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1. 早餐务必每天早上打电话确认之后再送到房间。其他餐食也需按要求提供。
    2. 除第一条外，切斯·米勒的房间绝对不要进入。如需进入，必须打电话请求许可。
    3. 不要先开口说话。即使被问也不要回答。
    4. 除非必要情况，否则不要进入他5码范围之内。
    5. 不要在他的背后走动。
    6. 不要走在他的前面。
    7. 其他细节要求见附录。
    乔希左手拿着叉子，右手随意地翻阅着文件。文件上的细节要求将近有五页之多。虽然他被告知有空时要仔细阅读并熟悉这些内容，但事实上，即使是老板马克，恐怕也无法全部背下来。
    “他妈的，疯了吗？就是因为讨厌读书我才没上大学的。”
    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亨利咬牙切齿地把分发的文件扔掉。然而，第二天，亨利被切斯丢过来的手机砸破了额头，从此他就一夜之间把所有的注意事项都背得滚瓜烂熟。现在，团队中没有人比亨利更熟悉合同内容了。他唯一违反的注意事项是“不要挡在切斯·米勒的前面”。
    “我只是走路而已！”
    亨利感到委屈，忍不住爆发了，但他确实也越过了“5码”的界限。大家都紧张到了极点，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合同简直就是一连串令人哭笑不得的条款。
    “我们难道是家庭助手吗？为什么饭要按时送到？”
    艾萨克怒气冲冲地质问，马克面色难看地回答。
    “总不能让他饿着吧。你看这房子，一个女佣都没有。听说之前的人都因为受不了他的脾气辞职了，现在哪里找得到新的人？我们也是因为人手不足才来这里工作的，不是吗？”
    虽然大家心里有气，但确实无话可说。马克又补充道。
    “至少他没让我们亲自做饭，真是幸运。听说每两天会有人来送货，到时候大家记得拿一下。这点小事总能做到吧……”
    关于送餐的规定虽然荒唐，但至少还算小事一桩。切斯·米勒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一场灾难。仅仅一周时间，塞斯就抱怨起了脱发，艾萨克瘦了7磅，亨利额头上 缝了针。乔希因为尽量避免接触，幸好至今没有出什么大事，但何时何地会突发状况谁也说不准。无论如何，第一个被揍的还是乔希。他时不时地阅读文件，努力记忆注意事项。
    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乔希突然皱起了眉头，觉得与几年前相比，注意事项似乎多得离谱。虽然他记不清具体的内容，但好像没有这么几页几页密密麻麻地写着。
    毕竟是被世界捧着的大明星，性格越来越挑剔了吧。
    他心里暗自嘀咕。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但现实是他们才刚刚过了一个月。
    “呃。”
    乔希强忍着痛苦，趴在餐桌上。突然间，他想起了皮特。或许他现在正在午睡。要不要叫醒他？不行吧？
    他已经开始感到不安，手不自觉地按着手机的按钮。当马克的声音最终传来时，乔希情不自禁地大声喊出了孩子的名字。
    “皮特！”
    [爸爸？]
    孩子立刻认出了他的声音，激动地喊道。乔希拼命忍住立刻回家把孩子抱在怀里的冲动，迅速接话。
    “是的，皮特，你怎么样？”
    [爸爸，嗯，爸爸。]
    皮特兴奋得语无伦次。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面对皮特急切的询问，乔希几次握紧又松开双手，努力控制住情绪。
    “不知道，可能得再等等看。奶奶怎么样？”
    他巧妙地转移话题，皮特的声音却变得有些低落。
    [嗯……早上吃煎蛋的时候，奶奶放了豆子。]
    “是吗。”
    乔希带着心疼的语气安慰孩子。
    “不管吃什么，都要乖乖吃完，这样才能长高长好啊。”
    [长到和爸爸一样高？]
    “比爸爸还高。”
    皮特发出一声惊叹：“哇。”
    [那我会长成和马克叔叔一样高吗？]
    “比他还高。”
    皮特又是一声大叫，但很快就陷入了失落。
    [我讨厌豆子。]
    “爸爸回来帮你全部清理干净。”
    [一定要全都没有哦。]
    “当然，我会全部处理掉的。”
    听着孩子的咿呀声，乔希感到所有的压力都一扫而空。他一边听孩子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附和着。
    “乔希。”
    正好，塞斯走了进来。乔希擡起头，用拇指指向身后说道：
    “该换岗了。”
    巡逻的时间到了，不得不挂断电话的时候到了。乔希忍住心中的不舍，道了声再见。
    “皮特，给奶奶问个好……”
    在挂断电话前，孩子又问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来？” 乔希无奈地撒了个谎。
    “皮特要是吃豆子或胡萝卜都能不挑食，就能快点见到我。”
    “真的吗？”
    “真的。”
    “那我就什么都吃，我会乖的。”
    “好的，皮特。爸爸会尽快过来见你的。”
    乔希许下诺言后，亲吻了孩子。发出“吧唧”一声，挂断电话后，他和站在原地的塞斯对上了眼。
    “怎么了？”
    奇怪地问了一句，塞斯歪了歪头，似乎不解其意。
    “孩子这么高兴？”
    塞斯已经和他同居多年，但对结婚仍有所保留，因此也没有打算要孩子。乔希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尽管如此，塞斯仍然耸了耸肩，表示不解。乔希走向放着准备做早餐的热饼的空盘子，而塞斯则向厨房走去。乔希向外走去，打算绕别墅巡查一圈，包括别馆及其周边。
    这种方式的保安工作一半是出于形式，即使设法穿过运作中的自动保安系统的大门，经过广阔的花园到达别墅这段时间里，不被任何人发现也是不可能的。前提是切斯不外出时，在这座别墅里担任警卫的工作是最轻松不过了，而且报酬也相当不错。
    但问题在于愿意做这份工作的人实在难找。
    尽管因此能得到这份工作是值得感激的，乔希在心里却感到有些苦涩。他仔细巡察着这座巨大别墅的四周。
    十二个卧室的大别墅后面是一片私家海滩，沿着螺旋形的优雅楼梯可以直接踏上沙滩，但那里总是空无一人。这次也不例外，乔希巡视了空荡荡的海滩后，转身朝花园走去。
    与精心打理的前院不同，后院几乎没有什么看点，只有一大片直升机停机坪，随意停放的直升机他从未见过有人使用。甚至连健身房丶篮球场，甚至连游艺室，他也没见过有人在那里运动过。每一处都空无一人，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
    ……哎。
    乔希在后方的广阔草坪上发现了塞斯。他躺在沙滩椅上，晒着太阳，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平稳起伏的胸膛似乎显示他正在打盹。
    但看到这一幕，乔希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塞斯身上只戴着一副墨镜和一条掌心大小的泳裤。
    突然，乔希感觉一阵耳鸣。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塞斯好像还没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直到躲在树后，乔希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躲避。
    现在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悄悄离开。再次遭到殴打绝对不是他的选择。
    乔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塞斯还在那里。不幸的是。
    确认到塞斯的存在，他瞬间感到绝望。
    为什么偏偏这个男人的外貌如此完美地符合我的喜好呢？
    理想型只存在于想象中，现实难以企及。塞斯·米勒虽然并非百分之百符合乔希的理想型，但更大的问题在于他是个男人。而且，乔希希望至少他的脾气能好一点，而不是像一只疯狗。
    若要按这男人的样子制作蜡像，大概要花费多少钱？正当乔希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时，塞斯突然跳了起来。乔希吓了一跳，赶紧藏起身子。试图屏息潜伏时，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还在军队的日子，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
    啊，想起来他也在同一个省。
    丹恩的脸已经好几年没见了，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嘈杂的水声。他本能地停顿了一下，但没有站起来。按照习惯，他先四处观望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留在原地。现在跳进水里的人显而易见。他打算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在对方游泳时逃跑。
    然而，沈默却意外地持续着。乔希僵硬着身体，聚精会神地听着，但迟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最终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心中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嗯？
    他顿时楞住了，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切斯不在视线中。
    怎么回事？
    乔希屏住呼吸，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除了刚才的跳水声，什么也没有。会不会是潜水的声音？
    他迅速望向切斯躺过的沙滩椅，但果然空无一人。再次扫视四周时，乔希发现了他。
    切斯完全沈入了水中。
    起初他以为切斯可能正在潜水，但切斯一动不动。他的脸朝下，这种姿势他曾在一个短暂担任过游泳池救生员时见过，那是溺水前的迹象。
    “米勒先生！”
    乔希急忙从藏身之处跑出。他大声呼唤，但没有反应。乔希再次大声喊了他的名字，确信切斯失去了意识。
    合约上的禁止条款根本没时间去想。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淹死。还没来得及脱鞋，乔希就激起水花跳进了水里。
    只用了几次划水，乔希就游到了切斯沈在水中的位置。即使到了这里，切斯依旧毫无反应。
    也许他在潜水时撞到了头。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他先抓住了切斯，打算把他拉到水面上。就在他准备托起切斯的头时，切斯突然睁开了眼睛。
    毫无防备地，两人的目光在水中相遇，乔希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楞住了，眨了眨眼睛。
    他不是溺水了吗？
    ◇
    粗略估计，切斯已经在水中至少沈了将近1分钟。如果在乔希发现他之前就在这里躺着，恐怕时间会更长。
    然而，切斯看上去完全没有喘不过气的样子。他只是皱着眉头，似乎对乔希抱着他的头感到非常不悦。乔希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
    “对不起。”
    他慌忙道歉，但切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盯着他。乔希觉得尴尬，用手拨了拨湿透的头发。两人浸泡在水中，彼此注视着，漂浮在那里。湿衣服逐渐变重。乔希心想该上岸了，急忙想找个话题。
    “那个，那我先走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但切斯眯起眼睛。完全无法理解这表情的意义。
    我可以走了吗？
    正纳闷地眨着眼睛，切斯突然开口了。
    “你，这次真的想死吗？”
    “啊？”
    乔希一时没有理解过来，只好反问。切斯却突然伸出手。
    “啊！”
    他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就被切斯把头按进了水中。
    “……！”
    随着一阵水花四溅，乔希一边喝水一边挣扎。水中强烈的阳光使他的眼睛感到疼痛。但更危险的是切斯从上面压下来的手。
    尽管身高超过6英尺，看起来身材很瘦，但是却有着恰到好处的肌肉，不适合用肌肉发达来形容。他那匀称的身材，加上合身的西装，显得相当合适。
    虽然他比乔希高大，但肌肉量似乎并不占优势，这种可怕的力气是怎么回事？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淹死，但却完全无法挣脱。
    乔希急忙伸出手。让这家夥沈下去，不然我会死。他拼命地挣扎求生。当身体内的氧气逐渐耗尽时，幸运地手指触到了切斯的手臂，立刻用力拉了下来。
    “噗！”
    乔希好不容易从切斯的手掌中挣脱，将头探出水面。他担心切斯会再次发起攻击，急忙想逃跑，但身体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灵活。切斯在急促的划水动作后，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再次将他拉入水中。
    乔希感觉呼吸困难，肺部仿佛要胀裂一般。脑海里充满了死亡的恐惧。他拼命想逃脱，但是切斯紧紧抓住他不放。
    恐惧让乔希的呼吸更加急促。看着他青紫的脸，切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就在那时，乔希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真心想置他于死地。
    那一刻，皮特的脸闪过他的脑海，他使出超人的力气，紧紧抓住切斯的手腕。虽然切斯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但是当他持续施压，切斯的手逐渐无力，乔希趁机迅速浮出水面。
    切斯仍旧在水下。但是在明亮的阳光和清澈的水的帮助下，切斯的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看到切斯朝他游来，乔希立刻往后退。
    这个疯子又来了。
    乔希对游泳很有自信。他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奋力划水，向池塘边缘游去。一上岸，他就立刻起身，跑开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呃，呃。”
    乔希连吐了几口水，才勉强回过神来。他全身无力，眼前一片模糊，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喘着气，回头望了一眼，切斯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并没有追过来的意思。
    乔希叹了一口气，用力呼吸着。在又吐了几口水后，他才勉强能开口说话。
    “你到底在干嘛？你疯了吗？”
    尽管乔希大声责骂，切斯却毫无反应，反而笑了笑。
    “你不是未经我的允许就动手了吗？”
    “……！”
    乔希咬紧牙关忍住满腔的怒火，控制住想挥拳的冲动，稍滞后，才喊出来。
    “我以为你在水里淹死了，我以为你要死了 ！”
    尽管乔希义愤填膺，切斯仍旧摆出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
    “你又没求我救你。”
    这一次，乔希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大喊。
    “见鬼，那雇保镖是干什么的？你自己淹死算了，你这个疯子！”
    尽管乔希怒火中烧，切斯却依然泰然自若。他用修长的手指拨开湿漉漉的头发，淡然地笑了笑。
    “想死也没那么容易，像你这样喜欢捣乱的人太多。”
    “啊，你就是雇我来捣乱的吗？”
    瞬间，切斯的脸色变得僵硬，像是一张面具。但是乔希已经不在乎了，他用力地用拳头敲打着树。
    “如果你真的想死，就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确保能成功！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又骂了一句“见鬼！”后，乔希立刻转身离开了。他的鞋子可能掉进水里了，袜子湿透了，踩在草地上。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切斯现在是什么表情，又在干什么，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乔希咬牙继续走着，甚至想离开地球的另一端。
    “我不是让你尽量别碰他，小心点的吗？”
    马克一看到浑身湿透的乔希，立刻气冲冲地说。艾萨克关切地问道：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乔希只是默默地点头。他胃里翻江倒海，想必是喝了太多的水。又呕出一口带着胃酸的水后，艾萨克赶紧递给他垃圾桶。
    “谢谢。”
    乔希用手指擦了擦嘴角，勉强说出感谢的话。艾萨克的脸色依旧阴沈，只是淡淡的说了声“没事。”
    塞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乔希快速地用毛巾擦头，终于开口说话。
    “合同条款中包含可以殴打保镖的内容吗？我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管别人怎么样，塞斯肯定已经把合同内容翻了个底朝天。大家期待地看着马克，等待他的回答。
    “合同上是写着，对于在保安过程中发生的任何事故，都是由本人负责的。”
    “哦。”
    塞斯简短地叹了口气。这难道也算那种事故吗？虽然乔希不清楚，但是作为切斯·米勒的律师，他肯定能找到各种理由脱身。
    本就对签合同这事心存疑虑。
    当大家心中都浮现这样的想法时，亨利走进了房间。
    “这次你又干了什么，弄得这么狼狈？”
    大家都没理会他啧啧的怪声。亨利却诡异笑了笑，随意地瘫坐在椅子里。
    “多拿点钱，总得有点理由不是吗？”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亨利。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艾萨克轻声问道。
    “……你拿到钱了？”
    亨利嬉笑了一下，从后兜里掏出好几张一百美元的钞票。
    “今天那信用卡上还真是刷得爽快。”
    “咳。”
    马克干咳了一声，然后严肃地说。
    “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说。关于C的时间安排。”
    在庄重的气氛中，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马克扫视了一圈，接着说道。
    “下个星期，他有一场外出活动。”
    “外出活动？”
    塞斯重覆问道，马克显得有些头疼，揉着眉心回答说。
    “对，当然不是突然出现的行程，而是早就定下来的。他得去量身定制服装，为了即将开拍的电影，听说那部电影的制作费高得离谱，而且原着小说是一个拥有大量粉丝的经典系列作品。原来定为主角切斯的角色，却意外地被指定为反派英雄。”
    “这样一来，保镖工作就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塞斯茫然地自言自语，大家心里都涌起了共鸣。虽然家中有CCTV和各种设施，但是一旦外出，他们几乎得用赤手空拳应对所有情况。
    问题最大的还是切斯·米勒本人。成员们早就见识过他干的种种疯狂事，这让他们感到脊背发凉。
    “说到这件事，前不久确实发生了一起事故。”
    马克一脸头疼地说。
    “据说是一些极度厌恶英雄角色的宗教团体成员，攻击了基斯·皮特曼。”
    “P娱乐公司的总裁吗？”
    皮特曼是制作切斯即将参演电影的制作公司的总裁，他自己也是一个极度的Alpha。同时也是最初定为饰演英雄角色的切斯，最终被指定为反派英雄的直接幕后推手。马克点了点头，回应塞斯的问题。
    “这说明C确实受到了威胁。再加上上次，有粉丝闯入了他参加的电视台，闹了个天翻地覆。”
    “……我们要不要组织一下防御队？”
    艾萨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亨利立刻咬牙说道。
    “你最好闭嘴，乖乖的坐在那儿，笨蛋。”
    虽然这话说得不值得受这样的骂，但确实有些不明智，所以乔希也没特意安慰艾萨克。塞斯也假装没听见，转过了头。马克叹了口气，说。
    “首先，确认轮流担任贴身保镖的小组成员，同时其他人负责侦察周边环境，规划好行动路线……”
    “我来负责侦察。”
    乔希急忙举手，马克点了点头，把乔希丶艾萨克和自己分到侦察组，而塞斯和亨利则被指定为贴身保镖组。
    “马克，你现在是在拿我开涮吗？”
    亨利立刻反对，但是没有人响应。总得有人去做这些事，只要不是自己就行。最终，亨利满脸不情愿地接受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