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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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也却有心想要问问花眠眠，只是短时间内他还没办法下山。
看来无论如何都要等到奇珍会上，诸多事情才能有所进展。
甲班与癸班最大的不同，便是癸班相当于全托，未时一刻钟声一打，小毛头们全都坐在原处目送江也却离开。
到了甲班，钟声刚响，大家都纷纷开始收拾起东西，准备放学。
江也却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准备留堂的，连仙师都已经先行离开了。
燕璟把桌上东西随手一推，直接跑到江也却身边来，江也却问道：“不是说这班上算上你我也才五个亲传弟子吗？怎么刚未时铃便都走光了。”
“这个啊。”燕璟道：“他们是去上预备班了。”
江也却：“预备班？那是什么？”
“就算是加课吧？学的东西要比一般外门弟子学到的深一些。”燕璟抓了抓脑袋：“是我师父搞的，想上这个班还得额外加钱呢。”
江也却：“……”
加钱听起来倒很像是蓝布正会想出来的主意。
玉清仙门收徒虽然不收学费，但因为收的都是世家子弟，多多少少都会给仙门点东西意思一下。
别说旁人了，光是江也却当初那张入门贴，都是江纵云用足了人脉钱财弄来的。
江也却摇摇头，不再多想，见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拿好东西便也准备离开。
燕璟亦步亦趋地跟在江也却身后，满含期待地说道：“阿却，我们上哪玩去？”
江也却往他身后看了眼，今日倒是不见燕几燕几，就看到宁在靳和何衡还在一边聊天，一边整理课本，凌鹰倒是没什么东西好整理，于是抱着剑站在离燕璟一步远的位置。
江也却：“不去哪玩，我要回去练剑。”
燕璟失望地“啊”了一声，道：“练剑练剑，怎么天天都是练剑！”
江也却好笑道：“我是剑修，我不练剑，还能练些什么？”
凌鹰赞同地点点头。
“那也要劳逸结合的嘛！”
“哎——”
出门的路窄，燕璟又要挨着他，江也却身边冲过去一个身影，他躲闪不及，一不小心就和那人撞到了一起。
“抱歉。”江也却说着，蹲下来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他刚伸手，一只凤纷绣鞋缓缓踩到了他的课本上。
“抱丶歉。”
那声音三分讥讽，七分漫不经心，毫无诚意。
江也却擡头，女孩穿紫色弟子服，面容艳丽，眉眼间却有一股烦郁之色。
正是先前老是瞪着他的公仪云舒。
燕璟一把拽起江也却，对公仪云舒高声道：“你有病吧！”
宁在靳与何衡听了动静连忙过来，凌鹰默默捡起地上东西，递给江也却。
原本整洁干净的本子上多了个鞋印，看起来十足碍眼。
江也却不欲惹事，便道：“算了，燕璟，我们走吧。”
“她！”燕璟怒视了一番公仪云舒，甩了甩袖子，准备听话离开。
没想到公仪云舒却说道：“本公主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好经典的台词，江也却揉了揉眉心。
况且他也没想怎样，只想赶紧回三春峰继续上课。
燕璟不顾江也却的拉扯，黑着脸道：“是你先撞过来的吧？还特意踩到阿却本子上，我倒要问问你，你想怎么样？给你个台阶下就赶紧走得了，别给脸不要脸。”
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宁在靳笑了一声，道：“能安心做个战败的傀儡郡主，还有什么脸面可谈。”
何衡翻了个白眼道：“还本公主呢，亡国公主有什么好耍威风的。”
公仪云舒脸上青红交加，气到浑身发抖，指着他们道：“你丶你们……”
燕璟：“我什么我！”
“好了。”江也却向后推了推燕璟，他看向公仪云舒，真诚发问道：“我之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
公仪云舒的敌意来的莫名，又明显是冲着自己，可从前他在湛州的时候就不怎么喜欢出门，更别提大赤国离他们天南地北的，他更不可能去过了。
面都没见过，江也却任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公仪云舒。
公仪云舒狠狠地瞪了江也却一眼，道：“看不顺眼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燕璟：“喂——”
“哦。”江也却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公仪云舒哼了一声，江也却面色平淡，抱着东西便走了。
燕璟连忙跑过去，不服气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江也却：“不然呢？”
何衡道：“这个亡国公主，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江也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别这么叫她了，亡国也不是她想的，何必戳人痛处。”
宁在靳听了，耸肩道：“阿却可真是好脾气，她那样对你，你还替她说话。”
“也没怎么样对我，她踩我本子一脚，你们说了她一顿，就算是扯平了。”江也却自然道：“左右都是些小打小闹罢了。”
凌鹰又点头表示赞同。
燕璟虚踹了一下宁在靳，凶道：“谁让你叫阿却的？我才能这么叫！”
宁在靳冲他“略略略”，两个人玩闹一般打作一团。
何衡和宁在靳还要上预备班，只陪他们走到学宫门口，三春峰和净阳峰路径完全相反，可燕璟还是不走，依然与凌鹰一起跟在江也却后面。
江也却回头：“你不回净阳峰吗？”
燕璟低头踢了踢脚尖：“我师父下午从来不给我们上课。”
那看来燕璟的菜也是情理之中。
江也却在心里吐槽。
江也却道：“那你跟着我，是想和我一起回三春峰？”
燕璟眼睛一亮：“可以吗？”
江也却：“也不是不行，但你不可以打扰我练剑。”
燕璟双指一竖，发誓道：“我一定呆若木鸡……啊不是，我一定安静如鸡！”
江也却：“……”
“我能去吗？”凌鹰也慢吞吞地开口，眼神中隐隐有着期待之色。
“凌师兄如果没事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燕璟揽过凌鹰的肩膀，欢快地说道：“走咯走咯！”
比规定的时间晚了一点，还额外带了两个人回来，江也却有些不好意思，姜老头倒是没说什么，他们回来的时候，姜老头还在闭目养神。
见他们进来，姜老头眯着眼，笑呵呵道：“哎哟，小徒儿带朋友来做客啦。”
“……同窗而已。”江也却别扭道。
燕璟和凌鹰规规矩矩地行过礼后，还真一声不吭地坐到一边，认真地看着姜老头教江也却练剑。
姜老头教习剑法，自己是不示范的，只口头和江也却说如何出招。
其实这个教法是有些抽象的，但江也却就是这么天资聪颖，无论姜老头说什么，江也却都能在心中想出应做的招式，然后使出来。
燕璟简直看呆了！
他修道，那是要他母后专门请仙师上门，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着念，又佐以无数灵丹仙草，才将他硬是灌到了筑基期的修为。
所以到了玉清山，没有这种一对一辅导，燕璟的修为已经在原地踏步许久了。
现在看了江也却用剑，他才品出什么叫做翩若游龙丶宛若惊鸿，每一个动作都不多馀，每一次出招都干净利落，少年翩飞的衣袖缠绕着古朴的黑剑，一闪而过的脸庞美得惊心动魄。
凌鹰默默递过一方巾帕。
燕璟：“嗯？”
凌鹰：“你流口水了。”
燕璟：“……”
江也却专心练着剑，方知远和方待月中途还过来看了一趟，给他们送了点零嘴，一直到了黄昏，姜老头才喊了停，江也却额上出了一层薄汗，两颊也晕起淡淡的绯色。
燕璟殷切上前，举起手里的巾帕，狗腿似地想要给江也却擦汗。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不仅揽过江也却，为他擦拭额头细汗，还带了个胖狗强势地把他撞到一边。
燕璟：“？”
“……阿今。”
还有凌鹰在，江也却不好叫岑一枕别的，岑一枕不知是从哪里弄来了一块热手巾，热乎乎的手巾贴在江也却的脸上，让他不由得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岑一枕微微笑了下，低声道：“刚把小满接回来，看时间差不多，正好来找你。”
姜老头牙酸道：“行了行了！赶紧回自己院里腻歪去吧！”
江也却：“师父！”
燕璟也牙酸，他不仅牙酸，心里也酸。
酸溜溜丶蔫嗒嗒地地说道：“姜峰主，我和凌鹰也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姜老头摆摆手道：“明天再来玩啊。”
燕璟顿时回光返照：“明天还可以来吗？”
姜老头：“来呗。”
燕璟高兴得手舞足蹈，不敢去抱江也却，就拉着凌鹰一起乱跑乱跳。
江也却看着，嘴角也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点笑意来。
姜老头将这一切尽收眼中，他笑着轻轻摇头，捋了捋胡子，道：“行了，都各回各家吧，老头我要休息了！”
几人礼貌地向姜老头告别，燕璟依依不舍地冲江也却挥手，江也却毫不留情地牵着小满转身就走。
燕璟：“……”
唉，习惯了。
他给了我一个背影，他心里还是有我。
与岑一枕一起回到院中，刚进屋，江也却就被震惊到了。
屋里面这个金光闪闪富丽堂皇的大床是什么情况！
“我滴个天！这睡下八个我都绰绰有馀吧！”小满踱步进来，口吐人言。
江也却皱了皱眉，道：“小满……”他看了眼岑一枕，岑一枕神色如常，见小满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异色。
见江也却皱眉，小满也没闹，哼唧着跑出去。
它走了，岑一枕才道：“喜欢吗？”
江也却上前拍了拍床铺，十分松软，和玄烛峰那的大床不太一样，床帘上挂着的都是小颗的珍珠，江也却伸手一拨弄，隐隐发出异色的彩光。
倒让他想起江父也送过他一颗鲛珠，足有两个拳头大，夜晚会发光，后来江也却觉得有些晃眼睛，便将那鲛珠收了起来。
江也却坐在床铺上，道：“喜欢的。”
和江家的床好像，江纵云总是觉得自己家弟弟是最娇弱需要呵护的，连床也必须铺的最软才好，生怕硬一点都会硌到江也却。
江也却觉得自己又不是豌豆公主，他也没那么娇气，上辈子连路边都睡过，这辈子怎么可能还会嫌弃床铺软硬。
只是不知不觉的，也被影响着喜欢上了软乎乎的东西。
所以才会很喜欢狐一枕的大尾巴。
“怎么了？”
很微弱的情绪，但被岑一枕捕捉到了，他半跪在江也却面前，伸出手指，蹭了蹭江也却的脸颊，“想家了？”
江也却闷闷道：“……嗯。”
原本想着人间界早晚会妖魔四起，他一定要寻个机会将家人接到修仙界来，这也是他甘愿走剧情的初心。
可诸毗一事过后，他顿然惊觉，修仙界也并不是个安身之所。
岑一枕盖住江也却放在膝上的手，道：“这次奇珍会开在人间界，奇珍会开展前，我带你回江家看看。”
江也却并没有立刻开心起来，而是担忧道：“为何会开在人间界？”
“据说是有几国国主有灵宝进献。”岑一枕安慰道：“奇珍会并不是第一次开在人间界，不必太忧心。”
“嗯。”江也却勉强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床帘，道：“怎么忽然想起来换张床了？”
岑一枕眼神飘忽：“这次去奇珍会，我得以岑一枕的身份出现。”
江也却道：“可你主体不是不能出山？”
“所以要用分身出行，只是分身灵力本就低微，纵使我这半月勤加修炼，怕是最后也只能堪堪到元婴后期。”
江也却忍不住想道：“那若是主体有大乘期，分身有元婴期，两个加在一起……”
“我的意识并不能同时操控两具身体，并且分身修为上涨，主体修为便会下跌。”岑一枕解释道：“本质上是在拆东墙补西墙罢了。”
“别人会看出来吗？”
“不交手的话，便不能，但若是交手……”
“那我来保护你。”
江也却拍拍岑一枕的肩膀，道。
岑一枕笑了，他把下巴搁在江也却的手上：“那先提前谢过江小少爷了。”
江也却移开视线：“所以，为什么要换床？”
岑一枕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与你睡得太近，我无法静心修炼。”
江也却：“……”
江也却：“那你别和我睡一起不就得了。”
岑一枕正色道：“可不与你待在一起，我更无法安心。”
江也却：“……”
诡计多端。
“先练剑吧。”江也却道。
晚上练剑的时候岑一枕明显规矩很多，也不像早上那般搞什么双人舞剑的花样，他示范一遍，再让江也却跟着学。
江也却学得快，岑一枕也不多教，一天就是一天，学完了就催促江也却去休息。
江也却独自练了一会儿，又陪整晚都格外安静的小满玩了一阵，才上床睡觉。
床大了，两个人距离也远了。
岑一枕果真如他说的那样，虽然与江也却同床，但保持了一个相当遥远的距离。
江也却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习惯。
黑暗中，江也却开口道：“你是不是同小满说了什么，怎么今晚它这么乖？”
岑一枕：“我同它说，好像有一只狐狸与小却关系好得很，那只狐狸又白毛又软尾巴还大。”
江也却：“……”
江也却：“小满没生气？”
“气疯了。”岑一枕悠然道：“我又和它说，你要是不乖，说不定小却就要去接那只狐狸回来，但你要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再乖一点，我就帮你盯着小却，不让他再和狐狸玩。”
“小满信了？”
“感恩戴德。”
江也却头疼道：“小满最记仇了，要是叫它发现……到时候你自己解决，别想让我帮你。”
岑一枕挪了一些过去，伸手拍拍他的被子：“放心，它那个脑子，比蓝布正还小，发现不了的。”
江也却：“……”
怎么还能一句话骂两个。
过了会儿，江也却又道：“它能说话，你不觉得奇怪么？”
“开了神智能说话是很正常的事，白泽也会说话，况且从前我傻了的时候，就能听见你们背着我说话，只是听不清你们在说什么。”
江也却尴尬地将被子扯过鼻子。
江也却想说，可是小满是系统，与它们不一样。
但果然如之前和姜老头对话时那样，他仿佛被禁言了，就是说不出这句话。
是天道么……
江也却茫然想着。
“睡吧。”
岑一枕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拍被子哄着江也却，江也却便不再多想，渐渐睡了过去。
此后几天，江也却的日程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练剑，上学，下课，练剑，练剑。
剑，是他唯一要专注的事。
江也却心里清楚，他只有专注一道，使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更好地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执剑守护身边的人。
轮到半日休息时，江也却先去找了秦昭雪。
秦昭雪见他来，面上流露出一点惊讶之色。
江也却将怀中盒子捧出，道：“上次下山的时候，在镇上看到些好看的首饰，这个送给大师姐，谢谢大师姐带我下山玩。”
秦昭雪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接过盒子，道：“先进来吧。”
江也却跟在秦昭雪身后，这院中紫藤花香比上次更甚，江也却揉了揉鼻子，总觉得想打个喷嚏。
他忍住鼻腔痒意，随秦昭雪进了内室，看着秦昭雪将盒子里的首饰一件一件小心拿出。
秦昭雪露出一点淡淡笑意：“劳你费心了。”
江也却道：“大师姐喜欢就好。”
“这是我第二次收到首饰做礼物。”
“第一次是大师兄送的吗？”
“不，是我夫君。”
“夫——咳咳咳咳咳——”
江也却原本就想打喷嚏，听了这话，直接倒吸一口冷气咳了个震天响。
秦昭雪去拿了杯茶水过来，递到江也却手里：“吓到了？”
江也却摆手：“咳丶咳不是——”他喝了口茶水，才感觉缓过来了一点，“就是有点丶有点……嗯丶意想不到。”
秦昭雪淡笑了下，坐了回去，拿起一根银钗，对镜簪了上去：“我确实没同旁人提过。”
江也却小心问道：“那，师姐的丶呃，夫君，现在……？”
“他是个凡人，我自拜入玉清山，便将他抛弃，与他和离了，后来他便娶了另一个极好的女子。”秦昭雪说得云淡风轻，“……并不似我这般薄情。”
江也却讷讷道：“大师姐……”
“没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秦昭雪摆弄了一下银钗，对镜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容颜，道：“我已经忘了他的样子，他怕是也早就轮回过几遭了。”
江也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站在一旁，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明秦昭雪并没有露出悲伤的神情，可江也却看着她，却觉得很难过。
秦昭雪摘下银钗，她擦拭了几下，在看到银钗上那个极为隐秘的章时，秦昭雪突然顿住了。
她难以置信般，又仔细观察了一遍，问道：“这首饰，是从五行镇上买来的？”
江也却道：“是的。”他看了看秦昭雪，发现秦昭雪拿着银钗的手在细不可查地颤抖着。
“可是有什么异常之处？”
秦昭雪低垂着眼，握着银钗的掌心用力到留出一道痕迹来。
末了，她松开银钗，将它放到柜子里，声音低了下去：“无事。”
江也却没再追问，他看秦昭雪状态不是很对，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秦昭雪送他到院口，在江也却挥手欲走时，秦昭雪叫住他，道：“谢谢你……收到礼物，我很开心。”
江也却笑了笑，道：“下次再来找大师姐玩。”
回到三春峰，岑一枕正在修炼，小满也早早回来了，蹭到江也却身边，嗅了嗅，道：“却宝又去找秦昭雪了呀。”
江也却点点它的鼻子：“没大没小，叫大师姐。”
“哼。”小满道：“才不叫呢，一到她那就晕乎乎的，害我挨了两顿骂。”
江也却正准备骂小满第三顿，岑一枕听到了，忽然睁眼道：“你到秦昭雪那就觉得晕？”
小满跑过去：“对呀对呀，我是不由自主跑过去的！”
江也却双手掐腰：“你是被肉香吸引过去的！”
小满：“才不是！！”
“小却。”岑一枕凝重道：“我曾经怀疑过，秦昭雪其实是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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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相前）小满：好兄弟好夥伴！
（知道真相后）小满：md狗男人
首饰铺掌柜不是前夫哥哈，一百多年了前夫哥已经死透了
然后本文没有恶毒女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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