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 186 章
    九三是个好员工, 在七点后才几分钟就走出了小区门口。
    其他的则在临近七点半才出来，见到人，殷淮直接迎上去, “走, 先去吃饭, 还有一天的教学，一天的测试。”
    “混过去, 我们就能出去了。”
    本来有些惊喜, 想说些什么的铃兰赶紧点头，“好！”
    带他们去吃了饭, 殷淮在几道欲言又止的视线中, 又紧赶慢赶地在上班时间前抵达了幼儿园。
    分离之前，她再次强调，“之后没什么事情了, 按部就班就行。”
    叮嘱完, 她往自己教室的方向走去，两个学生今天很乐意配合教学。
    不过昨天做的两个玩偶，只有郑语的还抱着, 沈瓷的不知所踪。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殷淮没询问, 直接开始收尾工作, 这不仅是昨天E语教学的收尾, 还是整个怪谈的收尾。
    明天就是测试, 必须保证她们掌握好了所有的基础。
    这是表面上必须达到的，至于另一个方面, 真正合格的“居民”是以人类的迷失为代价，如果没有迷失, 那就是没有完成的意思。
    但有一点肯定：只要明面上完成任务，就能离开。
    而没在规则中明确写出的那部分，不属于考核标准，“它们”也不能对结果做出什么干涉。
    看着她们做着自己出的测试题，殷淮的思绪飘到今天晚上的安排上：她打算去看看听说的那所初中。
    “木老师～”
    “我们写好啦～”
    殷淮收回思绪，开始检查，并时不时指出问题。
    ……
    中午吃过饭后，矗立着不少娱乐设施的草坪上，大洋和孙二修理着这些东西。
    其他人已经知道今天下午是最后的狂欢，因此所有的娱乐设施都将开放，如果只有大洋一个人，那时间或许会非常紧凑。
    但孙二已乐呵呵地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甚至还非常顺手，时不时给大洋提出一点意见。
    其他人都聚集在草坪边缘，不敢踏足。
    两点之后，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学生来到了这里。
    只有乔的学生是独自过来。
    怕他制造意外，殷淮决定自己把他看管起来。
    沈瓷和郑语非常给力，直接三言两语就把这个不是很聪明的金发小男孩骗过来，请求“木老师”一起照顾他。
    殷淮欣然应允。
    最后没出现什么大问题，只有几个小孩在过度的玩闹过程中有擦伤，但制止及时。
    这让殷淮更为警惕，没出意外才是最大的意外……她都准备好随时抽出长刀了！
    吃过晚饭，人类一方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已经结束，现在只能等待结果。
    殷淮按照昨天的流程把他们送回去，然后自己出门，甚至没有在交流上多耽误时间，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初中门口。
    这里同样正常。
    初中已经能够住宿，因此除去离开校园的学生，还有一部分留下，他们三五成群，或是拿着运动器材准备去锻炼身体。
    或是提着水壶，准备回去宿舍。
    殷淮无法通过肉眼辨别哪些是属于“它们”不满意的作品，哪些是从真正的人类中长出的“人”。
    但这个规模就已经足够可观了。
    旁观了一会儿，因为长相，她并没有被视为可疑人士，反而分出了一个保安来寻问她是否是在等哪个学生，要不要他帮忙通知一下。
    殷淮拒绝了这个要求，只说，“我来看看侄女生活的环境，等买了东西，再来找她。”
    “现在的小孩学习压力都挺大的。”
    那保安觉得很有道理，交谈几句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记住了学校正面大概格局，殷淮再次离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政府办公大楼。
    等她抵达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他们已经下班，殷淮没看到任何一个人，只好再次记住大楼外表：
    建筑前有着长长的台阶，旗台上红色旗帜在风中飘扬。
    她无法在剩馀时间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住，只能去把特殊地点都查看一下。
    而且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睡觉……想到自己上辈子的死亡原因，多半是猝死，她也不打算今天晚上继续熬。
    基本看过之后，她走出了这片区域，来到出租车相对较多的地段，回到了居住地，然后发现门卫正在打电话，而且受到了训斥。
    反正之前只是一个试探，殷淮也没有一定要让他得到惩罚的意思……而他玩忽职守是事实，昨天晚上出去喝酒，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个破旧小区的铁质大门都还是开着的！
    回去用钥匙打开门，而听见动静的人第一时间都没有出来查看。
    殷淮甚至听到了他们写字的唰唰声……这是在用纸张交流？
    左右扫视，殷淮发现那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个个终端。
    这两天知道的情况让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多说什么，不打算让他们出来商量，殷淮在外面报了句平安之后就蜷到沙发上补眠。
    最后一天，就算只是学生的测试，老师也需要到场，只是时间上比上班的时候宽松很多。
    但殷淮其实也没有睡很久，房间内一出现声响，她的敏锐的听力就直接将人唤醒。
    起来之后，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洗漱之后就和小猫出去吃早饭了，铃兰则陪着有些虚弱的王老等待早饭。
    他的学生正是有擦伤的其中之一。
    可以说，殷淮在夜钓的时候的担心不无道理。
    王老的学生受伤甚至最轻，只破了点皮，连血珠子都没崩一个，但因为身体素质比不上年轻人，症状明显就比其他人的严重很多。
    吃早饭的时候，殷淮还和面馆老板多聊了一会儿，知道她有个侄女，刚高考完待在家里。
    但还不知道成绩好坏，家长非常焦心。
    随意安慰了几句，殷淮和小猫带上早饭回去了。
    直到临近中午，他们才结伴来到幼儿园。
    这时候，所有的测试都已经结束，胡梅领着一排排小朋友，让老师来领取成绩单。
    同时，“城堡”的门口还聚集了一堆人，其中有完全没见过的，也有略给人熟悉感的……毕竟人不会每天都穿一身衣服。
    这些都不是国外的人，殷淮能凭借对五官的记忆将见过的那部分精准辨认：早上还有过交谈的面馆老板丶那个养小白猫的初中生丶一个身高不错的青年……
    胡梅一一念过成绩。
    九三那个粗心的学生位列第一，被小白猫的主人领走；
    金发小男孩第二，被高大青年领走；
    一个比较面生，但应该是孙二学生的男孩第三，被交给了面馆老板，她本有些皱纹的脸庞仿佛瞬间舒展，拍着自己侄女的肩膀道：“好好好，你之后肯定就会有一个好成绩了……可惜，本来看中的是另一个，但现在不卖，我们又不能等……”
    老板身板的身边，有个略显腼腆的姑娘，她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安静的走在旁边。
    后面的几乎又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前三名后，人群陆续散开，他们的成绩只有“老师”们在关注了。
    虽然没有非常突出，但好在都是通过了测试。
    最后，胡梅合上手上的文件夹，“晚上还有最后一次聚餐，老师们吃完饭就可以离开了。”
    “当然，获得转正资格的老师在结束后来找我签订合同，就这样。”
    散夥饭？
    这应该是怪谈最后的努力……殷淮点点头，第一个响应起来，“那我们今天下午可以和学生再待一段时间吗？”
    “我们肯定不会迟到的。”
    “可以。”
    副园长表示这是一件小事，随后提醒道：“但不要带出去，外面有很多渴望得到孩子的人在虎视眈眈。”
    “好的。”
    ……
    了解了试题是什么后，在木雕们的催促下，殷淮他们将工牌丶书籍都放到袋子里，主动交给了某个老师，然后离开了幼儿园。
    因为想避免周围环境带来的影响，他们没打算在周围闲逛，直接回到“宿舍”。
    路途中，殷淮又看见了那只小白猫，它皮毛顺滑丶胸前坠着个金属圆牌，优雅地穿行于盆栽的空隙。
    但身体有些透明。
    除了她，没人看见那死而覆生的小猫，都是又放松又凝重地专注行走。
    前者是因为他们知道即将离开，后者则是因晚上的聚餐产生。
    不像是真正离职，他们什么都不用收拾，只需要在客厅内等到时间点来临。
    因为还要联系，终端暂时没有上交。
    五点多时，每个人都收到了一条消息。
    胡梅：【地点：……】
    殷淮在周围转了多次，基本知道了格局，因此立刻就在脑海中浮现出相应的店铺。
    那是个比较普通的火锅店，主打鱼和蛙。
    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其他人后，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去迎接最后一道工序，如果不合格，估计就会被送回“原产地”，而不是销毁。
    毕竟规则上所有的正确条件，他们都满足了。
    走在路上，因为刚才的联想，殷淮难免再次审视起这里似乎丝毫没发生作用的规则。
    其实，那两条错误的都应该在动词前面加一个否定词，其他都是正确的……而如果没被影响丶扭曲，那它们将会是最关键的两条。
    “真聪明啊。”
    “什么？”
    铃兰捕捉到一点气音，但什么都没听见，转头询问。
    殷淮摇头，“没什么，要过马路了，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