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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夏黎的秘密 寡人早就知晓【1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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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夏黎的秘密 寡人早就知晓【1万字】……
    “陛丶陛下?!”楚君震惊的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 满眼的不敢置信。
    “陛下您不是……不是……”醉了么?
    是楚君亲眼所见,梁琛醉得一塌糊涂,连人都认不出来, 抱着夏黎还以为是自己新纳的妃子, 哪成想……
    梁琛笑起来:“寡人不是什么?醉了?”
    楚君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梁琛幽幽的继续道:“楚君可真是会开玩笑, 寡人千杯不倒, 如何会被三两杯薄酒灌醉呢?”
    “倒是楚君。”
    他上下打量着楚君, 楚君甚至换下了平日里的朝袍, 穿着一身颜色昏暗的常服, 皮笑肉不笑的道:“楚君这是要去哪里?何故穿成这幅模样?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准备混出军营呢。”
    “我……我……”
    不等楚君狡辩开口, 梁琛瞥眼道:“是了, 怎么还拐带着寡人的新妃子?这不是寡人刚刚纳入掖庭的廖妃么?这是……要去何处?”
    楚君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一直在筛糠, 夏黎则是“啊呀”一声,装作很惊讶的低下头, 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咦?这是什么?”夏黎将楚君丢弃的盟书捡起来, 掸了掸上面的灰土,展开来看。
    又是故作惊讶的道:“盟书?盟书怎么会被丢弃在这里?”
    “这丶我……寡人……臣……”楚君支支吾吾, 这正是他刚才潇洒丢弃的盟书, 毕竟梁琛死了, 梁军覆灭, 还要什么盟书?荆湖照样是楚君的,便是连整个大梁,也将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可是……
    谁偏偏会想到, 临门一脚出现了岔子!
    楚君回答不上来,夏黎做出侧耳倾听的动作:“什么声音?”
    轰——
    轰隆隆……
    轰隆——!!
    这是……
    楚君眼睛睁大,瞳仁却在快速收缩,整个眼眸变成了弹球,剧烈的跳动着,浑身筛糠一般颤抖:“水丶水……”
    夏黎笑起来:“楚君这是口渴了么?要饮水?”
    什么饮水?楚君口中的水,分明说的是洪水!
    荆湖以南挖开了水道,这个时辰若是没有夏黎和梁琛出来捣乱,楚君已经逃之夭夭,跑到了附近的高地上,洪水肆虐而来,淹没整个会盟大营,姓梁的一个也逃不了。
    但眼下,偏偏楚君被绊住了手脚,耳朵里又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那是洪水奔腾咆哮的声音。
    “来了丶来了!”楚君焦急紧张,养尊处优的脸盘子瞬间变成了白色,颤抖的道:“水……洪水……洪水来了!”
    夏黎道:“洪水?楚君真是会开玩笑,荆湖今年虽然多雨,但南楚还未进入雨季,又怎会有洪水呢?看来楚君才是饮多了酒。”
    “洪水!!”楚君信誓旦旦,瞪着眼珠子:“洪水!洪水要来了!”
    “大家……”楚君突然擡起头来,沙哑的咆哮:“再不跑大家都要死!!”
    梁琛慢悠悠的道:“楚君为何如此笃定,这就是洪水的声音?”
    “我……”楚君一时语塞,廖恬在旁边突然哭喊出来:“我还不想死啊!我还不想死!”
    楚君似乎被感染了,面色扭曲又狰狞,道:“是洪水!!荆湖的水道被挖破了,是洪水!马上……整个会盟大营都会被大水淹没!都要死……都要死!!”
    楚君其实是怕死的,紧张的道:“还不快打开营门,若是慢了一些,洪水就来了!!”
    梁琛挑眉:“楚君如此了解,这洪水,怕是楚君的杰作?”
    楚君也不是个傻的,看到这个局面,心窍里已然知晓,自己的计划可能被识破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威胁道:“洪水马上便要来了!你们若是打开辕门,寡人可以带你们到附近的高地避难,否则——”
    “否则,”梁琛平静的道:“大家一起死。”
    死这个字完全刺激了楚君,楚君的大喊:“寡人不想死!不想死——”
    梁琛反而笑起来:“洪水来袭,便算是寡人能跑,那寡人的大军呢?金吾卫与绣衣卫呢?这般多的将士,如何同时涌上高地?既然寡人逃不了,好甚好,大家便一起死,楚君你也休想逃过此劫!”
    轰隆——
    轰隆隆……轰隆——
    伴随着梁琛的嗓音,那轰鸣的响声更加剧烈,更加急切,不停的奔腾,不停的咆哮,不停的逼近,也来越清晰……
    “不,不——”楚君膝盖一软,咕咚一下跌倒在地上。
    夏黎皱起眉头,嫌弃的后退了一步,连忙用袖袍掩住口鼻,好骚气。
    楚君竟吓得……尿丶裤丶子!
    一滩黄水从楚君的裤#裆里溢出来,楚君双眼无神,双手乱抓,差点和泥,喃喃的道:“不,寡人不想死……寡人不想死啊!!”
    他现在十足后悔,提前把军队支走,否则眼下也能拼个你死我活,杀出军营,可是一切都晚了。
    轰隆隆……
    那声音更近了,咆哮着滚入营地之中。
    轰隆隆,哗啦啦——
    就见几个士兵擡着大鼓,还有几个士兵举着帆布,不停的敲鼓,不停的挥舞着帆布。
    鼓声沈闷,帆布的声音若有似无,远远的传来便成了洪水咆哮的声音,距离近了,反而越听越是不像。
    楚君瞪着眼珠子,诧异的看着那些敲鼓晃帆布的士兵:“你丶你们……”
    夏黎笑出声来:“楚君,洪水这不是来了么?”
    “怎么会……怎么……”楚君不能相信。
    洪水没有淹没会盟大营,那轰隆隆的声音是梁琛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吓得楚君屁滚尿流。
    踏踏踏——
    楚长修骑在马上,飞奔而来,身后跟着一支大约五十人的队伍。
    翻身下马,楚长修拱手道:“回禀陛下,荆湖以南挖渠之人,已经被悉数抓获。”
    “甚好。”梁琛笑起来。
    楚君恍然大悟,梁琛早就发现了水渠的事情,提前做了准备,水道根本没有决堤,洪水根本没有淹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楚君……却真真儿的提前将军队调遣离开。
    如今整个会盟大营,只剩下大梁的军队,楚君便是扣押在笼子里的猎物,任人宰割,任人鱼肉!
    楚君的眼珠子来回乱转,似乎在想对策,他不甘心就这么丧命。
    “是他!!”楚君从地上爬起来,用肮脏的手指指着大鸿胪:“是他!他的诡计!大鸿胪,你可知罪?!”
    大鸿胪懵了,颤声道:“君上?!您在说什么?”
    楚君的嗓音盖过大鸿胪,咆哮道:“分明是你,是你挑拨离间南楚与大梁的干系!一直在寡人耳边说陛下的坏话!从头到尾,都是你蛊惑寡人,若不是你,寡人也不会犯下这滔天的大罪!”
    楚君又对梁琛道:“还请陛下明察秋毫,都是这老贼!是他挖的水道,与臣无关啊!臣也是多方劝阻,可是……可是大鸿胪仗着自己是楚氏后人,在朝中多番欺压臣,臣这个国君做的有名无实,也是没有法子,只能像傀儡一样被大鸿胪操纵!”
    “君上?!”大鸿胪大喊:“您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呢?”
    楚君咕咚跪在地上,一点子尊严也是不要了,框框叩头:“陛下饶命啊!都是大鸿胪!全都是他的诡计,他威胁蛊惑了臣,臣只是……”
    “让寡人来替你说,”梁琛冷笑:“你只是一时糊涂。”
    “对对对!”楚君哪里听不出来梁琛的讽刺意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是是!臣只是……只是一时糊涂!臣对陛下,对大梁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他说着,连忙给廖恬打眼色,廖恬会意,突然“啊呀——”一声大叫。
    妖娆的跌倒在地上,腰肢打了好几道弯,捂着自己的肚子:“哎呦……哎呦……陛下,恬儿怕是动了胎气,好疼啊……哎呦……”
    “是么?”梁琛眼膜一眯,沙哑的道:“寡人看你还不够疼。”
    嘭——
    “啊啊啊!!”廖恬惨叫一声,伴随着一声闷响,被梁琛一下踹倒在地上,这次是真的摔倒,爬也爬不起来。
    “啊……好疼……我的……我的肚子好疼啊……”廖恬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哆哆嗦嗦的挣扎。
    梁琛沙哑的道:“夏卿,你先将这个背信弃义的楚君与大鸿胪押解起来。”
    夏黎看了一眼梁琛,拱手道:“敬诺,陛下。”
    夏黎带着绣衣卫将人押解起来,往牢营而去。
    梁琛是故意支开夏黎的,因为他不想让夏黎看到自己冷酷残忍的一面。
    “陛下……恬儿肚子好疼啊……”
    “疼?”梁琛幽幽的道:“肚子疼是么?寡人可以让你更疼……”
    “啊!!”廖恬再次发出惨叫之声,梁琛已经走过来,踩在他的腹部之上。
    “陛下!?”廖恬瞪着眼睛,惊恐的对上梁琛犹如黄泉修罗的冰冷双眸。
    “这可是……这可是陛下您的龙子啊……”廖恬哭求:“陛下饶了恬儿罢?”
    梁琛呵呵低笑一声,垂目冷声道:“你以为寡人不知,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廖恬眼眸乱晃,心虚的厉害,却打死也不能承认,否则死得会更惨,装傻充楞的道:“陛下您……您说什么啊,恬儿听不懂,这孩子……孩子可是陛下的血脉啊!”
    梁琛挑眉:“嘴硬?无妨,寡人有一百种手段款待嘴硬之人。”
    “啊!啊啊啊啊——”廖恬嚎叫着,想要逃跑,可是他根本无法逃跑。
    梁琛轻笑:“那天寡人根本没有碰你。”
    廖恬不敢置信,他之所以谎称怀上了梁琛的孩子,正是因为那天和梁琛有“一夜情”,便装作一发中地的模样。
    梁琛又道:“那天夜里,寡人和你的阿黎哥哥,可是缠缠绵绵呢。”
    “啊——”惨叫声绵延在整个营地,便算是牢营之中,亦能隐隐约约的听到。
    大鸿胪哆嗦着,口中喊着:“老朽要见你们的常内官!老朽要见他!快去通传,去啊!”
    “常内官!老朽要见他!”
    “你们去通传,他一定会来见我的!一定会来……”
    哗啦——
    牢营的帘子被打起来,一条人影走了进来,那人身材虽然高大挺拔,却穿着一身内官的衣袍,面无表情,仿佛一尊石雕。
    “修儿!修儿!”大鸿胪看到对方,颤抖的道:“修儿你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楚长修摆了摆手,示意看守之人全部退出去。
    狱卒知晓楚长修是天子身边的内官统领,因此不敢异议,立刻垂头退了下去,牢营中只剩下楚长修与大鸿胪二人。
    “修儿!”大鸿胪哭咽:“我的儿!阿耶便知晓,你是最为孝顺的,绝不可能狠心抛弃了阿耶,对罢?”
    楚长修冷冷的看着他,不,也并非是冷冷的,而是双目没有任何波澜,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一潭死水,道:“有话便说。”
    “修儿!”大鸿胪焦急的道:“我是你的阿耶啊,我生你丶养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救一救阿耶,好不好!好不好?”
    “呵呵……”楚长修竟然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笑,自从逃亡之后,楚长修再没笑过。
    只是他的笑容并不那么真切,竟然比平日面无表情的模样,还要苦涩,好像一潭死水,晒成了灰烬。
    “如今,你要我救你了?”楚长修道:“不是你为了荣华富贵,投靠廖氏的时候了?”
    大鸿胪狡辩:“阿耶也是没有法子!当时……当时阿耶也是为了你啊,他们说攥着你的性命,阿耶才无可奈何之下,投靠了他们!阿耶是为了你,才委曲求全的,修儿你难道不懂得阿耶的苦心么?!”
    “呜呜呜……”大鸿胪哭泣起来,老泪纵横:“你说阿耶老来得子,阿耶能不心疼你么?看到你如今这幅模样,阿耶恨不能把那个廖氏千刀万剐,可是……可是当时的情势如此,阿耶也没有法子,阿耶也要为了南楚的百姓着想啊,负隅顽抗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
    “呜呜……修儿,自从你失踪,阿耶没有一天不在寻找你……”
    “难道你丶你就忍心,再次失去阿耶么?”
    大鸿胪在打亲情牌,想要感动楚长修。只可惜,现在的楚长修好似一尊石佛,只是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大鸿胪,凝视着他的眼泪。
    “修儿……”大鸿胪哭着哭着,泪水都哭干了,他的表情突然绷紧,好像是一条濒临崩溃的皮筋,狰狞之后,慢慢收敛了悲伤,和老父亲的慈爱。
    “你——”大鸿胪咬牙切齿的呵斥道:“你非要做不孝子,是不是?!”
    楚长修淡漠的道:“楚长修已死,我早就没有家人了,何来不孝一说?”
    大鸿胪喋喋发笑:“好啊!楚长修!但你别忘了,你姓楚!你是我楚氏的后人!你是南楚的贵胄!只要我把你的身份捅出去,我看你还如何在大梁逍遥自在?!大梁的天子如此多疑,我看你还如何在他身边享受荣华富贵?!楚长修,你不让我活,我便拉着你一起下地狱!下地狱——哈哈哈哈!!”
    楚长修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泊,幽幽的自言自语:“无所谓,反正……我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区别。”
    哗啦!
    帐帘子突然被打了起来,有人走进来。
    大鸿胪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来人——是夏黎与楚轻尘。
    夏黎挑起唇角道:“轻尘,给黎狠狠的打他的嘴。”
    “是!”楚轻尘立刻撸起胳膊,挽起袖子。
    别看他生得柔弱,胳膊也细细的,但打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啪——
    啪丶啪——!
    “啊!啊!啊——”大鸿胪瞬间被打了三个耳光,头晕丶目眩丶耳朵里嗡嗡作响,七荤八素。
    楚轻尘打得累了,甩甩手道:“老匹夫脸皮子真的很厚!”
    他说着,干脆摘下自己腰间的紫金剑,“啪——”合着剑鞘抽过去。
    吧嗒——
    一声轻响,大鸿胪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竟然是一颗老黄牙!楚轻尘这一巴掌,把他的槽牙给打掉了!
    “牙……牙……老朽的牙……”大鸿胪含糊的喊着。
    夏黎满意的点点头,真别说,楚轻尘不愧是他的弟弟,虽只是狗血文中的弟弟,打人的姿态,与夏黎当时打郑惜卿还真有几分相似,可以堪称一脉相承。
    夏黎收敛了笑意,冷声道:“长修是你的儿子,因为你满口的孝道,他不能打你,但是黎可以。”
    挥了挥手又道:“打成猪头。”
    “好嘞!”楚轻尘不由分说,又是上手一顿胖揍。
    大鸿胪投靠廖氏,楚轻尘对他的狠意浓重,早就想要狠狠出气,这会子正好打他一顿,一解心头之狠。
    “夏开府……”楚长修惊讶的看着夏黎,他能看得出来,夏黎是在维护他。
    大鸿胪真的被揍成了猪头,无法张口喊疼,头一垂突然昏死了过去。
    楚轻尘还想再打,夏黎伸手拦住他,道:“不必再打了。”
    楚轻尘压低声音道:“哥哥,不如干脆杀了这个老匹夫,一了百了!”
    夏黎却摇摇头道:“大鸿胪的身份不可小觑,他若是死了,你决计脱不开干系,届时又是麻烦。”
    “那怎么办?”楚轻尘蹙眉:“这大鸿胪嘴巴一点子也不严,留着他终究是祸害!他方才还威胁长修,要将他的身份告知梁琛呢。”
    楚长修自嘲的道:“二位不必因我的事情烦恼麻烦,我便没想到能活到今日。”
    夏黎突然一笑:“也不麻烦。”
    “哥哥?”楚轻尘奇怪。
    夏黎若有所思的道:“其实黎与一个法子,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长修的麻烦。”
    楚轻尘追问:“是什么?”
    夏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黎先回营帐一趟做些准备,一会子便带长修去见陛下。”
    他看向楚长修道:“你可信黎?”
    楚长修拱手道:“但凭夏开府发落。”
    三个人从牢营出来,一股剧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两个金吾卫架着一个浑身是血,已然昏死过去的人从旁边经过。
    那个人垂着头,面容朝下,滴滴答答的淌血,尤其是他双腿之间,水珠变成一片,将营地的土地都染红了。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那衣裳夏黎是认识的……
    ——是廖恬的衣着。
    “是廖恬?”楚轻尘嫌弃的捂住鼻子,遮掩着血腥气。
    不由啧啧两声:“梁琛果然是个暴君,下手这般心狠手辣。”
    夏黎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看,急匆匆往营帐赶回去。
    他进了营帐,把帐帘子放下来,掩上门,拿出《绮襦风月》的原稿摊开在案几上,提起笔来,开始在原稿上填写。
    楚长修乃是大鸿胪之子,虽然是前楚的贵胄,但是楚长修并没有前楚的继承权,他的身份便算是曝光,也不会威胁到大梁与南楚的邦交。
    这一点子,可比夏黎的隐藏身份安全得多。
    再加上楚长修跟在梁琛身边这么多年,夏黎觉得这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夏黎从营帐中走出来,楚轻尘和楚长修还在外面等候。
    “哥哥!”楚轻尘走过来:“准备好了?咱们走罢。”
    夏黎拦住楚轻尘,道:“你便不要去了。”
    楚轻尘有些失落,夏黎道:“梁琛并不知你的身份,你还是不要在他面前转的好。”
    楚长修也道:“是啊。”
    楚轻尘撇了撇嘴巴:“那哥哥你自己小心。”
    夏黎点点头,带着楚长修往梁琛的御营大帐而去。
    “陛下,”内官通传:“夏开府在外求见。”
    梁琛刚刚审问完廖恬,回到御营大帐,帐中雾气袅袅,热汤摆放在正中间,梁琛坐在浴桶之中正在沐浴。
    若是放在平日里,梁琛沐浴之时夏黎来求见,梁琛绝对会趁机孔雀开屏,将夏黎叫进来观摩。
    但今日……
    梁琛眯起眼目,沙哑的道:“让夏卿候一会子。”
    “是,陛下。”内官应声,恭敬的退出去通传。
    梁琛举起热水,洗了洗自己的面颊,他的面颊上还残存着血迹。
    无错,是血迹。正因为这些血迹,梁琛才放弃了孔雀开屏的大好时机。他快速的沐浴干净,将血迹全部洗掉,从浴桶中迈出来,简单的擦了擦,披上里衣。
    又唤来内官,将稀释了血液的热汤搬出去,亲自打开户牖通风,还不忘了对着镜鉴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容貌。
    梁琛堪堪沐浴完毕,黑色的长发湿濡,散下来,并没有束发,遮掩着他凌厉的面容,比之平日束发的模样,竟有两三分柔和的俊美。
    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穿得……太整齐了,沐浴之后合该慵懒一些。
    于是梁琛扯了扯自己的里衣,露出大片的胸膛,一想到夏黎好似对自己的胸肌情有独钟,于是又扯了扯,好端端的黑色里衣,被他穿得骚气外露,变成了深V大领口,从领子一直开到小腹,简直一览无馀。
    梁琛侧卧在软榻上,顺了顺自己的黑发,让黑发看起来慵懒,凌乱的恰到好处,这才朗声道:“传夏卿进来罢。”
    “是,陛下。”
    内官通传,夏黎走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楚长修。
    夏黎一入内,眼皮登时狂跳两下,压都压不住:“……”
    梁琛这是……又中了什么邪?只穿里衣,还衣襟大开,鬓发湿濡,好像在拍画报……
    “咳!”梁琛定眼一看,进来的何止是夏黎,竟然还有旁人,当即翻身而起,装作很自然的整理了一席自己的鬓发和衣襟,眯眼低声对身边的内官道:“为何不告诉寡人还有旁人?”
    “这这……”内官支支吾吾。
    夏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拱手道:“陛下,黎有要事禀报,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哦?”梁琛开始装作深沈,摆了摆手,道:“都退下。”
    内官们赶紧退下去,楚长修却没有离开,静静的站在原地,垂着头。
    梁琛看了一眼楚长修,挑眉道:“阿黎想说的事情,与常内官有关?”
    夏黎拱手道:“陛下英明。”
    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打了一个直球道:“陛下,常内官本姓楚,乃是南楚大鸿胪之幺子。”
    楚长修一成不变的面容闪过丝丝诧异,擡起头来看了夏黎一眼,他没想到夏黎会打直球,这般轻而易举的将秘密透露了出来。
    但也只是惊讶了一瞬,楚长修是相信夏黎的,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因而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梁琛眯起眼目,都:“你是说……”
    夏黎继续道:“当年南楚叛乱,楚长修抵死不降,遭到荼毒,死里逃生流落到上京,大鸿胪却以爱惜儿子的名义,投靠了廖氏。”
    “所以……”梁琛幽幽的道:“常修,不只是南楚人,且还姓楚。”
    楚长修拱手道:“回禀陛下,正是。”
    【梁琛听闻楚长修的真实身份之后,眼神变得更加深沈,仿佛在考虑着什么,仿佛在衡量着什么,他说:“_______。”】
    梁琛的眼神更加深沈,他说:“其实寡人早就知晓。”
    梁琛:“……?”
    他一开口,便是连他自己都楞住。
    什么?寡人知晓什么?在这之前寡人不知情啊……
    梁琛的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说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言辞。
    楚长修震惊,擡头看向梁琛,而夏黎则是一点子惊讶也没有,在三个人之中,就属他最为镇定了。
    毕竟……
    梁琛现在的行为,可是他精心填写在话本中的。
    夏黎拱起手来,道:“陛下英明神武,果然什么也瞒不过陛下的耳目!”
    梁琛:“……”
    【梁琛再次开口,他说:“______。”】
    梁琛一头雾水,没来由的再次张口,道:“寡人早已知晓,亦深知楚长修对寡人,对大梁忠心耿耿,所以一直没有揭明此事,长修也是个苦命之人,寡人不怪他。”
    梁琛:“……”???
    梁琛差点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分明说出来的都是人话,可每一个字,都出乎梁琛本人的意料。
    “陛下英明。”夏黎的唇角挑起狡黠的笑容,开始给梁琛盖大帽子:“这天底下的国君,没有能比陛下还要圣明的……长修,还不快谢过陛下的体恤。”
    楚长修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陛下早就知晓?
    他连忙作礼:“谢陛下恩典,长修百死无以回报!”
    梁琛:“……”这话从何说起呢。
    梁琛乃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如今木已成舟,若是再反悔面子也不好看。
    梁琛干脆道:“楚长修,你乃南楚大鸿胪之子。”
    楚长修应声道:“是。”
    “即是如此,”梁琛道:“寡人将你的父亲关入牢营,你可要求情?”
    楚长修的面容平静而冷漠:“回禀陛下,臣与大鸿胪的父子之恩,早已在十几年前,他投靠廖氏之时便已经了断,如今臣忠心于陛下,只会听从陛下的安排与命令。”
    梁琛点点头,十足满意的道:“甚好,你跟在寡人身边这般多年,望你以后也忠心耿耿,无有二意。”
    “是,”楚长修恭敬的作礼:“臣敬诺。”
    夏黎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梁琛虽然多疑,但到底还是有一些念旧的,楚长修跟着他那么久,再者,楚长修虽然姓楚,但他并没有南楚的继承权,所以不需要担心,因而留楚长修下来,并没有大碍。
    这一点子,夏黎和楚长修是不一样的。
    楚长修的身份可以轻飘飘的用话本直接掩过去,梁琛醒过梦来觉得无伤大雅,过去也就过去了,但夏黎的身份可不一样。他是前楚国君的儿子,拥有楚氏名正言顺的继承权,尤其是眼下廖氏已经被抓住的情况下,夏黎的身份将变得更加敏感。
    夏黎与楚长修从御营大帐中出来,轻轻拍了拍楚长修的手臂,道:“从今往后,你便是你自己,再也无需惧怕什么。”
    楚长修深深作礼:“多谢夏开府,夏开府的恩情,长修无以为报。”
    夏黎一笑:“无妨,慢慢回报便是了。”
    他与楚长修分开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这一天闹的,楚君半夜跑路,如今已经天明,夏黎决定先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他疲惫的瘫倒在软榻上,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想着,楚长修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可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大鸿胪这个人远没有梁玷重信守诺,留下来必定是个祸端,要想个法子,让他无法开口才行。
    夏黎困倦的嘟囔道:“让他变成哑巴算了……”
    “哥哥!哥哥……哥哥……”
    睡梦中,夏黎隐隐约约的听到呼唤之声,十足急切。
    “哥哥!醒一醒啊……大事不好了!”
    “嗯?”夏黎感觉有人一直摇自己的肩膀,迷茫的睁开眼睛,是楚轻尘。
    楚轻尘跪在软榻上,急切的摇晃着他的肩膀:“哥哥,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夏黎脑海中浑浑噩噩,还未醒过来。
    楚轻尘道:“梁琛他去牢营见大鸿胪了!那个大鸿胪不知会不会对梁琛说些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夏黎立刻醒过来,眯起眼睛。
    楚轻尘道:“就刚才!”
    夏黎的眼眸微微转动,道:“你先去再探探情况。”
    “好!”楚轻尘焦急的退出了营帐,营帐中又只剩下夏黎一个人。
    夏黎现在赶到牢营也没有用,梁琛已经去了牢营,他再赶过去也是晚了,于是干脆将书稿拿出,摊开在软榻上。
    【梁琛踏入牢营,负手而立,站在牢房面前,眼神睥睨的盯着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大鸿胪……】
    “糟了。”夏黎呢喃了一声,他才睡了没多久,梁琛果然是去见了大鸿胪。
    夏黎想让梁琛像上次那般,突然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到了牢营门口又离开,可是已然来不及……
    牢营之中。
    梁琛闲庭信步的走进去,站定在大鸿胪面前。
    “陛下!陛下!”大鸿胪欣喜犹如见到了自己的爹娘:“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梁琛幽幽的道:“廖恬的下场,你看到了?”
    大鸿胪吓得哆嗦起来,廖恬也被关在这个牢营之中,前不久才被拖拽进来,像是拖死狗一样,浑身是血,那股血腥气,至今还缭绕在牢营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梁琛甚至笑了一声,无所谓的道:“廖恬与人通奸,意图混淆我大梁皇室血脉,你可知晓,他通奸之人是谁?”
    大鸿胪眼眸一转,立刻道:“老臣知晓!老臣知晓!是楚君!他们明面上是父子,其实廖恬不过是收养而来的妓子,连南楚的族谱都没有上!楚君与廖恬早有通奸,他们的干系不清不楚!廖恬还未出使大梁之前,便已经怀上了楚君的孩子!”
    “哦?”梁琛笑起来:“看来你知晓的不少呢?”
    “老臣……”大鸿胪立刻表达忠心:“老臣还知道很多!只要陛下饶过老臣一命,老臣在南楚几十馀年,知晓很多秘密,老臣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梁琛收敛了全部笑意,话锋一转,冷冷的道:“既你早就知晓,却与楚君丶廖恬,合起夥来诓骗于寡人,很有趣儿罢?”
    大鸿胪一楞,这才发现自己多说多错:“陛下!饶命啊!老臣也是……老臣也是迫不得已!陛下您知晓的,老臣是降臣,只能仰人鼻息活着,楚君暴戾残忍,说一不二,老臣不敢不从啊……其实老臣……老臣一直想要告知陛下,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
    大鸿胪急忙道:“老臣还有秘密,还有秘密可以告知陛下!”
    “常内官!”大鸿胪迫不及待的揭穿了楚长修的身份,道:“陛下身边的常内官,其实是老臣的幺儿,他不姓常,其实姓楚,名唤长修!”
    “呵呵……”梁琛沙哑一笑,这次终于可以高深莫测的说出那句……
    “寡人早就知晓。”
    “什么!?”大鸿胪震惊不已,眼球急速震荡的瞪着梁琛。
    梁琛慢条斯理,游刃有馀,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深沈的道:“这算是什么秘密?寡人早就知晓……长修是楚氏之人,那又如何?他早就与寡人坦白。当年廖氏摧毒于他,你这个父亲为了荣华富贵放弃于他,是寡人,在他最无助之时伸出援手,你以为,他现在忠心耿耿之人是谁?”
    “怎么……怎么会……”大鸿胪不敢置信,楚长修竟然找梁琛坦白了身份?
    他威胁人的把柄,便少了一个。
    梁琛冷笑:“寡人看你知晓的秘密,也并不如能称得上是秘密。”
    “不不不!”大鸿胪激动的道:“老臣还知道一个惊世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就在陛下身边!”
    梁琛回过头去,凝视着大鸿胪。
    大鸿胪睁大眼睛,他的眼眸浑黄,却闪烁着狰狞的光芒,好像在故弄玄虚,竟笑了出来:“陛下,楚长修的身世虽然是秘密,但和这个秘密比起来,实在太小太小了!这个秘密足以令陛下掌控整个南楚,将南楚尽数收于股掌之中!”
    “只求陛下,”大鸿胪道:“饶了老臣一命!”
    “哦?”梁琛饶有兴致的看向大鸿胪,幽幽的道:“留不留下你这条老命,还要看看你所说的秘密,到底值多少了。”
    大鸿胪故弄玄虚的道:“这个秘密就在陛下的身边,是关于绣衣司副指挥使夏黎的……”
    【“哈哈哈!”大鸿胪咬着后槽牙,笑容狰狞,充满了毁灭欲,肆意大笑起来,身上的锁链震动得哗啦啦作响。】
    话本上的内容快速展开,黑色的墨迹浮现在纸笺之上,夏黎白皙的手指忍不住紧紧捏住书稿,掌心里已经一片湿濡,星星点点的冒出汗迹。
    【“陛下你决计想不到!”大鸿胪一字一顿的道:“夏黎他其实是——”】
    【第一卷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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