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停，停下来！”
    导演神经质地大声喊叫，演员们停下动作，回头看着他。工作人员也齐刷刷地望向导演，但导演的目光只锁定了一个人。
    “切斯，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为什么总是无法集中精神！”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切斯。切斯正要整理一下整齐的头发，手却停住了。悬停在半空中的手僵硬地垂下，导演看到这一幕又骂了一声。
    “见鬼！休息半小时！”
    导演转过身，气呼呼地喊道：“你们给我滚！”虽然这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但对象却是明确的。但切斯只是转过头，脸上毫无表情。覆拍之后，切斯的状态依旧乱七八糟，动不动就NG，错误频出。导演用尽了威胁和诱导，但都没有效果。最终，导演给了他两天的假期，但情况并没有好转。
    “不能再推迟了。”
    导演抓耳挠腮地叹息着。尽管不得不强行继续拍摄，切斯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总是显得心不在焉，时常忘记台词或楞在原地。
    短暂的休息之后，导演再次开始了拍摄。但这次更糟糕，多次NG后，终于在把杂志递给直美的时候失误了，结果现场一片哀叹。
    “不行，今天就拍到这里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心神在哪？”
    最终，导演宣布结束拍摄，决定明天重新拍摄今天的场景。这种事情已经连续几天发生了。虽然大家都把责任归咎于切斯，但他既不道歉也不觉得尴尬。导演看着朝拖车走去的切斯，只能摇头叹息。
    “现在换演员也不行了。”
    他叹了口气，陷入思考，但显然没有任何解决办法。最后，导演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说过……这样不行……”
    一旁的罗拉一直在低声抱怨，但切斯的耳朵里依然什么都听不见。他的脑海里全都被乔希占据。切斯四处张望的行为，让罗拉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听说乔希是从晚上开始工作的。可能在休息处休息，要不要叫他过来？”
    还没等 切斯回答，塞斯立刻转过身，向保安临时住的简易建筑走去。罗拉叹了口气，跟着他走去。现在这样子对他们来说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塞斯丶艾萨克丶经理等人都跟在切斯后面，形成了一条队伍。
    终于，当他们到达乔希住的临时宿舍时，切斯短促地吸了口气。停顿了一下，他的步伐比之前更快了。
    但令人失望的是，乔希住的宿舍是空的。切斯皱起眉头，转身走出去，人群又跟着他走。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常态。
    “就算乔希伪装成Beta，也不用这么严格地监视他吧？”
    艾萨克压低声音抱怨着，塞斯瞥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
    “你怎么这么迟钝，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来……”
    “什么？你说什么？”
    艾萨克笑着问道，塞斯摇了摇头。
    “没什么。”
    罗拉突然回头看向塞斯，问道：
    “要不要给乔希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哪里。”
    “好的。”
    塞斯没多说什么，拿出手机。打了几次信号后，乔希接了电话。
    “你在哪里？”
    说了几句话后，他立刻把实情告诉了罗拉。
    “他说在吃饭。应该在工作人员吃饭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切斯就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哪里？”
    罗拉连忙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不过米勒先生，我会联系乔希的，您还是在拖车那边等……”
    罗拉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建议，但切斯显然没有听进去。他立刻改变方向，人们又跟着他走了过去。
    已经过了饭点的餐厅相当冷清，自助餐区前只有几个晚来的工作人员在徘徊。切斯一走进餐厅就立刻找到了乔希。乔希站在烤肉台前，正和什么人说话。看到这一幕，切斯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乔书亚……”
    他无意中叫出这个名字后，停顿了一下。乔希不是单独一人。看到站在他旁边，与他交谈的那位娇小的女性，切斯感到脑子瞬间变得冰冷。但这还不是全部。乔希说了些什么，那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切斯停下的脚步再次移动，以惊人的速度朝乔希走去。
    *
    *
    傍晚时分从住所出来的乔希慢悠悠地走向工作人员专用餐厅。他准备吃点东西，为晚上的工作做好准备，并且充分休息。
    因为周围树木和草地茂密，餐厅常常遭受虫子的袭击，所以临时搭建的餐厅总是门窗紧闭，空调定时开启。乔希看了一眼外面一直运转着的空调外机，便开门走了进去。餐厅里正处在客流冷清的时段，所以显得格外空旷。他径直走到一个空盘子前，拿起来后在角落里装了一些沙拉。恰好发现了一个空着的烤肉台，乔希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哎呀。”
    几乎同时到达的那位女性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叹。乔希退后一步，微笑着伸出一只手。
    “您先来吧。”
    “谢谢。”
    她回以一笑，然后对等着的员工说：
    “请给我一块五分熟的牛排。”
    员工将一整块烤肉整齐地放在火上，然后看着乔希，仿佛在问：你怎么办？
    “我要三分熟的，谢谢。”
    加上一句感谢后，员工在肉堆中翻找了一会儿，挑出了一块看起来又大又美味的牛排。
    “哎呀，这是在差别对待吗？这看起来更好。”
    虽然她在开玩笑，但乔希没有笑。那个女人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尴尬，转过头去，恰好与乔希的眼神相遇。她尴尬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然后换了话题。
    “您是米勒先生的保镖吧？感觉怎么样？听说他是个很难伺候的人。”
    介绍自己是另一位演员的秘书的她，脸上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乔希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回答。
    “还行，虽然难伺候……”
    他想说些赞美的话，但一时想不起来。无奈之下，乔希结束了话题。
    “只要看米勒先生的脸，一切都能理解。”
    “啊，确实如此。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已经看惯了演员，但米勒先生……”
    她似乎在回忆中，露出了一副出神的表情，随后转头看向乔希。
    “不知您有没有看过他上次男扮女装的拍摄？”
    “当然看过。”
    “我没想到他穿女装还会这么合适。当时我都不自觉地看呆了。”
    接着，她轻轻补充了一句：
    “那个广告，您知道吗？”
    乔希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开了口。
    “甜蜜甜蜜。”
    “我朋友巧克力棒。”
    听到这句回应，女人笑了起来。就在这时，乔希刚和她相视一笑，突然有人抓住他的肩膀，粗暴地将他转了过来。
    “……嗯。”
    虽然乔希瞬间发出了惊讶的叫声，但他没有挥拳反击。因为他已经能猜到是谁了。
    “切斯……米勒先生。”
    看清眼前的脸后，乔希随口改了口。一阵沈默随之而来。切斯的视线从乔希身上转移到旁边的女人身上。
    显然，这种充满敌意的气氛让那位女士感到惊恐，她肩膀抖了一下，急忙转头四处张望。恰好，员工把烤好的牛排放到了盘子里，她连感谢的话都没说，就匆匆离开了。
    乔希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再次看向切斯。而切斯也在注视着离开的女人，随后收回目光，转向乔希。
    “那女人也是你妹妹？”
    对于这个嘲讽的问题，乔希坦率地回答：不是。
    “只是等的时候聊了几句。……没多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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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切斯不这么认为。他立刻抓住乔希的手臂，粗暴地拉着他快步离开。等待的人们有的急急忙忙地跟着跑，有的则缓缓跟在后面。切斯一路没有回头或停下，直接把乔希拉进了拖车，关上了门。
    随着门砰的一声关上，静寂的空地上陷入了一片沈默。那些跟在后面的人们迟疑了一下，才松了一口气，放下肩膀。
    脸色苍白的罗拉擦了擦额头，喘了口气，说道。
    “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了，大家可以回去了。如果有米勒先生的要求，请联系我……”
    “知道了。”
    塞斯补充道：
    “从两小时后开始，乔希负责保镖工作，我想他会自己处理的。”
    “是啊。”
    罗拉神色不悦地环视了一下拖车，然后看向塞斯。塞斯察觉到了罗拉的猜测，但假装没看见，扭头避开了。罗拉脸色凝重，陷入沈思，自言自语道：
    “应该不会吧。”
    然而塞斯却认为这正是实际情况。随即，罗拉和其他工作人员道别后离开了。一直站在一旁的艾萨克开口说道：
    “要不要进去看看？如果乔希在里面挨打怎么办？”
    “乔希会任人打吗？别多管闲事。”
    塞斯无动于衷地否定了他的建议。艾萨克尴尬地挠了挠头，担心地回头看了看。
    但愿别出什么事。
    *
    *
    屋内一片寂静。将乔希拉进拖车后，切斯一直没开口。乔希因为饿得肚子直叫，神经有些敏[gǎn]，但他决定先集中精力应对当前的情况。
    就在乔希准备开口和这位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想开口的切斯说话时，切斯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你和那个女人在干嘛？”
    乔希如实回答：
    “正准备吃饭。只是碰见了，随便聊了几句。”
    仿佛在证明他的话，乔希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咕噜声。乔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实在饿极了。”
    “你这么饿还有心思和女人闲聊？”
    乔希楞楞地看着他。嫉妒的情人确实可爱，但这也要看时机和对象。他现在非常饿，切斯的嫉妒已经超出了可爱的范畴。切斯那种随时可能冲出去找那个女人算账的架势，让乔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选择言辞。
    “以后不会了。”
    “……”
    “我不会再和任何女人说话了，除了你。”
    乔希仿佛在说“这样行了吧？”一样，露出了微笑。他必须在五分钟内吃点东西，否则甚至可能会找切斯的麻烦。乔希确实不能忍受这样的饥饿。
    但与乔希不同，切斯对吃饭并不那么在意。从乔希的观察来看，切斯经常不吃饭，马克还曾因为塞斯和艾萨克减少糖果购买次数而感到高兴。
    想到这里。
    乔希突然意识到，自从回到拍摄现场后，切斯身上散发的费洛蒙气味明显减少了。连平时总是嘴里含着糖果的塞斯和艾萨克，都减少了吃糖果的次数。
    “你。”
    “为什么没给我你的电话号码？”
    乔希正想问到底怎么回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切斯就先粗暴地质问起来。乔希被问得一楞，眨了眨眼睛。
    “啊，是吗？”
    “是的。”
    切斯咬牙切齿地说。因为一直都在他身边，所以乔希从 未想过要交换电话号码，也觉得没必要。现在突然要交换，乔希反而觉得有些尴尬，便嬉皮笑脸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你的号码啊？”
    “310-447-12XX。”
    话音刚落，切斯飞快地念出了号码。乔希一时楞住了，切斯眯起眼睛盯着他。
    “念你的号码。”
    这种氛围绝不是在开玩笑。乔希露出无奈的微笑，报出了自己的号码。但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切斯掏出手机，输入号码后立即按下了通话键。听到自己的铃声响起，乔希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不接？”
    切斯烦躁地问道。是啊，人就在面前，为什么要接电话呢？但乔希觉得没必要挑起争端，按下了通话键，看着切斯说：
    “喂？”
    这时，切斯才挂断电话，直接命令道：
    “存一下。”
    乔希默默按下了保存按钮。他迟钝地意识到切斯故意在他面前打电话，只是为了确认是否真实。
    虽然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行为。
    但乔希还是皱起了眉头，感到有些不舒服。
    “我可没撒谎。”
    虽然藏着一些事情。
    一想到皮特的脸，乔希不由得在心里补充道。但切斯完全不听。
    他直接把乔希拉到浴室，脱掉他的衣服，一一检查。切斯不仅检查是否有吻痕，还把鼻子埋进他的腹股沟，闻了闻。这让乔希感到很是尴尬。
    “你的气味太淡了。”
    切斯在他身下咕哝道。正因为气味淡，所以才能一直隐藏。乔希在心里这样想着，点点头。
    “不是因为你是Omega不喜欢你吗？”
    “是的。”
    切斯也给了和乔希一样的回答。但他很快变得严肃起来。
    “所以我……”
    正想说什么的切斯却闭上了嘴。乔希虽然好奇，但没有机会问出口。切斯立即又吻了上来，乔希在水柱中呻[yín]着接受了他。
    *
    *
    哈啊。
    乔希吐出一口烟和一声叹息。即使是体能再好的乔希，连续四次也难以承受。虽然中间勉强吃了点东西，但短暂的休息过后，一切又重新开始了。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切斯再一次试图行动。
    “稍微让我缓一缓……”
    乔希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头。清晨醒来，他小心地挣脱了切斯环抱着他腰的手臂，走出了房间。如果不抽烟，他就无法平覆内心的苦涩。
    “呀呀呀。”
    腰丶臀丶关节，全身都痛。乔希不得不站起身，严肃地吸了一口烟。
    这该怎么办才好？
    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提起皮特，但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导致最糟糕的局面。然而，切斯现在的状态也让他无法安心等待。
    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他从未遇到过这样头疼的恋情。如果是以往，他可能早就抽身而退了。对他来说，负担过重的关系是大忌。
    但这次为什么不同呢？
    因为这是一个从未有答案的问题，头痛就像是他的新夥伴。乔希带着这个不解的疑问抽了很久的烟，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起。
    啊。
    乔希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眨了眨眼睛。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走近。来交接班的马克见状，惊讶地问道：
    “你的脸怎么这样？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没照镜子，但乔希从对方的反应中也猜到了自己的模样。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好吧，我去休息了。”
    “去吧，你昨晚辛苦了。”
    乔希对马克表示赞同，心里想着确实辛苦了一夜。他刚想转身离开，却听到马克在背后说道：
    “对了，今天保镖团队要换班的，是你说过的吗？”
    “嗯？”
    不由自主地回头，马克的脸色更加明朗，继续说道：
    “听说下午就会到。幸好人数都补齐了。这下好了，你终于可以回家了！”
    马克不禁想起等待他的妻子和女儿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着这样的马克，乔希脸上露出茫然而又惊愕的表情，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啊，嗯……”
    切斯是在中午前后才从罗拉那里听说保镖团队会换班的消息。因为下午有拍摄，他一直睡到很晚，直到罗拉来找他，他才睁开眼睛。
    “……什么？”
    因为没完全睡醒，切斯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罗拉耐心地重覆了她的话。
    “所有不足的人手都补上了，可能下午就会到。这期间临时接手任务的保镖们也会在交接完毕后离开。这样安保就不会有空档……”
    虽然罗拉还在说着什么，但切斯根本没听进去。等她讲完，罗拉才意识到他的反应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米勒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切斯的反应比预期慢了一拍。他像是被吓了一跳般擡头看向她，罗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保镖团队马上就要换班了，您看这样可以吗？”
    切斯的反应与罗拉的预期完全不同。难道他和乔希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罗拉小心翼翼地猜测着，但也保留了草率的判断，只是以极为专业的态度等待他的回答。
    切斯一时没有说话。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一眨的，罗拉则静静地等待着。
    “……”
    “嗯？”
    过了好一会儿，切斯才开口，罗拉一时没有听懂，只好又问了一遍。幸运的是，在切斯再次开口前，罗拉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是说乔希吗？现在把他叫来可以吗？”
    切斯又沈默了。罗拉隐约觉得他在犹豫，可能还没完全清醒。她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
    “那我就叫他了。”
    切斯沈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罗拉简短地致意后便离开了拖车。外面，亨利正在负责警卫，警惕地守着周围。
    “米勒先生要叫乔希。”
    亨利对罗拉的话几乎没有反应。他只是冷漠地继续执行任务，对外界似乎毫不关心，但罗拉误以为他也在猜测同样的事情。
    “乔希？我是罗拉。”
    怀着好奇，她拨通了电话，离开了拖车。剩下的只有亨利了。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意识到换岗时间快到了。
    今天轮到谁了？
    亨利心不在焉地在拖车周围徘徊，回想日程表。正当他漫不经心地改变方向时，突然有人出现在他前面。亨利被吓了一跳，差点脱口而出骂人的话，但很快就认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她是一名配角女演员，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你好，因为下一场戏的原因，我想和米勒先生商量一下。可以进去吗？”
    听到门开的声音，切斯从卧室出来倒水喝，不自觉地转过头来看。
    “乔书亚。”
    他急匆匆地走向门口，但很快便失望了。进来的是另一个警卫。他明显皱起了眉头，但亨利似乎已经预料到他的反应，冷淡地说道：
    “同剧的一名演员说因为角色的原因想和您商量一下。您见见她吗？”
    “是谁？”
    虽然切斯不可能记得住，但还是不假思索地问了一句。亨利报上了她的名字，但他依旧记不起来。
    “让她走。”
    “米勒先生！”
    他刚要转身，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等一下，这样直接闯进来可不行。”
    “米勒先生！等一下，听我说……！”
    亨利试图挡住她，但贝基拼命地喊着切斯的名字。切斯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贝基继续说道：
    “以前在皮特曼先生的派对上见过，您还记得吗？我是贝基。”
    切斯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Omega香气，这才想起来。但这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随之而来的记忆一件件浮现在他脑海中。
    乔书亚曾试图亲吻他，用湿毛巾为他擦拭脸庞，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始于那次花园散步，始于那次嗅到费洛蒙的香气，如果当时没有遇到乔书亚的话。
    也许他就不会经历这种情感的折磨了。
    “不记得。”
    “什么？”
    贝基惊讶地反问道，但这让切斯非常不高兴。
    “我根本不认识你这种人，别烦我，立刻出去。还楞着干什么？把他拉出去！”
    “米勒先生！等一下，听我说……！”
    “滚开！”
    切斯终于忍不住大喊起来。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操！我怎么可能记得你这种人！”
    贝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呆呆地站在那里。切斯咒骂着转过身去，没有理会她的反应。亨利则小心翼翼地护送她离开拖车，避免她受到伤害。切斯立刻走向关着的会客室的门。
    “切斯，站住！”
    贝基绝望的呼喊变成了憎恨。
    “怎么了？”
    亨利惊慌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拖车内响起了意外的枪声。
    砰！
    伴随着亨利倒地的声音，切斯反射性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倒地的人是亨利。看到警卫员流着血，痛苦地呻[yín]，切斯的目光转向了那个拿着枪，颤唞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