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第 71 章
    我问西格玛：“恶魔？这里还有这种种族？让我看看！”
    看样子这个星球的生物多样性还是很不错的, 不仅有人类丶蛞蝓丶冰淇淋……现在连恶魔这种生物都有了。
    真是不可思议。
    毕竟我见识过的诸多星球之中，并不是没有那种多种族混居的，但那也是来自各个星球的种族, 并非是原生如此。像这样都是土生土长的,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星, 并不是真的恶魔……”西格玛有些尴尬，“我说的是那个名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男人……”
    “等等！”我不得不打断他, “费什么什么？”
    我认识这样的一个人吗？要是现在大家的头上会顶名字的话，可能这个费什么什么就已经可以靠着他的名字在众人中脱颖而出了。
    他的名字可以从黑塔空间站穿到匹诺康尼。如果名字也可以攀爬的话, 我们星穹列车可能要失业了, 他的名字完全可以替代这个在各个星球之间来回的功能。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西格玛很老实地重覆了一遍。
    “费什么？”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米什么？”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什么？”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
    在折磨了我们彼此一阵子之后，我悟了。
    “我知道了，是马冬梅！”我很自信地说了出来。
    “不是啊！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但是西格玛却很崩溃，他又一次重覆了那个神奇的名字, “你根本一个字都没有说对！而且马冬梅又是谁啊！”
    “好吧好吧, 不是马冬梅。”我向这个刚刚经受丧亲之痛的冰淇淋屈服了，“是费列罗·米其林洛维奇·曼妥思耶夫斯基。”
    “……不，也不是这个……”西格玛很无力的样子，“算了，就这样吧, 你只要不要把那些奇怪的名字当着那个男人的面说出来就好了。”
    ？
    “所以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西格玛也真是的, 到现在还是没有说清楚这个所谓的“恶魔”到底是谁。
    “……”西格玛沈默地看了我一会, “就是你之前叫做‘饭团’的人。”
    “哦！”我的脑袋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小电灯泡，我很开心地对西格玛说, “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嘛！”何必浪费我们这么多的口舌呢？
    “……不丶并不是……算了, 我们还是接着说那个恶魔的事吧。”西格玛重整旗鼓，“你说你意外得知了我的身世, 是因为我的异能力吧。”
    我点了下头。
    “因为这个异能力，我曾在多个组织之间辗转，最后才被那个男人找上门……”他的语气逐渐沈凝，“他在你未曾加入之前，就命令我来接近你，用异能力从你身上获取情报。”
    “所以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过往了……”西格玛愧疚地望着我，“我丶我很抱歉……”
    “没关系的，西格玛，因为我也不是真心实意加入的，就像你一样。”我安慰他。
    而且饭团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吧，所以我们就这样凑合过吧，还能离咋的？他又不是首领，不能踢掉我的。
    ——至少我相信在成员的增减上，饭团还是要过问首领的。
    他勉强地笑了笑之后，又继续说：“之前你也见过的，那个恶魔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就在一边监视着我们……他在我身上安放了录音器，能够传达到他那边。他之前看似是在处理组织的事，其实还在监听着我们这边。”
    虽然西格玛说的事很值得重视，但是我现在最关心的果然还是——
    饭团在一心多用！
    好羡慕……
    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多核处理器……人类进化的时候为什么又不带上我！
    退一万步说，我就不能左手拿枪，右手握球棒，头上还顶着顶帽子了吗！？
    这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
    浪费！
    “……而且他现在也有可能还在某处监视着我们，星！星！你有在听吗？”西格玛用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把我从妄想从拉回了。
    我依然是那个单核处理的可怜人……
    我勉强从西格玛的话尾提取出了点东西：“有的丶有的，有在听，你说他有可能还在监视我们……”
    等等！
    我问他：“那这样你不怕被他发现我们暗通曲款？”
    “暗通曲款不是这样用的吧？”西格玛有些无奈，“……那个男人真的十分可怕，他的踪迹无处不在！他能将一切看穿！也许就连我们会互通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西格玛打了一个冷颤，“他丶他……”
    “冷静！”我喝了一声，“就算他真的在监视我们又怎么样？他现在又不在这里，而且我们也可以反过来给他找麻烦。”
    他当初把我招进来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的，我开拓者星是那么好利用的？
    “……反过来给他找麻烦？”西格玛也稍微冷静下来了。
    “是的，如果你不知道要怎么做的话，就听我的就好了。小孩不骗小孩，我难道还会坑你吗？”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但是……‘小孩’？”他面露纠结之色。
    “那当然了，西格玛，不用害羞。就算身体异于常人，但具体多少岁就是多少岁，不用纠结这点。我还见过身体一直保持着小孩子样貌的人呢！”我宽慰他。
    ——虽然我也不知道皮皮西人算不算人，但既然长得人模人样，那就算他们是人好了。
    唔，当然，资本家不是人。[1]
    “……好吧，那你具体有什么计划吗？”他犹豫了一会，“但是你不要冲动，费奥多尔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如果不行的话……还是算了吧。”他担忧地看向了我，眼中满是关怀。
    很明显，西格玛是在担心我，担心我反而因此惹上麻烦。
    但！是！我会是乱说话的人吗？
    ……好吧，我的确是。
    但是在这点上我没有乱说，我可以保证，就算不会给饭团添大/麻烦，至少也可以添点小堵。
    而且，我还有同夥！
    虽然他现在还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西格玛，你放心好了，不会出问题的，而且这件事还有别的‘好夥伴’会来帮助我们的！”我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饭团一定会很喜欢的！”
    到时候这个同夥还可以帮我吸引仇恨呢，多好！
    “你说的‘好夥伴’是？”西格玛询问我。
    我对他“嘘”了一声，又道：”放心，很快就来了，你也认识的！”我想了下，觉得有点不妥，“你到时候要是害怕的话，就不要参与进来了。能够认清并坦然接受自己的不足反而是勇气的体现，我也不会怪你的，这本就是我的主意。”
    毕竟西格玛不止害怕饭团，对小丑似乎也有些畏惧，到时候相处起来西格玛会很难受。
    西格玛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吃惊地问我：“你说的不会是……”甚至声音还在发颤。
    “没错没错，就是我们的果戈里君！”我向他公布了答案。
    西格玛瞪大了眼睛，指着我：“你丶你！”
    哎——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希望西格玛加入的嘛，他太胆小了，不行啊……
    但是我发现我似乎误会了西格玛了，他指的可能不是我，是我的背后灵。
    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呀！小丑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哦？”
    是小丑。
    我果断弯腰，避开小丑的抱抱袭击，又转过身去质问他：“你怎么来了？”你是曹操吗？
    “不要这个态度嘛~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小丑一击不成便放弃了，没再试图和我贴贴。
    我的回答是沈默。
    并偷偷用手示意西格玛趁机溜走。
    “所以你是来干嘛的？”
    “礼物~”他将手伸到我面前，上下扬了扬，“我可是好好遵守我们的约定，没有来打扰你们的谈话呢~”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难道说你要背叛小丑吗？”
    我看你就很值得。
    不过我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我说的是：“真的遵守了吗？”
    虽然其实我们已经谈完了，甚至就在等小丑自己过来送货上门，但是小丑他又不知……
    等等，他真的不知道吗？
    我逼视着他，再次重覆了那句话：“你，真的遵守了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果戈里……”他用衣袖抹了下眼睛，发出“呜呜”的哭泣声。
    “……我说，大家都这么熟了，也不用这样做戏了吧？”我微微用力试图将他的手掰下来，但是掰不动。
    为了做戏要用这么大力气吗？虽然我也没用大力气，但是这家夥一定要在这里整这种活吗？
    我有些无语，但是感觉在这里和他较劲的话，感觉都被他变幼稚了……不想和他玩这个——主要是因为我现在有正事要做。
    比如拉某个知名不具的小丑君上贼船。
    虽然看他这么及时出现的样子，我觉得他应该很乐意，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你伤害了小丑的心……”小丑还在那里做戏。
    ——看来也不算那么迫不及待，至少他还有演戏的心情。
    “除非你说说看小丑哪里出现破绽了。”小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正常，手也微微放下，只露出他那双非常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咱们是一定要走这个过场不可吗？这难道就是对于我老是跳过推理环节的惩罚？
    算了，就当是RPG特有拉人进小队之前必有的试炼关卡好了。
    “首先，是你是个‘自由人’，你是不会老老实实地遵守我们的约定的。”我竖起一根食指，开始了我的推理环节。
    小丑很兴奋地点了好几下头：“呀！对小丑真是了解呢！”
    “其次，是你来得太及时了。”我又竖起一根指头。
    “嗯嗯，接着呢？”小丑的头又点了几下，看起来更兴奋了。
    “没有了。”然而我无情地泼了他一头冷水。
    “哎！”他大呼小叫起来，“怎么可以没有了！至少要有个‘最后’吧！”
    于是，我这样回答他——
    A.很抱歉，但是我也是个“自由人”。
    B.我写论文就这样。
    C.因为好的故事是没有“end”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