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期11 小脸通黄地关上了门。……
#沈鸣野纯硬帅#的词条带着深红的爆字, 一直在热搜榜上挂到了第二天。
清晨七点，沈鸣野被温泽的电话吵醒。
“星野站出神图了，光微博这边就有三十万条转发, 五十万的评论和一百万个赞, 一夜之间你超话上了钻二, 签到人数三十万，总发帖量突破1亿，超like破五万……不说了，我现在真的很想认识这位站姐姑奶奶, 给她跪地磕三个！”
四年间, 内娱衡量流量的方式变化太大, 一堆陌生的用词和数据让沈鸣野头疼起来。
“……喔。”
他支着沙发扶手坐起身，按了按眉心。
听筒里的温泽大呼小叫：“老沈啊老沈,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要知道两个月前你都掉到金三啦！我跟你说我现在激动得要死，这才录两期就有这个效果，要是终选之后……容我畅想一下你超越吴默重回顶流宝座的光荣时刻……”
“吴默不也是你的艺人。”沈鸣野打断他。
“没良心，我跟你什么感情, 那能一样吗？”温泽哼了声。
“不过话说回来, 负责宣发的小唐告诉我，这次星野站出的图都是从超话和粉丝群收的，构图嘛, 还是差了点……要是她按照以前的水平正常发挥，说不定能冲一把钻三！所以我还是想劝她出山亲自给你拍照……”
沈鸣野起身拿了平板电脑, “兴许人家有工作，现实生活里很忙呢？”
“好吧……”
听筒里的温泽叹了口气，开始畅聊接下来的营销思路。
沈鸣野一手滑向平板电脑上的微博app, 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因为距离有些远，就顺便开了功放。
都不用进入词条，大数据已经把那条微博推送在了“猜你喜欢”里。
他三心二意地听着温泽说话，修长有力的手指点开图片，徐徐滑动。
还是熟悉的调色风格，噪点很少，修图手段也不会过于夸张，自然得恰到好处，唇角的弧度和颊边的纹理都处理得很精细，仿佛完美还原了他在镜子里看见的自己。
就好像……修图的人就生活在他身边，在很近的距离里长期观察过他似的。
“……我想我大概猜到她这么久都不更新的原因了！”
听筒里忽然跳出一句话，传入沈鸣野耳中，他长睫一动，“嗯？”
温泽说：“你仔细看看那些图啊！当时明曦人就在你身边，对吧？但是大神修图时偏偏把她都给截了，实在截不了的也模糊处理……”
“凭我看了很多年柯南的实力推断，她一定是那种很烦嫂子的毒唯，难怪你结婚这几年站子都不更了，你一闹离婚人就突然覆出了呢！”
沈鸣野：“………”
温泽的推测有几分道理，但他直觉对方不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
沈鸣野放下平板电脑，盯着窗外淡白色的晨光捏了下眉心。
“还有别的事吗？”
温泽顿了顿，换了副苦口婆心的语气。
“唔，昨天明曦在车上我不好讲，但我还是想和你说……《爱人错过》它是个离婚综艺，你和明曦作为一对亲密关系产生严重问题的夫妻，相处时应当有一种糖粉拌着玻璃渣的感觉……”
“你俩倒好，整个第二期完全脱离人设，快把离婚综艺拍成恋综了！这样最后还还怎么做人设反转？怎么给观众带来惊喜？”
沈鸣野头更痛了，揉着眉心很轻地嗯了声。
该怎么解释，综艺的末尾并不会有反转发生。
按照他和明曦的约定，终选时他们会官宣离婚，温泽乃至所有粉丝都将收到一份很大的“惊喜”。
平板电脑屏幕忽然一闪，他视线下移，看见了用作屏保的两人合照——
明曦被他拥在怀里，微微偏着头，笑得眉眼弯弯，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浓黑睫毛轻轻一动。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他能狠下心，达成那个约定的话。
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反正我苦口婆心讲再多，你这个妻管严也不爱听。”温泽无奈的声音在客厅回荡，“挂了啊。”
沈鸣野伸出手指，面无表情地在挂断键上按了一下。
他扔下手机准备去洗漱，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楼梯上站了个人。
——明曦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琥珀色瞳孔写满了兴奋。
“我绝对不是故意偷听，扬声器劲儿挺大……不过我觉得温泽说得对！”
她甩着袖子搓了搓手，“下期咱俩就演纯恨夫妻吧，一回生二回熟，正好我能过过戏瘾，把你上回教的表演技巧磨练磨练！”
沈鸣野：“………”
忘记到她起床的时间了……
他收回视线，低头收拾沙发上毯子，“真人秀和戏剧不一样，很多现场反应是演不出来的，即便拿了剧本的嘉宾也会在录制过程中忘记镜头，像变了个人一样露出本性。”
明曦眨眨眼，“就像徐诗瑶变得正常起来，而陈知突然开始酗酒那样？”
沈鸣野嗯了声，推门走进洗漱间。
出来时赵妈已经来上班了，站在厨房玻璃门后挑拣送来的食材，明曦换了运动装，英姿飒爽的身影从窗外的花园里飘过。
沈鸣野走到吧台前煮上咖啡，站在满屋的香气里查看手机。
等到明曦结束晨练，赵妈正好把早餐送上桌。
两人拉开餐椅，面对面坐下。
明明一开始非常生疏，不知什么时候就悄悄默契了起来。
沈鸣野把一杯拿铁推到明曦面前，自己慢条斯理地往黑咖啡里加冰块。
明曦将夹了芝士培根的三明治放在沈鸣野面前的盘子里，给自己的烤面包上涂蓝莓酱。
“我今天要去训练，以后想尝试动作戏。”沈鸣野抿了口咖啡，“温泽帮我约了场地和教练。”
明曦点点头，“注意安全。”
沈鸣野嗯了声，忽然发现自己正在主动向明曦报备日程。
明曦却毫无察觉，咬着面包片咕哝：“今天我得去公司，明天有一场媒体见面会，按照流程我要上台讲话，啊！头疼死了……暴言，这世上就没人真心喜欢上班！”
沈鸣野看着她生动的五官轻笑一声，“祝你顺利。”
“谢谢……唔！”明曦把食物咽下去，转头问赵妈，“这几天喂流浪猫了吗？”
赵妈拍拍围裙，“我每天离开别墅前都往路边放猫粮呢！对了夫人，我看网上说有变态喜欢虐猫，这段时间老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晃悠，回头我和物业说一声，让他们盯着点？”
“好，麻烦你了。”
明曦脸色一肃，转头跟沈鸣野对视一眼。
等赵妈回到厨房，她才低声喃喃：“是私生粉吗？可节目组应该不会暴露我们住址。”
沈鸣野眉目深沈，“我今天早点回来，流浪猫我来喂。”
明曦点点头。
-
傍晚五点，沈鸣野拎着健身包从场馆出来，拨通温泽的电话。
“今天做了几组攀岩运动，六米的高度，晕眩感轻了不少，教练计划让我下次试试八米。”
温泽宽声，“挺好，你也别太急，悠着点。”
沈鸣野嗯了声，话锋一转，“你认识私家侦探吗？”
温泽有点惊讶，“不认识，我给你的剧本里有相关题材吗？为了研究人设？”
沈鸣野说不是，顿了下，“我家附近最近有很多生人……”
“粉丝？狗仔？”
“不，节目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而且我这边刚有热度，就有鬼鬼祟祟的人找上来……四年前《巨震》片场事故可能没那么简单。”
“……啊？”
沈鸣野往前走了几步，半张脸被橙红夕阳映着，半张脸沈在暗影里。
“没证据，只是直觉。”
温泽默了默，“这样啊，如果你想找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我这也有《巨震》片场的照片，回头发你……明曦不是人脉广吗？她公司一大群养了一大群能人异士呢！让她找人帮你查呗。”
沈鸣野扬了下眉头，不置可否，“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叫车回家，没想到却在别墅区附近扫见熟悉的身影。
明曦应该刚从家里出来，怀中抱着几个猫罐头，背顶着夕阳和花园小径。
她穿着纯白高定套裙和绸缎鞋，斜戴了一顶贝雷帽，从发丝到脚踝都裹在蜜一样的淡金色光晕里。
沈鸣野让司机停了车。
林叶轻摇，几只肥美的猫穿过马路飞奔过来，灰雀懒懒地叫了声。
人行道高大茂密的树丛后，明曦丝毫不顾及娇贵的衣裙，挽着袖子蹲在路边认真开罐头。
初秋的风挟带猫毛，在光柱里温柔飘起。沈鸣野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场景，于是就站在暗蓝色的天幕下，静静欣赏了一会。
直到她站起身，他才沈声张口。
“明曦。”
被喊到名字的人回过头，脸上浮起得意洋洋的笑。
“嘿嘿嘿，没想到还是让我喂上了猫吧？”
沈鸣野定定看着她，“不是有工作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明曦敲了敲被猫舔光的空罐头。
“该做的都做完了呀！偷偷跟你说一个小秘密哦~其实网文都是骗人的，霸总才没那么辛苦咧，公司高层只需要拍拍脑子做决策就行，真正辛苦反而是负责执行的打工人，所以……”
清越的声音在耳边沙沙震动，沈鸣野一边听她说话，一边盯着路面，自然地接过她手里快要拿不下的东西。
他们像一对下班的小夫妻那样，并肩走进别墅。
结果还没进门，明曦忽然停住脚步，拍了下脑袋。
“——我的错。”她一脸歉意看着沈鸣野，“赵妈给我发消息了，说她孙子感冒请一天假，所以今晚我们要么自己做，要么在家点外卖……”
沈鸣野眸光一动，视线移向她身后的栏杆。
此刻，他们正站在那晚季星然停车的地方。
“难得有时间，不如出去吃吧。”他忽然脱口而出。
一丝意外从明曦脸上滑过，“你……不怕被粉丝遇上？”
沈鸣野拿出两副口罩，递过去，“没关系，明星也是人，而且我们不是夫妻吗？就不能一起出去吃顿饭？”
“有道理！”
明曦戴上口罩，遮去下半张脸后，那双眼显得格外清亮。
沈鸣野注目，“想吃什么？我请你。”
“那我可不客气了！”
她笑眯眯打开手机软件，翻出一间店铺，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们去这里吧！很近，步行十分钟，穿越前我就想去很久了！”
是家平价的家常小炒，沈鸣野说好，沿着河岸晃悠悠走过去。
海城这一片新建的别墅区坐落于城郊，离市中心有些远，这一路过去竟然没碰上几个人。
鲜爽馥郁的锅气顺着晚风飘了过来，慕名而来的食客却是不少，甚至坐到了店外的马路上。
好在大家都忙着大块朵颐，没有闲情关注旁人。
明曦松了口气，带着沈鸣野大摇大摆走进店面——
没想到徐诗瑶叫卖烧烤的声音充斥了整间大厅。
角落的电视机上，俨然正播放《爱人错过》第一期。
食客们显然将这节目当成下饭的电子榨菜，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哈哈大笑。
“笑死我了这个女的真够神经的……”
“右上角卖水果那组有点东西啊！”
“米线摊这个男的不行，什么都让老婆干！”
“谁说他不行？刚才还去偷电池呢！”
明曦下意识想带沈鸣野换家饭店，然而热情的服务员小姐姐已经拿着菜单迎了上来，“您好，几位——”
服务员看看眼前两人，又转头看看电视机。
嘴张成O字形，呆楞在原地。
明曦哭笑不得，沈鸣野淡然张口：“两位。”
服务员眼神瞬间一亮，激动到语无伦次，“明白明白！两位是吧，好好好，我们这有包厢，超级私密的小包厢！”
明曦：“……”
沈鸣野：“……”
只是吃个简餐，倒也不必说得像来办什么别的事似的。
…
两人跟在服务员身后上了楼，走廊尽头的包厢有一张四人座，临街的窗半开，楼下热闹的市井与远处幽静的别墅尽收眼底，风景还挺怡人。
明曦也是第一次来，就按照推荐随便点了几道合沈鸣野口味的菜。
服务员离开后，门啪一关，小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确实还怪私密。
明曦摘了贝雷帽和口罩，尴尬地搓起了手。
对面的沈鸣野却挽起衣袖，将手伸向水壶。
明曦：“这里的茶应该不大好，想喝回家再喝——”
就听呲啦一声，沈鸣野撕开包在餐具外面的塑料膜，开始烫碗筷，动作很娴熟。
“刚拍戏时只能去小剧组，很穷，来这样的小馆就算是打牙祭了。”
蒸腾的白汽里，他垂下眸子转动手腕，“不过卫生一般，温泽没少跟着拉肚子，所以这很有必要，而且……你肠胃感冒才刚痊愈。”
沈鸣野烫好餐具，用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指向对面推了推。
明曦咬住下唇，拘谨地起身，双手接过来。
钻光一闪，叮地一声。
披在胸前的头发随动作起伏，细小的耳钉被青丝挂落，顺着略微倾斜的桌面骨碌碌滚了下去。
明曦坐回靠椅，慌张地挽起长发朝下张望，沈鸣野已然折下上半身。
“你别动，我看见了。”
他声音平静，一手就伸向她脚边。
包厢上方悬吊的灯光浓黯昏黄，清浅的香气从下方笼罩上来。
明曦感觉到他衬衣的袖口擦过她光裸的脚踝，衣料摩擦，发出簌簌的轻响。
绸缎鞋面下的脚背在瞬间绷紧，她一瞬心跳飞快，浑身僵硬。
就在这个时候——
“小包，上菜了啊！”
咚的一声，服务员端着托盘象征性地敲了下门，横冲直撞闯了进来——
然后正对上这副场景。
僵在椅子上的明曦丶伏在明曦腿边的沈鸣野和站在门口的服务员。
……三个人，六双眼，面面相觑，满脸莫名。
“啊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了——！”
服务员砰一声往放茶水的柜子上扔下托盘，小脸通黄地关上了门。
包厢里的两人：“…………”
一息过后。
关门的巨响在包厢里回荡，明曦僵直的脊背还没恢覆，沈鸣野已经波澜不惊地直起了腰。
他将手伸出来，那枚钻石耳钉躺在掌中。
莹莹发亮。
明曦靠着椅背一个大喘气，轻声：“……谢谢。”
她伸手接回来带上。
沈鸣野沈声：“客气什么。”
明曦用手指捏了捏滚烫的耳垂，嘀咕：“这回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鸣野眉目平静地拈起湿巾擦手，“黄河水本来就很黄。”
“……”明曦后知后觉地眨眨眼，“？”
…
因为服务员上菜未半而中道崩殂，所以只能由他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明曦挽起衣袖，将托盘端了上来。
小店环境破旧，但厨师的手艺很对得起网上铺天盖地的彩虹屁。
牛蛙香辣爽滑，猪肝嫩而多汁，时蔬清爽可口。
就连三元一盆的米饭也煮得晶莹剔透，粒粒分明。
明曦手动制作盖浇饭，把三道菜一起送进嘴里，陶醉地眯起了眼。
沈鸣野深深看向她， “好吃吗？”
她腮帮鼓鼓囊囊地回答：“好吃！”
“和私房菜比呢？”
明曦把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去，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和季星然出去吃饭的那一次。
“那个不好吃。”她笑眯眯点头，“还是这家好，又香又便宜！”
沈鸣野就勾起了唇角。
快吃完时明曦放下筷子正了神色。
“我让小田找了信任的私家侦探查别墅附近的生面孔……这几年发生的事里，如果有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也可以让他帮忙查一查。”
想到一处去了，沈鸣野点头，“联系方式？”
明曦啊了一声，压低声音，“大佬反侦察意识特别强，不随便给人联系方式的，我们都是发邮件，但是这样效率很低，要不你明天干脆和我一起去公司找他面谈吧！”
“也行。”沈鸣野低眼，“不过去你公司，合适吗？”
明曦眉眼弯弯，“明氏集团高级艺术顾问沈老师，请问您有什么不方便莅临公司的吗？”
沈鸣野在她明亮的笑容上落了一秒，抿唇说：“好。”
…
三道菜和米饭被一扫而空。
这家店可以扫码买单，沈鸣野掏出手机付了钱。下楼时又遇上了刚才的服务员。
服务员一见他们就笑开了花，“欢迎下次还来啊！”
沈鸣野点点头，走到前台忽然脚步一顿。
随后生平第一次发挥温泽的作风，扫码转去两百元，并备注【给今天二楼小包的服务员】。
明曦看着他的操作一脸茫然，“小费？”
沈鸣野看了她眼，平静道：“封口费。”
明曦：“………”
出了饭店，沈鸣野手机一响，弹出条微信对话框——
动物医院：【小白的腿伤已经痊愈，可以出院了喔~】
他转头拿给明曦看：“要接回来吗？”
明曦思忖两秒，“那先去看看吧。”
于是饭后散步活动就改成了打车去动物医院探望病猫。
护士们正在交接班，院长亲自把人引到了后面住院部。
原本缩在笼子角落的小白看见他们，立刻两眼放光地冲了过来——
“喵！喵喵嗷嗷~~~！”
“在说什么？”
沈鸣野皱起眉，伸出一根手指，在小白粉嫩的鼻尖上碰了碰。
明曦琢磨：“可能在和你打招呼，说它很想你，想让你带它出去玩。”
沈鸣野嗯了声，又往笼子里塞进一根手指，挠了挠小白的下巴。
猫咪舒服地眯起眼，发出沈沈呼噜声。
院长一脸惬意地欣赏眼前人猫和谐的场景，“亲亲，我这边的建议还是你们带回去亲自养哦~”
明曦：“……怎么说？”
“您看，小白从小流浪，受了很多欺负，这就跟童年阴影似的，只信任特定的人……很显然，您二位就是命定的猫选之人。”院长语气笃定，“而且别人一旦靠近，就会收获一套喵喵拳。”
说完他伸出自己的手，还没靠近笼子，小白便浑身一凛，发出了威慑的低吼。
沈鸣野眼底涌过一丝情绪，轻轻开了门，将整片温暖的手掌摸向猫咪头顶。
小白的情绪很快被安抚下来。
明曦站在旁边微微屏住呼吸。
这还是第一次，在他那双清寒的眼睛里发现温柔与怜悯。
但是他们现在的婚姻状况对于领养小白来说，显然是不合适的。
明曦转头看向院长，“我和沈老师现在正在录综艺，三天两头出差，确实不合适，要不还是先寄养在医院，您再帮忙找找领养人。”
院长点头，“好吧。”
明曦握着手机去前台缴费，签完单，转头看见沈鸣野已经把小白抱了出来。
白团子就卧在高大男人的肩头，环抱住他深陷的脖颈，无比亲昵地蹭了蹭头，还把猫头往人嘴上送。
明曦神色怔忡，忽然觉得类似的场景，好像在梦里上演过似的。
-
次日，明氏集团。
助理小田兴奋地冲进总裁办，扑向秘书小彭。
“看见群里的消息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小彭同样一脸激动，“啊啊啊啊啊沈！老！师！要！来！了！”
小田深呼吸，“要淡定！要淡定！”
小彭对着群聊徐徐皱眉，“啊？怎么刚才又发了条……让我们不要盯着沈老师看？”
小田扬眉，“为啥不能看？不会又在家互殴了吧？”
小彭耸耸肩，只听叮的一声，直通顶层的电梯门开了，她俩赶紧跑出去迎接。
穿着黑色套裙的小明总挺着腰板迈进走廊，身后男人身形颀长，气场强大，同样的一身黑——
小田小彭齐齐感叹：“好像在演什么谍战夫妇商业大片喔！”
人影一闪，她们发现沈鸣野脸上带着口罩。
惴惴不安交换起眼神：……不会真猜中了吧？
明曦介绍道：“这是集团高级艺术顾问沈鸣野老师……这是助理小田，这是秘书小彭。”
小田小彭牢记老板嘱咐，双眼盯着地板，“沈老师好~！”
明曦清了清嗓子，“都是自己人。”
沈鸣野眸色生冷，简略地点了个头。
口罩依然像焊死了似的，遮住那张深邃俊美的面孔。
明曦说早上和董事有场碰头会，安排助理带他去办公室。
沈鸣野在沙发上坐下，小田端来咖啡。
“您约的人稍后就到，咖啡用了耶加雪啡的豆子，您尝尝，不合口味的话，我去给您换一杯。”
沈鸣野正在思考等下谈话的重点，就下意识摘了口罩，端起来轻抿一口。
小田扫去一眼，忽然如铜铃般瞪大！
——那双在高清镜头下也完美无瑕的薄唇，竟然肿了一大圈！
难怪要戴口罩呢！
作为明曦亲自挑选的专业人才，小田恍若无事地收回视线，再一脸镇定地走出房间。
到了茶水间，她实在没法控制表情，捂住脸无声地尖叫。
啊啊啊！一大早亲成这样吗？
这也太……浓情蜜意了吧！！！
她按着激动的心，伸出颤抖的手，点开微博，进入【神明】超话，十指飞快打字——
【明明有野永远美帝（超话12级创作官）】：
【《神的晨曦》。清晨，浴室。姐像条美人鱼滑下浴缸，姐夫给姐披上浴袍，拿手指摸了摸姐的耳朵，刚才满足了吗？姐点了下头，姐夫就凑过去亲姐，亲得很温柔，但姐撒谎了，其实她并不满足，于是拿手勾住姐夫的大手，唇瓣狠狠用力，让对方感受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