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二期17 道具，是你一个人用的吗？……
    沈鸣野喉头艰难地一滚, 拉了拉衣领。
    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喉结正在迅速变得绯红。
    “……没什么原因。”
    他抵死也不会承认那晚突如其来的反应，“我觉得浴室很闷, 想出去透透气。”
    “喔——”
    导助带着一脸“我不信”的表情点点头。
    但在场众人都控制不住地开始姨母笑。
    黄哥动了嗑糖的心, 继续甄选出几段气氛暧昧的片段——
    比如帐篷那夜沈鸣野不小心露出胸口的刺青, 一众观众被狗粮暴击。
    不过也有不少人认为，先导片时他假装忘记了明曦最喜欢的花是向日葵，还声称不知道明曦的年纪，是在故意装感情破裂来炒作话题。
    沈鸣野绷着脸, 头疼地往外吐字, “可能是……那道文身我看习惯了, 再加上答题时很紧张，就把正确答案给忘了。”
    这个回答太无力了, 连旁边的明曦都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而黄哥双手托腮, 已经进入什么低脂糖都能磕的状态。
    于是宽容地大手一挥，进入下一个片段。
    ——恐怖密室里，沈鸣野为了向女鬼NPC表示自己对明曦是真爱，绝对不会出卖和变心, 立下“我很爱她”的誓言。
    当时不仅NPC们磕到昏厥, 连后期制作时都给这一段的弹幕加上了爱心特效。
    明曦眯着眼看那些肉麻的字眼，“为了剧情又怎样，能听见野子哥亲口对明姐说……呃, 爱你就是神明CP党的胜利！”
    沈鸣野：“一看就是虚情假意，你看沈老师出去之后还说不说。”
    他语气正经到像念课文, 但镜头外一群人还是巴巴地搓起了手。
    黄哥却忽然嘿嘿嘿——
    “沈老师，那三个字，现在能对明曦说一下吗？我们都很想听~”
    “……”
    明曦呼吸一窒。
    黄哥可真能搞话题啊！
    这句“我爱你”现在说了, 是沈鸣野违心，不说就是她明曦难堪。
    而且在观众眼中，不会觉得这种表白桥段很生硬很像在炒作吗？
    就连季星露也觉得不妥，越过摄影机，向黄哥比了个手势。
    只可惜沈迷磕糖的黄哥没有接收到信号。
    此刻，身处众人期待焦点的沈鸣野感受到好几道炽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除了身边那人。
    他深吸口气，沈沈目光看向明曦，声线磁沈，“我……”
    “别。”
    明曦在衣服的遮掩下拉了拉他袖子，冲他飞快而小幅地摇了摇头。
    然后仰起脸，笑嘻嘻地打断在场众人的期待。
    “——导演，这句话还先是跳过吧！”
    黄哥回过神来，也觉得这一步跨得猛了些，生怕让性格向来很好的明曦下不来台。
    于是赶紧说：“我的错我的错，这么重要的话肯定要在私下说啦，来来来让我们快进到下一题……”
    在场众人反应过来，闹哄哄地点开下一个片段。
    投影上出现他们共演心动短片的画面。
    交错的光影里，沈鸣野垂下眼，默了默。
    ……还好刚才明曦出声打断了。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能随随便便把“我爱你”三个字说出口的人。
    在记忆的长河里，唯一对他有过类似情感表达，他也回应过的，只有母亲。
    后来拍戏时，每次遇到和对手戏演员浓情表白的桥段，他都会和导演商量，能不能用换种方式来呈现。
    实在不行的情况下，才会控制着将大脑里属于自己的部分切割开来，全是技巧丶没有感情地向对方说——“我爱你”。
    那晚密室黑咕隆咚惊悚恐怖，他赶鸭子上架说出这段话，确实是运用了一些演技，为了赶紧通关走出迷宫。
    但现在……
    爱不比喜欢，是个太覆杂太深刻的字眼。
    他还没有理清内心的感情，就算要说，也得真心实意，绝不能为了节目效果随随便便抛出去。
    这既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明曦。
    …
    “……沈老师？”
    黄哥的提醒将沈鸣野唤回现实。
    他再度擡头，却发现现在播放的片段正是热搜的内容。
    ——深夜的竖店，一群人站在超市门口，沈鸣野和明曦一起阻止了陈知的冲动行为。
    节目组不知道从哪扒拉出来的素材，镜头俯拍，角度刁钻，但是一镜到底，完美还原了真相：热搜断章取义，嘉宾们并没有大打出手。
    沈鸣野心领神会地念了弹幕，并做出解释。
    ……原来刚才季星露说的“澄清”，是这个意思啊。
    这一环节结束，黄哥一拍台本，满意地宣布进入下一部分。
    “——饿了吧？现在就可以吃饭啦！”他指了指身后布置好的桌椅，“我们希望能还原两位嘉宾初次约会的场景，邀请你们穿上了当年的衣服……当然，我们也为此准备了一些关于回忆的特殊惊喜喔！”
    明曦在导助的指引下落座，有点紧张地等待节目组送上幺蛾子。
    惊喜不惊喜的不重要，反正千万别是惊吓就行……
    好在大家也没变态到围观他们吃饭，只留下摄影和导演远远盯着机器。
    沈鸣野和明曦安安静静地低头切牛排，随便说了两句对菜色的评价。
    就在服务生推着餐车上甜点时，工作人员却笑眯眯走过来，分别给他们递上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明曦双手接过，眉心一跳。
    节目组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了他们婚姻过往的点滴，洗成一本沈甸甸的相册。
    依照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标记推测，大概在先导片录制的那天上午，也就是他们穿越之前。
    她垂着眼眸，慢慢翻阅。
    这些照片里，有她刚穿来时在储藏室发现的他送的礼物；
    有他们环游世界时拍下的合照，穿着情侣装在朋友圈秀恩爱的截图；
    有戴过的情侣饰品，相互为对方做过的事，超话里挖出来的糖点；
    还有明目张胆写给她的歌词和剧本，一看文风就知道出自沈鸣野的笔下；
    甚至有几张照片拍下了他们互相写给对方的情书……
    陌生又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底，明曦心头涌起一股覆杂的情绪。
    不是难过，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唏嘘。
    照片很直观，比文字给人更大的冲击力，在平行时空的某个角落，原来他们确实是深深爱着对方。
    可他们现在并不是曾经的自己，怎么都做不到感同身受……
    对面，沈鸣野的视线从最后一张关于捐赠证书的照片上匆匆扫过。
    他淡定地擡眸问她：“这些……是我们自己交上去的吗？”
    明曦阖上相册，点点头。
    “大概是录制前就上交了吧，难怪很多照片我在家里都没见到。”
    沈鸣野徐徐嗯了声，也将相册放下。
    很美好，但这些照片的主角，并不是现在的他们。
    他擡起眼帘，沈沈目光投向对面开始吃甜品的人。
    ……或许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摄像机后。
    工作人员们原本期待明曦和沈鸣野看见相册后抱头痛哭，追忆过往相爱瞬间，重新找回爱的感觉。
    此刻纷纷傻了眼。
    最受重创的是黄哥，一开始对神明夫妇保持不看好态度的他，终于在上一环节吃上了糖……
    谁能想到糖里还裹着好大一块玻璃渣，扎得他满口鲜血。
    “他们怎么这么无动于衷啊！？我之前磕的到底算什么？？”
    “对啊，昨天录陈白夫妇组时白春晓把妆都哭花了，明曦这也太冷静了吧……”
    “我作证，前天见陶徐夫妇组，油腻的某人看见照片都红了眼眶……”
    “所以他俩到底什么情况啊，你想想，刚才明老师也不让沈老师说我爱你，不会真的……”
    “那什么是真的！你说到底什么是真的！”
    “补药啊！我现在宁愿他们有剧本！！！”
    …
    直到明曦和沈鸣野吃完最后的甜点，节目组准备的“惊喜”也没能收获相应效果。
    好在读弹幕环节里已经澄清了昨天的热搜，大家固然失望，也只能结束了今天的拍摄。
    …
    回到花园别墅已经是四五点了。【总裁办啊对对队】里弹出一大堆信息，明曦就让赵妈给简单做了个牛肉三明治，换过衣服直奔电脑桌前处理堆满待办的文件。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敲了敲。
    明曦耳尖一动，关掉最后一个文档，擡眼从电脑屏幕上方看过去。
    沈鸣野斜靠在门口，身影被走廊光线勾勒得英挺颀长。
    他手中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瓷盅和汤匙。
    “赵妈临走前专门给你做了夜宵。”
    他表情平淡，声音轻轻的，像怕打扰她，“……饿了吗？”
    明曦揉了揉肚子，这才发现三明治早就被消化殆尽了。
    “饿！”她认真点点头，“你进来吧，正好我手头工作也忙完了。”
    沈鸣野停了两秒，才擡步走进来。
    他把托盘放在桌角，然后往对面沙发上坐下。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她的书房，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地盘，安置的和位于明氏集团的总裁办差不多。
    同样简洁大方的桌椅文件柜，但细节处的装点有属于她的浪漫情致。
    就连身后沙发上也摆了几只毛茸茸的小猫小狗抱枕，窝起来很舒适很放松。
    明曦把鼠标键盘一推，搓搓手掀开托盘上的小盅。
    椰奶馥郁清爽的浓香立刻盈了满屋。
    “哇！是清补凉！”
    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又看向沈鸣野，“你吃过了吗？”
    他眉眼淡淡，“我不饿，这是专门给你端上来的……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啊……是吗？”
    明曦瞄了眼电脑右下角，这才发现时光飞逝，早就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就连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好像也洗过了澡，又换上昨天那件诱人得要命的黑色T恤。
    她不争气地就着美色吃了一大口椰子通心粉。
    淡淡甜香顺着喉咙舒畅地流进胃里。
    沈鸣野好整以暇地看了她片刻，才垂下眼睫拿出手机。
    “猜到你没时间看节目组群消息，第三期录制后天开始，温泽已经发来了我们去浮省的航班号……这一期以户外探险为主，浮省昼夜温差大，记得带点御寒保暖的衣物。”
    明曦咬着芋圆点点头，“好，我都记下了。”
    沈鸣野嗯了声，又说：“白天的时候，杨导的助理和温泽打了电话。”
    明曦眼光一亮，“哈哈哈哈我就说你演技这么好，他们一定会联系你的！真是功夫不负苦心人！……杨导说什么？递项目了吗？”
    沈鸣野看着她兴奋的表情，眸光微动。
    他刚才还在跟温泽猜测：劝说杨导跟他合作这件事，背后一定少不了明曦的推动。
    ……所以心动短片拍摄之后，明曦和杨导聊了几句，就是在帮他谋取项目吗？
    还有那个同陈知合作拍摄的舞台……竟也是在考验他？
    沈鸣野收敛乱飞的思绪，摇摇头，“没说具体项目，只是让我们去他京北的工作室面谈……明早十点的飞机，温泽会开车过来接我。”
    明曦喔了声，热切地操起了心，“京北前两天好像猛猛降温，带件薄外套吧，千万别冻着了。”
    沈鸣野嗯了声，“秋冬的衣服收在储藏室里，我待会儿就去拿一件。”
    他不提还好，一说起储藏室那三个字，明曦忽然就想起了被她藏在防尘布之下的情趣用品收纳箱。
    她赶紧将发烫的脸低下，恨不得埋进清补凉的陶盅里。
    ……看来储藏室也不保险，等到夜深人静时，她一定要把那箱东西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最好能赶在沈鸣野进去拿衣服之前。
    沈鸣野看她耳尖发红，也不说话，就也猜到她想起了那些内衣手铐和马鞭之类的玩意。
    从竖店回来之后，那些不可说的丶旖旎而危险的梦，再一次闯入他的深夜。
    裹在黑色蕾丝里的温柔胴体，令人沈沦的吻和叹息，清凉温柔的睫毛，发梢在随起伏挠得他的脸发痒，还有那些道具用在他身上的触感……
    晃晃荡荡，像碎玻璃映出的倒影，连着光顾了好几晚。
    穿越前的二十六年，沈鸣野从未有这样的人生经验。
    有时白天看着剧本，都会跟着精神恍惚起来。
    还好先天底子好，黑眼圈用遮瑕膏随便点涂，看起来也不那么明显。
    这些梦让他心头警铃大作……就算抛开它们，今晚上楼送夜宵，也还有别的原因。
    今天被当众起哄说“我爱你”时，他犹豫了片刻。
    虽然明曦主动帮他解了围，但她会不会因此难过……
    他是个男人，需要堂堂正正地面对问题，给出解释和慰籍。
    沈鸣野深吸口气，放下翘起的长腿。
    十指交扣端正放在膝头，浓黑灼亮的眼瞳把明曦看着。
    “明曦。”他认真叫她的名字，“我们要不要谈一谈……”
    明曦有点紧张，放下还没吃完的清补凉，也严肃地看着他。
    “……好。”
    可是话到嘴边了，沈鸣野也琢磨不出来该怎么开这个口。
    如果告诉明曦：无论是身体年纪的三十岁，还是心理年龄的二十六岁，他从未像在意她这样，如此在意一个女孩过。
    ……会不会太直白了？
    ……会不会，吓到她？
    浮尘在落地灯的暖光中轻轻飘荡。
    沈默片刻，沈鸣野轻咬住下唇。
    “今天录制时，黄哥想让我对你说那三个字……”
    他话说一半又顿住了，明曦提心吊胆地等着下文——
    “我其实不是……”
    ——“啪！”
    书房里的光线倏然变暗，电器嗡嗡作响的运作声瞬间消失。
    黑暗的视野里，只剩下一面笔记本电脑屏幕还能发出昏暗的冷光，映照她柔和的侧面轮廓。
    沈鸣野立刻站起身，“停电了。”
    明曦也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抓起手机点开手电筒。
    沈鸣野快步走到窗边，向外望了望——整个别墅区片都是黑蒙蒙的，因为安静，邻居的议论声和抱怨声清楚地响遍——
    “不是号称海城最高级的别墅区吗？物业费收那么高，怎么好端端停电了！？”
    “赶快找电力公司和供电局啊！我这还在开party呢！”
    “半夜写稿的疯了，没点保存啊……”
    沈鸣野忽然想起微信里还有业主群，于是点开看了一下。
    果然，物业已经在群里置顶公告：【附近在修地铁，施工队不慎把电路挖断了，已经向有关部门报修，请大家稍安勿躁。另，物业准备了一批备用电源，如有需要，可以前往办公会所领取，先到先得。】
    沈鸣野就问明曦：“电路挖断了，一时半会来不了……你手头还有要紧的工作吗？还没洗澡吧？我去物业借备用电源——”
    明曦却打了个响指。
    “明宅就有备用电源，我在搬进这套别墅之前，应该也配了设备，通常来说安在一楼仓库或者负一楼地库，如果能找到的话就不是自发电，得把开关拨一下……”
    沈鸣野沈稳地嗯了声，也拿出手机开了电筒。
    “下楼挺危险的，你就在这儿坐着别动，我去看看。”
    明曦说好，依言坐在原处。
    直到沈鸣野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
    她握着手机，掂着脚尖走出书房，然后轻轻溜向对面的储藏室，推开移门。
    刚好趁着此刻停电，把那个收纳箱推进卧室。
    等沈鸣野明天出了门，再找个安全的地方藏好。
    ——计划通！
    储藏室没有窗，比书房更黑，明曦将手机照向记忆中的方位，却没有看见那块熟悉的防尘布。
    ……有段时间没进来了，难道被赵妈打扫卫生时收到了别处？
    还是沈鸣野已经发现了？
    明曦脑子转得飞快，轻轻蹙起眉心。
    她蹲下去在附近搜罗了一圈，没有看见目标，又嫌单手操作不方便，干脆叼着手机，腾出两只手四处搜寻。
    还好终于发现了那个收纳箱，被几个华丽的大礼盒压在了最下面，防尘布几乎盖到地板。
    明曦有点赧然，又松了口气。
    ……大概是被赵妈给收起来了吧，希望她没那么好奇，千万别打开看看是什么宝贝东西。
    她站起身，把上面的礼盒依次搬下来，然后拽着收纳箱的塑料把手往外拖——
    刚走出储藏室，就发现一道高大的影树在楼梯上方。
    手机电筒光照亮他轻蹙且锋利的眉，视线堪堪落在她身后的箱子上。
    明曦动作一停，僵硬在原地。
    顿觉自己眼下行为偷感十足。
    “我……呃，正好想起来要收拾个东西……”她艰难地动了动唇。
    沈鸣野淡淡喔了声，顿了两秒，“没有找到发电机，不过物业说十五分钟后就能来电了。”
    明曦悄悄松了口气，看来他对她身后的箱子也没那么感兴趣。
    但是这会儿忽然停下拖箱子就太欲盖弥彰了，她只好继续着刚才的动作往卧室走，还佯装无事般出声，“那好吧，我等来电了再洗澡！”
    沈鸣野又默了默，擡步往储藏室这边走，“收纳箱看起来很重，需要我帮忙吗？”
    明曦重重摇头，“不重不重，是我的私人物品，我自己来就好……”
    沈鸣野就在三米之外停下了脚步。
    深邃的眉眼眯起来，打量她神色。
    “……你确定？”
    明曦：“？”
    沈鸣野轻叹了口气，把问题重覆了一遍。
    “——你确定，那些手铐丶马鞭丶掸子丶皮圈……都是你一个人用的吗？”
    他身上冰冷的压迫感因黑暗而更显浓郁。
    明曦感觉他每吐出一个字，她的心跳就会跟着漏上一拍。
    恨不得把自己也塞进收纳箱里。
    尴尬的沈默在走廊上蔓延片刻。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
    “啪！”
    ——来电了。
    别墅里又响起了电器静默运行的嗡鸣，
    沈鸣野环顾四周，几道长长的光柱映在地板上，在他身后切割明暗。
    他收回的视线最后还是扫过收纳箱，停向明曦涨红的脸。
    沈鸣野忽然觉得此刻的她可爱极了。
    明曦咽了口唾沫，用含糊的笑和超快语速掩盖窘迫。
    “——哈哈哈哈沈老师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要去储藏室取衣服吗快去吧祝你明天起落平安晚安晚安！”
    她说完就转过身，想拖着那块沈重而烫手的大山芋赶紧钻进卧室，手腕却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修长有力的指节扣在她纤细的腕上，沈鸣野低沈清冷的声音在深夜听起来，有种执拗的不依不饶——
    “明曦，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这箱子里的东西，能是你一个人用的吗？”
    明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