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少年与蛇 2007年12月
    江闯人看着白白高高的, 也是真的沈，纪徊青扛到家里都已经凌晨一点了。
    不过出乎纪徊青所料的是，原来江闯喝醉是毫无征兆的, 脸不红，心跳的也不快, 就那么直楞楞的栽倒了，也不知道疼不疼？
    纪徊青把人扛到床上后，他想凑近看看江闯有没有受伤时, 那人已经醒了，一双澄清的双眼看着他, 眨巴了下。
    “纪徊青？”
    他的心空了一拍，江闯恢覆神智的话，他怎么把人关起来？
    咔哒一声响，纪徊青直接把自己的手腕和江闯拷在了一起。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江闯忽然一整个人靠近他的怀里，头埋在纪徊青的颈窝处蹭了蹭：“宝宝。”
    “啊？你说什么？”
    江闯擡起眼, 瘪着下巴：“你不要我叫你宝宝了吗？”
    “可丶可以啊。”纪徊青顺着那人说, 他试探着问：“闯哥,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江闯头发乱糟糟的，额前翘起好多根发丝, 他头摇了摇, 那些头发丝也跟着晃了一晃。
    他朝纪徊青怀里拱拱：“你抱抱我，我好冷。”
    纪徊青见江闯这么听话，他眼底涌上几分笑意, 和搂小孩儿似的把江闯的腰往回收了收，才触及那人的背脊骨，他的手忽然一僵。
    江闯瘦了。
    背脊骨那一溜儿很明显的凸了起来, 身体比之前单薄了许多。
    似乎是从发现江鹏云的记忆只停留在江闯六岁生日那天之后，他便开始食欲不振了，饭很少吃，早餐也只买纪徊青的一人份。
    最后非得纪徊青吃一半给江闯塞进嘴巴一半，才得以下咽。
    纪徊青的瞳仁颤了颤，他不安极了，紧紧地回拥着江闯，也不断安慰着自己。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只要关一阵子，他可以每天逗江闯开心，等江闯想明白想通了，然后他们再一起去努努力赶赶进度，之后离开了北川，离开这片令人心碎的地方。
    他们就可以迎来光明的未来。
    爱啊，有爱可以跨越一切难关的。
    忽然，一只手将纪徊青的下巴板正了过来，江闯眉一挑：“你在想谁？这么出神？”
    扑面而来的甜香酒气让纪徊青都有些飘飘然了，他直楞楞的摇摇头：“我丶我没啊，我什么都没想。”
    “你丶撒丶谎。”江闯冰冷的声音极具威压，酒精的作用下，他的不爽被放大，理智被冲垮。
    他不管不顾的一手掐上纪徊青的脖颈，神情狠戾：“眼睛里只看着我，心底只有我，脑子里想的也只能是我，这些你做不到吗？”
    江闯的手下并不算重，但纪徊青也绝对算不上舒服，他的气管被拥堵住，下意识的朝后挪了挪却被江闯单手托住腰肢拽了回来。
    “你想逃？你害怕我吗？”
    “闯哥，我丶我这样不舒服，你松……”
    话没说完，江闯俯下身吻了上来，他先是吻过纪徊青眼下的那颗小痣，很恶趣味的用舌尖舔舐而过，身下的纪徊青忽然退无可退的瑟缩了下。
    那只盘旋在脖颈间的手送了开来，一点一点剥去纪徊青身上的衣物，修长的指尖和玩弄什么物什似的，轻轻在纪徊青的唇上捏了捏。
    “宝宝，你的嘴巴也好漂亮。”
    先是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这招儿对纪徊青百试不爽。
    察觉到纪徊青紧绷着的神经一点一点松懈下来后，那指尖一点一点，磨人又缓慢的撩拨过那人窄而柔软的腹部，停留在根根凸起明显的青筋之上。
    江闯不由得哼笑了声儿：“你也很期待对吗？纪徊青。”
    纪徊青的腰腹在江闯玩味的触摸下，他禁不住的抽搐了几下，发出类似于“嗯”的气音，纪徊青一下子捂住了嘴。
    “你要一句话都不说吗？”
    江闯越发觉得有意思了，他的手逐渐盘旋在那人的腰间之下，看着面前那人逐渐扭曲的神情，热潮般的情欲一波又一波将纪徊青完全吞没。
    暗潮不断上下涌动，极具韧劲的石子忽然被浪潮顶的弓起了身子，紧紧包裹住的，在即将被引诱出时，江闯擡起了手。
    他停止了。
    纪徊青大口喘着粗气，失了神时吐出的舌尖在露出了一小截在外，和只小狗一样垂尾乞怜。
    “闯哥，我有点难受……”
    江闯歪了下头，额前的碎发遮盖住了他眼底散不去的笑意。
    明知故问：“现在愿意说话了？”
    “嗯……”纪徊青很老实的点点头，他现在涨的快要爆炸了，可是江闯紧扣住他的双手不松开。
    很不自然的，他以很轻微的幅度扭动了下腰身。
    纪徊青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声音很小，江闯听不清。
    他鲜少露出张扬的那一面，却在此刻露出笑，在纪徊青耳边厮磨：“说出来。”
    那双明亮的双眸因难以忍耐而泛起水光，直勾勾地盯着江闯，可怜巴巴的，纪徊青瘪起下巴。
    “我丶我想丶想继续。”
    纪徊青咬住唇，又重覆了一次：“我想继续。”
    他的额间被轻轻吻了下，双幽暗的眼眸中沾染上了别样的情欲，如漩涡一般引着纪徊青坠入其中，直至溺毙。
    江闯用鼻尖轻蹭过纪徊青的耳边：“乖小狗。”
    纪徊青忽然抓住江闯继续□□下的手腕，他神情有些覆杂。
    “江闯，我说的继续，不是只到这里。”
    江闯一楞，他没想到一直以来拒绝他的纪徊青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认真的吗？可能会很疼，这样也愿意继续吗？”江闯再次垂下眼，他冷静下来又道：“而且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的想通过一些方式在恋人身上寻求安全感。
    “你会很疼。”江闯又强调了一遍。
    纪徊青没有任何犹豫，他点点头：“疼也愿意。”
    可江闯似乎不满了起来，他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伸出手轻轻在纪徊青额头上弹了下。
    “蠢死了。”
    “你最好不要后悔。”
    当冰凉的液体充斥在狭窄的甬道之中，纪徊青没忍住吃痛了声，他的呼吸变得重了起来，两只手牢牢抓住了江闯的手臂，划出了红痕也不松手。
    “闯哥，疼…… 有点疼……”
    那痛苦的神情给江闯带来了不小的刺激，他挽起唇，眉一挑：“疼？”
    “那你得受着。”
    他看着指尖上晶莹流淌着的液体：“因为这才两根手指。”
    纪徊青又开始发出那种类似于小狗一眼的呜咽，不断刺激着江闯的神经。
    暗藏在眼底的疯狂几近溢出，压抑了无数个日夜的情欲在没入时宣泄而出，江闯不禁闷哼了声，他单一只手掐住纪徊青的脖颈。
    因为过于兴奋跳动着的脉搏震动于他的手底下。
    跳一次，撞一次。
    “放松点。”
    纪徊青的腰腹一抽一抽的，腿被江闯擡起放在了肩膀上，每一次的潮水冲刷上礁石时，他都忍不住吃痛的叫出声来。
    他也很敏锐的觉察到，每叫一声，涨在体内的炽热便大了一些，纪徊青眼边的泪水又止不住的向下流淌去，两只被紧紧拷在一起的手十指紧握，可他依然不安的抱住了江闯。
    “抱抱我，闯哥。”
    纪徊青神智有些不清了，他拼命想往江闯怀中钻去：“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
    江闯没有应答，他揽住纪徊青的双腿朝着自己腰骨两侧挂着，近在咫尺的那滴泪几乎将他的心都要折了。
    想擡手擦拭过泪珠的手缓缓放下，江闯咬上了纪徊青的左肩，他下口很重，身上那人疼的紧绷住身子也没有离去。
    真是……蠢死了。
    看着纪徊青以这种方式想留住他，违背了自己所有的生存信条，把他这么一个烂人捧得高高在上，江闯心底的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
    可江闯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双手紧紧圈住纪徊青的腰。
    他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不分开吗？”纪徊青再次小心翼翼的确定。
    “嗯，不分开。”
    纪徊青忽然擡起头，他看着江闯：“一辈子都不分开？”
    江闯先是垂下眼，他移开视线想了片刻，又将目光偏移了回来，盯着纪徊青。
    “嗯，一辈子都不分开。”
    ……
    江闯大骗子。
    纪徊青咬住下唇，他呼吸都颤了起来，一时间因鼻酸想落泪但也不想破坏气氛，他埋入江闯的颈窝之中。
    “能背对着你吗？”
    他现在真的想哭一场的。
    那人却理过纪徊青的头发丝，稍加用力，拒绝了这个请求。
    “不行。”
    “为什么？”
    江闯想了想，他轻吻上纪徊青的泪水：“因为不喜欢看你的背影。”
    第二天，是江闯先醒过来的。
    他头疼欲裂，对于昨晚的事情想不起太多，唯一有印象是纪徊青到了后面一直在流泪。
    江闯转头看了眼纪徊青，他一楞神，有些不忍。
    遍布浑身的红色咬痕极其醒目，脖子和手腕处的淤青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褪去，还有……江闯的视线移至纪徊青的左肩。
    一个牙印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血迹已经干涸了，他深呼吸一口气，触碰上去确认了伤势。
    八成是要留疤的。
    地上散落了一地使用过的TT让江闯无奈的叹了口气，昨晚真是疯了……
    两人手间的手铐依然还在，江闯在床上到处翻找钥匙，这一举动吵醒了纪徊青，那人瞬间警醒了过来，确认了手铐还在又吁了口气。
    他说：“你别费工夫了，钥匙我早丢了。”
    纪徊青忍着痛打了个哈欠，凌乱的头发丝儿朝着眼前掩了掩，他点燃一支烟，烟嘴轻触上下唇边时还留有刺痛，他眉一拧，烟雾轻轻朝着江闯的脸上拍打而去。
    “从今天开始，江闯。”
    那双明亮的眼冷静又坚定，直勾勾瞥向江闯——
    “你被我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