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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第 1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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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第 170 章
    张灯结彩, 红绸拖地。
    渔街赵家正办喜事,热闹得很。处处是鲜亮通红的喜字。
    等锣鼓声歇,酒宴散去, 天也暗了下来。
    槐花娘子拿着扫帚,扫去台阶的爆竹残烬和浮尘。
    听说这两日云螭出了个穷凶极恶的匪徒, 当众杀人, 砸了两条街, 好在没有祸及这里。
    槐娘子揉了揉酸痛的腰,慢慢坐下, 看头顶摇晃的红灯笼,露出欣慰笑意。
    想她日日桥头卖槐花, 终于在这世道独自拉扯大儿子, 盼到儿子娶媳妇这日。
    儿子孝顺懂事, 还小便跟在她旁边,提着槐花,看见人便跑去,“买一朵花吧, 最新鲜的花。”
    他一笑, 咧开嘴,露出雪白的小虎牙, 真能让不少好心的姑娘觉得他可爱, 掏囊买花。
    等到稍大, 他开始去木匠那学手艺,有空的时候,却还是会帮着娘卖花。
    一日。对面浣衣的少女笑吟吟地捧着盆从桥上走来, 少年登时看直了眼,拿起枝花就跑了上去。
    “你要花吗?最新鲜的花……这枝不要钱!”
    浣衣少女面红耳赤, 低头往前走了几步,忽而转身看他一眼,笑着夺过花去。
    槐娘子在后面笑得合不拢嘴——这小子还挺上道。
    笑着笑着,少女便成了她媳妇,拜堂时刚喊她一声娘。
    云螭凶徒杀人,关他们什么事?想来武艺高强的劫匪,也瞧不上她家这点破烂家当。
    两个红灯笼轻轻摇晃,变成两团火红焰火。
    槐娘子慢慢想以后安排:儿子学成手艺,飞快就能自力营生,她这些年攒下的家当,恰好可以给他们开个铺子。
    这样他们小年轻也不必像她一般,受风吹雨打之苦,累了能有个地儿歇息歇息。
    她继续在桥头卖花,若是孩子们生意好,她便过来帮忙,日后也能带带孩子。
    想到日后生活,槐娘子心中雀跃,婚宴时也忍不住喝了几杯酒,热意上涌,烧得四肢热乎。
    婚宴上大家都羡慕她,劝酒的时候说:“你总算熬出来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槐娘子满面是笑,把院前扫得干干净净,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拿起扫帚低声骂:“你们这些没人教的小贼,躲在这干嘛?快走快走!”
    扫帚一扬,那些听墙角的少年被她赶走,边跑边笑嘻嘻说:“槐姨,他们好久没动静咧,该不会新郎官连怎么洞房都不晓得吧?”
    “滚滚滚!”
    气汹汹把这些烦人的小孩子赶走,槐娘子看着透出烛光的窗,慢慢弯下身,坐在顽皮少年原先的位置。
    等了许久。
    婚房里安静无比,烛火摇曳。
    难道那臭小子真的连洞房都不懂?
    急坏了坐在墙外的老母亲。槐娘子等了半晌,总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学着顽皮童子,把耳朵贴在墙边。
    终于听到了一丝呻`吟。
    不对劲?怎么是儿子的声音?听着可不像洞房的动静。
    儿子在低低呻吟着。
    儿媳声音带哭腔,“你痛不痛?”
    “没关系,继续吧。”那声音低若游丝,若非四周死寂,她又贴在墙上,根本无法听清,“这本是我们的传统。”
    槐娘子心道:什么传统?她怎么不知道?
    “嘎吱嘎吱”声覆又响了起来,中间夹杂儿子的呻·吟,儿媳的哭泣。
    槐娘子听得心惊胆战,正犹豫要不要偷看一眼,却听儿子说:“新婚之夜,你一定要把我吃完呀,骨头若嚼不碎,让我娘给你炖汤去。”
    “呜呜相公。"
    “为了孩子,什么都是值得的。”
    槐娘子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推开窗户。
    红烛高烧,蜡烛垂泪,烛光映得满室通红。地上丶墙上丶桌上丶窗上,全是猩红的血。
    浓烈的腥气扑面冲来,她的儿子躺在窗上,被咬得只剩下一个脑袋,儿媳手里拿着一截腿骨,双眼流泪,啃咬上面挂着的肉。
    新娘擡起绿油油的脸,狭窄三角脸上,一对鼓起的覆眼幽幽发光。
    它张口道:“娘,还剩点骨头,你给我熬汤吧。”
    “啊——”
    一声惨叫惊得鸟雀纷飞。
    妇人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
    这样的惨叫声不独在一家响起。
    许是一场大闹,撕破云螭的伪装,每一户的家里都响起些古怪声音。
    虎班头悄无声息从高墙跳下,双足落地,没发出一点声音。
    墙上有个小花窗,月光照着雕花的影子洒在老人斑白的头发上。
    班头本是带着人向县令陈述云螭闹妖鬼一事,可悄悄在县令府邸里转了圈,只看见榻上鼾声震天,睡着头雪白的大肥猪。
    府邸里其他人,也俱是变成鬼魅模样。
    班头连夜跑了出来,对着雕花窗牖,压低声音,道:“老婆婆,你在这等我片刻,我给你寻个梯子来。”
    “奥。”老人点头,又问:“可是为什么要梯子呢?”
    “墙这么高,你爬得上来嘛。”
    话未说完。
    他瞪大眼睛,看着墙壁如同柔软的水液,老人脚一擡,便穿透水墙,走了出来。
    “穿墙术!剑仙的奶奶,自然也是高人,”他拉着老人的手,“有这本领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害得我爬墙,婆婆,你说两位剑仙哪儿去了?”
    老人双目混沌,又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我饿了。”
    虎班头叹口气——看来就算是剑仙的前辈,也会有老的一天。罢了,云螭这么多妖魔,他好人做到底,先把老婆婆送到个安全地方,给她找点吃食。
    “前面那户我认识,是个实诚厚道的人家,在云螭卖米很多年了,断不可能是妖魔。我以前还救过他们小儿子的性命呢,今夜有难求一遭,他们应该会收留。老婆婆,你等着。”
    虎班头刚要敲门,却福如心至,把手收回来,低头顺着门隙往里望去。
    烛火幽幽。
    憨厚厚道的老板立在柜台前,还在算账,边算边说:“不对账不对账。怎么都对不上?”
    忽地他拿起旁边菜刀,顺着自己肚子一拨,扯出把新鲜肠子心肝脾肺,统统放到称上。
    再一称,他露出笑容,欣慰点头:“这下对账了。”
    班头忍住喉头惊呼,慢慢转身,飞快而安静地拉着老人走远。
    “没想到倪掌柜藏得这么深……不要紧,”他在另一户人家门口停下,“这是田六儿的家,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衙役,平素还老老实实喊我一声师父,肯定愿意借给地方给我们歇一歇。”
    这次无需要从门缝偷看了。
    田六儿就坐在窗前吃饭,舌头一伸,从嘴里弹到了房梁。
    班头转过身,“算了,我带你回去吧。”
    回家的街上他看见两只红灯笼摇摇晃晃。
    “哟,这是槐娘子家要娶媳妇了吗?这是老街坊了,前几日,我娘子还让我别忘了随份子钱。”
    想到娘子,虎目一红,班头声音的哽咽起来,“等我逮到那只恶虎,一定要剥了它的皮!”
    刚经过红灯笼,忽听里面传来声惨叫。
    班头顿住脚步,往里面瞥去。
    大门敞开,小院黢黑幽深,挂在檐下的红灯笼,仿佛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打个寒战,拉起老人就想走,可又想起了槐娘子。
    槐娘子是个苦命人,年少守寡,辛苦拉扯孩儿长大,那孩子也很懂事,从木匠那学会些本领后,还给他家打了几条板凳。
    远亲不如近邻,大夥街坊这么些年,槐娘子必不可能是鬼,她方才惨叫一声,莫非是家里遭了妖怪恶鬼?
    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长刀。
    看了看脚上蹬的皂靴。
    想了想平素大家喊的“大人”。
    “罢了,婆婆,你且在这等着!”
    拔刀冲入婚房,烛光惨淡,槐娘子昏死在地上。那婚床上,只剩一副惨白的骨架,和少年惨白的头颅。
    新婚之夜,新郎被啃得干干净净,如此诡异景象,让班头心中发凉,想到,新郎和槐娘子都在这儿,那新娘呢?
    烛火倏地一颤熄灭,四周陷入漆黑。
    冷风飘来,他下意识一缩脖子,脑袋被锋利刀锋削去一块皮。
    借着窗户漏入的月色,隐约能看清,新娘子就趴在墙上,身体倒悬,碧绿的前肢如同两把大刀,从袖里钻了出来。
    哪是什么娇美新娘,分明是头吃人的大螳螂。
    难怪新婚之夜把新郎啃得渣都不剩呢。
    班头身子一滚,躲开螳螂的大刀,把昏迷的街坊往肩膀一扛。
    看见老人还茫然立在门口,便喊:“快跑啊!快喊人,不对,别喊人!”
    螳螂新娘双刀挥得飞快,新挂好的灯笼丶贴的喜字丶红烛,都被刀锋斩成粉末。
    班头被逼到墙角,横刀一挡。
    手臂震痛,凡人的刀刃在劈里啪啦的连砍里斩为两截,眼见翠绿大刀又要落下,他把槐娘子往身后拉了拉。
    却听一声剑鸣。
    翠绿虫刀被斩成两截,惨绿的血溅了他一脸。
    他擡头望。
    烂银月华里,立着个羊头人。羊头脖颈交连处淅沥滴血,把她身上血衣又添一层暗红。
    她拔出虫尸上的锈剑,剑方拔出来,便断成数截,碎裂在地。
    羊头人顿了顿,又从容拆下翠绿锋锐的螳螂大刀,拿布条裹住前端,扛起巨大的螳螂,走出了喜房。
    虎班头本以为她是妖怪,但看她动作,心中生疑。
    羊头人站在院里,默默望向老人,走过去低语几句。
    班头楞了楞,瞧着异常熟悉的背影,问:“是剑仙吗?”
    她没有回答,翻身跃上屋顶,一只大狐狸正趴在屋脊,轻摇自己的三条尾巴。
    羊头人手执虫刀,朝班头俯身作了个揖,随即翻身跳上狐背,跃入云螭浓稠的墨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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