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期8 午夜场聊点成年人话题！……
说是感情戏, 但比之前三组尺度都小了不少，故事也没那么狗血和曲折。
明曦捏着剧本松了口气。她扮演刚入尘世的少女，在一次武会中遇见陈知扮演的大侠。
当夜梨花树下, 互相不知身份的两人比试了一番, 少女虽然年轻, 但师从世外高人，剑术精湛，轻轻松松将大侠打趴在地。
她觉得无趣，原来江湖上最厉害最负盛名的大侠也不过尔尔, 踏着月色便翩然离去。
但这桩比试却成了大侠心中永远遗憾, 他觉得自己在一招一式中爱上了对方, 只是不知道她的姓名和师门。
人海茫茫，终此一生, 再没见过那道魂牵梦萦的倩影。
-
杨导给了她和陈知三个小时时间吃饭加排练, 晚上十点重开直播。
熬大夜在竖店很常见，陈知拿到本子后，就一个电话请来了熟悉的武术指导老师，拿了根木剑比比划划练动作。
对于明曦来说, 动作戏其实是最简单的一部分。
但是人物心理却很难揣测。
之前那出戏, 她只需要本色出演，带着那种“身怀秘密小心翼翼爱着对方”的情绪，剩下的交给沈鸣野就行。
然而这个角色不一样。杨导给的人物小传上写——少女是纯真浪漫的, 不懂红尘世事，不沾人间烟火, 像刚出生的婴儿，又像远在天上的神仙，让人想亲近又不敢贸然亲近。
明曦捏了捏眉心,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坐在角落看书的沈鸣野。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晚脸色一直黑黑的，像涂了黄三白色号的粉底液似的。
可她分明记得下午演完后，就把妆全都卸了呀。
“沈老师。”她笑咪咪用起了尊称，“如果您有空的话，能不能拨冗帮我参谋参谋这个角色怎么演呀？”
沈鸣野眼皮都不擡，“没空。”
明曦：“……”
她抱着剧本噔噔跑过去，诚心实意地说：“沈老师，我真的需要您的帮助。”
沈鸣野面色淡漠，“是你找杨导加演的戏份，建议你向杨导请教。”
他顿了一下，冷冷补充：“或者问跟你搭戏的男主角。”
明曦无奈地鼓了鼓腮，低头咕哝：
“可我觉得沈老师是我见过的演技最好的人啊……”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戳中他神经，沈鸣野耳廓一动，放下书本，把她看了两秒。
他屈尊降贵地开了金口，“……说说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吧。”
明曦眼光一亮，把人物小传叽里呱啦讲了一遍，还比划了她亲自设计的剑招。
“这不是解数学题，也不是打架见招拆招。”沈鸣野摇摇头，“高超剑术只是表面人设，这个短片的根本在于爱情，所以她的底层逻辑是一个被爱而不自知的角色……你得用真心去揣摩。”
“……”明曦犯难地托着下巴，“亲爱的沈老师，我能不能把真心送给你，你帮我揣摩揣摩？”
沈鸣野扬起眉毛，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闪过。
他垂下眼睫站起身，“那我演一遍你感受一下。”
…
晚上十点，听说有加演的观众纷纷上线——
大家对着挂在直播间上方的通知栏傻了眼。
【陈知和……明曦？？】
【啊？古装爱情短片？？为什么不是我们野子哥主演？？？】
【啊啊啊啊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
【达咩达咩！颜值也不般配啊！】
【节目组乱搞什么换乘恋爱啊！这两人上一期差点打起来了】
…
泠泠淙淙的乐声里，一树雪白的梨花映照着深青的瓦。
明曦一身利落的红色短打，背着两把青光闪闪的剑，从墙头翩然落下，像只九天飞来的凤凰。
劲风拔地而起，陈知扮演的大侠从树后绕出来，抽出腰间唐刀，跟少女过起了招。
剑光如云影，大侠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到渐渐落了下风。
几个回合后，他被剑锋抵住喉咙，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分明还是少女的年纪，微微发红的脸颊，眼底闪耀着无穷光彩，让人心跳砰然。
陈知蹙眉念出台词：“是你？”
“是我。”明曦擡着下巴笑了下，清亮无瑕的眸子弯起正好的角度，和下午那场判若两人，带着浑然不知的亲昵。
这是沈鸣野亲自教授的技巧。
按照剧情，大侠应该在原地楞住，看着剑客翩然离去。
然而陈知却忽然提起唐刀，横着向明曦的腰部划过去——
台下的白春晓低低吸了口气，“明曦小心！”
明曦很快反应过来，借着陈知递过来的招式，灵巧地下了个腰，躲过横刺过来的唐刀。
长发在地上擦过，起身时冷硬流光一闪。
——嚓嚓！
她的双手双剑，竟然同时挽出两道绚丽的剑花！
摄影棚内静了一瞬，随后响起沸腾的掌声。
评委席上的制片人和编剧也忍不住大声喝彩：“好俊的身段！”
【明姐牛哇！核心比我饭碗还稳当！】
【我去她不是素人吗？怎么动作戏比陈知还好看？】
【这身段！这架势！绝了！一出手就知道专门练过！】
【查到了查到了家人们！明姐散打一级运动员，全国青少年武术锦标赛亚军！】
【天！这真功夫当武指都绰绰有馀了！】
【芜湖！这把好腰……俺们野子哥有福气了！！】
有福气的沈鸣野此刻却深深折起眉心。
这些年行走演艺圈，拍过的动作戏不在少数。
他看得出来，陈知刚才那招不对劲。
虽然刀剑都是橡皮做成道具，不至于让人受伤。
但这很可能会令明曦躲避不及，生生出丑。
要不是她有点功夫，腰肢柔软，只怕会直接摔在台上！
此时陈知借机扶住明曦肩头，虚情假意地问：“姑娘没事吧？”
明曦抿抿唇：“……”
“没事。”她深吸口气接完台词，回到剧本的安排，在下一个变幻的灯光中离场。
沈鸣野抱起双臂，冷眼扫过浮夸的陈知，不爽地用舌头顶了下腮帮，起身离开观众席。
一直用馀光注视着他的杨导回过头。
满意地弯起唇角。
-
离开摄影棚前，杨导把明曦叫到一边。
“这是我工作室的联系电话。”他示意助理给明曦递名片，“沈鸣野的经纪人还是温泽吧？我手头有了好本子，会直接跟他联系的。”
“谢谢您！”明曦双手接过名片，高兴地点点头，“不过我很好奇，我和陈知后来表演的这段，和沈鸣野有什么关系吗？”
杨导讳莫如深地笑了笑，“关系很大，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明曦就没再多问，很有礼貌地目送杨导和其他两位评委上了车。
转过身，沈鸣野高大的身影就在不远处，霓虹的夜光将他照得眉目深邃。
明曦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刚刚过零点。
她擡起头，轻轻眨了下眼，犹豫要不要过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附上一句生日快乐。
踟躇不前时，黄哥忽然朝所有人拍了拍手。
大家都睡到中午才起，除了不幸失眠的沈鸣野外，每个人脸上都神采奕奕。
节目组提议干脆加录一个夜宵环节。
刚好经过了恐怖密室和心动短片这两个重头戏，三组嘉宾的婚姻状态和本质问题得到了进一步的暴露，很适合聊一聊真心话。
季星露要去送机，临走前叮嘱黄哥临时在酒店布置了一个包厢，又从竖店最有名的美食街打包了夜包子烤全羊销魂鸡腿麻辣烫。
陈知今天演了两场戏，兴奋极了，一进包厢就举起了手，嚷嚷着好菜应该配美酒。
白春晓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明曦体贴地问：“怎么了？”
白春晓摇头，“没什么，就是阿知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陶天宇会意哂笑，“男人嘛，小酌怡情，白老师还是别管太宽了！”
白春晓撇撇嘴没再说话。
在陈知一叠声的恳求下，黄哥考虑到酒后吐真言的节目效果，买了两打度数不高的啤酒。
架好直播设备，三组嘉宾在桌前坐下。
只不过这一次，徐诗瑶和白春晓都不愿和她们的丈夫坐在一起。
于是被挤在中间的反而是明曦和沈鸣野。
第二期临近尾声，大家早就没了刚开录时的紧张，随意地吃着夜宵喝着啤酒，听对面黄哥发问。
没想到上来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请问六位嘉宾，能否接受柏拉图式的爱情？”
在场众人齐齐楞住——
这个问题的潜台词不就是问大家还有没有夜生活吗？！！
【啊啊啊啊不睡觉的人有福了！！】
【111午夜场就是要聊点成年人的话题！】
【啊啊啊啊我小脸通黄！就喜欢这种直接的！】
…
陶天宇第一个接话：“这不行！”
徐诗瑶隔空看了他一眼，跟着回答不接受。
白春晓和陈知双双沈默，黄哥便把期待的眼神递给了唯一一对坐在一起的神明夫妇——
然而他俩却并不接招。
明曦脊背僵硬地端杯喝水。
沈鸣野面无表情地垂下眸子。
为流量拼了的黄哥直接cue大名，“明曦老师怎么看？”
一众目光朝她看来，明曦绝望地闭了闭眼。
……这要怎么回答啊？
这个时空他们大概……相当和谐吧。
至于穿越前的她，虽然没有经验，但也认为性是爱情中的重要环节，不是什么光靠脑补就能美美恋爱的食草女。
但眼下这个情况……
叹了口气，她选择尊重事实。
“能接受吧……”
其实沈鸣野也默默想起了他在储藏室发现的东西。
听见明曦的回答，他调转视线，玩味地看了她一眼。
黄哥抓住这个镜头，立刻发问：“沈老师有不同意见？”
沈鸣野声线毫无端倪，“明曦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她能接受的我都能接受。”
明曦：“………”
鸡贼的男人！
【哈哈哈哈野子哥妻管严吗？】
【别的不知道，你们神明不做恨我真的会气死！】
【野子哥眼神很有意思啊，有种抓包老婆撒谎回去要好好上床交流的既视感……】
【对对，说不定神明人前装不熟，人后大do特do！】
…
最后的压力给到陈白夫妇。
陈知摸着鼻子，“这个事也不能强求嘛，得看天时地利人和……”
白春晓语调冷冷，“什么叫天时地利人和？你心情不好不想要就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是吗？”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就是工作压力有点大……”
白春晓眼眶开始泛红，“你的工作压力还真会挑时间，婚前都正常，一结婚就出了问题……”
嘉宾们包括黄哥和工作人员都呆住了。
【卧槽卧槽卧槽信息量好大！】
【这是什么意思？他俩好几年不那啥了？】
【我有一个猜测，陈知不会是……】
【也有可能是功能障碍，但是你们看过陈知的陈年老瓜没？我觉得像给子】
【这不能吧？这不能吧！如果是真的那白春晓也太惨了吧……】
黄哥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切换到下一题。
“——请问您上一次和您的爱人说‘我爱你’三个字是什么时候？”
陶天宇陷入沈思，徐诗瑶冷笑了一声。
白春晓很快给出回答：“结婚仪式，我们彼此都是。”
陈知尴尬地点头应和。
有了刚才沈鸣野鸡贼的示范，明曦也开始搞抽象。
“上一次是8月18日。”她神色笃定。
……压在被子下的内衣和床头柜里的玩具证明他们前一晚睡前交流相当之愉悦。
“……”沈鸣野顺水推舟咳了声，轻轻，“嗯。”
【嗯？？？那不就是先导片前一天……】
【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他俩一开始不熟是装的！】
【哈哈哈好好好！你俩还在一起我就幸福了！（bushi】
接下来黄哥又问了几个诸如“对方做过让你最难忘的事是什么？”“有没有想掐死对方的时候”“如果能够重新拥有一次机会，还愿意认识彼此吗？”之类的问题。
明曦和沈鸣野有惊无险地敷衍了过去。
反倒是陈白夫妇和陶徐夫妇好几次答不上来。
陈知一直在喝酒，不一会儿，他脚边就堆起了五六个空瓶。
白春晓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几回起身阻止丈夫要酒，指着面前的镜头提醒他还在直播。
但陈知并不领情，“陶哥说得对，你们女人啊，就是败兴！”
陶天宇赶紧撇清自己，“小陈，我可没说这个话啊！”
陈知已经醉了，醺醺然抓着酒瓶站起身，给所有人的酒杯都倒满，“陶哥！沈老师！相遇是缘，敬你们一杯！”
陶天宇翻着白眼抿了一小口。沈鸣野已经入定，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
陈知就将视线调转向三位女嘉宾。
“媳妇！你天天在家训我就跟训狗似的，我好歹是个公众人物，也是要面子的！你这样我只能去哥那里惹……”
白春晓赶紧抓起酒杯喝了一口，“好了好了，别说了。”
弹幕已经一片哗然——
【哥？惹？我没听错吧，这两个措词真的很……】
【绝了，上期他俩是不是就不愿住大床房？】
【墙裂建议白姐查下陈知手机有没有某蓝色软件！】
【说不定阿知就是18G冲浪学了很多网络用语……】
【呵呵楼上的陈知粉你就继续骗自己吧】
陈知眼神飘向明曦，“哎呦！明总！我媳妇一直叫我跟您道歉，上期节目我不该偷电池！对不住！我用这瓶酒表示歉意！”
明曦：“……”
陈知抓起酒瓶一昂脖子，“不喝就是还跟我过不去！是不是觉得我诚意不够？那我再喝两瓶……”
说完他就要去后面拿酒，白春晓急了，大喊一声：“阿知！”
明曦只能站起身，“好了陈老师，你的诚意和歉意我收下了……”
陈知停下动作，“那你怎么不喝？”
明曦提起口气端起酒杯，一道力量忽然拉住她的胳膊。
“我帮她喝。”
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不容分说将酒接了过去。
【陈知灌女生酒好恶心啊！】
【这人品……[望天]粉转路。】
【看了十几年综艺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过……】
【但是神明更好磕了呜呜！纯爱就是yyds！】
灯光一晃，落在沈鸣野轮廓深邃的脸上。
他将杯子倒过来摇了摇，问陈知：“可以了吗？”
陈知面上抽动了两下，“既然沈老师帮明总代酒，只喝一杯有点不够意思吧？”
他从桌下抄起一瓶啤酒，砰一声掀了铁盖，往桌面上重重一放。
酒沫咕噜噜直冒，白春晓站起来拦在中间，“阿知醉了，沈老师，你别听他的！”
就连陶天宇都虚情假意地劝了两句。
然而陈知却不依不饶。
沈鸣野两颊起了点热度，额上浮起青筋，说不上是微醺，还是真的动了怒气。
他沈冷的目光徐徐从酒瓶移到陈知的脸上。
正在琢磨怎么把这两样东西优雅地贴在一起。
一道清越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沈鸣野，你别喝。”
明曦站在他身前，看着陈知偏了偏头，语气和目光同时冷了一个八度。
“……你再逼他试试？”
陈知浑身忽地一震，清醒了一大半。
和上期露营她帮白春晓说话那次一样，对上那双锐气逼人的眼睛，他气焰忽然就蔫了。
“那……那就算了！”
【明姐牛逼！明姐霸气护夫！】
【不愧是让野子哥心甘情愿的女人！！】
【明姐是陈知克星吗哈哈哈哈哈，爽死！】
沈鸣野视线在明曦侧脸上落了片刻。
眸心轻轻波动。
明曦转过头，一脸担忧：“没事吧？”
“没事。”
沈鸣野摆摆手，淡淡甜香从鼻息飘出。
他伸手挡了挡，往后退了一步，解释：“有酒气。”
这时包厢门突然开了，送评委们去机场的季星露匆匆赶回来。
两闺蜜的眼神在半空中一碰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季星露站到镜头前微笑，语速飞快，“说出真心话，让我们看到嘉宾们在生活中的冲突丶妥协与分异！时间不早了，夜宵环节到此结束，24小时直播间将不会中断，期待嘉宾们接下来的旅程……”
大家从包厢出来，工作人员鱼贯而入收拾设备。
酒店大堂在深夜也开着明亮华丽的顶灯，明曦站在落地窗前，看见外面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陈知晃悠两圈，忽然叫了声，“我丶我得出去买个东西。”
白春晓激动起来，“还买酒？没喝够吗？你走路都打飘了，急需什么不能叫外卖？”
“不是，不是酒！”陈知理不直气也壮，“我要是骗你天打五雷轰！”
他说完便一股脑儿钻进雨幕里。
夜空一闪，忽然响起一道闷雷，白春晓从前台借了把雨伞，脸色发白地往外冲。
明曦抄起把伞跟着冲了出去，跑到中途一看，身后跟了一大群人。
剩下的三个嘉宾就不说了，连摄影师也冒雨扛着设备在后面跑。
五星级酒店在竖店市区主路旁，往前走几步就是热闹的美食街，纵横交错的小巷里遍布烟酒店。
白春晓赶过去时，陈知提了兜二锅头晃晃悠悠走出超市。
看见老婆和赶过来的一众人，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虚地将塑料袋挡在身后，“……哎呀，干嘛这么兴师动众！”
挖掘到热点的摄影师立刻架起设备，白春晓叹了口气，跨过地上的污水准备给丢人的老公挡雨。
此时周边忽然一亮，一道闪电劈里啪啦跨过夜空，眼看就要朝陈知头顶劈下来——
白春晓睁大眼：“……阿知！！”
轰！
陈知终于从醉意中惊醒，眼疾手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闪电最终落在了附近建筑物的避雷针上。
众人：“………”
于是撑着睡眼还没下播的观众又沸腾了起来——
【我不行了，好想骂死这个陈知，为什么白春晓不离婚啊？气的我乳腺疼！】
【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发弹幕了！】
【妈呀妈呀综艺之神降临！】
隔着一道雨幕，白春晓强撑了快两期的情绪终于崩溃了。
她红着眼在镜头前哭诉：“陈知！我要和你离婚，因为你幼稚丶不做家务丶没有夫妻生活，从结婚那年开始，就有严重的酗酒和情绪问题！我忍了七年，实在过不下去了！”
陈知上来拉扯白春晓的胳膊，“好了好了，媳妇，我们回去在谈，录节目呢，多丢脸啊！”
白春晓挣脱了两下，陈知一直不愿松开。
看见明曦默默站到白春晓身后，他才收回了手。
一直看热闹的陶天宇跳出来拱火，“我说白老师，你这就不对了啊，阿知又不是说不愿改，回去你们慢慢商量呗……”
“可是上离婚综艺不就是为了解决矛盾吗？”徐诗瑶硬气地反驳了一句。
陶天宇楞了一下，“瑶瑶宝贝，你还是太单纯了……”
徐诗瑶：“……”
【我的天哪白姐你快点离吧！】
【举双手支持！】
【第一次觉得徐诗瑶说了句人话……】
【陶哥沈浸霸总人设不倒真是笑死我！！】
这边白春晓一件一件向镜头哭诉，那边陈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一个人气急败坏地试图挡镜头，抵不过几名工作人员灵活腾挪找角度。
陈知鼻孔重重出气，直奔季星露，“你们这是做什么综艺啊！我上节目是来修覆夫妻感情的，哪能真把她往离婚带？”
季星露不卑不亢，“陈老师，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我们这是一档离婚纪实观察类综艺，不是老娘舅。”
陈知怒极，伸出食指去戳季星露的肩膀，“你他【哔——】把我媳妇弄跑了，以后谁来伺候我！！”
“这么大人，还要别人伺候，丢人！”
明曦目光澄静地挡在季星露身前。
陈知盯着明曦磨起了牙。
本来白春晓还没这么上纲上线，自从在节目上遇到明曦，整个人就变了模样。
现在甚至敢在镜头前直接控诉他，要跟他离婚！
陈知目眦欲裂，站在原地挽起袖子，指节捏到发白。
……管她什么豪门不豪门，今天他就给这个明曦一点教训！
现在不就是流行发疯么！反正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好过！
面前忽然同时落下两片阴影。
一只大手紧紧钳住他手腕，另一只小手搁在他肩上，往下按了按。
陈知向左看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沈鸣野，再向右看看一脸正气的明曦——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他常年混迹健身练出来的腱子肉，竟然被这两双手死死按在原地！
沈鸣野收回落在明曦身上的视线，向陈知冷漠投去一眼。
“最后一场戏，你给明曦使绊子的帐，我们来算一算？”
陈知脸色一僵，缓缓泄了力气。
啤酒瓶“哗啦”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