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穆迩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他真的对你说, 就算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哈哈哈哈哎哟不行了。”
    穆迩捂着肚子，笑得抽筋, 眼泪都出来了。
    他看着被打击到萎靡的顾承砚, 连一句同情的话都说不出，只顾着幸灾乐祸了。
    顾承砚之前说什么来着？
    还“我～家～小～Beta～最～爱～我～了～”
    切！瞧瞧, 瞧瞧，秀恩爱死得快, 更悲惨的是，他连爱都没得到！
    穆迩得意地想：还好我平时从不秀恩爱。
    “不是, 就这一句话能把你伤成这样？你但凡看几集《绝望的Omega》也不会是现在这幅德行……哎呀我早就说这个破电视剧得给它禁了，这群小受严选的电视剧能是什么好东西, 都是破坏家庭圆满幸福的！”
    穆迩假惺惺地安慰顾承砚：“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说不定他只是电视剧看多了, 不是真的要往你心上捅刀子。”
    “不行你就也参照《绝望的Omega》里面的某些桥段, 里面小情侣吵架冷战之后, 不管霸总A怎么解释, 小O都只会一句‘我不听我不听’, 于是霸总A就会‘咚’一下把O摁在墙上强吻, 或者‘唰’一下扒掉O的衣服开始一场酣畅淋漓的猛干。完事儿之后两人必和好。”
    “那群小O可喜欢这种情节了，每到这种桥段收视率都蹭蹭蹭往上涨，我都怀疑他们会专门录下来这一段啊，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反覆观摩，然后自娱自乐 ……要不说这些年Omega群体性早熟越来越严重了呢, 肯定是电视剧的锅！”
    顾承砚麻木地看着他, 问：“你吵架之后把皇后按墙上强吻丶压床上猛干的下场都是什么？”
    穆迩：“……”
    他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想跳脚：“这种私密的事我这么可能告诉你？”
    “是啊，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从第二天你脸上鲜红欲滴的巴掌印猜到结果。”顾承砚漠然地看着他, 脸上直白地写着“傻‘哔——’才信你鬼话”。
    穆迩：“……”
    顾承砚又沈闷下来，心一抽一抽地疼。
    他根本不敢仔细回忆这段时间以来和耿诺的点点滴滴，他怕一细想，那些他以为的美好回忆，其实都夹杂着耿诺的恐惧丶不情愿丶忍气吞声。
    可是就算他不愿意细想，过往的点滴细节也势如破竹般纷纷扰扰地浮现在他眼前。
    一丝一毫都是对他的审判。
    顾承砚喑哑开口：“我想起件事。”
    穆迩洗耳恭听状，“什么伤心事？”
    顾承砚擡眼：“……”
    穆迩笑得没心没肺，“快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你都看过我多少笑话了。”
    顾承砚低下头，整个人像条战败的废犬，说起一段往事，“他……刚跟着我的时候，第一次回家，我让弗兰跟着他。那时候我对他其实已经没什么怀疑了，让弗兰跟着也是为了保护他。他回来后，我看他一整天的录像。”
    穆迩：“嘶，你也挺变态的。”
    顾承砚没理他，自顾自说下去，“他当时在他爸面前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一开始只是报喜不报忧，后来可能实在是委屈，就窝在他爸怀里哭。”
    “他爸以为他在大星球吃苦，劝他别干了，他一边哭一边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老板太傻逼了……”
    顾承砚喃喃重覆了遍：“老板太傻逼了，太傻逼了……哈。”
    穆迩试探道：“他说的那个老板该不会……？”
    顾承砚自嘲地笑笑：“我也是现在才明白，他当时说的那个傻逼老板是指我。”
    “我一直以为他指的是皮克斯，毕竟他在皮克斯那里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我当时还想着，他现在跟着我了，我肯定不会让他吃苦。我甚至还因为他对着他爸诉苦却不把委屈告诉我而不满，多么可笑，其实最让他委屈的就是我。”
    “我给他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他喜欢丶想要的，没有一样。一开始他还对钱有点渴望，但后来钱够用了，也就不稀罕我给他的钱了。”
    顾承砚搓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企图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遮住了眼，掩盖住神色。
    即便如此，穆迩也能想象得到那手掌覆盖下的面容是多么沈痛。
    “自始至终，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难伺候的老板，现在不想伺候了。我想着结婚，和他一起过到老，他却只想辞了这份黑工。就算我把真心摆在他面前，也留不住他。从一开始，这对他就没有一点吸引力。”
    说到最后，顾承砚的声音甚至夹着一丝哽咽。
    好吧兄弟，你是挺惨。
    穆迩沈痛地替顾承砚哀悼他死去……啊不是，从未开始的爱情。
    不过他想起另一件事，“虽然但是，我觉得他不在意钱是另有原因的，或许你知道，之前他和希洛一起出去玩，希洛拿着我存私房钱的卡疯狂消费的事？”
    顾承砚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你私房钱才几个钢镚？”
    穆迩忍气吞声道：“请不要小瞧一个皇帝的私库，另外我存了五年呢！”
    他继续说：“当时我就看着一条条消费短信蹦个不停，然后突然有一会儿，进了一大笔账，付款方是澳斯维加斯赌场，大概有个十几亿银河币吧，然后没多会儿就全部转移出去了，转接房是一个新开不久的私人账户。”
    穆迩恨恨地说：“我查过了！就是你家小Beta。希洛把用我私房钱赚来的十几亿全给你家小Beta了！”
    顾承砚听了，只喃喃说：“怪不得……”
    任谁有了十几亿都会想辞职的。
    穆迩斤斤计较道：“所以，顾上将，听了这件事，你就没什么感想吗？”
    顾承砚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就算离开我也能过得很好。”
    “这是重点吗？”穆迩咬牙切齿地对他说：“重点是老子的钱！老子的私房钱！你如果想给人当大家长的话是不是得替他给我个什么说法？！”
    顾承砚这会儿脑子比较混沌僵硬，要是平时他早就出言讥讽回去了，比如告诉皇帝陛下，这钱是你老婆给出去的，想要回去就找你老婆，给我们家小Beta的钱哪有吐出去的道理，有本事你就让皇后别管钱，你敢去试试吗？
    然后把皇帝气个半死。
    但他此时只是木讷茫然地对穆迩说：“我……我也没钱啊，耿诺之前离开的时候，我怕他没钱亏待自己，就，把我全部的钱都打给他了。”
    “…………”
    穆迩木然道：“所以，你家小Beta，一个人，卷走了我们两个Alpha的钱？”
    这话又勾起顾承砚的伤心事，他悲痛掩面，哽咽道：“现在不是我家的了……”
    穆迩：“……”
    哇靠！
    看来他的私房钱是要不回来了，穆迩悻悻放弃，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还是安慰了一下顾承砚：“你也别太悲观，希洛去找耿诺了，说不定经过他的一番开刀，你家小Beta就想开了，发现你们俩还是有爱的，啊，别灰心。”
    上哪找我这以德报怨顶顶善良的明君去？
    顾承砚有种不详的预感：“你确定？”
    穆迩：“嗯？”
    顾承砚一言难尽道：“耿诺跟我说……他喜欢Omega。”
    “什么？？？”穆迩直接跳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这小Beta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我这不是把我老婆羊送虎口吗？！”
    顾承砚面无表情道：“那你也有点高估耿诺了。”
    穆迩根本听不进去，一脸痛心疾首，“我就知道这个小Beta狼子野心！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敢觊觎皇帝的老婆！”
    去他大爷的以德报怨，没有以德报怨，只有人善被人欺，我就知道！
    “不行！”穆迩急得团团转，“我不放心！我得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
    希洛和耿诺正并肩站在保温箱前，两人扒着围栏一齐看里面的宝宝。宝宝睡得正酣，脸没有前些天那样皱皱巴巴了，有点长开了，看着越来越可爱。
    “看嘛希洛，宝宝超可爱！”
    希洛笑着说：“他很像你。”
    耿诺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骄傲地挺起胸，“我生的！”
    希洛忍俊不禁，捏捏耿诺的脸蛋，“一个小可爱生出了一个小小可爱。”
    耿诺拉着希洛的手，说：“你以后如果生宝宝，一定也很可爱。”
    听到这话，希洛的脸色暗淡了几分。
    耿诺瞬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希洛和穆迩结婚这么久都没有生宝宝，很不符合自然规律，他以前听说Alpha只要成结，Omega就会怀孕，上次听他们吵架的时候，希洛好像说穆迩是成过结的，那为什么没有怀宝宝呢？
    要么是他们俩谁的身体有问题，要么是希洛不想生。
    但是看希洛这么喜欢宝宝的模样，应该不是他不想生。
    耿诺顿时感觉自己撞破了什么皇家秘辛。
    皇帝居然也是个死精症，怪不得他跟顾承砚能玩到一起去呢。
    如果是希洛不想生……耿诺灵机一动，连忙对希洛道：“没关系的希洛，你也可以把他当成你的宝宝。”
    这话说出口让他有些羞涩，“嗯，就当他是我们俩的宝宝。”
    偷看监控视频的皇帝都要气炸了，指着画面对顾承砚说：“看看，看看，狼子野心！”
    希洛简直恨不得把耿诺抱在自己怀里搓圆捏扁，天啊诺诺，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他说：“好呀好呀。”
    穆迩听到这句话之后简直要吐血三升，“老子耕耘了这么多年，他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宁可认别人的孩子？”
    他转念一想，“完蛋，这说不定真是他俩的孩子，不行，我得让医生去验验。”
    顾承砚立刻拦住穆迩：“你在开什么玩笑，快醒醒，想动我儿子当心我跟你拼命。”
    穆迩站在原地吭哧吭哧喘着粗气。
    顾承砚心想这人脑子真是坏掉了，“拜托，耿诺是Beta，怀孕的也是耿诺，Omega是不可能让Beta怀孕的！”
    穆迩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无赖模样，“医学史上还说Alpha不可能让Beta怀孕呢。”
    顾承砚无话可说。
    穆迩讳莫如深地说：“你不懂，现在他们那些拉拉O都流行用一个O的卵子受精后放到另一个O的肚子里生下来，说不定他俩就是这样！”
    顾承砚骂道：“你滚蛋吧！我老婆能怀孕那是老子有本事，你老婆一直怀不上你最好找找自己的原因。”
    穆迩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只能毫无攻击力地怼回去一句：“这会儿又是你老婆了？”
    于是顾承砚也沈默了。
    两个身中数刀的Alpha决定休战，继续偷摸瞧他们在做什么。
    ·
    希洛问：“我听说你们的事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他不让我走，但我一定要走。”耿诺自信满满地说：“他们的防御系统拦不住我。”
    希洛笑起来，“你琢磨出来的东西就没有水平低的。你超厉害。”
    耿诺谦虚地摆摆手，“哪有哪有。”
    说完又忍不住炫耀起来，“其实我也觉得我超厉害的，当初我在狂鲨俱乐部就是靠自己摸索到出逃路线的，差一点就成功了！”
    想起这事，耿诺忿忿撇嘴，“我本来就打算宴会那天趁乱逃跑，顾承砚突然带人前来轰炸，更是个好机会。我差一点就逃出去了，没想到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还把我打晕……要不是那样，我早就回家了。”
    耿诺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有点心虚的，其实当时他在火海里鬼打墙，真的感觉自己出不去了，只不过看到顾承砚的时候也没觉得是来了个救星。
    顾承砚说要杀他呢。
    但到底是被他救了。
    不过希洛不知道这些细节，耿诺才不要说这么详细，有损他男子汉大Beta的形象！
    然而顾承砚听到这句话，心脏却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他当初用那么顽劣的手段出现在耿诺面前，自诩救世主，实际上没有他，耿诺也能从火海离开，甚至直接远走高飞，过他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种情况下，耿诺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
    穆迩看着顾承砚深受打击的模样，委婉道：“但你至少给他钱了，还帮他父亲治病，就算他再有本事，想短时间内想要做到这些，也还是很困难的，更何况我听说他当初还欠着一屁股债。”
    顾承砚摇摇头，“他能吃苦，从很早就开始自己出来赚钱了，其实就算没有我，他也能把一切顺顺当当地解决好，也许多花点时间，也许多花点力气，但或许那样会让他更自在。”
    “我既没有雪中送炭，更没有锦上添花，一切都是我以为的对他好。实际上什么也不是。”
    顾承砚低落地说：“我除了钱，送出去的没一样东西是他想要的，后来他钱够了，连我的钱也不稀罕了。”
    希洛摸摸耿诺的头，“你吃了很多苦。”
    “还好啦，我吃苦吃惯了，享福才不习惯呢。”耿诺两眼亮晶晶的，“其实顾承砚这人也蛮好的啦，他给钱超——大方！给谁打工能让我一口气赚这么多啊？”
    “给钱又爽快，也不克扣工资，让我上学，带我见了不少世面，还帮我把那群收高利贷的收拾了，我其实很感激他的。”
    耿诺低头笑笑，“本来……我都对未来没有任何妄想了。”
    顾承砚听到耿诺这样说，内心一阵酸楚，又突然萌生一股热气，这是不是说，耿诺其实没给他判死刑？他还有希望能让耿诺接受他？
    毕竟耿诺说，他人还蛮好的。
    顾承砚酸涩地想，那能用他这一点点的好，换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希洛捏了缕耿诺耳后的发梢，“但你以后可以无事一身轻地享福了。”
    耿诺笑得直哼哼。
    希洛问：“那你下定决心了？”
    耿诺：“嗯？”
    希洛看向保温箱里的宝宝。
    耿诺的笑容淡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宝宝，肉眼可见变得有些低落。
    “希洛，如果是你，你能舍下他吗？”
    希洛的眼中也露出一丝迷茫，“我不知道。”
    耿诺问：“你也有过这样的抉择吗？”
    穆迩在屏幕外接话道：“他怎么会面临这种抉择，当我是死的吗？我和他从多年以前就是捆绑在一起的共同体了，我从未让他面临过这种抉择。”
    顾承砚没有多馀的心力搭理他，不管是秀恩爱还是含沙射影地嘲笑他，都与他无关，顾承砚的目光死死落在耿诺脸上，企图从中扒拉出多一点的犹豫。
    “我……”希洛迟疑地开口，“当然有过。”
    此时顾承砚心有馀力地看了穆迩一眼。
    穆迩：“？”
    “然后我意识到，这个世上没有谁和谁是一辈子捆绑在一起的，大家都是独立的个体，想要依附谁的想法永远是错误的，我们只能靠自己。”
    顾承砚又瞥了穆迩一眼。
    穆迩：“？？？”
    耿诺想起自己的爸爸和那个抛家弃子的人渣，深感认同。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样抛下宝宝离开，岂不是也像那个人渣一样了？
    但随即，他的纠结就被希洛的话冲散了。
    希洛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会是那个早早生下孩子然后被拴住的人，上学时，老师翔实地告诉了我们Omega的特性，我深知，完成标记后，我就会成为那个人的附庸，但如果生下孩子，我就必须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
    耿诺有些懵懂地看着他。
    “Omega的激素将不会允许我的背叛，除非割掉腺体。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吃避孕药。”
    耿诺瞪大了眼，“避孕药？”
    监控外的两个Alpha同时一楞。
    顾承砚看向穆迩，穆迩看向顾承砚。
    穆迩一脸空白，就差在脸上写“卧槽！吃瓜吃到我自己头上？！”
    他此刻的表情和顾承砚听到耿诺说“孩子给你，让我走”时候的表情没什么区别。
    两秒后，他原地蹦起来，大叫道：“我就说为什么这么多年希洛一直没怀上，我！就！说！”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问题！老子这些年偷偷把银河系能看的A科都看遍了好吗？！外面一直在偷偷传我阳·痿！！”
    顾承砚：“……”
    “他吃避孕药，他怎么可以吃避孕药！”穆迩要疯了，“他还背着我吃！不让我知道！”
    顾承砚：“但这种事可不就得背着人吗……”
    穆迩大吼大叫：“他不想生，跟老子说就好嘛！干嘛要偷偷背着我吃药，那玩意儿多伤身！”
    “我又不是什么老古董，又不是一定要生孩子，你都能接受丁克，我有什么不能的……”穆迩看上去快哭出来了。
    顾承砚心说什么叫我都能接受丁克？
    “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夫妻间最单纯的信任和坦诚都没有！”
    希洛摸摸耿诺的头，“你比我强多了，至少你没有被标记束缚，就算生了孩子也没有任何影响。诺诺，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贫穷丶邪恶丶剥削，但人与人仍旧应当是独立平等自由的个体，这个世界不是Alpha的主宰，我希望至少你能够过得快乐。”
    “你不要为此感到愧疚，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耿诺眼中充盈起泪水。
    “那，你和陛下……”
    “我还有些必须要查清楚的事。”希洛的脸色变得严肃凝重，“至少，不能莫名其妙地和杀父仇人生下孩子。”
    耿诺突然听到这么重大的惊天秘闻，瞬间捂住嘴。
    “我天……”
    顾承砚也倒吸一口气，猛地看向穆迩。
    穆迩一脸懵逼：“他说啥？什么杀父仇人？”
    两分钟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跳起来大叫：“卧槽？卧槽？？”
    “他说谁是他杀父仇人？他怀疑我？怀疑我？？？”
    穆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及皇帝形象，“我说这两年怎么对我忽冷忽热的，动不动就吵架，原来他怀疑我杀了他爸！他还有心吗？？当年他身子弱，披麻戴孝守夜都是我替他做的，他就算怀疑柯恩也不该怀疑我啊！”
    顾承砚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他人的悲惨确实能冲淡自身的痛苦，顾承砚觉得相比之下至少自己没有杀了耿诺的爸，还帮他爸治好了病，单从这一点来看，说不定还能让耿诺念及他的三分好，心软一点。
    顾承砚舒了口气，隐隐有了斗志，他拍了拍穆迩的肩膀，很感激地说：“谢谢，兄弟，我觉得好多了。”
    穆迩：“…………”
    我不好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