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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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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30章 第 30 章
    但到最后, 少年也没把到底为何拔刀说出。
    是为什么呢?
    张荇之不懂,继续再追问,却见一飞刀甩了过来。
    “大晚上的絮絮叨叨, 还不快睡?”
    张荇之“奥”了声,怀揣疑问, 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翌日, 浑厚的鸡叫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他瞥眼窗外,天色还未大白, 如同块深蓝的棉布,上面缀着几点星星。
    隔壁的床榻已经空了, 屋内只剩他一个人。
    他不敢在妖怪的屋子久留, 急忙走了出去, “叶公子,小仙姑——”
    话语戛然而止。
    他口中所唤的二人都在院落外,背对着他,看着地上的几具白骨出神。
    茅草屋原来是一户养鸡的人家盖的。他们在山脚安居乐业, 却被几只馋嘴的黄皮子盯上了, 吃得只剩骨头,白骨丢进了鸡棚里。
    这家人死了好几年了, 骸骨上面盖着层秽物, 昨夜逢雪进了躺鸡棚, 也没有发现地上的骨头。
    直到她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对年迈的老人丶一对年轻的兄弟,站在鸡棚的方向, 静静地望着她。
    他们双目逐渐流出血泪,朝她跪了下来, 不停磕头。
    于是她梦中惊醒,直接跑到鸡棚里翻找。中间叶蓬舟也醒来,帮她一起掘鸡棚白骨。
    人在棚里挖,刀在天上飞。
    鬼哭不愿意靠近鸡棚,在上方盘桓,好似在监工。
    半晌,他们一共找出许多骨头,勉强拼凑出四个人形。
    将骨头冲洗干净后 ,又挖掘了一个坑,埋骨其中,让这家人得以入土为安。
    逢雪站在崭新土堆前,沈默地望着新坟。
    张荇之叹气,从行囊中拿出几个馒头放在坟前,当作祭品。
    “本来以为昨夜的老伯是好人,没想到他这么丶这么凶残!”他后怕不已,不禁感慨:“世间的妖魔鬼怪,果然大多都嗜血吃人,没什么好的。”
    逢雪轻声说:“妖魔鬼怪……确实大多如此。”
    想到什么,书生却一笑,“不过,山里的精魅倒是可爱。”
    逢雪按紧了剑,嘴角微抿,心中暗暗后悔,昨夜出剑慢了些,让那妖怪跑了。可她的剑再快,能穿越时间,来到几年前,救下这户山脚普通人家吗?
    世上哪有这么快的剑呢?
    叶蓬舟喂好马儿,牵着两匹马走来,说道:“小仙姑,在想什么呢?”
    逢雪摇头,翻身上马,“走吧。”
    一路纵马往前,道路两侧麦田青青,也终于有了人烟。这次遇见村庄,他们没有再停留,快马加鞭,来到岚坪县城。
    这是大殷常见的小城,并不大,房屋沿河而建,只三十里长,里面住着九百馀户人家。
    张荇之没有先去衙门,而是找了个酒楼,好好宴请了番二人。
    一路走来,虽没有多么艰难,但山精夜宴丶鸡棚骸骨,还是让人不免唏嘘。
    张荇之为他们斟满酒,又郑重其事感谢了一番。
    但逢雪和叶蓬舟都是不爱客套的人,懒得听他絮絮叨叨一大堆,只顾着埋头吃桌上的酒肉。
    酒是前年酿的稻花酒,醇厚甘甜,香气浓郁,肉是河中捕捞出的新鲜肥嫩大河鱼,和一些家常的小菜。
    “总之,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书生恭敬道。
    逢雪看他一眼,拿起了酒杯,说:“不用客气,你是雇主,保护你理所应当,再说,这一路也没遇见什么危险的事。”
    叶蓬舟笑吟吟地道:“小仙姑的意思是,这么多废话干嘛,还不快结清银子!”
    张荇之笑着点头,“是丶是,我等会便去钱庄取钱。”
    逢雪低声说:“银子不必给我。”
    “哎?”
    “钱去给我说的那位婆婆,重新修一下破庙和神像吧,应当足够了。”
    书生一楞,想起她对家人的嘱咐,不由问:“是那位云婆婆吗?”见逢雪点头,他笑道:“小仙姑,你直接吩咐一下不就行啦?这种事只要你一句话就行啦。”
    逢雪摇头,“是我欠婆婆一份情,理应我亲自来还。”
    张荇之还想说,你于我们还有救命之恩呢。救人一命,恩重如山,教人怎么才能还?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小仙姑却分得这样清楚……她不想让自己欠别人分毫,可别人欠她的,她却似从来不放在心上。
    张荇之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擡眸看向逢雪。
    少女斜靠在栏杆上,柔顺乌黑的长发从栏杆滑落,如瀑垂下。她低着眉眼,身体放松,浅金阳光洒在面上,朦胧了凛冽的五官,眼中的杀意敛去后,便显得柔和秀美。
    不知为何,书生忽然想起庙中敛眉的神像。
    张荇之朝她拱手,认真一拜。
    叶蓬舟:“这么客气干嘛?来喝酒!”
    “叶公子,小生丶小生不胜酒力,真的不能喝酒啦!”
    他们在楼上谈笑风生,酒楼之下,河水如绿色的丝带,绕城蜿蜒往前,绿水中几只乌篷船,快速掠过水面,穿过拱起的石桥,好似一只只轻盈的燕子,掀起道道涟漪。
    蹲在石台阶上少女边浣衣,边与同伴嬉笑,掬起一捧水,朝旁边的人洒去,水珠飞溅,璀璨如同颗颗五彩的宝石。
    临窗的少女怀抱琵琶,咿咿呀呀唱着动人歌谣。
    叶蓬舟忽而纵身一跃,拎着壶酒跳到栏杆上,身体摇摇晃晃,吓得书生大惊失色,高喊“叶公子小心!”
    逢雪瞥他一眼,丝毫不担心他掉下去,甚至还想揣他一脚。
    少年笑了开来,将酒壶倾倒,清亮的酒水如天上琼浆飞落,落入绿水之中。
    “哎,你这是干什么?”张荇之不解。
    叶蓬舟笑:“别只我们喝酒啊,也让别人喝喝。”
    “别人?”张荇之往下望去,绿带般的碧水中,泛起一片涟漪。
    底下就是小河,酒倒下去让谁喝?水中的鱼儿吗?
    他正想着,忽而水面下漫过一片摇动的乌黑,仿佛是片飘摇的水草,又像是人杂乱的头发。
    书生想到水鬼的传说,后背发凉,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生怕里面冒出张惨白浮肿的人面。
    逢雪瞥了眼楼下,说:“你倒和这些鬼物处得好。”
    叶蓬舟偏头看她,笑吟吟地说:“他们生前也是人嘛,总是会嘴馋的,既然盘桓在酒楼外,以前说不定也是酒客,只能闻酒香,不能喝上一口,多难受啊。”
    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暗黑的“水藻”不停晃动。
    逢雪垂眸看着绿带般的水面,斜搭在一旁的剑并未出鞘。她现在知道了,少年似乎和谁都可以喝上一杯,山野精魅丶水鬼妖魔……
    也难怪最后会沦为大魔了。
    她轻声说:“听说云梦多水鬼,投入水里溺死的鬼,死后不得超生,只能为自己寻找一个替死鬼,才能找到投胎的机会。”
    叶蓬舟嘴角上扬,“小仙姑真是见多识广!”
    逢雪抿了下嘴角,“……你也不用总是给我戴高帽。水鬼最后总是要害人性命的,你可怜他们,他们说不定趁你走夜路时把你拉下水呢?”
    张荇之听他们两个人说话,一时觉得水鬼可怜极了,若不想找到替死鬼,就只能永远待在水里,忍受寒凉与孤寂;一时又觉得水鬼十分可怕,潜藏在水里,紧盯着岸上的人,若行人不小心靠近水边,就会被它们一手拖入河底,成为下一个水鬼了。
    叶蓬舟双手搭着木栏杆,脸靠在手肘处,歪头望着逢雪,笑吟吟说:“小仙姑,我没可怜他。他好酒,我也好酒,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不过是把他当作朋友。”
    “朋友?”逢雪轻挑了下眉,不予置否,心中却道:这么爱交朋友,迟早会害了你。
    张荇之也倒满一杯酒,朝河面鞠躬,再将酒水倒进水中,对河里那团“水草”说:“日后我给你酒喝,你莫要拉人下水啦。若你拉我治下的百姓下水,我可要来抓你的!”
    逢雪:“拉人下水也没这么简单……”
    只有时运不济丶黑气缠身,或是命数将至的人,进入水中时,有可能被水鬼拖下去,但拖下去也不一定会溺死,若是力气大一点,也许就能挣扎开。
    水鬼伤人其实罕见,大部分水中溺死之人,都是意外而亡,和水鬼没什么关系。只是替死鬼这一说太惊悚了,为弱小的水鬼白添上许多诡异狰狞。
    喝完酒,三人来到衙门。张荇之紧张搓手,递上鱼符与凭证,不多时,就有衙役师爷跑出,高声喊他“大人”。
    他被一群人簇拥,显得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逢雪与叶蓬舟。
    但此刻他面对的,并非妖魔鬼怪,逢雪也帮不了他什么。
    少女不喜欢如此场景,还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叶蓬舟也走了过去,同她说起悄悄话。
    张荇之欲哭无泪,只好被一群人架着,来到了里面。
    一时有人说:“大人怎么不招呼一声就来了,小人都没来得及给您备酒宴。”
    一时有人说:“大人你的衣服破了,快脱下来,小人给您换上新衣。”
    “大人,几位老爷想来拜会您,晚上您可有空?”
    ……
    张荇之面红耳赤,拒绝了这个又拒绝那个,显得慌张又无措。他现在觉得,还是面对妖魔鬼怪要好一些了,面对妖魔,只要大喊一声“仙姑救我”,就有侠士执剑而来,降妖除魔,可是面对这些人,仙姑和少侠,跑得比他还要快!
    可见有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怖。
    好不容易摆脱这些奉承的衙役,张荇之匆忙去招呼逢雪他们,想留两位少年,他再好好接待一番。这一路走来,颇为辛苦,如今好不容易来到城镇里,该当休息一番,热水香花洗去身上风尘,穿上柔软的新衣,吃上热腾喷香的饭菜。
    可他跑到门口时,却见两人已经翻身上马了。
    他连忙招手,“小仙姑丶叶公子,再留几天吧!”
    逢雪摇头,朝他拱手,“再会。”
    “可是丶可是,”张荇之诺诺道:“叶公子,我还没把钱给你呢!”
    叶蓬舟听罢,勒马回首,朝他笑道:“就当是买你这两匹马了吧。”
    张荇之追上前,说:“两匹马哪值得这么多钱?!”
    叶蓬舟摸了摸下巴,思忖道:“唔,剩下的,就帮我也孝敬一下云婆婆。既然能得小仙姑喜欢,想必是个好神。”
    逢雪:“我可不要你的钱帮忙。我那百两便报酬够了的。”
    叶蓬舟歪头看她,笑弯一双桃花眼,“小仙姑,我只是孝敬给云婆婆,你还不许我拜神了吗?”
    逢雪哼了声,双腿一夹,策马而去,“打肿脸充胖子。”
    叶蓬舟连忙策马追上。
    只剩书生在后面追赶,边追边伸手挽留,“两位——再留一会啊——哎,两位,等等我啊——”
    然而两个少年纵马而去,白袍红衣如浪翻滚,马蹄踏着融融的春光,消失在了街道拐角。
    张荇之停下来,只能对二人的背影躬身,长作一揖。
    ……
    跑出小城后,逢雪没好气地看了眼旁边少年,说:“你怎么还跟着我?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事嘛!”
    叶蓬舟嘴角翘起,笑着回:“小仙姑,冤枉啊,我只是顺路。”
    逢雪抿了下嘴角。
    少年得寸进尺,笑吟吟地望着她,一双桃花眼,说不尽的缱绻风流。他说道:“世间大道这么多,难道只许你走这一条,不许我走这一条?小仙姑,你可太霸道啦。”
    逢雪冷声道:“那你说,天下大道这么多,你要走哪一条道?”
    叶蓬舟转动手中飞刀,想了片刻,如画眉眼弯成弦月,“我嘛,自然是走小仙姑……”
    还没说完,一条马鞭当头劈来。
    他连忙躲过,看见逢雪冷凝的俏面,便收敛了面上笑意,委委屈屈地说:“唉,干嘛不听我说完呢?很明显,小仙姑走哪条道,我便走哪条道了。”
    逢雪攥紧马鞭,冷声问:“你说,我走的是哪条道?”
    叶蓬舟见她一副答不好就要挥鞭的模样,缩了下脖子,终于老实了,“去找那群黄皮子喝杯酒。”
    逢雪定定看了他一会,把鞭子重新收回,缠在了腕上。
    “你再不快点赶回去,玄门盛会马上便要结束了。”
    “山上听人讲道有什么意思?”
    “那和妖怪拼命,弄得一身是伤,就有意思了吗?”
    旁边少年也回望着她 ,俄而,桃花眼逐渐漾起笑意。
    如阵温柔的暖风拂过,卷落春花,碧波泛起微澜,波光潋滟。
    逢雪睫毛微微颤了颤。
    满山春色朝她扑来。
    “小仙姑,”少年声音含着懒散的笑意,眼睫底下一片暗沈潮湿,仿佛碧波里涌动的水草,“天下三千道,我和你,是同道中人。”
    ……
    逢雪折回到峡谷中,在一片青青翠罗中,找到了山洞的洞口。
    洞内,黑熊如一块巨石躺在地上,洞顶漏下来的阳光照在它的肚皮上,几只鸟儿在它深黑的毛中跳来跳去,抓虫子吃。
    逢雪朝它拱手一拜,询问起黄皮子太奶奶的踪迹。
    老熊在山中当“山神”这么多年,知道的事可比人多得多。
    黑熊精曾与青溟山有缘,本就会给逢雪一个面子,再加上,叶蓬舟又左一个黑老爷,又一个黑老爷,逗得黑熊精心情大好。
    “黄太奶奶,”黑老爷抓了抓脑袋,缓缓说:“是只小黄皮子吧,黑老爷好像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是在哪儿呢?”
    然而熊掌在皮毛上搓来搓去,搓下一堆灰,它也没想起到底在哪听说过黄太奶奶。
    逢雪问:“是出去的时候见过它吗?”
    黑熊摇头,“黑老爷不喜欢出门。黑老爷喜欢在山洞里睡觉。”
    逢雪又问:“难道是谁给黑老爷带信的吗?”
    叶蓬舟笑着说:“让我猜猜,是獐鹿虎虫丶山里跑的野猪,还是树上叫的鸟儿?”
    黑熊一顿,终于想起点什么,说道:“啊——原来是鸟儿啊。”
    燕子每年冬天,都会从北飞到南,待到春暖花开时,又会从南飞到北。它们在洞中,嘁嘁喳喳给老熊说着人间的消息。
    去年建的巢这次去还在丶主人家拿出粟米招待它们丶上次去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今年已经学会了咿呀说话,指着它们喊“燕丶燕”……
    说的大多都不是什么大事,但黑老爷也挺喜欢听。
    十几年前,有只燕子同他说过一件事。
    说是朝这往东去几百里的地方,有一处黄云岭,山岭中住着十来户猎户,养了许多凶猛的猎犬。
    往年经过时,总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可这次过去时,那儿却一片岑寂,没有炊烟与灯火。
    燕子好奇,便飞入小村庄中,朝着敞开的窗扉往里望去,却见屋舍荒废,桌椅蒙了厚厚一层灰,猎犬也全部不见踪影。
    只有一些细碎嘶哑的声音,在喊着“黄太奶奶丶黄太奶奶”。
    它正欲再仔细看看,突然跳起一只大黄皮子,朝它咧嘴咬去。吓得它连忙飞起,再不敢接近那个地方。
    逢雪暗暗想,怕是那些猎户都遭了黄皮子毒手,她拱手朝黑熊一拜,“多谢黑老爷。”
    叶蓬舟笑道:“就知道黑老爷您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有什么来问你就对了!”
    黑熊赫赫笑了起来。
    它望着这实在讨熊喜欢的两位少年,好心招来一只飞燕,让它带路。
    逢雪大喜,拱手再次谢道:“多谢!”
    叶蓬舟也拱起双手,上身微倾,笑道:“黑老爷,谢谢你啦。”
    黑熊摇了摇巨大的熊掌,“不用客气,你们两小子,很得老爷的喜欢,真想把你两一直留在这儿陪老爷。”
    只要黑老爷熊掌一拍下来,他们确实就只能一直留在这儿陪它了。
    它也有这个实力。
    逢雪后脊发凉,就怕山野精魅心性不定,不一掌拍下来,也要强留他们在山中待些岁月。
    黑熊大掌如块坚硬的巨石,就悬在他们的头顶。
    “其实待在山中,也不错,是吧?”它笑了几声,抖得四周簌簌落下些碎石头。
    叶蓬舟忽而走上前,毫不畏惧熊掌,擡手和它一拍。
    “啪——”
    少年笑容快活,“待在山里有什么意思?黑老爷,下次过来,我给你带山外的蜂蜜酒。我们一言为定。”
    “滴答丶滴答。”
    透明的液体落在了逢雪脚边,足足有石磨那么大的一滩。
    她擡起头,看见黑熊嘴角挂着长长涎液,眼睛圆圆,被蜂蜜酒勾起了馋虫。
    黑熊精巨舌一卷,卷走了嘴边涎水,道:“那你可要快点回来!一言为定!”
    离开峡谷时,一朵赤红的小杜鹃花又拂过逢雪面颊,落在她的肩头。她朝石壁上怒放的花儿一笑,挥手告别,“再见了,小杜鹃。”
    花儿轻轻摇动,似在与她告别。
    飞燕带路,两人纵马又踏上了赶赴黄云庄的路途。鸟儿尽职尽责的带路,一直到一处山坳前,才停了下来,立在树枝上,歪头望着他们。
    逢雪会些浅薄的御兽之法,但仅限于听懂有灵性之兽的话。
    青溟山灵气浓郁浓郁,养出一山的鸟里,她能与之交谈的,也不过只有两只雀儿。
    眼前飞燕想说什么,她听不大出来,但看鸟儿停下来,想必是快到黄云庄了。
    她点头,从身上拿出把喂鸟的谷物,说道:“辛苦你带路了。”
    飞燕吃完她掌中之食,展开双翅,围着她飞了两圈,却没有离开。
    逢雪轻声说:“若是带到了,就飞回去吧,这儿太危险了。”
    听她这样说,燕子才振动双翼,往黑老爷山脉的方向飞去,舒展的燕尾似一只薄薄的剪刀,裁过温柔的春风。
    逢雪目送着燕子安全飞远,忽而,她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了脸。
    旁边的少年便仓促地移开了目光,耳根微微发红。
    逢雪:“你在看什么?”
    叶蓬舟默然片刻,忽而怅然叹了口气,“我在想,自己若是只燕子便好了。”
    逢雪:“……为何?”
    叶蓬舟望向蓝天,叹道:“振翅一飞,须臾天南,须臾地北,早上喝井泉的酒,晚上吃沧州的面饼子,何其快活?还能,”他顿了下,眉眼弯弯,笑着说:“还得小仙姑温柔相待。”
    逢雪默了片刻,才扭开脸,哼道:“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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