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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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也却迟疑道:“但大师姐的符,不像是修其他道的修士能画出来的。”
岑一枕道:“这也是我为什么只是有所怀疑的原因,秦昭雪曾写出一道‘春风化雪符’,连扶桑山的符修大能也曾说过她是修符咒的奇才。”
江也却虽没见过秦昭雪的春风化雪符,但不难想象秦昭雪用它时的模样。
江也却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会怀疑秦昭雪是药修?”
“是使君子闭死关前,那时禁灵阵还未发动,我尚可以来去自由。”
岑一枕拉过江也却,让他坐到自己旁边,慢慢回忆起当年的事来。
彼时岑一枕修为才刚至炼虚期,他虽得玄烛神剑加持,但自身始终为妖,妖类以正道修仙难之又难,他若想成仙丶成神,便要先修得大圆满,方能窥得一丝登天之路。
但如何修得大圆满,岑一枕也没什么头绪,只能到处去杀恶妖丶斩邪魔,以此来积攒功德。
岑一枕急于突破,每次都是以不要命的姿态与妖魔缠斗,直到有一次受了重伤,勉强回到玉清山时,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那时候还未分峰,我住的地方与秦昭雪的住处没隔太远。”岑一枕揉了揉额角,道:“我清楚记得,我当时明明在养伤修养,怕别人发现还设了结界。”
意识昏沈间,忽然闻到一股异香,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跑到了秦昭雪的院子里,而秦昭雪就站在院中。
江也却听得紧张,随意搭在岑一枕身上的手掌也不由得握紧:“大师姐发现你了?”
“我身上有灵力结界作为遮掩,她应该是没发现。”岑一枕道:“但我也瞬间清醒,连忙跑走了。”
那次之后,他便不怎么敢在原本的住处休息,困乏时就找个荒芜的峰头,寻个洞穴浅眠。后来分峰,岑一枕理所当然地要走了他常休憩的峰头,取名为玄烛峰。
过了几年,在岑一枕几乎快忘记此事的时候,偶然一次去南海镜万蛇窟历练,与一位药修争夺灵宝时,见到那药修居然能驱使妖兽,而那些妖兽身上的异香居然与那年他在秦昭雪那里闻过的一模一样。
江也却:“难道是巧合?”
岑一枕:“不,我把那药修打服,他告诉了我这异香究竟是何物。”
——专门用来吸引妖兽,迷晕后将其用药炼化,像炼化药人那样,妖兽失去神智后如同傀儡,可供他们随意驱使。
小满惊恐道:“这个坏女人!她居然想把我炼了!呜呜呜,却宝,她好恐怖啊!”
小满说着,往江也却怀里拱了拱。
江也却心情覆杂,挠了挠小满的头毛,道:“可是,我见过秦昭雪的剑招,她的剑……很厉害。”
就算不是符修,秦昭雪也应该是个剑修才对,怎么可能是药修?
“我虽没见过秦昭雪使剑,但若是得你认可,想必她的剑法是很不错。”
岑一枕冷静分析道:“可是若照你这么说,她不仅是符修,还会使剑,加上我又闻到过药修的异香,这样一个人,却在玉清山当个没什么人在意的病秧子师姐,小却,你觉得她不可疑吗?”
……可疑。
可剑招中能见人心性,秦昭雪的剑里有苍生,江也却不信秦昭雪是个会罔顾生命,手段残忍炼化妖兽的药修。
江也却咬着嘴唇,思索间,岑一枕道:“小却……”
江也却:“嗯?”
岑一枕目光向下,江也却追随过去——
他的手掌心紧紧捏着岑一枕大腿上的肉,把那块的布料都攥出了一个凸起。
江也却连忙松手,替他揉了揉:“我没注意,抓痛你了?”
那手软的很,大腿上就跟有团棉花在挠痒痒一样,还没揉两下就被岑一枕捉着手腕放回江也却自己的腿上。
岑一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痛。”
江也却看着岑一枕。
头上都冒细汗了!还说不痛!
难道说他这几日的突击锻炼这么快就见了成效?
江也却又是疑惑又是欣喜又是担忧,脸上一整个五味杂陈。
岑一枕还以为他在想着秦昭雪的事,安抚道:“秦昭雪虽然可疑,但总归目前也并未做出什么事来,我们留个心眼,离他们姐弟远一点就好。”
江也却点头道:“也只能先这样了。”
第二日一早,蓝布正忽然叫上所有弟子聚到正殿前,宣布起去奇珍会的事项来。
这次奇珍会规模巨大,各门各派都会派人参加,玉清山三位长老带队,每位长老门下可选出五名亲传弟子丶五名预备弟子,共四十人参加。
江也却与燕璟他们站在一块,闻言问道:“三位长老,每个带十人,一共不是三十人么?”
燕璟悄声道:“还有十个位置是留着给外门弟子花钱买的。”
江也却:“……”
蓝布正又说,三春峰的姜真人身体不适,留守玉清山,三春峰的弟子由岑剑主带领,又因为三春峰的弟子一共才三个,多出来的名额便给外门弟子。
蓝布正暗示十足:“有意向的可以将名帖递给我,我会看是否合适,再为你们安排名额。”
不仅自己捞钱,还得拿走别人的兜捞钱。
江也却想,真绝了,这蓝布正。
虽为净阳峰的预备弟子,宁在靳也觉得蓝布正做得有些淡淡的无语,道:“总归是岑剑主带队,不应该让岑剑主看名帖,让他决定想带谁吗?”
燕璟幽幽看着江也却,道:“你不懂,岑剑主只需要确定一个人去就好,其他人的死活,他大概是不管的。”
宁在靳:“?”
江也却:“……”
他虽然一早就知道岑一枕会以玄烛剑主的身份去,却没想到最后是代替了姜老头的位置。
一回到三春峰,江也却就先去找了姜老头,没想到方待月也在
见他来,姜老头冲他招招手,江也却跑过去,蹲在姜老头身边,道:“师父,你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去奇珍会?”
姜老头躺在摇椅上,拿了把蒲扇,对着江也却扇了扇:“人多,懒得动弹,让岑一枕带你们去玩。”
方待月跟着说道:“我也不去,在家里陪着师父,小师弟,你就跟着方知远放心去玩吧。”
姜老头一针见血道:“你哪是想陪我,你也是嫌人多想躲懒呢!”
江也却看看方待月,果然见方待月翻了个白眼道:“我才不想大老远过去,就为了看蓝布正孔雀开屏呢。”
姜老头笑呵呵的:“行啦,咱们关起家门偷偷说两句就得了。”
方待月撇撇嘴,对江也却语重心长道:“小师弟,等到了奇珍会你就离他们远点,跟紧岑剑主就行了,他那人虽然嘴巴坏,但好歹不丢人现眼。”
江也却一言难尽道:“……好。”
方待月:“对了,小师弟,你那道侣想跟着去吗?他若是去,我便帮你照顾小满。”
江也却:“他丶他……不去的。”
但小满也是要人照顾的。
他连忙求助似地看了眼姜老头。
姜老头悠悠道:“我给他那道侣写了个出山条子,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回家里看看。”
方待月没觉出哪里不对,心里还暗自觉得小师弟这道侣还挺有眼色,没非要死皮赖脸地跟过去。
方待月道:“也好,我帮小师弟照看小满就行了。”
江也却忙谢过方待月。
此后又是七天过去,这日休息,江也却没去别的地方,留在自己院里收拾行李。
这次奇珍会开在人间界焦海国,他们从无妄岛到焦海国需两日左右,而焦海离湛州不远,约莫一日的行程,奇珍会正式开始则在四天后……
江也却掰着手指头数,岑一枕坐在一旁看着他。
算了半天,江也却竖着四根手指道:“如果我们动作快一点,应该是来得及回家一趟的。”
岑一枕拢住他的手指,道:“我可以御剑带你回去,不消半日就能一个来回。”
江也却狐疑道:“你御剑有这么快?我怎么记得你这几次御剑带我飞的都挺慢的。”
岑一枕:“……”
岑一枕掩饰地咳了声:“我努力一下,应该是可以快一点的。”
江也却不太信任岑一枕,还是做好了马车来回的第二手准备。
因着次日凌晨就要准备出发,岑一枕半夜便回了玄烛峰。
江也却睡得浅,依稀感觉额头上落下一个柔软的触感,被子也被好好掖了掖。
再睁眼已是天亮,要穿好的衣服被放在床边,岑一枕已经不见了。
江也却洗漱好,和依依不舍地小满黏糊了一会儿,千叮万嘱让它一定要听好师姐的话,不可以乱讲话,不可以乱跑,以免惹出什么事端来。
以防万一,江也却把之前花眠眠送他的缥缈归元铃留在了小满身边,这才与小满告别。
姜老头和方家兄妹等在峰口,方待月对着江也却和方知远又是一顿叮嘱,临走前,姜老头叫住了他。
姜老头将一面镜子交给江也却,江也却好奇,仔细看了看,这镜子小巧精致,正是当初入门试上在殿前看过的……
江也却:“尘之镜?!”
虽然是缩小版的。
方待月和方知远皆是一惊,道:“师父?!”
姜老头道:“这次奇珍会,扶桑山掌门也会去,你替我将此物还给他吧。”
方知远急道:“师父,扶桑山掌门不是早就说过,这东西他用不上,放在您这,您——”
“哎。”姜老头摆手:“哪好总占着人家的东西。”
方待月也是一脸焦急:“可是,师父更需要这个啊!”
江也却不明所以,但看方待月和方知远的模样,这中间好像并不是一借一还这么简单的事情。
姜老头道:“我心里有数,小徒儿,你拿着还回去就是。”
江也却只能将尘之镜收回怀中,道:“是。”
他与方知远一起离开三春峰,到了正殿前,已经聚满了人。
蓝布正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艘大船,停在广场中央,样子有点像是江也却坐过的青鸾飞羽舟的放大版,非常华贵。
并且浮夸。
蓝布正站在队列最前方,高高昂着头,眼神里满是得意之色。
周围弟子也纷纷捧场地恭维道。
“蓝峰主可真是厉害。”
“就是就是,这么大的船都能弄来。”
“我们可是第一仙门!必须得有排面!”
远远的,燕璟他们四个站在蓝布正身后,冲江也却疯狂挥手。
江也却默默地往方知远身后躲了躲。
方知远还以为江也却被这船震慑到了,努嘴道:“习惯就好,这船没插满鸡毛就不算夸张的。”
江也却:“……”
各峰弟子依次上船,三春峰人最少,便第一个上去,江也却不得不承受着人群的注目礼,和方知远快步跑了上去。
这船一共有三层,船内已经有仙仆侍候在旁,江也却一进来,便看到了冉竹。
冉竹迎过来,接过江也却的行李,带着他们二人去了三层。
三层房间不多,只有七八个,冉竹先带方知远回房休息,才将江也却引到最里面的房间。
推开门,一道熟悉中带着点陌生的背影坐在窗前。
冉竹在门外,悄无声息地将门合上。
门内,岑一枕转过来,他身着月白色锦衣,上锈银线,腰佩玄烛,连发冠都极其精致。
面容俊美,看人时有七分冷淡。
但在看到江也却的那一刻,那双浅淡的眸子里又溢出了蓬勃的炙热来。
见江也却没动,岑一枕走过来,拉起江也却的手。
江也却只是看着他,岑一枕被他看得心慌,道:“小却,怎么了?”
江也却擡手,点了点他眼下三指处:“这里,”他缩回手指,道:“没有点痣。”
“嗯。”岑一枕应了声,牵着江也却来到窗下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盒红泥,和一只细细的毛笔。
岑一枕拿起毛笔,期待地看向江也却:“小却帮我点?我看不见。”
江也却:“……那不是有镜子么。”
这么说着,江也却还是接过毛笔,道:“坐好。”
岑一枕乖乖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江也却。
江也却不自在道:“闭眼。”
岑一枕听话地闭上眼睛,江也却凑过去,他沾了下红泥,在手背上调整好用量,才将毛笔悬在岑一枕脸上。
那颗红痣……
应该是在这里。
江也却屏息,专心致志地点上那颗痣。
岑一枕睁开眼。
他和江也却的距离只有半寸,垂眼,便能看到那双红润的唇。
岑一枕忽然擡起手,按住江也却的脖颈。
“唔——”
江也却睁大眼。
面前是岑一枕放大的脸,下唇上传来一阵被吸吮的痛感,口中被渡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只有一瞬。
岑一枕退开。
“岑一枕!”
“抱歉。”
岑一枕郑重道,他不仅端坐回原处,两只手还规规矩矩地平放在双膝上。
面容之严肃,若不是唇间还带着水痕,江也却都要以为方才那一下只是自己的幻觉。
江也却捂了下唇,疼痛感未消不说,嘴里的血腥味还久久不散,江也却品了下,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心头血,这样我就能随时感知到你在哪里。”岑一枕道:“奇珍会上鱼龙混杂,我不想再经历上次的事了。”
他说完,将没有画痣的另半张脸伸过去,闭着眼,道:“你若是生气,便打这吧,打那边怕刚画的痣花了。”
江也却:“……”
江也却无语地将岑一枕的脸推开,道:“下次提前告诉我一声。”
岑一枕眼睛一亮:“还能有下次吗?”
江也却:“……”
房间外,陆陆续续传来了阵阵声响,江也却道:“我住哪间?”
岑一枕:“隔壁,我送你过去。”
临走前,江也却把笔和红泥收到床底下,岑一枕道:“不会有人进来的,他们都知道这是我住的地方。”
江也却:“万一呢。”
岑一枕:“小却真是细心。”
江也却懒得理他,收好东西后,起身准备出门。
打开门前,江也却摸了摸下唇。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总感觉还在肿着。
……岑一枕真的是,渡血就渡血,咬他嘴巴做什么?
江也却和岑一枕一前一后出了门,房门刚关上,就与一人打了个照面。
江也却与岑一枕对视一眼。
——是秦怀霜。
秦怀霜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食盒,他站在江也却的房门前,单手擡起,是一个欲敲门的动作。
见到他们二人,秦怀霜露出一个微微惊讶的表情,道:“找了一圈不见小师弟,原来是在师兄这里。”
江也却道:“大师兄。”
岑一枕语气不好地说道:“你找他做什么?”
秦怀霜提了提手里的食盒,道:“上次小师弟来我这做客,我见他多吃了两块荷花酥,猜想他应该是喜欢这个的,这次特意做了点带给小师弟。”
话说到这,江也却也只能走过来,主动将房门打开,道:“怎么好麻烦大师兄。”
秦怀霜尾随其后,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道:“小师弟喜欢吗?我还怕是我自作主张了。”
他打开食盒,里面一小盘荷花酥,只有四个,但模样瞧着明显比上次精致不少。
还以为上次秦怀霜是谦虚,没想到原来真能做得更好。
江也却道:“喜欢的,谢谢大师兄。”
秦怀霜的眼神不留痕迹地扫过江也却的下唇,他笑了笑,道:“你喜欢就好。”
岑一枕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秦怀霜又像是才发现岑一枕也跟着进来了一样,他面带歉意,道:“早知道师兄也在,我便多做一份了。”
岑一枕硬邦邦道:“不必。”
眼见两人都没什么要走的意思,江也却打圆场道:“这一盘我也吃不完,岑剑主和大师兄不嫌弃的话,坐下一起吃吧。”
秦怀霜听了便坐到江也却旁边,他笑意盈盈,撑着下颚,道:“之前还听说师兄和姜真人抢小师弟当徒弟来着,本以为是他们胡说,现在看来,师兄和小师弟的关系倒是意想之外的好。”
岑一枕冷着脸瞥了他一眼,也走过去坐下,道:“他虽不愿拜我为师,但他天资聪颖,我自愿教他剑法,姜老头也知道。”
秦怀霜恍然大悟道:“原来师兄是上赶着的,可真不像是师兄的性格。”
眼见岑一枕不像是要说出什么好话,江也却连忙道:“是岑剑主不嫌我愚钝,偶尔空闲时,便会教我一些剑法。”
秦怀霜道:“小师弟若是愚钝,这玉清山中就没有聪明的人了。”
岑一枕:“呵。”
两人一左一右挨着江也却,夹击得江也却头都大了,他道:“还是吃糕点吧。”
江也却拿出帕子,包着荷花酥分别递给秦怀霜和岑一枕一人一块。
秦怀霜接了过来,尝了尝,道:“还好,这次做的倒还算是没丢手艺。”
荷花酥明显刚出炉不久,拿在手里还有微微的热意,江也却咬了一口,道:“好吃!”
他眯了眯眼,补充道:“但是上次的也很好吃了。”
秦怀霜弯着嘴角,他看了眼岑一枕,岑一枕一动未动,秦怀霜招呼道:“师兄也尝尝。”
岑一枕置若罔闻,秦怀霜也不尴尬,问江也却道:“小师弟刚才是与师兄待在一起吗?我找了你一圈,还去问了方师弟。”
还未等江也却说话,岑一枕抢道:“他刚失踪回来,姜老头不放心,让我看着他。”
江也却:“……嗯。”
“哦——”秦怀霜道:“正巧我的房间也离这不远,昭雪也在附近,要是姜真人不放心的话,我来也陪陪小师弟吧。”
岑一枕挑眉道:“你来陪什么?”
秦怀霜:“小师弟毕竟是有道侣的人,若叫别人看见你们单独在一起,恐怕会惹出闲话。”
岑一枕冷笑:“与我待在一处会惹出闲话,与你就不会?怎么,我是男的,你不是?”
江也却:“……”
江也却起身,道:“大师兄,岑剑主,我——”
秦怀霜不疾不徐道:“我毕竟与小师弟是同辈,他既叫我一声大师兄,我就算是他半个哥哥,兄弟之间自然坦荡。”
岑一枕:“我听说湛州江家是有两个男丁的吧?江大少爷还在,你算哪门子的哥哥。”
风暴中心的江也却,脚趾悄悄地蜷缩起来。
“师兄别急,我并没有什么恶意。”秦怀霜垂下眼,轻轻摸了摸食盒,“我也只是站在小师弟的角度替他考虑罢了。”
他又看向江也却:“小师弟,你应该可以理解大师兄的吧?”
江也却:“也不是不能理解……”
秦怀霜:“小师弟果然善解人意。”
岑一枕拧起眉毛:“秦怀霜——”
“好了不然这样。”江也却擡手,企图制止住这场闹剧:“你们一起来陪我,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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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段大改了一下,重新加了段剧情,大概六七百字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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