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乔希惊得僵住了。
    烟熏味这时才被他察觉。看来他可能是出去吸烟了。附近某个地方一定有艾萨克和亨利。他这样想着，迅速环顾四周，但只看到了切斯。
    难道他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吗？
    切斯这个人，即便被吩咐不要跟着，也还是会生气。那么现在他肯定会在某个地方默默地保护着吧。
    总之，这样的情况下，他无法前进。如果往后转，似乎会被发现；如果贸然往前走，又会想起之前亨利在类似情况下被人用手机打到头的场景。
    剩下的只有后退了。既然这样，只能转向相反的方向走。乔希下定决心，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但他的运气并不好。
    突然，切斯转过头，目光直接落在了乔希身上。乔希瞬间停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很成功地避开了这个人，但如今在这尴尬的情境下相遇，却已无处可逃。乔希心里感到一阵挫败，看着他。
    寂静的花园中，静默显得格外沈重。从热闹的派对中传来的喧嚣和远处模糊的欢呼声，听起来都很遥远。乔希和切斯之间的风声，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反而显得更为清晰。
    啊。
    鼻尖忽然闻到了一股混合的甜香。这是切斯身上的费洛蒙香味。意识到这一点后，乔希的心跳忽然加快，但奇怪的是，他的心情也变得平静下来。
    切斯竟出奇地没有任何言语。他没有扔东西，也没有生气，甚至没有骂人。乔希忽然觉得他似乎非常疲惫。
    难道他被人追着跑了吗？
    路灯下的苍白脸庞，显得格外凄凉。看到这张脸的一瞬间，乔希的心跳乱了。为什么偏偏这时风要吹，切斯的头发要凌乱，低垂的眼睫毛投下长长的阴影。
    瞬间他的脸红了。乔希不由自主地用手掩住了嘴。好不容易将粗重的呼吸声咽了回去，切斯似乎听到了这声音，转过了头。
    两人的目光立即对上了。切斯的眼神变得锐利，乔希屏住了呼吸。
    切斯咬住烟头，深吸一口，红光随之燃起。他缓缓吐出烟雾，用夹着烟的长手指捋了捋凌乱的头发。乔希忽然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颤唞。
    啊，乔希叹了口气。他本应假装没看到，悄悄后退离开。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于事，既然看到了那张脸，现在无法转身离开了。
    虽然知道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动不动就挥拳打人，而且他一开口，各种脏话就会喷涌而出，让自己心情糟透。
    即便如此，乔希还是无法离开。
    忽然，切斯轻轻地笑了。与此同时，乔希的心脏开始狂跳。切斯的嘴唇微启，带着刺痒感的声音像耳语般流淌出来。
    “你怎么还不滚？该死的家夥。”
    激动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取而代之的是迅速涌上心头的愤怒，乔希迅速压下了这股怒气。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在他手下受尽委屈。乔希冷漠地回答。
    “保护您是我的职责。”
    本是自我说服的话，切斯却意外地轻笑了一声。
    “好像变成了狗了。”
    虽然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乔希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乔希不假思索地开口。
    “既然您不喜欢狗，那我就当只猫好了？”
    切斯立刻皱眉严厉地盯着他。乔希赶紧笑了笑。
    “只是开个玩笑。”
    “……”
    当然没有任何效果。被冷漠的目光一扫，乔希只好假装没事地转过头。
    “……”
    “……”
    远处传来了模糊的交谈声。派对的喧嚣和远处人们的欢呼声混合在一起，但在他们之间的静默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⑧
    呼。
    再次吸了一口烟，切斯将烟蒂丢在地上，乔希默默地看着他用皮鞋踩灭了烟头。切斯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熟练地取出一支叼在嘴里。看到他将烟盒主动递过来，乔希摇了摇头拒绝。
    “好了，不用了。”
    切斯收回手，拿出打火机点着了烟。
    “为什么？以前你不也是抽吗。”
    切斯吐出一口烟，点燃了火焰，问道。乔希漫不经心地回答。
    “对，以前是抽，但现在戒了……”
    瞬间，他的话戛然而止。视野中，切斯的脸庞放大在眼前，眼神狭长，嘴角带着挑逗的微笑，凝视着他。
    “……”
    “……”
    乔希一时语塞，楞楞地看着切斯。他的头脑从未如此空白过。
    他还记得？这个男人，记得我？
    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事实，乔希不知应该如何反应。切斯缓缓将烟放到嘴边，即便长长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他的目光仍然牢牢锁定在乔希身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谁知道呢。”
    乔希勉强问出，但切斯只是露出淡淡的微笑，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乔希那明显的局促神情，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有这么痛快的时候吗？切斯悠然反问。
    “这重要吗？”
    “……”
    乔希闭上了嘴。他说得对，这些都不重要，只是好奇罢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记得他？
    当切斯在上面激烈地摇摆着腰部的那一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时，香烟的味道里夹杂着另一种奇异的香气使他的思绪停顿。熟悉的切斯的费洛蒙香味中，似乎混合了另一个Omega的费洛蒙香味。一时间，他的心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是不是在派对上和别人玩过了？
    想到顶级Alpha们混乱的生活，这种情况也并不奇怪。
    切斯·米勒也不例外，我亲眼看到他去派对了。
    乔希认为这是合乎逻辑的推断。尽管如此，他还是皱了皱眉，只是因为切斯太可怜了，真的。
    乔希试图避开他，但不幸的是，运气并没有站在他这边。一直以来凝视着他的切斯眼神突然变得模糊，眉头也皱了起来，发出一声呻[yín]。乔希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米勒先生？”
    哈，哈。
    切斯粗重的呼吸声打破了寂静的庭园，格外响亮。从热闹的派对上传来的喧嚣，以及远处模糊的欢呼声，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遥远。
    两人之间满是无法言喻的沈寂，只有穿过的风声与树叶沙沙的声音格外清晰。
    路灯下，切斯那苍白的脸，与他曾今在月光下凄美地哭泣时的模样既相似又不同。今天的切斯，不像那天那样暴露无遗。他只是显得疲惫，仿佛体内的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
    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染黑的头发垂落在切斯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乔希下意识地想要伸手，但很快又停了下来。
    应该离开这里。艾萨克和亨利可能在附近看着。他们看到我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会有 多奇怪，多么可笑。
    然而，没等乔希想好借口，切斯已经转身离开了。随着切斯离开，一股安心和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但他没有时间沈溺在这种无意义的情绪中。
    ……等等？
    突然，切斯踉跄了一下，虽然很快又稳住了身体，但实在是奇怪。惊讶的乔希靠近他问道。
    “米勒先生，你还好吗？”
    糟了，已经来不及了。乔希迅速环顾四周，但没有发现任何动静。难道艾萨克和亨利都离开了？
    “米勒先生。”
    带着不祥的预感，乔希再次呼唤他的名字，但是切斯没有回应。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声，乔希的脸色变得苍白。
    “米勒先生。”
    哈，哈。
    再次呼唤，但乔希的声音对切斯来说似乎遥不可及。但实际上，声音就响在他的耳边。太阳穴嗡嗡作响，口干舌燥，心跳声仿佛直接在耳畔回荡。眩晕感和头痛交织，让他无法睁开眼睛。最终，切斯发出一声细微的呻[yín]，闭上了双眼。
    “米勒！”
    乔希再次喊了他的名字。切斯勉强睁开眼，看到他正忧虑地俯视着自己。意识到视线位置已经颠倒，切斯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摔倒了。
    “走开。”
    切斯粗暴地拒绝了乔希伸过来扶他的手，乔希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切斯用充血的眼睛怒视了他一会儿，然后粗鲁地站了起来。但这样做并不是个好主意。因为眼前一片漆黑，沈重的眩晕感向他袭来，他向前倒了下去。
    “米勒！”
    乔希及时扶住了他，否则他的脸就会直接撞到地上。切斯在强烈的眩晕中犹豫了一瞬，要不要捂住脸。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犹豫毫无意义，因为当他睁开眼时，乔希正抱着他的头，关切地看着他。
    “米勒，您需要叫救护车吗？您还好吗？”
    乔希再次问道。切斯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几乎躺在乔希的膝盖上。但他连起身的想法都没有，只能微微动了动嘴唇。
    不。
    “什么？”
    乔希见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便将耳朵凑近了些。乔希柔软的金色头发中夹杂着棕色，轻轻痒着切斯的鼻梁。他紧咬牙关，勉强回答道。
    “不用。”
    低沈的一句话让乔希擡起头。切斯不经意间的目光聚焦在乔希的脸上。乔希感到既不安又担心，见他的眼神模糊地看向自己。
    他焦急地环顾四周，但并没有其他人。乔希急忙尝试联系艾萨克或亨利，但两人都没有回应。他无法再否认两人都不在的事实了。
    这些人疯了吗？
    他罕见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给马克打了电话。
    “马克，能听到吗？我是乔希。马克！”
    [……嗯，……呢，……来。]
    通话质量很差。乔希忍住内心的烦躁，留了一条信息，然后急忙将注意力重新转向了切斯。
    呼，呼。呼，呼。
    他的呼吸比刚才更加急促，身体散发出的费洛蒙也越来越浓烈。乔希虽然不相信，但这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是对的。切斯显然处于发倩期。他的脸颊微微泛红，额头渗出冷汗，呼吸急促，这些证据都无法掩饰。
    要摆脱就应该彻底摆脱才对。
    确认切斯不久前刚和Omega在一起时，乔希再次对他感到无奈。但时间拖不起，最重要的是，切斯的费洛蒙越来越浓烈，再这样下去，他自己也会受到影响。这绝对不能发生。
    犹豫中的乔希瞥了一眼切斯的腰部下方。不出所料，他的前襟已经鼓起来了。
    这样会很痛苦的。
    即使在半昏半醒之间，切斯仍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乔希。他抓住乔希的肩膀，滑落的手被乔希紧紧抓住，乔希俯视着切斯。
    “米勒。”
    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试图让切斯安心。但这对切斯不起作用。
    “放开，混蛋。”
    他因恐惧和厌恶而挣扎，乔希却紧紧抓住他不断挣扎的手。切斯怒气冲冲地用另一只手打向乔希的脸。啪的一声，但这种解脱只是瞬间的。
    啊。
    “米勒！”
    乔希大喊一声，一把抱住他的肩膀，用力拉向自己。切斯的身体滑了一下，差点撞到地上。但多亏了乔希及时稳住了他，他的脸撞到了乔希结实的肩膀上。他几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全身都在发热，感觉传不过来。
    切斯感受到的唯一知觉就是细胞在尖叫。他咬紧牙关，克制着几乎让他疯狂的欲望。鼻子不断传来费洛蒙的气味。
    怎么可能。
    切斯在强烈的眩晕中模糊地想着。
    这气味不可能持续这么久。为什么费洛蒙的气味会一直出现呢？
    罪魁祸首显而易见。他的大脑被费洛蒙刺激得一团糟，这毫无疑问。不然，这气味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只有他和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显然是个Beta。切斯紧咬牙关，肯定了这一点。
    一定是疯了的大脑还感知到这气味，尽管实际上已经没有了。Omega总是把阿尔法的大脑搅得一塌糊涂。
    那个Omega，我要杀了他。
    磨牙声凶狠地响起。但是，乔希并不觉得颤唞着丶喘着粗气靠在他肩膀上的切斯有多可怕，只觉得惋惜。极Alpha会有多少次表现出这样的脆弱呢？他心里涌起怜悯，认为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切斯·米勒。
    “米勒先生。”
    乔希竭力摇晃着脑袋，勉强保持住被荷尔蒙模糊的意识，尽量冷静地开口。
    “我觉得最好减少点费洛蒙。现在恐怕没时间叫人来了，不过我这里能帮忙。”
    切斯在急促的呼吸间结巴地说道：“帮，帮什么？”
    乔希犹豫了一下，随即下定决心伸出双手。
    “这边。”
    他故意上前抓住。瞬间，切斯猛吸了一口气，挥拳打来。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反应也令人震惊。但这次乔希勉强躲开了。
    “呀！”
    切斯再次滚倒在地，乔希没能救起他，但还是迅速伸出手护住了他的头，尽管自己的手狠狠地撞到了地上，但这点伤不算什么。问题是，切斯紧接着又朝他挥来一拳，这次乔希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红色充血的眼眸凶狠地盯着他。背脊寒气直冒。乔希勉强抑制住了因激动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你还好吗？”
    乔希的问话传到切斯耳中，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在微微颤唞。切斯无法抑制怒火，开口说道。
    “你这该死的混蛋，你怎么敢……”
    “是的，我不该碰您的私处。我很抱歉。”
    他的话听起来完全没有诚意，尤其是赤摞裸的用词。但这些都不重要。乔希更专注于安抚切斯。
    切斯此刻全身都在颤唞，呼吸急促，几乎无法抑制激动。他翻了个身，但由于动作，乔希失去了对他的控制。
    切斯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呻[yín]。乔希再次伸出手，但被切斯甩开了。
    “别碰我，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但还是咬牙切齿。乔希试图安抚他，但切斯坚决不听。
    “滚，滚开！听不懂吗，你这该死的混蛋？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切斯咬紧牙关，大吼着试图站起来。但身体不听使唤，他向前摔去，胸脯被自己抓得通红，喘着几乎要断气的粗气，看起来真像要死了。而他如此坚决地不让任何人碰，乔希最终忍不住吼道。
    “这样下去，荷尔蒙积得过多会失去意识，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反应立竿见影。切斯的脸色从未如此僵硬过。
    啊，这是第二次吗？
    乔希突然想到，那天他痛苦地说梦话时，模样与现在如出一辙。看着切斯喘着粗气丶颤唞着的模样，乔希尽力掩饰内心的苦涩，冷静地继续说道。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但照你现在的情况来看，很难维持很久。如果你不想我帮忙，我去看看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先生？不过时间上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在剩下的可以做的事情中，只有这个建议。从残留的Omega香味来看，之前应该有人和他在一起，去寻找那人或许很简单，说服他也不会太难。
    他单纯地想着，但切斯的反应却与他的预期完全不同。切斯苍白着脸，紧咬嘴唇，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仍然锁在乔希身上，但远不是愤怒的瞪视，倒像是害怕得颤唞。他的眼神让乔希感到困惑。
    “米勒先生？”
    他用小心翼翼的声音呼唤，切斯像是回过神来，吃了一惊。乔希虽然想给切斯时间做决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太久。因为从刚才开始，周围弥漫的强烈费洛蒙也让他理智的边缘变得危险。一不小心，自己可能也会失控。绝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就在他无意间皱眉时，切斯咬牙切齿，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该死……！”
    在他的牙缝里，粗话不断流出。乔希看着躺在草地上的人，再次确认了一遍。
    “我可以帮你吗？”
    乔希没有回答。他看到切斯紧咬着露出的嘴唇。乔希本来想按住他的下巴让他放松，但忍住了。他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再次确认周围没有人后，乔希收回了目光。
    他吞了吞口水，然后把手伸向了切斯的下半身。他的另一只手依然支撑着切斯的头。
    切斯咬着嘴唇躺在那里。这男人是不是习惯了被人服务？
    可能是吧。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划过他的心头。乔希故意忽略了这种感觉，伸手去解切斯的腰带。金属的咔嗒声异常刺耳。他故意不理会，粗鲁地解开了它。
    切斯的呼吸声猛地一停。他屏住呼吸，身体微微颤唞的样子既让乔希感到同情，又异常地使他兴奋。他意识到自己的手因某种不同的原因也在颤唞，急忙在空中握紧又松开了拳头。
    冷静点，冷静点！
    原打算麻利地解开扣子丶拉下拉链，但隆起的前裆妨碍了他。乔希停顿了一下，但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抓住拉链，迅速地拉了下来。动作熟练。
    “……！”
    上方传来了尖锐的喘熄声。这是切斯发出的声音。拉链下滑时不小心擦到前面造成的。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既然不可避免，乔希就没有特意道歉，而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要拿出来了。”
    这句话说得毫无感情，就像在说要从冰箱里拿一个松饼出来。但乔希从他内裤里拿出来的是一个没有切过的法棍面包。
    乔希僵住了片刻。这东西竟然硬到这种程度，切斯一定很痛苦。既同情切斯的痛苦，又想到这样东西曾经进入过自己的体内，乔希的心脏冷了下来。
    但没有时间犹豫了。手中握住的炙热物体仿佛随时都要爆炸。即便是乔希这样手大一些的人，也只能勉强握得住。他感到自己的脸红了，冰冷的心脏也异常地火热起来。
    他想拿出糖果来吃，但没空手。于是他尽量不去吸入费洛蒙的香气，紧紧地握住了。
    切斯喘熄的声音像是被压抑的尖叫声。乔希也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转头看向他。
    “唔，唔……”
    被紧咬的牙缝中不断传来压抑的呻[yín]声。乔希觉得自己的行为在折磨他，但没有丝毫的罪恶感。相反，这种施虐的欲望越来越强，让他感到 恐慌。
    勉强压下冲动，乔希缓缓地开始抚摸切斯的阳具。切斯的呻[yín]声如同被扼住喉咙般流了出来。
    “啊，唔……，嗯。哈，啊。”
    粗重的喘熄声使他的身体微微颤唞。虽然他的眼睛本来就被蒙住了，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但乔希还是背对着他，专注于自己的手。炙热的阳具在他的掌心下跳动着，脉搏的震动传了过来。正是这根阳具无情地摩攃着乔希的内|壁。
    他熟练地上下抚摸着粗壮的阳茎，而那沈重的阴[jīng]则变得更加沈重，膨胀起来。鲜红的[guī]头变得和切斯的脸一样红。乔希用手指揉搓着主茎，用拇指轻拂着分开的部分。
    “唔……！”
    切斯像吞咽般的喘熄声，抓住了乔希的胳膊，但并没有真的将他推开。他只是颤唞着停留在那里，而乔希继续着他的动作。
    他握紧主茎，用坚定的手指轻抚顶端，很快透明的液体就渗了出来。从切斯的喉咙深处，压抑的喘熄声和呻[yín]声交织着流了出来。
    他扭动着腰，急忙抓住乔希的胳膊，又松开，再抓住，反反覆覆。涨红的[guī]头被液体浸湿，闪闪发光。他似乎快要射了。
    哈，哈。
    乔希的呼吸也加快了。下面开始隐隐作痛，渐渐湿润。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身体似乎还记得那个夜晚。乔希对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准备好接纳切斯的反应感到困惑。
    他偶尔会自慰，但给别人做还是第一次。握住并动摇着别人的东西，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想象过的事情。乔希本来就没有幻想过和男人在一起。
    但是，即使如此，现在不断回响的切斯粗重的呻[yín]和喘熄声让他无法忍受。本来就快要被费洛蒙弄得发疯了，这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要置乔希于死地。
    如果可以，他真想马上把手从切斯的头上拿开，然后摩攃自己的东西。不，这还不够。如果能同时握住切斯和自己的生殖器，用力摩攃，哦，光是想象就已经让大脑产生了麻酥酥的感觉。
    乔希急促地移动着手。赶紧结束吧。否则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对，唱首歌吧。哦，你看，黎明的微光之中……
    他努力回忆在军队里唱得让人厌倦的国歌，但可笑的是，歌词怎么也接不上。尽管至少唱过几百遍了。哦，该死！
    乔希的手加速了，变得更快。切斯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伴随着粗重的呼吸，连续发出像是哀嚎的呻[yín]声。
    “呃，呃呃……啊，哈……哈，啊呃！”
    随着突然的一声高呼，他的手突然变得湿漉漉的。乔希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用力过猛，挤出了他体内的东西。
    就在他准备说声对不起时，突然停下了目光。切斯已经把手从脸上移开，无力地垂在身旁，眨着眼睛。肩膀随着粗重的呼吸起伏，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
    看起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沈浸在射精后的无力感中，双眼失焦，凝视着远方。切斯只是喘着粗气。
    精Y滴在他的嘴角，还有其他地方。他整个人都沾满了自己的体液，喘熄着。乔希想要帮他擦干净，但又不想这样做。
    如果能就这样把这男人带到床上，一整晚亲吻和做僾。
    这实在是强烈的诱惑。几乎就要付诸行动了。
    切斯的眼睛泛着红，湿漉漉的。他看起来既困惑又不满，也许陷入了恐慌状态。无论如何，他显得很不安。
    躺在花园里，被人手弄到射精，当然会这样了。
    扭曲的脸上明显流露出自责。痛苦的表情中混杂着自我厌恶，无法掩饰。看着他咬紧嘴唇，闭上眼睛，乔希感到对他的欲望是一种歉意。
    乔希忍住沸腾的欲火，反而极为绅士地向他俯身。轻轻地，嘴唇碰了一下但不是在嘴唇上。就像对艾玛或皮特做的那样，他在切斯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带着温柔的微笑俯视着茫然眨眼的切斯。
    “没事了。”
    听到这轻柔的低语，切斯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乔希再次亲吻了他的脸颊。
    味道有点陌生。虽然并非有意，但他意识到切斯的精Y已经渗透到了他的嘴唇上。不过，这点量太少，无法准确分辨出味道。
    乔希带着遗憾的心情再次对着切斯微笑。切斯只是眨了眨眼，没有任何反应。也许他又陷入了某种恐慌。
    乔希强迫自己回到现实中，站起身来。他做了应该早就做但却没有做的事，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擦去切斯脸上的精Y。幸好他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手帕，这是他照顾皮特的习惯。乔希小心翼翼地用干净的布擦着切斯的脸。
    切斯理所当然地一动不动。乔希默默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他粗略地擦去染在衣服上的精Y，当视线落到仍然坚挺着的切斯的生殖器时，仿佛一次射精还不足以满足。
    “好了。”
    当乔希再次试图抓住它时，切斯立刻说道。平时敏[gǎn]又暴躁的声音现在充满了疲惫。虽然阴[jīng]依旧硬[tǐng]，但危机似乎已经过去。只要不受到进一步的刺激，很快就会软下来。乔希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只是帮你擦干净。你总要穿衣服的。”
    然后他真的像处理公务一样抓住了生殖器。与之前的细腻动作完全不同，这次的态度显得极其敷衍。为了保持冷静，他不得不这样做。乔希用毛巾粗略地擦拭着，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这次他不得不认真地看看切斯的那部分。
    见鬼，这小子为什么连那东西都这么漂亮。
    乔希忍不住在心里咒骂。那东西不仅粗大，还直挺挺的，没有一丝弯曲。尤其是那还湿润的粉红色头部，简直完美。
    这里可不能露出破绽，当然是情理之中的。
    尽管如此，乔希还是产生了想要把它放进嘴里的冲动。平时，他或许会认为舔一个男人的阴[jīng]是脏兮兮的，但眼前这东西却是例外。他忘不了那东西留在自己拇指尖的触感。它实在太诱人，又那么坚硬，更不用说还那么可爱。
    但这是绝对不行的。切斯没有允许，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处理后果。默默地处理好剩下的事情后，乔希躺在了草地上。和切斯一样。
    闭着眼睛的切斯突然睁开了眼睛。视线缓缓转向，与乔希的目光相遇，两人都一动不动。
    切斯深紫色的眼睛里映着夜空，无尽的星光注视着乔希。接着，乔希看到了他尖挺的鼻梁，还有微微张开的红唇，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乔希突然想：
    这样的漂亮脸蛋怎么可能忍住不去吻。
    他伸出手，轻抚切斯的脸颊，但切斯依然不动。乔希保持着与他紫色眼眸的对视，慢慢擡起上身。
    他的意图很明显。切斯完全有时间避开。平时他肯定早就骂出声或挥出拳头了。
    但他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接近的乔希。
    乔希的眼睑慢慢合上，头发的颜色与眼睫毛的金色混合在一起，进入切斯的视线。当乔希想到要吻他的眼睛时，呼吸也触及到了切斯的唇。
    然而，就在这一刻，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把他们拉回了现实。乔希立刻站了起来。对这惊人的反应能力，切斯感到非常困惑。乔希则不管他的反应，目光坚定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喊道：
    “马克，有什么事吗？”
    紧接着，一个友好的声音传来。
    “啊，乔希。怎么在这里。我一直在找你！大家都联系不上你，你去哪儿了，真是的。艾萨克和亨利呢？”
    面对这急切的询问，乔希走上前，不让对方看到切斯，牢牢吸引住马克的目光，回答道：
    “没见过他们。有什么事吗？”
    “C不见了，你见到他了吗？”
    “啊。”
    乔希点点头。
    “不用担心，我出来抽根烟。他们叫我不要过来，所以我在一旁偷偷看着呢。”
    “这样啊，那你刚才接到的电话是？”
    “啊，只是有些好奇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
    他自己都为这信口开河的本事而惊讶。马克爽快地信了他的话，点点头。
    “皮特曼先生有事，要暂时离开。他说剩下的客人随便享受。你打算怎么办？你要不要问一下C？”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乔希爽快地答应了。
    “好的，我确认一下马上联系你。”
    他不是示意对方快走，而是轻轻做了个手势。马克很快离开了。
    ⑨
    乔希站在原地，仔细环顾四周，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放松了肩膀的紧张。回过神来，他立刻又躺在了地上。切斯依然一动不动。
    乔希稍作挣扎。真心觉得刚才的时机太可惜了。如果能再次吻上那嘴唇。
    但切斯好在他没有给这种机会。他突然像回过神一样，猛地站了起来。这次反应慢了一拍的反倒是乔希。切斯若无其事地抖了抖头和衣物。乔希尴尬地站了起来。
    话说回来，从切斯的角度，现在没打他自己都感到神奇。按照切斯平时的脾气，未经允许做了这种事情，肯定早就暴跳如雷了，搞不好还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尽管这是他的提议，但如果现在心情改变了，切斯完全有可能发火。更何况，乔希意识到自己差点就吻了他，脊背突然一阵发凉。
    我差点就完了。
    意识到如果真的吻了下去，可能会被这男人杀死，乔希迅速冷静下来。但即便回到了现实，他还是无法将目光从切斯身上移开。
    切斯的脸上还残留着未消的红晕。缟潮后的慵懒表情，足以让乔希神魂颠倒。
    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身体又开始反应。乔希急忙深呼吸，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喉间的粗重喘熄声还未平息，切斯突然转过头。
    准确地说，乔希只是瞥了一眼，但心突然跳得如此剧烈，仿佛要停止一般。
    幸好他无需接受心肺覆苏。因为切斯立刻转身走了。乔希急忙跟在后面，随即想起了刚才的事。
    “如果现在要回去的话，我会准备车。”
    “好。”
    切斯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他开始大步流星地走，乔希随后给马克打了电话。传达完消息后，再次跟上切斯的步伐，刚才发生的事仿佛是一场梦。
    但那确实是现实。证据就是他的口袋里装着切斯的内裤，尽管已经有些硬了。
    乔希无意中捏紧了内裤，然后慢慢松开。
    这也许只是我自己的意愿。
    他又一次这样想。
    也许是因为我想所以才用花言巧语欺骗了他。
    切斯一直没有回头，持续行走。刚才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庞与现在他冷峻的侧脸截然不同。乔希突然很想再看看刚才的脸庞。
    “啊，米勒先生。”
    他们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宅邸，但他依然没有停下。尽管管家皮特曼发现了切斯并打了招呼，他还是径直走过去了。他真的像犀牛一样，只看着前方疾驰。
    “米勒先生，请稍等一下！”
    乔希急忙喊道。即使这样，切斯依然快速行走，乔希只好跑过去挡住他的路。
    “车准备好了就走。很快就好。”
    切斯这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乔希。他的呼吸同样紊乱。
    “等什么，混蛋。”
    切斯咬牙切齿地说道。乔希急中生智地补充道。
    “我正在准备，您只要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如果不行呢？呼， 呼。”
    即使切斯用手捂住嘴，他粗重的呼吸依然无法掩饰。看着他茫然摇晃的眼神，乔希继续说道。
    “我会马上联系，您在这段时间内最好平覆一下呼吸。”
    切斯皱起了眉。虽然他的兴奋仍未消退，耳旁的声音却出奇地清晰。
    这该死的家夥是把我当傻子吗，他在哪搞鬼？
    他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乔希见他的反应放心了一些，一把抓住切斯的胳膊，像是在示意他相信。
    切斯楞住了，眨了眨眼睛。
    “你这混小子，现在在摸谁……！”
    他咬牙切齿，但晚了一步。乔希已联系了马克，告知了情况。当询问是否准备好离开时，切斯皱着眉恶狠狠地看着他。乔希挂断电话后转过身说。
    “好了，走吧。”
    切斯突然退后了一步。乔希疑惑地歪了歪头。连切斯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现在他觉得自己状态非常糟糕。他用微微颤唞的手拨了拨头发，心想：
    如果现在不离开，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米勒先生，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乔希问道。他真诚地担忧，认真地看着切斯。但切斯根本不想如实回答。他神经质地揉了揉充血的眼睛，说：
    “别吵。快带路。你这种人能做什么，狗崽子。”
    “……明白了。”
    乔希没有再问，大步走在前面，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去。切斯皱着眉头，强忍着急促的呼吸，同样大步跟着。
    他们终于离开了这座该死的大宅，穿过前门走到外面。切斯想到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人讨厌的地方，放松了一下，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不禁瞪大了眼睛。
    “米勒先生？”
    乔希又一次叫他的名字。但切斯听到的声音却不同。
    不会吧，不可能。
    尽管半信半疑，切斯依然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冷汗从他背后滑落。当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时，某个地方再次传来了尖锐的狗叫声，仿佛在嘲笑他。
    “……！”
    瞬间，切斯的身体僵住了。他吓得脸色苍白，停了下来。几秒钟的空白后，他才勉强恢覆了呼吸。然而，他眼睛里的恐惧和不安无法掩饰。
    “啊，抱歉。您被吓到了吗？”
    皮特曼的保安走过来道歉。
    “因为派对，我们放了几条警犬。万一有狗仔队或者不速之客躲进来打扰客人，那可就麻烦了。这些狗训练有素，您不必担心，它们不会轻易攻击人的…… 米勒先生？您还好吗？”
    他再次疑惑地叫了 切斯的名字。这时，切斯才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狗叫声再次响彻四周，但狗却不见踪影。
    他环视了一圈，颤唞地用手抚过头发。紧接着，他像憋了一口气般，叹出了一阵短促的叹息。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切斯闭上眼睛，向后仰头。他等着眩晕消退，但这次动作显得有些无力，缓慢下来。
    乔希急忙打开车后门等待着，看到切斯坐稳后，立刻靠在车窗上闭眼休息。见状，乔希停住了。
    切斯的呼吸再次变得紊乱，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几丝血色。乔希的眉头紧锁。
    “米勒先生，您还好吗？”
    乔希虽问，但这并不是关心他人的时候。他自己也因为 切斯的费洛蒙而快要崩溃了。艾萨克和 亨利还是不见踪影。
    切斯似乎感到窒息，粗暴地解开了脖子上的领结。看到他扯开衬衫纽扣的一瞬间，乔希急忙从车上退了回来。 切斯根本不理会 乔希的反应，急急地拉开冰箱的门，取出什么东西。
    乔希看到他将小药瓶中的药片倒入口中，猛地喝水咽下，这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些家夥。”
    马可低声咒骂着，四处张望。乔希急忙移开视线，喘着粗气，从口袋里取出糖果一口气嚼了两颗。正打算再次联系马可时，艾萨克突然现身了。
    “对不起，临时有事。”
    艾萨克道歉后，马可的目光转向了跟在他身后的 亨利。
    “你们俩同时有事？”
    艾萨克露出尴尬的表情，但没有说话。亨利也是如此。马可哼了一声，粗声道。
    “待会儿回去再说。你们俩都准备好受罚吧。”
    保安期间离开岗位，这简直无法接受。乔希觉得即使他们被扣工资或受到更严重的处罚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艾萨克和 亨利仍然沈默不语。乔希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最要紧的是事情。更何况，切斯的状态也不好。马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大家快点，赶紧回去。”
    因为找不到秘书，马可直接给罗拉打了电话。传达了各自回家的指示后，他迅速走向前车的驾驶座。
    乔希习惯性地坐到驾驶座上，立刻感到后悔。但下车的话，艾萨克已经坐到了副驾驶位。亨利没有犹豫，迅速坐上了前车离开了。无奈之下，乔希也开车跟上。
    他凝视着前方，只是驾驶。车内沈默弥漫，但乔希没有主动开口。打破沈默的是艾萨克。
    “怎么会有这么多费洛蒙？”
    乔希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由自主地望向他，然后立刻移回视线。
    “你在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意思。因为他从刚才起就感到下`身湿漉漉的，几乎要崩溃了。艾萨克认真地说。
    “像是C的费洛蒙…… 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很浓。到底是怎么了？在我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乔希神经紧张，语气生硬地回应。
    “如果您担心，就不应该离开。”
    艾萨克楞住了。乔希其实说的是实话，所以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打开车窗，强劲的风灌了进来，费洛蒙的气息似乎有所减弱。沈思了一会儿后，艾萨克开口。
    “我本想很快回来…… 对不起。”
    “……”
    “没想到你会遇到C。”
    这次，乔希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敷衍地回应。
    “我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
    “……你身上全是C的费洛蒙味道。”
    艾萨克又嘀咕了一句。乔希依旧漫不经心地说道。
    “去洗洗就好了。”
    前车开得太慢，他有些焦急。他强忍住想要不耐烦地敲方向盘的冲动，表面上尽量装得若无其事，但他的脑海中却疯狂地回忆起藏在身上的抑制剂。
    尴尬的沈默。乔希生怕自己的焦虑被发现，主动打破了沈默。
    “你们两个都会被马克狠狠地教训一顿的。”
    “嗯。”
    艾萨克回应道。
    “应该是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显得魂不守舍。乔希的脑海中很快又被抑制剂的事占据。之后他再也没说一句话，但艾萨克也是如此。
    刚下车，艾萨克就被马克带走了。亨利也是同样。守护着宅邸的塞斯似乎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但乔希没有时间解释。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虽然他一直在硬撑，但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一关上门，他就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全身都像是在沸腾。他立刻翻找行李，拿出藏得最深的药，几乎是在奔跑中冲向了连通的浴室。
    每次呼吸时，皮肤上附着的塞斯的费洛蒙都像是渗进了身体。理智不断迅速地流失，口腔变得干燥。他急忙拧开洗手间的水龙头，不等水接到手上就将嘴凑了上去。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声音，他大口大口地喝水，但热度并没有消退。乔希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药倒入口中。
    周期应该快到了吧？
    太阳穴像要炸开一样跳动。他努力回忆，但根本无法集中思绪。如果因为塞斯的费洛蒙而受到刺激，周期提前，那可就麻烦了。就像那天一样。
    没想到会突然被这样一层层的费洛蒙覆盖。
    他急切地希望药效能赶快见效，于是迅速脱下衣服，用水冲走身上的费洛蒙。如果不这样做，他觉得自己会马上冲出去，寻找过夜的伴侣。当然，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乔希打开淋浴的水，坐在了原地。冷水倾泻在身上，让他反射性地打了个寒颤，但反而感觉好多了。
    当理智暂时恢覆，他喘着气，忽然意识到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另一个人。
    “……？”
    他慢慢擡起头，却楞住了。门口站着一个惊愕的男子，正俯视着他。
    是塞斯。
    “……”
    \
    “……”
    两人沈默良久。乔希喘着粗气，只是看着他。很多话在他的脑海中旋转，但所有词语都显得毫无意义，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最先恢覆神智的是塞斯。他眨了几次眼睛，终于开口，但发出声音还需要一点时间。
    “啊，嗯……就是想问你，派对上发生了什么……”
    无论发生了多么惊人的事情，都不及眼前这一幕。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乔希勉强咽下一口唾沫，喉咙的声音在尴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塞斯清了清嗓子，终于开口问道：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告诉马克，你身体不舒服，需要在房间里休息？”
    “为什么？只是有点头疼而已。”
    乔希试图装作不在意，但因为声音异常沙哑，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然而，塞斯像往常一样冷静地回答：
    “你现在的费洛蒙气息很重。”
    乔希顿时楞住了。塞斯低头看着他僵硬的脸，无动于衷地继续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平时你几乎不会散发这样的气息。是忘吃药了，还是周期就要来了？如果是周期来了，我帮不了你，你自己另找地方解决吧。”
    他语气平静地提出对策。乔希楞楞地眨着眼，再次咽了咽口水。这次口腔异常干燥，几乎咽不下去。思绪混乱的乔希由塞斯替他开口。
    “我偶然在你的包里看到了药。”
    “……什么时候？”
    乔希勉强挤出声音，塞斯则皱着眉，似乎在回想。
    “三四年前吧？”
    这么久。
    乔希顿时无语，只是呆呆地眨着眼。塞斯俯视着他，继续说道。
    “我没必要非得告诉你这件事。你也不会特意告诉我我是Alpha，对吧。”
    他比平时说得多了些。虽然他说得没错，但这样并不能消除乔希的震惊。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说道：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难道我白费力气了？不至于所有人都知道吧。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这段时间我该有多可笑。
    内心感到失望的时候，塞斯说道：
    “只有我一个，别担心。”
    “你怎么这么肯定？”
    面对这充满怀疑的问题，他泰然自若地回答：
    “马克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他接任务都会挑着接的。艾萨克反应慢，当然不会知道，亨利也是。”
    塞斯耸了耸肩。
    “他从来不关心这些。”
    句句在理，乔希无言以对。沈默地眨着眼睛的乔希，塞斯主动提出了个解决办法：
    “今天你最好别去上班。我就在空房里休息。我会告诉马克你感冒了，就当你是真的感冒了，行吗？”
    乔希还是有些迷糊地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的塞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道：
    “你周期还有多久？我去帮你拿点东西回来吧？”
    “不用，我没事。”
    乔希好不容易恢覆了神智，回答道 ：
    “不是因为周期，是C的费洛蒙。我吃了药，洗个澡应该就能好些了。”
    “那就好。”
    说完，他立刻准备离开。乔希犹豫了会儿，再次开口：
    “塞斯。”
    听到呼唤，塞斯回头，眨了眨眼睛。乔希艰难地吐露心声：
    “没关系吧？我虽然是Omega。”
    塞斯歪了歪头。
    “那有什么关系？”
    “可是……”
    “嗯……” 乔希挠了挠头。
    “Omega在这一行总是不太受欢迎，经常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那倒是。”
    塞斯一如既往地淡然回答。
    “但是你就是你啊。”
    对疑惑的乔希，塞斯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
    “像你这样可靠的成员还有吗？马克要统筹全局，遇到事情总是先退一步。艾萨克虽然认真但应变能力差，亨利……太善变了。实在难以驾驭。”
    他微微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
    “你不仅反应快，射击技术也好，身手也敏捷，让人更放心。”
    “呃……谢谢。”
    乔希感到有些害羞，脸红了起来。塞斯见状补充道：
    “打猎的时候也觉得非常轻松。”
    “……”
    “任务结束去迈阿密玩玩吧。很久没有展示一下技术了。”
    他轻轻一笑，准备离开。乔希无意间问道：
    “波士顿的女朋友怎么办？”
    塞斯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回答道：
    “分手了。”
    还没来得及说声抱歉，塞斯就离开了。留在屋里的乔希呆呆地坐在地上，眨了眨眼。虽然热度还没有完全退去，但药效似乎开始发挥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让他痛苦不堪。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叹了口气。
    差点就出事了。
    还好被发现的是塞斯，这真是该感谢上帝。在淋浴间里，乔希用冷水冲洗自己，比平时洗得更久，更仔细，生怕费洛蒙还残留一点点。洗了很久之后，他的身体真的像是感冒了一样开始发抖。他从橱柜里找到了感冒药，一口气吞了下去，紧接着因为极度的疲劳，一倒在床上就沈沈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