林公园，梁心澄小时候去过一次，几家人围在湖边野营，转眼梁心澄就不见了踪影，找了半天没有音讯。旁人说不会玩水掉进湖里去了吧？汤慧心脏不好，人站不稳差点晕了过去。
    最后梁卓在一个树丛堆里找到了熟睡的梁心澄，据五岁的他醒来交代是为了蹲守一只不经意跑过的兔子。
    之后“抓兔子”事件时常成为梁家聚餐的谈资，那个被叫醒后一脸懵逼的梁心澄以及找不到弟弟哭了很久的梁卓。
    三天两夜的行程安排的很紧凑，在走的前一天好友拉着他要去找梁卓，他才知道海大的新生采风也安排在这里。
    梁心澄万般推脱，犟不过对方晃着他的手臂，“哎呀，我求你了，就我们几个悄悄地去，保证很快回来。”
    梁心澄警觉地问去找梁卓干嘛？人不好意思地说：“你哥不是有个朋友吗？他知道我们在这儿，喊我们去玩儿，现在在湖边烧烤呢！”
    他又喊上了梁惜唯，一路上几个omega叽叽喳喳，他和梁惜唯走在最后面，听到一半梁心澄才反应过来对着好友说“你喜欢魏琮？！”
    他急忙捂住梁心澄的嘴，“你轻点！”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梁心澄想了一下这事儿可太不靠谱。没想到他也只是摇摇头，“你别多想，以后也没机会见面了。”
    以后没机会见面了，他脑海中回想这句话，总像是某种预警。
    远远地就听到了湖边的欢声笑语，人不少。魏琮老远就看到了梁心澄，腿撞了撞梁卓，“人我可给你喊来了。”
    魏琮起身把位子让给梁心澄，梁心澄又把梁惜唯安在那儿，自己坐在了旁边。手边是魏琮递来的饮料，魏琮偏过头说“最近和你哥置气呢？怎么不见你来找他了。跟我说说怎么惹的你，魏哥替你收拾他。”
    梁心澄浅笑“哪儿有的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天天粘着他。”
    魏琮点点头，想孩子说的对嘛，他上周也是这么和梁卓说的。
    “omega的心思你别猜，还不允许人家心里有点心事儿了？”梁卓想，他能有什么心事儿？
    魏琮直摇头“梁卓，你变不变态啊！你到底做人哥哥还是做老公啊，就你这样儿我告诉你，我是心澄我也烦你。”
    见来了生面孔，金融系一众人叫魏琮介绍介绍，魏琮说都是明松的小朋友。见他和梁心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有人压低了声儿凑他耳边说“魏琮，你胆儿挺大，就不怕苏语冰知道？”
    魏琮说“想什么呢！真是我学弟！”
    来人见魏琮光明磊落，又坐在梁心澄旁边攀谈起来。梁卓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也不知道旁边的人跟梁心澄说了什么，他笑的很甜。
    三三两两凑成一团玩着游戏，有玩扑克的，有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有划拳的。梁心澄总是输，别人问他真心话，他一个字都回答不出，生怕露了馅。他歪着头说“不然我喝酒吧。”
    递过来的酒喝了三分之二，他就开始微醺。别人说什么他只管笑，倒是可爱的很。
    魏琮过来转一圈吓了一跳，“怎么喝上酒了！”赶紧把酒拿开。
    桌子上的人笑他“魏琮，不说是你学弟吗，喝个酒这么紧张。”魏琮摆摆手，直说未成年呢。
    有人问梁心澄要联系方式，他点点头说“好啊”，又怎么都背不出自己的手机号。只能打开手机让别人输号码，那人离得他很近，靠在他身后看他把手机解锁，低头就是他温润细腻的脖颈。
    见他喝多的样子眉眼带笑，说话也软糯，又拿来一杯直哄他要不要再喝一点。
    梁心澄伸手接过的同时酒杯就被只手一把盖住。
    “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