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别哭啊
楚然哆嗦了一下，擡起发软的手，下意识抵住了李覆的胸膛。
李覆一边啃咬着楚然的耳朵，一边呼吸不稳的喊：“然然。”
湿润的气流吹向耳廓，击打着敏感的神经，楚然扭了扭身子，在软榻上软成了一滩水。
楚然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李覆紧扣住，李覆略微擡起一些，目光温软的盯着楚然，轻声询问：“可以吗？”
楚然向上拱了拱膝盖，模样有些难受，饱满水光的双目就这样盈盈的望着李覆，下一刻，楚然擡起双手，抱住了李覆的后脑勺，擡头用力的吻住了李覆的唇。
……
到最后，楚然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李覆抱着楚然的腰，让楚然的头枕到自己的大腿上。
楚然闭着眼睛休息，李覆则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插进了楚然毛绒绒的头发里。
不仅换了张脸来见他，就连头发都变这么短了。
指腹轻柔的摩挲着楚然的头皮，舒服的楚然都有些飘飘然了。
“你不困吗？”楚然将头埋在李覆胸前，闭着眼睛，闷声问道。
“不困。”
也并不是真的不困，只是担心自己睡着了，楚然会消失不见，就像先前很多个夜晚那样，醒来楚然就不见了。
“桌上木盒里放的是什么？”
白日里就看到那个什么道士把盒子带进来了，刚才两个人胡闹的时候，楚然偶然瞥到了桌上放的那个盒子，总觉得里面放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道长炼制的丹药。”李覆说。
“丹药？给你吃的？”
“嗯。”
“拿过来我看看。”
楚然强打起精神坐起来，李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很听话的把木盒拿过来给楚然看。
丹药是用上好的丝绸包裹起来的，李覆将上面那一层丝绸掀开，露出了黑色的丹药。
楚然拧了下眉。
以前皇帝年老后，想要长生不老，所以才会信奉道士，追求长生不老，李覆现在才多大年纪，怎么也信这些封建糟粕了？
况且，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仙丹，所谓的仙丹其实里面都是有毒的重金属和矿物，长期吃下去，会使人慢性中毒。不知道李覆是何时开始吃这些东西的，说不定正是因为吃了这个，李覆才生病的。
“这些东西有毒，以后不要再吃了。”楚然说着，甚至还把这颗丹药没收进了衣服里放好。
李覆笑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谁胡说了！这东西就是有毒的！吃多了不仅会伤害人的身体，还会减损阳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妨。”李覆像是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甚至还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能见到你就好。”
楚然终于意识到奇怪之处在哪里了。
李覆该不会是以为，他是在做梦吧？
楚然指了指自己，认真的看着李覆问：“你觉得，我是假的吗？”
李覆抓住楚然的手指，抵在自己唇边亲了一下，“你当然不是假的。”
“我们只是在梦中相见了。”
楚然松了一半的气，就这样梗在了喉咙口。
看来李覆是真病了，而且病的不轻，病到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乖，把药给我。”
楚然立马谨慎的捂住了自己放置丹药的胸口，“干什么。”
李覆无奈的笑了一下，说出的话，却让楚然一下子头皮发麻，“不吃这个，我怎么见到你啊。”
楚然的心脏仿佛同时被无数根细小的冰刺射中，酸疼沿着血管，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你以为……吃了这个，就能见到我？”楚然眼眶发红，喉间哽咽。
李覆右手拇指指腹按压在楚然发红的眼角，轻声哄着：“别哭啊。”
本来楚然还没哭，李覆这么一说，楚然真的要掉眼泪了，他眼泪边落边骂道：“你笨蛋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以前的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是不是别人给你塞毒药，你也乖乖吃下去啊。”
李覆没忍住笑了，他感觉今晚的楚然，和过去梦境中的每个楚然都不一样，今晚的楚然，好像格外的真实。
“我就喜欢你骂我。”李覆替楚然擦着眼泪，“多骂几句吧，我爱听。”
“神经病。”
楚然又想哭又想笑，唾骂了李覆一句。
只知道神经病也是骂人的话，但并不清楚具体的用意。
“不许吃了。”楚然鼻音有些重的说：“就算不吃，我也会 每晚来看你的。”
“每晚都来？”李覆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一样的问楚然。
楚然：“每晚都来。”
过了一会儿，楚然又很凶巴巴的警告：“但要是被我发现你再吃这个，我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李覆一直不愿意睡觉，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楚然才把李覆给哄睡着。
虽然李覆嘴上说的不困，但是楚然能看得出来，李覆一直是强撑着，其实他已经很累了。
楚然低头看着熟睡过去的李覆，心想，安心的睡吧，楚然已经回来了，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白日楚然就在外殿干活，晚上就偷偷溜进去陪李覆。
只是这样一来，睡眠时间就变少了，于是同楚然一起工作的那些宫女太监们，就经常会看到随时随地睡过去的楚然。
坚持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楚然终于是扛不住了，他决定今晚就不去见李覆了，先好好补个觉再说。
只是楚然又答应过李覆，每晚都会过去看他，楚然担心李覆多想，所以偷偷留了张纸条给李覆。
李覆晚上的时候，看见了楚然留的那张纸条。
纸条是楚然困倦时候写的，字迹龙飞凤舞，十分潦草，不过李覆看习惯了楚然写的字，还是能辨认出他写的什么。
楚然：近日劳累，需要补觉，暂停梦中幽会，改日再见。
李覆盯着楚然留下的字条，来回看了几遍，没忍住笑了。
因为知道楚然是因着何事不来，所以李覆很安心，今晚睡的也很早。
只是当李覆第二日早上醒来时，发现昨晚梦境中出现的那张纸条，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龙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