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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扮作女装 英雄救美【入v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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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扮作女装 英雄救美【入v三合一】……
    “把头擡起来。”
    夏黎心头一震, 其他宫女瑟瑟发抖,把头压得更低。
    内官尖锐的呵斥道:“陛下叫你把头擡起来,耳朵聋了么, 没听到……嗬——!!”
    内官的喝骂变成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哆哆嗦嗦的道:“夏丶夏……夏……”
    “宫女”应声擡起头来,鬓发慵懒, 鸦羽一般的黑发衬托着白皙的肌肤, 曼妙的小腰不盈一握, 无论是容颜, 还是姿仪, 堪称绝色!
    内官看到这样的佳人之姿,却没有痴迷神往,而是浑身僵硬, 牙关打抖, 便是连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 因着这个美貌的宫女有些子眼熟!
    怎么那么像……那么像夏国公府的小世子, 绣衣司的副指挥使?
    “呵呵……”不只是内官,梁琛显然亦是一眼认出了夏黎。
    他向前走了两步, 擡起手, 食指轻触夏黎的耳尖儿,将散乱的鸦发轻轻别在夏黎耳后, 微微俯下身, 在夏黎耳边轻叹道:“好一个美人。”
    酥酥麻麻的触碰感, 那是梁琛手指划过夏黎耳垂所牵起的涟漪。夏黎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再次作礼道:“臣拜见陛下。”
    梁琛挑眉,上下端相打量夏黎,眼神愈发的深沈, 若有所思的道:“夏卿这副打扮,倒是让寡人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夏黎蹙眉,能让梁琛想起提起的人,估计是个倒霉之人。
    但听梁琛回味的笑道:“此人与寡人,在腊祭之夜曾有一夜之缘。”
    夏黎:“……”
    果然,是个倒霉之人,而且是个万分倒霉之人。
    梁琛所说的“故人”,可不就是夏黎本人!夏黎那日刚刚穿入书中,便被自己的亲爹和亲姊姊合谋,当做姊姊的替身丶生孩子的工具,送上龙榻,恐怕没有人比夏黎更加倒霉了。
    宫女们还都跪在地上,虽然一个个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看似本分懂事儿,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十足有分寸,但实则一个个支棱着耳朵,这可是天大的消息!
    谁不知晓天子向来不近颜色,别管是姬妾还是嬖宠,一个也没有,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简直便是一世一双人的美谈。
    而此时此刻,天子自己爆了一个惊天打雷,“一夜之缘”这四个字何其耐人寻味!
    夏黎抿了抿嘴唇,他觉得梁琛便是故意的,在这么多人面前,突然提起腊祭之夜,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梁琛仍然在怀疑自己,所以不停的疯狂的试探自己,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况且……
    腊祭那夜,因为皇后夏娡想让夏黎扮作是自己的模样,除了给夏黎喂了哑药不能发声之外,还给他换了皇后的衣裙,换句话说便是女装,以免梁琛发现端倪。
    眼下,夏黎穿的也正是女装。
    梁琛眯起一双凌厉的双目,深深凝视着女装的夏黎,无论是那慵懒的鬓发,还是那勾勒着曼妙身形的衣裙,影影绰绰之间,都和腊祭之夜那个妙人重叠在一起……
    夏黎垂下头,避开梁琛的视线,平静的道:“陛下擡爱,臣面容鄙陋粗俗,穿成这样完全是为了绣衣司的公务,污了陛下的耳目,还请陛下恕罪。”
    倘或是常人,一定会好奇,到底是什么绣衣司的公务,需要一个副指挥使穿着女服,梳着发髻,施着胭脂水粉,可梁琛偏偏不擅常人,根本不接这个茬儿。
    梁琛一笑,道:“是么?寡人倒是觉得,夏卿这副打扮,并不鄙陋粗俗,反而是这身影……像,太像了。”
    他说到最后半句,嗓音愈发的沙哑,似乎被夏黎的这身打扮,勾起了更多的回忆。
    这个梁琛,还真是难缠得紧。
    夏黎心头一动,突然转移话题,关心的道:“不知陛下的不服之症好些了没有?臣听闻不服之症都需要长期用药调理,不可过于劳累劳心,还请陛下爱惜龙体。”
    梁琛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的皲裂,那完美的笑容,恰到好处的粉饰着帝王的疑心与冷酷,而此时这样的笑容突然皲裂,露出了面具之后一丝丝的诧异。
    梁琛显然在惊讶,夏黎在关心自己。
    “拜见陛下。”就在梁琛迟疑的这一会子,绣衣使柳望舒匆忙赶来,拱手作礼。
    柳望舒恭恭敬敬的道:“陛下,夏副使打扮成这样,另有缘由,容臣禀……”
    柳望舒一擡头,嗓音突然卡住,他的目光定在女装的夏黎身上,一改平日里冷漠清高的表外,一瞬间睁大眼眸,竟是看呆了!
    不只是看呆了,柳望舒严肃的脸面上,还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像是脸红。
    柳望舒一楞,连忙回身:“咳……容臣回禀。”
    柳望舒及时赶到,将郑惜卿与素舞馆有关,素舞馆与宫女失踪有关的事情回禀了一番,又道:“明日是腊月十五,节庆之日,上京没有夜禁,素舞馆或许会有所行动,臣打算带绣衣卫埋伏在上京四角,将贼寇一网打尽。”
    梁琛表情淡淡的,满不在意的道:“寡人并不关心这些,寡人要的只是结果,三日之内捉拿郑惜卿归案,否则……夏卿可是要挨上一百六十鞭笞的。”
    夏黎拱手道:“是,请陛下放心。”
    梁琛轻轻摆手:“绣衣司的事情,自行安排便是。”
    说罢一展袖袍,转身迈步准备离开,临走之时突然顿住脚步,回头轻笑一声,意义不明的道:“夏卿,这个口脂的颜色甚是好看,很衬夏卿。”
    夏黎:“……”我这是被调侃了,还是被调戏了?
    *
    今日是腊月十五。
    不同于现代的腊月,在大梁腊月乃是新年的第一月。腊月初一乃是腊祭之夜,代表着新年伊始,而腊月十五则是百姓祈求一年丰收的日子。
    十五这日,上京灯火通明,没有夜禁,街坊直接打开坊门,随意任人穿梭,好不热闹繁华。
    “陛下。”内官殷勤的侍奉着:“今日乃是十五,尚书省送来的文书也都批看完成,不知……陛下要不要放松放松?”
    梁琛明白内官是什么意思,紫宸宫的内官,大都是夏国公府的眼线,每个月的十五都是帝后同房之日,内官怕是又要催着梁琛去皇后的绫椒殿走一走。
    梁琛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有所思的道:“腊月十五,寡人身为新君,合该与百姓同乐,这样罢……去安排一番,寡人今夜出游,与百姓一同祈福。”
    内官一脸尴尬,他压根儿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天子都发话了,也只好如此。
    “是……”内官期期艾艾的道:“老奴这就……这就安排御辇。”
    天色黄昏之时,绣衣司已然出动。
    夏黎一身女装,打扮得好似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衣着并不高贵,反而透露着简朴。虽只是简朴的衣裙,却遮掩不住夏黎高挑风流的体态,尤其是那小蛮腰,冬风瑟瑟一吹,牵动衣角,那纤细的小腰更是不盈一握,柔弱万千,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夏黎坐在绣衣司准备的车马中,道:“天色黑下来了,时辰也差不多了。”
    柳望舒蹙眉,叮嘱道:“素舞馆的人素来狡诈阴险,你不会武艺,一定要小心,切记不可逞强。若有什么事情,不需要与他们硬碰硬,我和大刘跟在其后,稍微拖延一二,绣衣司随后便到。”
    夏黎点点头,道:“请柳大人放心。”
    柳望舒又道:“你一定要小心,素舞馆那些贼子抓了那么多女子,不知会做出什么行径,真是一帮子畜生。”
    夏黎又点点头。
    “还有……”柳望舒再次开口:“你……你自己小心。”
    大刘在一边挠了挠后脑勺:“柳大人,你都说了三遍了,夏副使为人心细,一定会小心的。”
    柳望舒看了一眼大刘,大刘又挠了挠后脑勺,总觉得柳大人是在瞪自己。
    柳望舒干脆道:“去罢。”
    夏黎没有废话,立刻提起自己的衣裙准备下车。
    “啊……”一声惊呼,衣裙宽大繁杂,夏黎以前也没有穿女装的经验,一个不小心竟然被裙子绊住,险些一头栽下马车。
    “当心!”柳望舒扶住夏黎,夏黎没有摔倒,反而跌进了柳望舒的怀中。
    柳望舒一楞,浑身僵硬起来,活脱脱变成了一块铁板,不敢动弹分毫。
    “夏副使!”大刘跑过来扶起夏黎:“没事罢?这裙子太长了!”
    “咦?”大刘说着,惊讶的对柳望舒又道:“柳大人,您的脸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被磕着了!”
    柳望舒没有说话,只是咳嗽了两声。
    好生奇怪,大刘心想,难道柳大人不是被磕着了,而是害了风寒,所以才会脸红?
    柳望舒缩回手来,道:“小心下车。”
    夏黎提好自己的衣角,重新下了辎车,立刻向远处走去。
    他看过原稿,知晓素舞馆劫人的具体位置,为了节约时间,自然是直奔主题,立刻朝着朱玉坊的角落而去。
    朱玉坊本就繁华,今日更是热闹非凡,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在街上闲逛,街头巷尾人山人海。
    夏黎混在人群中,很快走到了原稿中记录的地点,远远的便看到一辆灰棚子马车停在路边,驾车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衣裳破旧,络腮胡彪悍,这形容,完全与书中素舞馆的打手吻合。
    夏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那马车一眼,想来这辆马车便是素舞馆用来劫持女子,方便逃窜的工具。
    除了驾车的壮汉,马车边还有两个同样山一般虬髯高大的打手绕来绕去,他们装作互相不认识彼此,獐头鼠目的寻找着合适的劫掠对象。
    很快,那三个壮汉便锁定了对象,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少女手里提着花灯,显然落了单,正左顾右盼的寻找着同游之人。
    眼看壮汉向着少女走去,夏黎蹙眉,立刻加快脚步横拦上去。
    嘭——
    夏黎装作不注意,狠狠撞了其中一个壮汉。
    “贼娘的!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
    经过夏黎横插一脚,那少女已然混入了人群,消失不见,打手弄丢了目标,自然火冒三丈,大骂出声。
    打手擡头一看,下一句喝骂硬生生吞在了嗓子眼儿里,合着惊讶咽回肚中。
    三个壮汉同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盯着夏黎,眼神中透露着惊艳,与露骨的侵犯,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女服的夏黎。
    夏黎身量苗条,比一般的女子稍微高挑一些,但他终究是男子,喉结是遮不住的,即使衣领子系得很高很保守。
    夏黎故意擡起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衣领,这样的举动却让他看起来无比羞赧。
    “对不住对不住……”夏黎闷着声音道:“这位郎君,小女子不是有意冲撞,还请见谅。”
    那三个壮汉互相目询,瞬间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的眼神里迸发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已将方才那少女忘在了脑后。
    夏黎垂了垂眼眸,敛去眼中的嫌恶,继续用袖子遮掩着嘴唇,如此一来宽大的袖袍不只是遮掩住了喉结,还可以让夏黎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真切。
    夏黎柔声道:“郎君可知朱玉坊的坊门怎么走?小女子第一次来上京,从未见过如此繁华,一时迷了路,与家人走散了。”
    一个壮汉道:“你不是本地人?”
    夏黎点点头。
    另一个壮汉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没事没事,我们是上京人啊,对这里熟悉得紧呐!来小娘子,你随我走,再往前一些便是朱玉坊的坊门。”
    他说着,伸手去握夏黎的手。
    夏黎感觉到一股恶寒,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下来,真想狠狠踹上那壮汉一脚,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
    “啊……”夏黎装作受惊,抽手向后退了半步。
    “小娘子你无需害怕,这里人多,我若不拉着你,怕你被冲散了。”壮汉有理有据,一副强词夺理的模样:“前面不远就是坊门,你随我来罢!”
    夏黎装作怯生生的模样,道:“多谢郎君。”
    一个壮汉在前面带路,不着痕迹的向后打眼色,他似乎觉得夏黎根本看不到,岂知道他们贼眉鼠眼的模样全都被夏黎看得清楚。
    另外两个壮汉会意,跟在后面。
    突然!
    “啊!”夏黎感觉腰身一紧,身后的壮汉突然发难,一把将他拦腰抱起,死死捂住夏黎的嘴巴。
    三个壮汉配合密切,显然是熟练工种,一个人准备麻袋,将麻袋利索的套在夏黎的头上,塞上马车,最后一个壮汉赶车。
    灰棚子的马车骨碌碌的行驶,载着“无力挣扎”的夏黎,快速驶出朱玉坊,往上京郊外而去。
    “唔唔——”夏黎装作奋力挣扎的模样,闷声道:“你们丶你们是何人?”
    “哈哈哈!”壮汉哄笑一团,调戏道:“小美人别害怕,乖乖的跟我们走,也能免受皮肉之苦。”
    夏黎的脑袋套着麻袋,因此也不需要遮掩嫌恶的表情,但他的嗓音发抖,好似十足惧怕,颤抖呜咽的道:“不要伤害我,我丶我只是个外乡人。”
    壮汉又是笑成一团:“外乡好啊!外乡人丢了,也不会有人找!哈哈哈——”
    马车一路颠簸行驶,夏黎无法分辨方向,却听到“呜呜呜呜……”的哭声从黑暗中传来,哭声越来越真切,越来越清晰。
    很快,马车听了下来,壮汉将夏黎粗暴的扛在肩头上,嘴里骂骂咧咧的道:“哭哭哭!这些小娘儿们就知道哭丧!”
    夏黎象征性的挣扎了一番,微微踢着腿道:“放开我,放我下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求求你们放了我罢……我……我可以给你们财帛!”
    壮汉不屑:“财帛?你可知我主家是什么人?稀得你那点子财帛?小娘子老老实实的,也能免去皮肉之苦!”
    吱呀——
    壮汉打开大门,夏黎脑袋上套着麻袋,虽看不到,但哭声更加真切,伴随着更多男子的调侃声。
    “哎,老六回来了!”
    “看来今儿个收获颇丰啊!”
    “哈哈哈这小娘儿们,小细腰还真是风流啊,看得我心里直痒痒!”
    “就是这身子板儿这么柔弱,是不是不好生养啊?”
    “哈哈哈哈你想什么呢?生养?这些小妮子是用来生养的嘛?”
    夏黎被扔在地上,哭声近在耳边,粗略一听便能听出十来个打手的哄笑声,还有不少女子的哭声。
    “呜呜呜……好汉饶了我罢!你就饶了我罢,放我离开,我家中有钱,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就给多少!”
    “哭!他娘的就知道哭!哭烦了老子,先捅你们两刀子!”
    那些女子的声音更是哽咽,却不敢大声哭出来,十足的隐忍不甘。
    有人走到夏黎跟前,滚烫的大手一把钳住夏黎的腰肢,满嘴荤话的笑道:“老六你可以啊!怎么抓回来这么一个妙人!你看这小腰!哎呦喂,我这心里头真真儿痒……哎呦!!”
    不等那打手说完,打手突然惨叫一声,放开了夏黎。
    一道声音插进来,略微尖锐刺耳,气急败坏的呵斥:“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玩玩!我养你们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这些女子是要为贵人去经血炼丹用的,要的就是处女的癸水,你们玩坏了,癸水不纯粹,还如何炼丹?!”
    夏黎忍不住蹙眉,这是……郑惜卿的嗓音?
    十足具有辨识度,他的嗓音本就好认,加之被阉之后带着一丝尖锐,活脱脱一个公鸭嗓,更是好辨别。
    打手赔罪道:“郑郎君,咱们就是说说,也没真的干什么啊……”
    “就是啊,你说上面的贵人都是怎么想的,这么水灵的美娇娘,竟然要取月信炼丹,这……这不是白白浪费糟蹋了么?还不如给兄弟们爽爽!”
    “爽爽?!”郑惜卿尖声喝骂:“就知道爽!如今素舞馆倒了,你们抓来的女子一个不如一个,丹药也越来越少,若是供不上贵人们用药,你们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还想爽!?”
    “还不快去!”郑惜卿指挥着打手:“这个月的丹药还没有着落,癸水都取了么?!”
    随即是一片哭喊声:“呜呜呜……不要,放开我……你们这帮子畜生……”
    夏黎抿紧嘴唇,突然一把掀开头上的麻袋,与此同时拔掉发簪,夏黎的发簪是特制的,将匕首藏在其中,又尖又锐。
    夏黎突然发难,匕首一划。
    “啊啊啊啊!!!”拉扯女子的打手惨叫一声,根本没有防备,手臂一片鲜血,疼得子哇乱叫。
    夏黎跟上一脚,他虽不会武艺,却牟足了力气,狠狠踹在打手的胸口之上。
    咚!!
    打手被踹得向后跌去,八王大翻个儿倒在地上。
    夏黎趁机一把将那女子拽过来,护在身后。
    因为失去了麻袋的遮挡,四周的光景终于清明起来,这一次夏黎看的真真切切。
    四周是类似于库房的地方,没有任何户牖窗子,只有前后两扇大门,周围有好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押着数名女子,拢共少说也有二十来名女子。
    那些女子衣着单薄,这样隆冬的天气,却穿着白纱衣襟,又透又漏,一个个冻得皮肤发紫,脸色惨白。
    夏黎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将衣衫披在被自己护住的女子身上。
    “是丶是你?!!!”郑惜卿大叫一声,那尖锐的声音几乎捅破房顶。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道:“夏丶黎!?”
    夏黎冷笑一声:“郑惜卿,没想到你做了太监,也这么不老实。”
    “什么太监?”
    “谁是太监……”
    身边打手窃窃私语,上下打量着郑惜卿。
    郑惜卿眼目赤红,跺脚粗喊:“夏黎!你休要胡言乱语!”
    “是么?”夏黎一笑:“你身边这些打手合该不知道罢?你在宫中被阉了,还做了几天内官太监,如今是犯了事儿逃出来的。”
    打手们更是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郑惜卿。
    夏黎又道:“我本以为你被阉了,也只是阉割了身体,没想到你连脑子也一同阉割了。”
    “夏黎!!”郑惜卿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相对比他的嘶吼,夏黎真真儿是又镇定,又毒舌,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取经血炼丹?你不会以为经血是女子的月经之血罢?”
    郑惜卿一楞,打手们也是一楞。
    夏黎嗤笑道:“所谓的经血,难道不该是经脉之血么,文盲。”
    郑惜卿又是一楞,打手们也是鸦雀无声。
    不知是谁在寂静中说了一声:“郑丶郑郎君,咱们不会给贵人炼错丹药了罢?”
    郑惜卿终于回过神来,大吼:“他懂什么?!与他废话做什么?!这个夏黎,他分明是绣衣司的牙子!”
    郑惜卿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醒悟过来:“你……你怎么在这里?难道……绣衣司!”
    夏黎镇定的道:“绣衣卫就在门外,郑惜卿,你与素舞馆的勾连,拐卖女子的勾当,已经被查得清清楚楚,本使劝你还是不要负隅顽抗。”
    “绣衣司?”
    “就是那个绣衣司?”
    “郑郎君,咱们被包围了,怎么办啊!?”
    打手们轰然慌乱起来,七嘴八舌,仿佛掉进了哈蟆坑之中。
    郑惜卿显然也慌了,脸色蜡黄,浑身止不住筛糠,眼珠子狂转,哆哆嗦嗦的道:“你不要危言耸听!对啊,夏黎!你若是带了绣衣司的人,为何还不见他们冲进来!必然是你危言耸听!给我抓住他!你往日里不是给脸不要脸么,我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你,等郎君我爽够了,就取你的经脉血来炼丹!”
    夏黎挑眉:“凭你,一个太监?”
    郑郎君被触动了脉门,吱哇大叫:“给我抓住他!!抓住他——!!”
    *
    夏黎被掠上马车,柳望舒立刻带着绣衣卫暗中跟在后面。
    那些打手防备意识根本不强,很容易跟踪,一直出了上京的城门,来到上京的郊外一处偏僻的院落。
    与其说是一处院子,不如说是一处仓库,隐约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
    哒哒哒——
    是马蹄声。
    柳望舒猛地警觉:“何人!”
    唰——与此同时紫金剑出鞘,向来人削去。
    当!
    一声清脆的敲击声,有人横刀挡格,拦住柳望舒的剑锋。
    柳望舒定眼一看,是一把虎纹单刀,螭虎食人的暗纹隐约透露着暗红色的光辉,那是常年饮血的痕迹,这把刀放眼满朝文武都很有名,是当年常胜将军,战神梁玷的随身之物。
    金吾卫大将军梁玷拦住柳望舒的剑锋,冷冷的道:“柳大人,莫要冲撞了圣驾。”
    原来那悠闲骑马而来之人,正是天子梁琛,梁琛身后跟着一队金吾卫,金吾卫大将军梁玷亲自领兵。
    昨日里梁琛还口口声声说,他不在乎过程,让绣衣司自己安排,哪知今日竟出现在了郑惜卿的窝点门口,显然是有备而来。
    柳望舒作礼道:“拜见陛下。”
    梁琛没有看他,目光看向昏暗中的仓库,幽幽的道:“夏卿进去多久了?”
    柳望舒回答:“回禀陛下,夏副使堪堪进去。”
    梁琛突然一笑,随口问道:“很担心罢?”
    柳望舒握着紫金剑的手一抖,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是大刘紧张的道:“回禀陛下,卑职们都很为夏副使担心!”
    “哦?”梁琛看了一眼大刘:“寡人记得你,刘校尉……看来你们夏副使,这些日子在绣衣司的口碑不错?”
    大刘是个耿直憨厚之人,有一说一:“回禀陛下,夏副使自从入了绣衣司,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分毫,对待下属亦是犹如兄弟手足,从不摆官威,卑职们都认为夏副使是一个好掌官。”
    “是么。”梁琛幽幽的感叹:“那真是……出乎寡人的预料。”
    “抓住他——!!”仓库中突然传来嘶吼之声。
    那声音尖锐丶粗糙,好像公鸭嗓,极具辨识度。
    柳望舒一凛:“是郑惜卿!”
    梁琛的笑意全部收敛,一瞬间变得肃杀冷酷,沙哑的道:“抓人。”
    “是!”
    郑惜卿指挥着打手们冲向夏黎,与此同时,嘭——!!
    一声巨响,仓库的门板子直接脱落下来,轰然倒在地上,震荡起层层的尘土。
    “绣衣司公干!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绛紫劲装的绣衣卫迅速冲入,一个个紫金剑出鞘,动作迅捷,整齐划一。
    打手们都是素舞馆的“逃兵”,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蒙在当地。
    郑惜卿颤声大喊:“给我上!!让他们抓住也是死!与这些牙子拼了!!”
    他喊得高亢,身边的打手蠢蠢欲动,似乎觉得郑惜卿说得有道理,也是跟着大吼,随即冲了上去,与绣衣卫拼命。
    可是打手们哪里知晓,郑惜卿根本不是真的要和绣衣卫拼命,他素来惯耍滑头,只是想让打手们替自己冲锋陷阵,制造混乱的场面,然后趁机逃走罢了。
    果不其然,双方交战,还有金吾卫掠阵,打手们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却恰到好处的制造了混乱,郑惜卿眼珠子狂转,贼眉鼠眼蹑手蹑脚的向后门逃窜而去。
    夏黎站在混乱之中,站在呐喊之中,一点子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郑惜卿,因为他早有准备。
    【绣衣卫冲进来,与打手混战,郑惜卿欲图趁乱逃跑,蹑手蹑脚拉开仓库后门,他______。】
    可不要忘了,原身是个花痴梦男,但凡是个看得过去的男子他都不挑,郑惜卿也是《绮襦风月》中诸多买股攻之一,他的行为言辞,是可以被夏黎完形填空操纵的。
    这一切都记录在【第一卷第十章】之中,夏黎已提前完形填空,确保万无一失。
    他——尖锐的嗓音嚎啕大喊:“快来追我呀~~~”
    【一面尖叫,一面手舞足滔,纵使在混乱之中,亦俨然成了移动的活靶子!】
    场面一度混乱,绣衣卫本已丢失了郑惜卿的身影,哪知对方突然中了邪,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郑惜卿大叫:“我在这里~快来找我呀~~~~”
    他这声喊完,呆若木鸡的楞着,“啪!”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必然是想要自己清醒一些。
    但下一句还是止不住阴阳怪气的大喊:“抓我呀!抓我呀!快来找我呀~”
    啪啪!
    郑惜卿抡圆了巴掌,又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脸面登时肿得好像馒头,嘴巴分明长在脸上,却还是不由控制的大喊:“快抓人家呀~~”
    面对郑惜卿如此有恃无恐的“挑衅”,绣衣卫怎么可能容忍,大刘当即带着好几个绣衣卫冲上去:“他娘的!死阉人还敢挑衅我们绣衣司的威严!”
    “不不不!!”郑惜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音,拉开大门夺门而逃。
    后门之外是一片荒郊,到处都是杂草和树林,倘或郑惜卿逃窜进去,恐怕很难寻找。
    夏黎还是一脸轻松,甚至打了个哈欠。
    【郑惜卿打开大门,前脚跑出去,他______。】
    他——后脚突然折返,毫无征兆的向回跑去,对着夏黎一个流畅的滑跪。
    “怎丶怎回事!”郑惜卿见鬼一样惨叫:“我的腿!我的脚!不要!不要啊!!怎么不听使唤——”
    咚!!
    在郑惜卿匪夷所思的惨叫声中,一个干脆利索的滑跪,简直就是现代低配偶像剧中的求婚,直接跪倒在夏黎面前。
    夏黎挑眉,也不客气,即使穿着裙衫不太雅观,还是擡脚踹在郑惜卿的胸口之上。
    “啊——”
    郑惜卿一声惨叫,向后仰去,精准的摔在赶来的大刘脚边。
    大刘:“……”???
    大刘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迷茫,闹不懂郑惜卿为何突然跑回来,但不妨碍他抓人,一把揪起郑惜卿,呵斥道:“贼子!看你还跑?!”
    夏黎抿唇偷笑,虽然郑惜卿也是所谓的攻君之一,这让夏黎有点嫌弃,但不得不说,原话本是好用的。
    他正笑着,感觉到一缕幽幽的视线扎过来,凝视着自己的后背,回头一看——
    是梁琛。
    梁琛的目光精准的透过层层混乱,投注在一袭女装的夏黎身上,带着浓浓的探究。
    夏黎眼眸一动,是了,梁琛多疑,他此时此刻肯定有许多疑问,等待夏黎回去,必然会多加盘问,可不是好糊弄的。
    加之梁琛已经怀疑,夏黎便是腊祭与他共度一夜之人,越是搪塞,越是敷衍,便越是让梁琛怀疑。
    他并不意外梁琛会出现在此地,因为夏黎早一日之前就在原稿中看到了梁琛的身影,梁琛不只是来了,还带着金吾卫以备不时之需,可谓是有备无患。
    夏黎垂下眼眸,长长的鸦羽眼睫遮挡住他的情绪,还有唇边狡黠的笑容。
    【打手们眼看郑惜卿被抓,更是犹如散沙,逃的逃,散的散。】
    【其中一个打手大叫一声,突然从背后袭击梁琛,举起冷剑,狠狠刺去……】
    【梁琛不屑的勾起唇角,他无需回头,却仿佛生了后眼,漆黑的袖袍一摆,闲庭信步的侧身躲开,他______。】
    原稿中的梁琛武艺高强,大家都知梁玷乃是昔日里的战神将军,很少有人知晓,其实梁琛的武艺与梁玷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这段文字描写的都是梁琛的飘逸丶自如丶潇洒丶空灵,举手投足帝王之气满满,然而夏黎却在空白的地方这样填写——
    他——的袖袍不知怎么竟被旁边的笼子勾住,一时无法躲开,眼看冷箭便要刺穿梁琛的心窍。
    “陛下!!!”梁玷大喊一声,他本以为梁琛可以轻轻松松躲开,毫无悬念,因而没有想要去帮忙。
    可谁知意外发生了,便是这么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梁玷冲过去格挡,可是距离太远,为时已晚,便在此时,一条纤细的身影向梁琛扑去。
    是夏黎!
    没错,是夏黎。
    夏黎因为看过原稿,填写过原稿,他是唯一一个知晓梁琛“耍帅失败”,会被行刺之人,因而早有准备,快速冲过去,一把抱住梁琛,将人往侧面一推。
    英雄救美,这是博取信任,最常用的桥段,老套虽老套了一点子,但关键在于管用。
    夏黎提前将绣衣司的牙牌塞在自己的衣裙之内,挡住心窍的位置,冲过去的时候调整姿势,故意让打手的冷剑刺中他的牙牌。
    嗤——!!
    冷剑扎进去一段,但因为牙牌坚硬,打手反而戳伤了手腕,冷剑哐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
    夏黎则是装作被刺中,突然闭上眼睛,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夏黎!”梁琛一怔,肃杀冷漠的脸面出现了一霎那短暂的空白,抢上去将夏黎抱在怀中。
    英雄救美之后,自然顺便卖个惨了。
    夏黎面色苍白的软倒在梁琛怀中,嘴唇也透露着淡淡的紫色,手脚发凉,皮肤异于常人般冰冷。
    其实夏黎并非是被刺伤,而是因为衣裙单薄,冻了一晚上,加之身子本就柔弱金贵,因而体温才这般凉丝丝。偏偏是这副柔弱不胜的模样,配合得天衣无缝,恰到好处。
    “夏黎?夏黎!”梁琛抱着冰凉的夏黎,素来冷静果断的他,竟忘了检查夏黎的伤口,他只要检查一下,便可以发现其实夏黎并没有被刺伤,偏偏他此时一点子也不冷静,一点子也不像那个传说中的暴君。
    所有人都知晓梁琛是暴君,有人会骂他,有人要杀他,可从没有人会用身体替他挡剑。梁琛的心窍震颤着,前所未有的慌张,甚至连宽大的手掌都在打颤。
    湿乎乎的,带着一丝丝的粘稠。
    那是鲜血的温度,那是鲜血的湿濡。
    梁琛擡起手掌,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迹,其实那不是夏黎的血,毕竟夏黎没有受伤,而是夏黎划伤打手不小心蹭上的血迹,这会子反而衬托的夏黎更加脆弱。
    梁琛的嗓子发紧,喉结上下滚动,沙哑的道:“医官何在!!”
    绣衣司和金吾卫出动,哪里有随行携带医官的道理?
    梁琛赤红着眼目,额角的青筋都在暴动,道:“去传医官!倘或夏黎有什么意外,寡人要所有人赔命!”
    柳望舒顾不得场面,将剩下的事情交给大刘,翻身上马,打马冲入黑夜,火速去叫医官。
    梁琛小心翼翼的拥着夏黎,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不厌其烦的呼唤着:“夏黎,夏黎……醒醒,不要睡,夏黎……睁开眼睛看看寡人……”
    夏黎舒舒服服的躺着,靠在梁琛那难得一见的优越胸肌之上,安详的闭着双眼,心中偷笑,大胸沙发,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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