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四个人出门明明一台车就够，但孙乃谦揪着唐应南开车先走了。
顾晓帆只好坐程涵奇的车。
今天两人才有一段安静的时间独处。
关于升职称这回事，顾晓帆觉得有必要和程涵奇说说。
“关于我晋升职称，其实还是因为之前诬陷我们的事。”顾晓帆说。
“哦？怎么回事？”程瀚奇一边开车一边问。
“那个诬陷我们有金钱来往的医生，被人拍到和别人勾结诬陷我的过程。”
“呵呵”程瀚奇冷笑：“还真不谨慎。”
“我觉得可能是价格没谈拢，要不怎么能反水把他举报了呢。总之，我算是非常幸运了，这件事盖棺定论就再没有翻案的机会了。”顾晓帆说着自己的推测：“也委屈你被我连累，这下终于沈冤得雪。”
“这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之前我已经和你们医院说清楚了我们的问题，是医院对你的处理很畸形。所以该你得的要心安理得接受晋升。顾晓帆不要犹豫不决。”
“我……”顾晓帆尴尬道：“记住了。”
“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一点没被熏陶出来。”程瀚奇摇摇头，突然说：“不过，我们那方面倒是很和谐，你似乎也学会说需求了……”
顾晓帆尴尬地及时打断：“我丶我们不说这个可以吗？”
程瀚奇哈哈大笑：“所以，那种时候你都可以克服，平时更应该痛痛快快。”
顾晓帆红着脸：“可，每次你都欺负着逼着我说……”
“哦……”程瀚奇突然就没了笑容：“抱歉。”
顾晓帆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变化，他惹程瀚奇不开心了。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手心出了一层细汗：“你……生气了吗？”他试探着问。
程瀚奇没甚反应被问到，楞了一瞬才道：“没有，我专心开车。”
车厢里安静异常，程瀚奇在认真开车。因着顾晓帆刚才无心的一句话，他已经沈默了一路。
坐在副驾的顾晓帆一颗心悬着，无所适从地攥紧手，也装作若无其事看向窗外。
忽然顾晓帆手机震动了，是唐应南发来的座位号码。
顾晓帆低头看着说：“我们的座位在9E和F。”
“嗯，好。”程瀚奇应了一下又沈默了。
直到抵达电影院和孙丶唐两人汇合，程瀚奇都一言不发。顾晓帆心里难受极了，他有一瞬间觉得干脆不看电影好了，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看得愉快。
唐应南递过来两张票：“喏，这是你们的。”
顾晓帆接了票去看程瀚奇。
“你们要什么零食和饮料？”程瀚奇双手插在裤袋里问，目光越过所有人的头顶看向对面柜台上的食品价目表。
无人说话。
程瀚奇转头来看向几个人。
唐应南说：“我要喝可乐！爆米花也要！晓帆呢？”他说着去拍顾晓帆的肩头。
顾晓帆一顿：“那我也要可乐吧。”
程瀚奇点头径直走向了柜台。
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唐应南察觉出一丝异样，他悄悄问顾晓帆：“怎么回事？吵架了？”
顾晓帆摇头：“没事，我去帮他拿饮料。”
进了影厅，顾晓帆和程瀚奇在第九排，唐应南为了自己的私心拉着孙乃谦坐在12排的C丶D两个位置。
电影是部阖家欢乐的片子，顾晓帆虽然心里装着事，但电影开始后他也被调动了情绪，跟着情节走向不时发笑。里面的一对小情侣排除万难走在一起，顾晓帆眼皮子浅跟着流泪。低头却见一直不说话的人朝他递了纸巾过来。
他低声道谢，用纸巾擦眼泪。嗦着吸管默默喝可乐。
程瀚奇又把爆米花放在他手边。后者低头抓了两颗放进嘴里。因着可乐的甜味，爆米花的甜味已经被完全遮盖了，并没有那么好吃。
程瀚奇似乎一整晚心不在焉，还有些焦躁。顾晓帆悄声问他，他只是抓住顾晓帆的手捏了捏，说：“没事。”
……
十二排的两人各自默默看电影。在孙乃谦家里住着的时候，他们偶尔会在家里看电影，这也是第一次出来看。唐应南落座后心里一直打着小算盘。
他馀光看着孙乃谦的手去拿爆米花，便假装也去拿，借机抓住了他的手。
孙乃谦在碰触后，默默收回手，然后把整桶爆米花塞进唐应南怀里。
小唐叹气。
电影演到了情侣接吻的镜头。唐应南偷偷转过脸看孙乃谦，心里想着如果今晚他表白的话怎样的时机合适。
但下一秒，孙乃谦突然看向了他。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孙乃谦靠近他：“你怎么了？有话要说？”
唐应南被吓得喉间一咽，下意识推着孙乃谦的肩膀：“你丶你继续看吧，没事。”
“你怎么怪怪的？不是胃不舒服吧？”孙乃谦靠得更近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话。
突然靠这么近，说话的气流都喷在唐应南耳廓上，让他突然心间一动。
他“下意识”转头，唇峰“偶然”擦过孙乃谦的嘴唇。
都是刚喝过可乐，两人碰触在一起，竟然还沾了一下。
孙乃谦楞在当场，唐应南则双手捂着脸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靠回椅背。
孙乃谦抿紧嘴唇，也坐了回去，一种尴尬又怪异的感觉在心头摇曳着，让他往后的电影都没能看进心里。电影一结束，他站起来就往外走根本没看唐应南。
唐应南看着孙乃谦的表现，心凉了大半截，看了看顾晓帆和程瀚奇，那两人正一前一后慢慢往外走。他便也快步出了影厅。
“你在磨蹭什么，快点。”孙乃谦在影厅外的一根柱子边站着颇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唐应南，见人看到他，转身往停车场走。
两人一路无话，孙乃谦开门，唐应南默默跟在身后。
唐应南很想和孙乃谦谈一谈，但对方一进家门就钻进浴室，他只好作罢。
因为动了要搬出去的心思，所以该收拾的东西他都默默收拾好了，其实说走就可以立刻离开。
他洗澡出来，把自己的洗漱用品也打包放回行李箱。
大花和胖蓝还沈浸在欢乐的玩耍中，丝毫没有觉察出分别正在迫近。
唐应南坐在猫舍旁，逗着两只猫玩。
“大花，我们明天就回家吧。家里应该是积灰了。”他用手摸摸大花的耳朵，胖蓝也跑来把头放在他垂下的另一只手心里。
“嘿嘿，胖蓝，你也好可爱。虽然我也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没办法。我不可能一直在你家麻烦你爸爸。毕竟……”
唐应南叹气，摸着两只猫，他有一瞬间想，要不干脆回美国算了。
“毕竟什么？”孙乃谦擦着头发也坐在地上，紧挨着唐应南，擡手把胖蓝抱在怀里。胖蓝挣扎地喵呜叫了一声张嘴吓唬孙乃谦。
“好啊，你已经彻底忘了你的主人是谁了，胖蓝。”孙乃谦佯装生气，拍了一下胖蓝的脑袋，它立刻消停了。
唐应南也把大花抱在怀里，一边看猫一边说：“我明天就搬出去了。”
孙乃谦摸猫的手一顿：“你决定了就好。反正我说了我的意见你也不吸收。”
唐应南把大花搂紧在怀里，胖蓝一下窜了出去跳到唐应南腿上。
“胖蓝，你干什么。”孙乃谦转身去抓胖蓝，唐应南同时把大花放在地上。他看着头上还有水汽，穿了件短袖T的孙乃谦，主动靠了过去：“我不能待下去的原因还有一个。”
“什么？”孙乃谦眼前，唐应南的脸赫然放大，他的唇被吻住了。
胖蓝跑了，大花也跟着跑了。
客厅里只有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作响。
唐应南歪坐着保持不了多久的平衡，突然一只手撑在孙乃谦腿上。
孙乃谦忽地推开眼前人：“你干什么？！”
唐应南摔在地上，慢慢起身坐好，盯着地面。一旁的孙乃谦被吓到了，心跳剧烈，擡手擦着自己的嘴。
“你明白了吗？我不能待下去的原因。”唐应南快速看了眼对面的人，又盯住地面。
“你……你这是……”孙乃谦机械般发出问话。
“我喜欢你孙乃谦。”
“你怎么能喜欢我？”孙乃谦仿佛是个风化的塑料玩偶，轻松一磕就要碎掉似的。
唐应南干脆转向对面，他红着眼正面看着孙乃谦：“对，我很久前就喜欢你了。”
“我丶我真的不知道。”
唐应南无奈一笑：“我知道你有时候会下意识和我拉开距离，所以在我做出更不理智的行为之前，就应该先离开。”
他踉跄起身，看着孙乃谦：“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这恩情我很难还清，在你厌恶我之前，就从不打扰你做起吧。晚安。”
孙乃谦第一次见唐应南这幅表情，他仿佛是另一个人。一整晚他都在震惊中。他是直男，和唐应南和顾晓帆不是一类人，怎么会被丶会被唐应南看上的？
脑海里和唐应南相处的点滴不断浮现，他想从中找找，究竟有哪些部分错乱了。
……
顾晓帆和程瀚奇等在电影院大厅的时候，收到了唐应南的信息，说他们先回去了。
于是两人便开车回顾晓帆家。
一进门顾晓帆就有点紧张，他觉得程瀚奇一定会立刻直奔主题把他往床上拉。
但并没有。程瀚奇坐在沙发上盯着他叹第三次气的时候。顾晓帆安耐不住问：“是不是我今晚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你总也不承认，没关系的，你说出来我以后会注意的。”
“顾晓帆，”程瀚奇很久没有连名带姓地叫他了。
“你有一点我真的非常不喜欢。”
“什么？”程瀚奇的语气，让顾晓帆心里害怕极了，莫非他要跟自己断掉
“你到现在还是畏畏缩缩的，今晚的电影我如果不去，你是不是又要违心地不去了？”
顾晓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程瀚奇真是精准打击。
“你能不能答应我，”程瀚奇皱着眉头，显得有点不耐烦：“不管我以后在不在你身边，或者……和不和你在一起，都硬气一点，你又不欠别人的！”
顾晓帆的右眼皮突然跳了跳。
他是无神论者，但程瀚奇说的话让他不得不信，右眼皮的跳动和一些事情的发生会产生相关性。
比如程瀚奇可能随时会离开自己，不要他这个“床伴”。
他心里很慌张。
“喂，别走神。”程瀚奇拍拍他的头。
顾晓帆认真地看看他，他想热烈地拥有这个人，想吻他，想对他做不好的事。而且这个人之前一直在鼓励他，随心所欲。
于是他答应：“好。我一定。”随即他搂住了程瀚奇，吻他。
顾晓帆知道他必须得改变，否则，程瀚奇可能会立刻离他而去，就像他今天说的“他什么都不当回事”，多么令人害怕。
顾晓帆停下来喘息着说：“我想……”他的手探进程瀚奇的衣杉，轻轻在程瀚奇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只这几个字，魔法般的让顾晓帆像是走在村庄里风雨交加时的泥泞小道上，顾得上用手挡雨，便顾不得身上被浇个彻底，眼里的星星碎成一片，风声雨声混在一起，意识也不见多么清晰了。只是他怀里像抱着块滚烫的“烙铁”，一边颤抖一边又想把“它”搂紧，直把他七魂八魄灼烧殆尽。
--------------------
乌丁泥：祝所有读者朋友蛇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顾晓帆：春节走亲访友不要暴饮暴食，尽可能规律作息！
程瀚奇：安得广厦千万间，工程人依然在岗位上，祝大家蛇年大吉快！晓帆，新年……开心。
唐应南：宝子们，要开开心心！我会随时直播哦。乌丁泥说了春节期间她也会稳定更新。
孙乃谦：少喝酒，多运动，新春愉快！
乌丁泥：我们一起，3丶2丶1！
乌丁泥丶顾晓帆丶程瀚奇丶唐应南丶孙乃谦丶靳凯彦丶于定山丶苗均欢：
祝大家，蛇年如意，身心皆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