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聚会
    “哎？是不是之前你说新认识的朋友？”唐应南还记得顾晓帆当初讲话时的样子。
    “对。”
    “哇不错啊，”唐应南用肩膀扛了一下顾晓帆，压低声音道：“他是直男吗？”
    “他……”顾晓帆摇摇头。
    唐应南眨眨眼：“那你们也认识挺久了。”
    “嗯是。”顾晓帆说。
    看着顾晓帆那个样子，唐应南心头忽来一计，随即道：“说到这儿，你怎么没叫上上次接我出院的那个靳凯彦呢？那人看着倒是挺稳重，对你……嘿嘿也挺上心。”
    顾晓帆忙否认：“没有，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哦……那意思是说今天你叫的这位比靳凯彦关系近，我猜的没错吧？”唐应南一脸嬉笑。
    顾晓帆生怕唐应南察觉出异样，只好敷衍道：“快上车吧，我把你送回乃谦那，大花它们要找你呢。”
    ……
    程瀚奇接到顾晓帆的电话，是在工地上，看着已经工程过半的楼体，他的思绪飘远又回来。转头问一旁的谢安东：“现在年轻人升职都送什么礼物？”
    谢安东戴着安全帽正仰头看楼体外墙，闻言转头看同样带着安全帽的程瀚奇：“这……得看你送男人还是女人，和对方什么关系。”
    “关系近的送什么？”
    “如果是……程总你是不是恋爱了？”谢安东笑着说：“我看你最近经常早早就回家，以前你可从来不这样。”
    “快说送什么。”
    “要不送首饰？奢牌或者设计师款……总之得有一定价值，最好是特别一点。”
    程瀚奇忙完工作开车回到家，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那条他奶奶给未来孙媳妇的项链。
    铂金的项链大圆珠丶圆柱体数列形式排列，一股子老式风格。
    这东西以后是不会有人再得着的。给顾晓凡吧，他还能留个念想。他顿了顿，但愿顾晓帆在不远的今后偶尔还能想起自己。
    或许没有人会想起他才是最好的，想到这，他阴沈了脸。
    手指触碰那条链子，他眼前浮现的是顾晓帆的脖子，白皙细长。
    怎么看都觉得这种老式的大珠串似的项链与那细白的脖颈不相称。于是他拿着这条项链来到商场首饰柜台。
    “可以的先生，只要我们验过你的项链成色就可以按照本身相同克重，加上工时费换新的项链。”
    程瀚奇坐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看着满眼的金灿灿丶白闪闪的饰品一时迷茫：“项链有推荐的款式吗？”
    店员热情道：“请问是给女朋友丶妻子还是母亲选？知道年龄段可以给挑款式做个参考。”
    程瀚奇咂摸一下道：“三十岁，皮肤白脖子细长，现在流行什么样？”
    “流行蛇骨链丶刀片链，或者极细的那种，但是您原本的链子挺粗的，所以如果换细链子，可以再换一副耳环什么的，也是挺划算。不过，按照您的形容，对方一定非常漂亮，不挑款式的，只要喜欢就好哪条都可以。”
    确实，程瀚奇一直觉得顾晓帆很好看。
    他顺着店员的手看到了她说的几款链子，他一眼看中了那条Pt的蛇骨链。光泽非常好，他脑海里甚至已经想到，如果这条链子戴在顾晓帆脖子上，他人在自己怀里时那链子晃动起来是多么好看。
    他觉得思绪往奇怪的方向飘了，尴尬地清清嗓子 ，指着柜台里那条链子：“就要这条。”
    ………
    聚会当天晚上，程瀚奇带了瓶葡萄酒登门。顾晓帆开门，见来人便觉得不自觉脸红。
    对方比他从容得多：“恭喜你。”
    “谢谢！”
    顾晓帆接过红酒带着程瀚奇来到客厅。
    厨房里唐应南已经在做菜，听到门外的动静，探出头来。
    “Hi,帅哥，我叫唐应南是晓帆的邻居兼好友。”唐应南穿着深蓝色的帆布围裙，拿了把炒菜铲子，朝沙发上的程瀚奇招手。
    “你好。程瀚奇。”这句话说完，程瀚奇便不说话了。
    唐应南朝顾晓帆摊摊手。
    什么情况？
    顾晓帆朝他笑笑：“我一会去帮你。”
    唐应南这才耸耸肩进了厨房。
    程瀚奇已经很熟悉顾晓帆家，他们约会，大多在这边。
    程瀚奇从裤袋里取出一个长盒子，放在顾晓帆面前：“升职礼物。”
    顾晓帆很惊讶地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
    “这太贵重了，不用的。”顾晓帆合上了盒子：“我心领了，真的不用给我买这种礼物。”
    忽地门响了。
    程瀚奇摸摸顾晓帆的耳垂：“快去开门。”
    顾晓帆无奈只好起身。程瀚奇则走向顾晓帆的卧室。
    “我是最后一个吗？”孙乃谦看玄关处地面的鞋子问。
    “嗯，应南很早就过来了。 程瀚奇刚来。”顾晓帆给他递着拖鞋。
    孙乃谦进屋，目光逡巡着。
    突然从顾晓帆卧室里出来一个男人。
    孙乃谦当即站在原地不动，盯着对方。
    顾晓帆见孙乃谦的神情如此，急忙说：“乃谦，这是我和你们提过的程瀚奇，是杉南建设工程监理公司的监理工程师。
    “是总监理。”程瀚奇走了过来。
    “有什么区别？”孙乃谦硬邦邦给了一句：“隔行如隔山，程先生还是解释一下好。”
    程瀚奇挑眉，笑到：“算是公司高管，这个可以理解吗？”
    孙乃谦哼笑了一下。
    “啊，这位是我的大学舍友也是好友，孙乃谦，医大附院肝胆外科副主任医师。”顾晓帆说。
    程瀚奇伸出手：“幸会。”
    “幸会。”孙乃谦握住那只手，很快就松开。
    顾晓帆引着两人坐在沙发上，
    “晓帆说，你们是在医院认识的。你怎么样？身体还不大好吗？”孙乃谦端着顾晓帆递来的茶水，从头到脚打量程瀚奇。
    “已经没问题了。多谢关心。”可恶，顾晓帆没有给自己提供过今天他朋友的具体信息。这个孙乃谦又看上去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有敌意。
    他下意识去看顾晓帆，难道这个孙乃谦对顾晓帆也有意？
    他不禁在心里叹气，这个顾晓帆啊！怎么就这么能招人。
    当当当。厨房的隔断玻璃被唐应南用指节敲响，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去。
    “你们谁来厨房帮我一下？”唐应南笑盈盈，扫视一圈，指着孙乃谦：“孙医生，你来一下行吗？”
    孙乃谦立刻明白唐应南在点他，蹙了下眉头，起身进了厨房。
    “你这个朋友不会也喜欢你吧？”程瀚奇突然直截了当地问了这么一句。
    顾晓帆急忙澄清：“他是直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怎么会人人都喜欢我呢。”
    程瀚奇撇撇嘴：“直男……”他擡眼看了看厨房：“但愿他不是深柜。”
    “嗯？你说什么？”顾晓帆疑惑。
    对方摇摇头：“没事。中午吃什么？”
    ……
    厨房里唐应南在炒菜，他把孙乃谦叫进来的时候，自己正下锅一盘瑶柱。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孙乃谦洗了手把衬衫挽起到小臂，双手竖起在胸前。
    唐应南回头朝他一看便笑了：“你这是要做手术吗？”
    孙乃谦看到胸前自己竖着的两只手，也跟着笑了：“习惯了，”他拿过一旁的配菜放在唐英男手边。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用这盘子配菜？” 唐应南接过来立刻下锅，孙乃谦则立刻到流水下洗盘子。
    “猜的。”
    唐应南一笑，立刻凑在孙乃谦耳边：“猜的得挺准，那你猜猜，门外那两个人什么情况呢？”
    厨房里吸油烟机响着，唐应南想和孙乃谦说悄悄话便只能离得非常近。他的睫毛都擦在孙乃谦脸颊上。
    孙乃谦下意识向后躲：“猜不到。”
    唐应南但笑不语，把炒好的菜放在干净的盘子里。
    眯眼睛看着孙乃谦：“你看不出来？刚才火药味儿还挺浓的。”
    “你在厨房做饭怎么还能听到外面说什么，什么耳朵这么灵？”说着他从一旁的竈台上端了菜出去。
    不出一会儿，唐应南看到孙乃谦神色古怪地进了厨房。
    “你怎么了？”
    “晓帆和那个人应该……关系特别。”孙乃谦看着唐应南说。
    唐应南忽地笑了：“你发现啦？”
    孙乃谦点头：“他俩坐在一起，晓帆竟然不是那种排斥人的距离。”
    “哇，这你都能观察出来！”
    “晓帆和我们坐一起都不会坐太近距离……挺近的。那男的在摸晓帆的头，晓帆竟然没躲开。他不喜欢和人碰触的。关系再好的朋友他都……”
    唐应南朝他眨了下眼睛：“哦 你也是挺敏锐的。”
    “主要是他们反常。”
    “哦 那你还觉出些别的来没？”
    孙乃谦看他：“什么？”
    唐应南笑容淡了淡，一颗春卷塞在孙乃谦微张的嘴里：“没什么。”
    他随即把一盘春卷放在孙乃谦手上：“端出去吧。还有呀，你可别干扰晓帆和那个程瀚奇想处，以晓帆的性格愿意主动亲近谁也不容易的。他总不能一直就只有我们几个朋友。”
    孙乃谦嘴里的春卷是豆沙馅的，很甜，他看着唐应南，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细微的异样，但他没有刻意去捕捉，只觉得是最近有些累，一时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