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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五行心愿屋(19) 烧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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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E.五行心愿屋(19) 烧净。……
    往下坠。
    率先穿过的是虚无的黑暗, 而后仿佛跨了时空,风把光吹来,照进了眼底。
    “哗啦啦——!”
    下方是浓白的粘腻浮沫的液-体, 堆积的象牙白雕塑壳和白色浓密泡沫像海浪沫随着液-体的晃动浮沈,腥臭和腥湿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巨大的海啸正在堆叠。
    天空仍然是巨大的黑色雾团,从上落下无数条黑色的细长的线, 牵绕在海面,乍一看,像拉丝的蛋糕顶和蛋糕底。
    而望眼过去,一片汪洋,唯独一个神像屹立。
    也是神圣的象牙白, 却是半成品,脸部尚未雕刻完成,身体细节和动作都十分粗糙, 只有那只像邀请般伸-出的右手被完全雕刻清晰。
    细纹丶关节,连指甲都雕得圆润。
    这个神像十分巨大,比起那个堆叠的巨浪来说,也许巨浪只堪堪能打到这个神像的膝盖。
    它站立却不笔直, 身体稍曲, 右手伸前, 手掌朝上, 像是在邀请某人。
    白鹄一路下降, 没料到自己竟是来体验跳伞的。
    他调整了一下在空中坠-落的方向, 向上涌动的风把他的粉发全部往后方吹去,洁净的一张脸往下观察。
    随着下落的距离,他的视线也从向下而逐步向上, 最后,他的脸擡起,与神像近乎面对面。
    面容模糊,但脸型并不像常见神像的圆润和蔼,下巴稍窄稍尖,嘴唇微微扬起,露齿浅笑,眼眶部分只是凹陷下去,还未雕刻。
    高大的“天”散落了不少光束,洒在这片满是尸骨残骸的海。
    白鹄和那双未经雕琢的眼在空中对视,明明连瞳孔都没有,却恍然被对方存放在了眼里,温柔得像和煦的春日。
    突然一声喊——“天使!”
    在涛涛和呼呼的风浪之中,这声亮丽清脆,被风卷席送来耳畔,绕了耳垂两圈,才随发丝一并向后扬去。
    白鹄低头看去,这熟悉且罕见的称呼在下方的神像手中传来。
    是那个画皮鬼。
    白衬衫的衣领子被风撩拨,背后是黑色的太阳形状印花,他站在那张朝上的巨大手掌上,像立在悬崖一般,背景是浓稠的白汤翻滚,双手放在嘴边作呼喊状,又喊了一声:“天使!”
    他见白鹄朝向了自己,便放下了手,笑得开怀,仿佛真的是小时见到神仙般的欣喜。
    纯粹的丶干净的呼喊。
    下落的速度并不非常快,下方有托起的风,减轻了重力的作用,白鹄朝那边飞降,的确如同仙人下凡。
    但毕竟下方不是自己的筋斗云,再努力控制平衡,在下落的那一瞬还是糟了意外。
    承托的风突然一个朝上,白鹄还未来得及翻滚降落,突然就扑了满怀。
    哗啦啦的浪声,残留的风卷起衣摆与发尾,壮观的神像,他们站在万丈高悬的手掌之上,显得渺小,却也让这两道身影像依偎取暖的蝼蚁。
    在飘满腥臭的空气中,怀里的药味便如良药,使人清明。
    白鹄顺势握紧刀把,擡手将手腕一翻装,刀刃就驾在对方颈前,另一只手反扣了对方想要拥抱的手。
    “别占便宜啊,”白鹄擡眼笑着,“长得一样也不行。”
    他们相碰还没一秒,药味还未萦绕到白鹄身上,气氛陡然一转,白鹄就将刀刃对准了对方。
    哪来的温存,那可不是他的爱人,当然得下手快准狠,先发制人。
    离得近,白鹄看到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水晶破碎,一瞬就分-裂成了好几块。
    他刚扬起的嘴角也没好意思笑了,抿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但刺刀硬是一点没动。
    很快,也许只有几秒,画皮鬼垂下了眼,在擡起眼时又是漂亮的眼睛,只是没了刚刚喊“天使”时的亮光。
    “没占,我是好心,你不给我好报罢了。”画皮鬼抿直了嘴。
    白鹄轻咳了一下,没继续这个话题,开门见山但礼貌询问:“我需要杀一下你,你配合还是?”
    画皮鬼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豁然就笑了。
    那张病气的脸笑起来会更明媚,就像长久的阴天出现阳光,比正常晴天时更来之不易且珍稀。
    他说:“你再等等。”
    他的卧蚕笑出来后很大颗,像注了晒过春-光的凌波湖水:“再等等,我不仅配合你,我还可以不用你劳烦杀我。”
    白鹄“哦”了一声,收了刀,还嘱咐了一句:“时间有限,只等你……两分钟。”
    取下水晶链拿了地铁币之后,还留了十分钟杀个神,获得个心愿币,传送回去和他们会合。
    “两分钟,要不要聊一聊,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画皮鬼伸了个懒腰,走到了手掌边缘,坐在了食指的掌边,与拇指遥遥相望。
    他回头看白鹄,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不过我也想问你一些问题。”
    对方的情报就是白鹄想要的,但白鹄自认为自己没什么有用的消息需要被拷问。
    “问吧,”白鹄走过去,坐在了他旁边,“不占你便宜,公平起见,一人一问,轮流来。”
    “好,”他笑了一下,“你说长得一样也不行,那和我一样的那位就行吗?”
    “嗯?”白鹄卡了一下壳,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都不行,占便宜行为是可耻的,希望你我谨记,长铭于心,一刻不忘。”
    “我一直都有记住。”
    白鹄看了他一眼。
    他朝白鹄笑:“到你问了。”
    白鹄的视线往下,看到他背后的太阳图案,也看到了坐着的神像巨手丶高崖下方的汤汤白浪,以及自己左手腕上的水晶链。
    想问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时间紧迫,我先说说我知道的信息吧。”
    他双手向后撑了撑,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海,视线却总朝白鹄身上飘。
    “我现在的身份是藏在手链里的鬼,五行心愿屋出品,制作人为老板,身下的神像也是老板的作品,他做这么多事为的就是这副雕像,而他口中的神,和雕像全然无关。实际上来说,他把神偷来这里,供养神,再将把神的力量借走一部分来塑造雕塑。”
    他说完这些,才终于光明正大侧头看白鹄:“怎么样?有想问的了吗?”
    “这算一个问题吗?”白鹄也学他的样子后仰着看天看海。
    面前是做工精细的大拇指,还有天海相交的尽头,浩浩荡荡。
    他一直看着白鹄笑:“而后我再问这算一个问题吗,于是一直循环,但很可惜我们的时间不够了。”
    白鹄也笑了:“这样吧,我问两个问题,你从中二选一回答。第一个问题,你是谁?第二个问题,你曾经认识我吗?”
    “……”他安静了一下,轻声问:“你不问雕像是谁丶老板为什么塑造雕刻丶要怎么把那个神杀了,只问我,是因为我比较重要吗?”
    白鹄有些诧异,看向他,回答:“因为你不知道。”
    对方是藏在被制作出来的水晶链的鬼,那些前情往事怎么会被一个后来制作出的工艺品知道。
    何况,这些在水晶里藏着的鬼恐怕只有出来的这一刻才算“活了”,借他人的经历套皮成为他人。
    套皮再成功,也是假的,但记忆是真的。
    白鹄只是在和记忆对话。
    “轰隆隆——”天水交接的远方传来炸裂声。
    隔得远,像沈闷的雷声。
    白鹄刚看过去,就听见那个画皮鬼说:“我能不能先预支一个问题再回答。”
    白鹄只好又看回他,点头:“请便。”
    “在什么情况下,你会牺牲自己拯救别人?包括拯救世界。”
    “什么情况都不会,”白鹄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爱别人的前提是爱自己,世界也一样,先爱自己,再拯救世界。”
    他垂眼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两个问题我都无法回答清楚,所以我将两个模糊的答案一并打包给你。”
    高处风大,他站在边缘,总让人胆战心惊,细长的黑色发尾牵着他的衣领摇摆。
    这回还是笑,依旧眉目弯弯,却笑得很让人心颤。
    “我是闻述,认识曾经的你。”
    白鹄被这句话猛地给呛了口水,还没开咳,就听这鬼说:“两分钟可能已经超了,我选择自我了结。”
    彻底把白鹄喉咙的一声咳给憋了回去。
    其实重力加速度是很厉害的,高空坠-落并不会像影视剧里一样拥有慢动作回放,在上方也看不到空中的人拥有怎样的表情,当回神过后,只会听见一声“咚”,而后大脑一片空白。
    白鹄死死捏着刀,盯着那被白汤吞噬的身影,“啪嗒”一声,水晶串自动断落,身体似乎十分轻微十分轻微地抖了一下,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嘀哒哒的水晶落在雕像手掌上,清脆的声音并不那么动听。
    本来也是要死的,但动手解决,比看到对方自我了结,是不一样的感觉。
    本来也是要死的,所以白鹄连手都没伸,一声也没喊,任由他坠-落。
    早在白鹄看到头像变黑,白鹄就知道,他本来也是要死的。
    倘若连鬼都放弃了攻击性,自然也不会有死亡结局,自然就是变成了黑头像。
    何况,这还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游戏。
    白鹄不会让自己死,而对方,也真的是鬼。
    存放记忆与情绪的容器,按理说不会装满,否则恶意又要如何完成取走生命的任务。
    一半记忆一半恶意,记忆用来伪装成你爱的人,伪装成你心心念念想着的愿望,然后恶意取走报酬。
    水晶一声一声落完后,从空中缓慢悬下一枚地铁币。
    “轰隆隆——”
    远方那像雷声一般的轰鸣还在继续,巨浪声似乎越来越大地拍打在白鹄耳膜。
    “要死啊坐这里发呆!”突然一声吼穿进耳膜。
    白鹄擡眼,看到闻述站在大拇指的位置,竟没吃惊,而是指了指下面不见任何踪迹的白汤,说:“你来晚了,没欣赏到自己坠崖的风采。”
    闻述:“……”
    欣赏一词用的可待考究。
    他来不及控诉白鹄的用词用语,朝白鹄伸手:“走吧大帅哥,别顾影自怜了,这浑浊的脏水照不出你的美,回去我给你装一-大盆水随便照。”
    白鹄没搭理他,把空中那个地铁币拿上,站了起来,看向闻述那岌岌可危的位置和伸-出的手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骂道:“要死啊站那里耍帅,过来!”
    闻述低头瞧了瞧自己脚下这块圆润的大石头,咳了一下,讪讪收了手,朝白鹄的掌心位置跳去。
    距离并不远,像闻述这种常年出生入死的,增大两倍距离都未必脚崴,但他就是跳过来的时候,极其夸张地“哎呀”了一声,朝白鹄精准扑过去。
    “……”白鹄最终还是因为鲜红的良心而伸手扶了一把,并告诫:“你知道上一次意图占便宜的人死哪儿了吗?就死在了你脚下,长点心吧。”
    闻述勃然大怒:“什么?是谁胆敢占白大帅哥的便宜,这种人真是狗胆包天,死了才好!”
    白鹄看他。
    半响,闻述补充:“除我以外,死了才好。”
    白鹄:“……”
    白鹄没心情接他的戏,转头就要走:“去……”
    还没迈步,“轰——!”
    一阵地动山摇。
    下面的水像汽油被人引爆一般,一边伴随着水下残骸的爆炸,一边燃烧起来了。
    巨大的雕塑屹立在水上,水平线早在不知何时上涨到了腰部,此刻被炸得震动摇晃。
    而水天相接的远处,终于见到了尽头,一堵卷起的白浪墙。
    巨大的丶衔接了水和天。
    无数浮沈在水面的雕塑壳,或是手臂丶或是面容,全都一样炸开,像是想用自己最后的一点残留的生命力引爆世界,炸出巨大的水墙。
    而一个个水墙又都兀自燃烧,蓝紫色的火焰覆在水面上,白的水蓝紫的火,像一丛丛长在珍珠堆里的异色珊瑚。
    水和火相融相生,奇异而壮丽的景象随着一声声爆炸而展开,那张贴在五行心愿屋的五行相生相克图变得滑稽不已。
    白鹄都不必思考,这一定是那位决然的跳崖者所做的。
    它是如何引爆的白鹄不知道,但白鹄现如今是真的有一丝愤怒。
    “走!”白鹄丢下一句,立刻沿着脚下的手腕朝手臂走去,一路朝向这个巨大雕塑的头颅。
    他走的很稳很快,像被尸骨托了清风的照顾。
    闻述跟在后面,他们一起爬到了雕塑的头顶,并肩站在上方看“天”。
    四面八方的水天相接处都有巨浪墙堵着,拍打水面而又掀起巨大的浪,水位线越来越高,待在头顶上也坚持不了多久。
    无形又阴冷的黑丝被爆炸的水面晃悠得乱套,望过去,混乱的情形迟早会把这个空间冲破。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不知哪里的“天”破了个口子,那些汽油般的水全都涌了出去。
    清晨的步行街十分阴森,商铺关门,行人也不是人,而是各种各样称不上是人的鬼,或者原本就是鬼的鬼。
    百鬼夜行也算不上,这条街不盛大不华丽不热闹,有的只是冷清和血腥。
    而各个商铺之中,也活着大大小小怪异的“人”,白日暂且如行尸走肉过着单调重覆的生活,晚上便是他们脱下伪装的时候。
    从太阳初升的地方望去,整条步行街,人类依然灭绝。
    昨日的日落没有绚烂唯美的火烧云,今日的朝阳金灿灼人,给街道装扮了金雨丶铺了金毯,为他们送上最后的一程。
    “轰!”
    白水泄露,淹向街道,涌进店铺楼层,蓝紫色焰火将此地污浊烧个干净。
    此地证明,哀嚎丶尖叫丶挣-扎,也是鬼会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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