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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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二位的感情真好。”
掌柜看他们说闹，语带羡慕地说道：“我和我那位，早些年便和离了，孩子虽跟了我，但也和我不亲近。”
江也却也不知该安慰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如果知道的不详细，说什么都显得不好。
但掌柜提到和离，倒是把他方才被岑一枕扯远的思绪又拉回来了。
江也却道：“掌柜，您这位祖师爷当真是才华横溢，也不知是否有荣幸，能去祭拜一下这位祖师爷？”
“自然是可以。”掌柜的带着他们出了屋，他欣慰道：“我这小店萧瑟多年，本以为这些丹青墨宝要随我入土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天日，得公子欣赏，我心中的愧疚也少了几分。”
没想到，掌柜带他们走到了屋后，正是方才屋里工作台对着的窗户下面。
窗沿下，搁这一座不太大的龛位，四周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杂草，龛位前供奉着一个香炉，正是之前江也却在会画中看过的样式。
香炉内三柱檀香恰巧燃至尽头，掌柜又拿来了三柱，恭敬地奉了上去。
掌柜跪下拜了三拜，江也却也站着拜了一下。
他看到牌位上写着：“乌陵谢氏·谢还之位”。
掌柜起身，道：“这牌位是祖师爷去世前为自己刻的，也特意嘱托了，一定要放在这个位置。”
如此便是正对着玉清山，不仅活着的时候要日日遥望，连死后的牌位也要注视着山峰。
岑一枕道：“他对玉清山可真是执着。”
掌柜也不觉冒犯，笑道：“毕竟是第一仙门，天下修仙之人，谁人不想上玉清呢？在下若不是天资实在愚钝，也想去试一试的。”
岑一枕：“人人向往之处，未必是个好地方。”
怕掌柜多想，江也却打断道：“乌陵是在哪？我之前从未听说过。”
掌柜道：“是个小村落，不是什么大地方，连五行镇的一半也没有呢，公子没听过也是正常。”
“乌陵……”
岑一枕低喃道，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江也却道：“怎么了？”
岑一枕摇头，轻声道：“回去再说。”
江也却见岑一枕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也不再拖拉，又与掌柜聊了几句后，用岑一枕的钱买光了首饰铺馀下的首饰便准备离开。
毕竟掌柜与谢还到底隔了好几个辈分，掌柜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一些残留的只字片语都是从父辈那听来的。
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谢还”的事，只怕是还得去找别的路子。
江也却与岑一枕刚走出不久，掌柜便气喘吁吁地追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本兵器册。
掌柜将书册双手递出，道：“公子，您帮我良多，我这一身老骨头，没什么能回报您的，只有这书册还请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
江也却推辞道：“我付您钱，您给我首饰，我们是各取所需，谈不上什么帮不帮的，这书册太过贵重，您将它给我，我受之有愧。”
“若您不收，我心中有愧。”掌柜道：“公子心善，想来人脉也广，若遇到能人异士，将书中兵器制出赠于有用之人，那这代传承就算断在我这，日后我到九泉之下，也还算能有脸来见老祖宗。”
岑一枕道：“收下吧。”
江也却只好接过，他郑重行礼道：“我一定会物尽其用，不辜负书中心血。”
与掌柜告别后，江也却与岑一枕结伴回了玉清山。
没有第三人在，岑一枕便带着江也却直接御剑回去，许久不用玄烛剑，放它出来时，玄烛剑在江也却脚下发出兴奋的嗡嗡声。
“别乱动。”岑一枕道：“你会把小却吓到。”
江也却想说自己也没那么娇贵，可岑一枕这么一说，玄烛果真不动了，平稳的像一根定海神针。
“神剑的剑灵都如此聪颖吗？”
“只有神剑才有剑灵。”岑一枕道：“或者说，有剑灵的才是神剑。”
江也却问：“神剑是在诞生之初便有剑灵么？那神剑是被锻造出来的？还是天地灵气诞生的？你的玄烛是从哪寻来的？”
江也却连珠炮似地问出了一连串问题，岑一枕准确抓住这串问题指向的中心，他说道：“小却是想知道，桃花落究竟是不是秦怀霜的那把素尘神剑吧。”
“是。”踩在玄烛剑上，江也却抓紧岑一枕后背的衣服，他贴过去道：“我之前送过大师姐一支银钗，那时大师姐对我说，她有过一段姻缘，那人也喜欢送她首饰，只是她入道后便与那人和离了，那人也另有了良缘。”
岑一枕挑了挑眉，道：“小却是怀疑，谢还便是秦昭雪的前夫？”
江也却道：“嗯，那日大师姐看到银钗上的谢字印后，整个人便很不对劲，加上今天在店里看到的听到的，让我更加怀疑谢还和大师姐之间有所联系。”
“你想的应该没错。”岑一枕道：“小却可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秦怀霜并不是一开始便是秦氏子弟，是后来才被认回来的。”
“记得。”
“若我没记错的话，他被认回秦氏前在人间界住的地方，就叫做乌陵。”
江也却道：“难道素尘神剑真是桃花落？可如果按照我们的猜测，桃花落应是谢还赠与秦昭雪之物。”
玄烛剑驶的飞快，越过山门，岑一枕直接带江也却回了玄烛峰。
岑一枕牵着江也却又来到了那座华丽浮夸的宫殿，虽然时隔不久，但江也却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传说中有七大神剑，神剑现世时天地皆有异彩。”
江也却坐在床边，岑一枕拿起茶壶想为他倒杯水，但倒了半天，一滴水也没流下来。
岑一枕尴尬地将茶壶放回去，继续道：“我与玄烛心意相通，在收服玄烛时，它曾告诉过我，神剑之中，既有像它这样受天地点化而生，也有在锻造之际便生出剑灵，甚至还有一直是寻常兵器，后因主人有所感悟而生出剑灵。”
“七大神剑中，两剑在玉清山，两剑在仙域，一剑在人间……”江也却灵光一闪，道：“所以剩下那两神剑，其实不是下落不明，应是还未出世？”
“并不是有七大神剑，而是‘神剑’的位置只有七个。”岑一枕点头，沈沈道：“若让世人知道神剑的真相，恐怕为了抢夺剩下那两个位置，难免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江也却道：“那大师兄的素尘神剑，你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吗？”
岑一枕：“不知道，但我知道，秦怀霜是靠着素尘剑，才拜入玉清山的。”
“怎么说？”
“使君子在玉清山时，玉清山收徒其实并不注重家世，而是更看天资。”岑一枕缓缓说道：“秦氏曾送过三位子弟来，但都被使君子拒绝了，后来神剑出世天有异象指向秦氏，秦氏随即便带着秦家姐弟和神剑面见使君子，使君子这才将他姐弟二人收下。”
江也却陷入了沈思。
半晌，他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
“素尘剑的剑主，其实是秦昭雪。”江也却面容严肃，他分析道：“我是见过大师姐舞剑的，在我看来，她的剑法不在你之下，而且素尘剑在大师兄手中的模样……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不像是个神剑的模样。”
岑一枕：“呵，不信。”
江也却：“？”
岑一枕咳了一声，道：“我是说，秦昭雪怎么可能剑招比我厉害？”
江也却无语道：“这是重点吗？”
“当然是了。”岑一枕说完，眼看江也却起身要走，他连忙拉过江也却，“小却的猜测不无道理，只是……”
他思忖片刻，道：“如果是秦怀霜占了秦昭雪的剑，就算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双生子，神剑的剑灵也不应该如此顺从沈默才是。”
……这倒是。
如果随便就能抢走别人的神剑占为己有的话，神剑也不会被称为神剑了。
江也却想的头痛，他闷闷道：“大师兄和大师姐的身上绝对有秘密，你还记得那本画着万象诛魔阵的书么？直觉告诉我，大师兄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其实神剑究竟是谁的，到底是他们姐弟的事，就算是秦昭雪的剑，也是她自愿给秦怀霜的。”
岑一枕见江也却不开心，心里虽然吃味，却还是不忍道：“若你实在惦记……等过几日去历练时，我悄悄带你去乌陵看看，如何？”
江也却杏眼微垂，嘴角向下撇着，看向岑一枕的眼神可怜又可爱，他语气轻轻，道：“可以去么？我们不是得去历练么？”
“当然可以，历练本就是去寻找机缘，我们先去你想去的地方，再去你师父要你去的地方。”岑一枕放软了声音，道：“有我在，你想去哪都不是问题。”
别说是去乌陵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岑一枕也能驮着江也却过去。
“真的吗？”江也却眼睛一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那我们去秦氏吧！大师兄和大师姐这么久都没回来，我们正好过去看看有什么忙可以帮得上！”
岑一枕：？
岑一枕咬牙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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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一枕：添乱去咯！
秦昭雪这段故事要到后面的剧情才能再揭开了
不过现在可以说的是，两个人之间是：
秦昭雪以为谢还没有她也幸福美满，谢还以为秦昭雪入了仙山后能前路坦荡
但其实两个人都过的很不好，甚至还因为彼此的原因过的更不好了
一个有点造化弄人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