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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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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天竹(一)
    “我*你的,你到底死不死啊?!跟臭水沟的老鼠一样纠缠不休,我说过了——”纱冷劈下一刀,又是一个横扫,“你这种孱弱的家夥不可能伤的了我!”
    南竹躲开这不算狠厉的攻击已是十分吃力。她捂住胸口,连连喘气,哪怕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依旧无法靠近纱冷。
    不妙,再这样下去她会脱力的。必须找到他的弱点,或者......或者借助雪的力量将他......暂时压制?
    雪崩。她为什么没想到这点呢?
    南竹视线一飘,忽有了主意。她深吸一口气。在心肺感到疼痛之时,她猛地发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开始在雪中飞奔。
    见状,纱冷免不得一慌。他四处捕捉南竹的身影,紧跟着来到一处满是积雪的坡路。他跟着爬上山坡,骂道:“南竹,你还想干他妈的什么!?草,你为什么就是不死??”
    听到这愤怒而不解的声音,南竹心头莫名的爽。尽管她的身体已快支离破碎。
    “咳,咳!是啊,为什么呢,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说过了,你才是最该死的——”南竹笑吟吟地擦去嘴角的血,双臂发力,缓缓推动身前的断木。
    沈闷的撞击声在雪坡上炸开,震得整片山坡微微颤抖。积雪松动,雪层之间的脆弱连接被彻底破坏。一瞬间,大片的积雪轰然坍塌,雪块裹挟着碎石与断木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空气中尽是雪屑飞扬的寒意。
    纱冷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危险。他迅速后撤,却没能跑过这场小型的雪崩。积雪层层堆压,瞬间将他埋入冰冷的深处。
    终于可以结束了。
    南竹捂住胸口的血洞,以诡异的姿势弯身,拾起地上的利石。她轻轻一跃,顺着斜坡滑下,稳稳落在积雪堆上。随她一并落下的,还有无数鲜艳的花瓣。
    她稍有怔楞,轻轻捏住眼前飘过的蓝风铃。一时间,她仿佛瞧见了蓝铃那飘摇的裙摆。
    蓝铃......在找她吗?
    她已经活不成了。在蓝铃来之前,她要结束这一切。
    想着,南竹用脚扫开积雪,在最下方瞧见了惶恐不安,甚至瑟瑟发抖的纱冷。就像秋来死前所做出的动作一般,纱冷正蜷起身子,缩作一团。
    她顿时大悟,免不得鼻尖一酸。
    雪块覆盖身体,人会害怕的蜷缩起来。秋来临死前想说的......竟然是这个吗?怕被积雪掩埋,这就是纱冷的弱点。
    南竹深呼吸,稳定情绪,免不得讽刺一番:“你的弱点还真是可笑,纱冷。”
    她用力刺向纱冷,眼前却闪过一道寒光。纱冷突然暴起,将南竹撞倒在墙上,将另一柄短刀不偏不倚地刺入南竹腹中。
    纱冷笑着,开始缓缓平移那把短刀,五官用力到快缩作一团:“愚蠢弱小的人总会在自己以为胜券在握时放松警惕。你说对吗,南竹?”
    本温柔下来的寒风忽变得凌冽,再次带来鹅毛般的雪花,融化在南竹的眉梢。她死死抓住捅入腹中的短刀,不许纱冷移动。锋利的刀刃卡入她的指骨,汩汩鲜血如泉涌出。她紧咬牙关,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动起来,快点动起来!南竹在心中不断重覆着,紧咬牙关,目眦欲裂。
    快要丧失知觉的右手传来一点暖意,南竹转眸去看,紧盯着插入纱冷脖间的利石。血染红她的手掌,溅到她的额间。
    她听着耳边的血肉模糊声,渐渐勾起狰狞的笑:“是啊,你说的对,纱冷。”
    [任务已完成,宿主已替原主报仇血恨,恭喜]
    纱冷脸色惨白,恼怒不已:“****的,你去死吧!我怎么可能输,我不会输!!等老子治好了伤,一定把你断手断脚丢在火里烤!”
    腹间短刀被用力抽出,鲜红的血顿时飞溅满地。纱冷死死捏住脖中石刺,用力气踹开南竹。可他即便连跑带爬,也是回天乏术。血喷涌而出,流下满地痕迹,不过数十步,纱冷便一头栽倒,没了动静。
    “哈哈哈......是我赢了!纱冷!!”南竹挑衅地举起空枪,扣了几下扳机。蓝铃降下的花瓣被风雪卷走,重重打在她的身上,轻而易举将她打倒。
    她做到了,她的任务完成了。
    [我会遵守约定,告诉你的同伴叛徒是谁]
    [你的生命要结束了,南竹]
    南竹趴在雪地中,肩膀微微耸动,不由得大笑起来。她从地上爬起,摇摇欲坠,腹部咕噜作响,鲜血开始倒流回器官之中。下个瞬间,她向后仰去。眼前的景色倒转而逝,几眨眼的时间,她便只瞧得见枯木树枝。
    恍惚之间,南竹好像瞧见了雪狐顺着古树爬下,正焦急的呼唤她。
    长眠山的风冰冷彻骨,几乎要将南竹的血液冻结。她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山崖,重重摔落在半臂之厚的积雪上。尚未压实的雪如棉花,温温柔柔将她托住。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听见了骨头断裂声。她浑身僵硬,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冻得发痛,还是伤的太重。
    灰蒙蒙的天似被悲伤笼罩,山间开始漫起迷雾。雪越下越大,急促如雨,蒙住人的视线。南竹深陷其中,与积雪融为一体,耳边是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
    身上的伤明明热的发痛,南竹呼吸越发困难,鲜血涌至嗓间,顺着嘴角滑落。她痛苦蹙眉,突一咳嗽,血顿时落了满脸。
    “哈哈......”南竹缓慢眨眼,气息开始只出不进。
    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意识模糊之际,南竹似乎瞧见了蓝铃。组织内一向干练利索,不近人情的蓝铃,却会温柔地抱着她,哄着她早点入睡。
    南竹不由得扬起笑容。
    每每这时,见言都会从旁走出,无情打断蓝铃。他一把拉过南竹,擡手抹掉她的眼泪。严肃地训诫了几句后,他一改脸色,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南竹闭上双眼,似乎真的有一只温暖的手在温柔抚摸她。
    她真的要死了。
    濒死之际,种种记忆往事中,南竹瞧见了云子晋。
    幼时哭泣的云子晋,少时欣喜的云子晋,还有现在与她相伴的云子晋。无论时间几度流转,他的双眸永远都是那样温柔,又那样易碎。
    至此,记忆定格,南竹意识到了一件事——她不想离开云子晋。
    离不开他,放不下他,牵牵挂挂还是他。不愿他伤心,愿他平安幸福,为了他可以豁出性命,或许谓之爱。
    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一切,会不会太晚了呢?
    南竹唇齿半张,几乎已吐不出血。她睫毛轻颤着,双瞳开始涣散。
    云子晋站在南竹身前,笑着,望着,一如既往地朝她伸出手。浅色的双眼像是闪烁的星星,藏着说不尽的爱意。南竹忘不掉这双望进她心底的眼睛,再也忘不掉这个走进她心里的人。
    他等了多久呢?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等候的呢?
    这些南竹都不知道。可她想知道。
    可是,云子晋只怕又要等待了。
    “阿旸......”南竹声音细弱蚊蝇,又喷出一口血,染红了才落下的白雪。她缓缓合上眼,惨白的唇瓣吐出最后一句话,“别怕。”
    [宿主生命体特征已消失,系统判定宿主死亡]
    ·
    长眠山的天气阴晴不定。本停雪的暖阳天,此刻却又风云涌动,大雪纷纷。
    大雪不停歇,下了几个时辰。云子晋一袭白衣覆纱,与这皑皑白雪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只看得见他如墨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他在过膝的雪中艰难行走,融化的雪水浸入鞋袜,寒气刺骨,从脚底传至各处。
    ‘云子晋,顺着花雨上山去,天竹一定在那里。她平日看起来稳重,可一旦失控,便是玉石俱焚。’
    他仰望着不再移动方位的花雨,心中不安到极点。
    呼啸的狂风吹起一片暴雪,遮挡住云子晋的视线。他踩到一块碎石,一个踉跄倒在雪中。满地石刺藏身雪下,刺伤他的手掌。他深吸一口气,顾不得疼痛,继续前行。
    ‘所有的一切都是纱冷的计划,缘由我并不知晓。陛下的命令是绝对的,他命我相帮,那我的性命便不值一提。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若想南竹活着,还不如抓紧时间上山去。没准......她还能留个全尸,我的好弟弟。’
    云子晋强忍眼泪,大步前行。暴雪扯去他的裘裳,寒风顺着衣袖灌入。他试图奔跑,试图轻功前行,但不过三四步便会重重摔落,倒在一片白茫之中。几次下来,他已湿透衣衫,冻得快要做不出表情。
    如珍宝藏在里衣的同心锁被摔出,裹上雪的白。云子晋抖着手捡回,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惊恐不安,心慌张乱跳,撞的胸腔疼痛不止。
    莫约又走了半个时辰,云子晋终于停下了脚步。最后一点花雨被风卷走,他的眼泪亦被风干。他跌坐雪中,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不敢置信地看着藏在积雪之下的斑驳。
    他找到南竹了。
    他找到了已毫无生气的南竹。
    “阿竹。”云子晋跪倒在旁,衣摆染上南竹的鲜艳。他拂去南竹脸上的雪,摘下她身上粘黏的花瓣。他轻轻伸出手去,掌心贴住她的脸颊,感受到那锥心的寒意。
    他眼瞳骤缩,用力撇开南竹身遭的积雪。每扫开一层,那血染的痕迹便清晰一分。在推开所有积雪后,一片猩红映入眼中。
    尚未干涸的血迹,染上血色的积雪;身受重伤的南竹,苍白过雪的脸色;摔落在旁的同心锁,碎不成型的骨头。
    云子晋整个人如坠冰窟,心颤的发痛。他轻声呼唤着南竹,伸手抹掉她脸上血迹,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温度。
    现在他所感受到的一切是真的吗?是假的吗?
    “阿竹,你怎么了?”云子晋机械地轻拍南竹的脸颊,豆大的泪珠砸在她僵硬的脸上。他拨弄她的额发,鼻尖相触,依旧没能感觉到任何温度。
    “阿竹,是我来晚了。对不起,你不要睡在这里,好不好?”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你说过你会回来的,我信你了。”
    “夫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吓我。”
    云子晋肩膀开始不停耸动,他悲愤丶痛苦,直至恸哭不止。
    空荡的山间听不见他的哭声,狂风吞没了一切。但这漫天飞雪似被哭嚎声惊动,雪势竟减弱许多,最后甚至停了下来。
    南竹的离去摧毁了云子晋的理智。除了滔天无尽的杀意,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他又一次的眼睁睁地看着南竹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云子晋僵硬地笑了笑,从雪地中起身,肩上积雪顺着光滑的绸缎落下。如易碎琉璃的眸中毫无生机,血丝满布。他机械地勾起唇角,动作宛如行尸走肉。
    他将两枚同心锁缠到一起,死死系在手腕上。直到鲜艳的血珠从他腕上渗出,他才停手,转抱起如雪般轻盈的南竹,顺着来时的路一步步地走去。
    暴雪渐停,长眠山上下一片死寂。
    云子晋踉踉跄跄地走着,开始憎恨一切。太阳丶乌云丶暴雪丶野兽丶人,目之所及能见到的所有的一切,他都对之产生了恨意。
    他的夫人答应过他,不会再离开。她答应过他,答应过他,答应过他!
    她食言了,她食言了。他不会再放跑她,他要把她藏起来,让她日夜与他相伴。等她回来,她就永远都不能离开了。不,哪怕她死了,哪怕他拥有的是一具尸体,她也永远都不许再离开他。
    蓝铃匆匆忙忙上山时,云子晋已经抱着南竹归来。他不断低声呢喃,凑近去听,只发现他已是语无伦次,一张脸更是扭曲的可怕。似恨似笑,似悲似怒。
    “云子晋......?”
    “我们回家,阿竹。一定有人治得好你的,你很冷吧?见言没有死,蓝铃也来找你了。无言我会杀掉,皇帝我会除掉,没人会伤害你了。别离开我,我会控制不住。我会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说到最后时,云子晋突起了杀意。他猛踏出一步,震起数层积雪,旋即整个人向后张仰过去,就此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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