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之外小说网

字:
关灯 护眼
光阴之外小说网 > 错认的白月光是黑心莲 > 第63章 加更章

第63章 加更章

热门推荐: 天官赐福诛仙诡秘之主破云
    第63章 加更章
    往云州去的这一路, 气温渐渐回暖。
    车马脚程也算快,七日左右的功夫,一行人便到了云州。
    宋随将嘉惠和许颜送至凌王府,承曦的棺椁也被擡了进去。
    嘉惠本就心衰疲累, 又一路颠簸, 此时没什么功夫招呼几人。
    宋随进了凌王府, 左右环顾了一圈, 府里没什么人,凌王也不在。
    许颜叫了宋随进屋, 她有几句话同他说。
    宋随与许颜没什么交集, 这一行人里头, 她应当只与韩明相熟一些。
    这时候将他叫进来,也不知是有什么话要说。
    宋随先问她:“妍妃此次回云州后,可还打算同我们回去?”
    许颜从袖子里扯出一封信来,她将信执在手里, 摇了摇头,“不了, 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
    “我叫你进来是有些话想同你说。”
    宋随擡手,“请讲。”
    许颜将手里的信递给他,“我离开上京时, 写了一封信,信中将姜婳燕这些年的荒唐行径一一列了个遍。以上种种,皆有对应的证据和受害人。
    “这东西我原是想给陛下的,可我心中对他有怨,亦觉得我一人之言, 未必能改变他的想法。”
    宋随接过那一封信,并不是薄薄两张, 捏在手里,有几分厚度。
    许颜继续说:“但承曦一事,还是多亏你,若不是你,我和嘉惠公主只怕要一辈子蒙在鼓里。我想不到什么能报答你的方式,于是又将这封信翻了出来。若是日后,到了……那样的关头,你便将信拿出来,就说……就说是我与他夫妻一场,对他最后的规劝。”
    宋随点点头,将信封收好,仔细放回怀里。
    “您与嘉惠公主,对陛下就只有怨,没有恨么?”
    姜婳燕有今日这般的荒唐,真正计较起来,其中少不了姜胤的纵容溺爱。
    许颜闻言微微低头,嘴角拉开一道苦笑,“自然是恨的。”
    “也不怕告诉你,那日我提刀去公主府,被拦回来后,怒气上头之时,也曾想过下毒杀了他。他因自己的一两分私心,害得我的公主与曦儿天人永隔,叫我怎么不恨?”
    “我之所以没下手,一是因为不想连累嘉惠公主,二是……他的确也算得上是个好皇帝。若我因曦儿的事情杀了他,届时天下大乱,又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我的私心而流离失所,失去亲人。”
    她缓缓擡头,眼中竟有几分泪意, “这样一来,我与他又有什么分别?”
    “况且公主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往后我什么也不想想,只想好好守着她。”
    许颜说得没错,姜胤是九五至尊,且不说毒杀他有多难,退一步讲,即便是真的成了,她是出了一时之气,可却要无端牵连许多人……
    宋随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捏紧了,他看了许颜一眼,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只成了,“节哀。”
    宋随又问了几句关于凌王的事情,不过许颜常年在京里,所知也不多,只知道他今日好像有事出了门,并不在府里。
    见时候不早了,许颜留他们几人休息几日再启程回去。
    宋随推拒了。
    他想,梁雁自是要跟着温静娴去温老夫人府上的,而那谢天佑亦会跟着。
    他费尽心思将梁雁带来,可不是真为了让她陪着温静娴的。那自然是,梁雁在哪,他便跟着去哪。
    见宋随拒了,韩明也没留下。
    此行来云州,一是为了与承曦全最后一份情谊,二是为了借此机会,与宋随好好谈一谈。
    所以自然是宋随去哪里,他也跟着去哪里。
    江老夫人身边的樊嬷嬷得了信,知晓温静娴是今日抵达云州,便早早地候着她。
    听门房说她来了,樊嬷嬷连忙赶到了江家大门。
    温静娴带着这么一堆人回江府的时候,不免一惊。
    樊嬷嬷迎上去,亲热地拉着温静娴,“静娴小姐,你可算是来了。咱们云州离上京那么远,老夫人听说你要来,这几日都睡不好,日日都担心着,生怕您在路上出什么意外。”
    温静娴幼时在云州住过几年,她性子天真跳脱,很讨人喜欢。
    后来温峥来云州接她们母女俩回去的时候,江家人可有些舍不得,又留着她们住了许久。
    如今算起来,温静娴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回过云州了。
    她上前安抚樊嬷嬷:“樊嬷嬷,我又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安全着呢。你们也是瞎操心。我外祖母的身子怎么样了?”
    “老夫人啊就是入冬受了寒,她本就怕冷,今年的冬日又比往年还有冷一些,便一下没受住,病倒了。我带您去休整一番再去看看老夫人吧。”
    “不了,我没什么好休整的,你先带我去看看她吧。”
    温静娴听她这般说,心里还是有些着急,便让人领了梁雁她们去休息,自己先同樊嬷嬷去看望外祖母了。
    温府的丫环带着几人去了待客的梨花院。
    院子里恰有四间厢房,其中有两间邻着,在院子里靠里的位置,要绕过一条小径,四五株梨花树才能抵达。
    另外两间在院子一进门的位置,左右手各一间。
    “公子小姐们,梨花院里恰好有四间屋子,你们分一分,这几日就先住在这里。里头一应的日常用具也都有,若是还缺什么,你们喊我便好。”
    丫环小梨说完这些,又对梁雁说:“姑娘,你可以住里头的屋子,那边离着院门远,要安静一些。”
    梁雁朝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丫环走后,梁雁提步往里层的屋子走。
    宋随,谢天佑和韩明还在原地。
    谢天佑也想跟着梁雁去里头住,他才转了个向,脚都没迈出去,宋随快他一步,从他脚面上踏过去,他一味往前走,头也不回:“我这几日睡不好,我睡里头的屋子。”
    谢天佑瞪眼看着,也提了步要跟上去,“你睡不好?我看你精神好得很,哪里像是睡不好的样子?”
    才走出去两步,韩明往后拉了他一把,“谢公子,这院子在江府的边侧,本就没什么人,住里头和外头其实没什么分别。”
    “姓韩的,你拉着我做什么?”谢天佑挣开他的手。
    韩明又拉上去,拉着他往一边的厢房去,“一路上舟车劳顿,想必谢公子也累了,不如趁现在好好去休整一番。”
    谢天佑被拉着往里走,真是有些不服气。
    连韩明这种人都开始拉偏架了,他心想,怎么忽然有种谁都不待见自己的感觉。
    几人安顿好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
    温静娴来兰鹤院中看望江老夫人,见她身子并没有母亲说得那般严重,稍微放下心来。
    祖孙俩多年未见,这会有说不完的话,两人互相依偎着说了许久。
    温静娴知晓今日大概是没有什么时间去安顿那几人了,于是空档的时候,便叫了人给他们送了些吃食过去,叫他们早些休息。
    她今夜便就宿在江老夫人院子里了。
    梁雁在屋子里用了一些饭菜,坐久了马车,她胃口不算太好,简单吃了两口,准备洗浴一番上床去休息。
    小梨替她准备好了热水和洗浴的东西,便退了出去。
    梁雁解了衣物进了浴桶,双手搁在桶边,静静地泡起澡来。
    在路上奔波了许多日,此时歇下来,在热水里泡一泡,的确是解乏。
    梁雁掬了一捧温水,倒在脸上,不由地叹出来:“好舒服啊!”
    水声哗啦啦的,从浴桶边沿落出来,溅了一地。
    “泡个澡而已,你若是喜欢,到时候回了上京,我带你去城郊的灵云温泉去,那儿风景毓秀,山清水暖,你肯定会喜欢。”
    声音透过一道红木嵌玉石吴扇屏风传过来。
    梁雁自在靠着浴桶的身子陡然紧绷起来,她随手拿了桶边的澡巾挡在身前,朝着屏风的方向喝了一声:“宋随!谁让你进来的!你不知道敲门吗!”
    水珠哗啦啦地从她身上抖落下来,他便是看不见屏风后头的情景,也该猜得到她此时定是十分慌乱。
    宋随倚靠在窗边,随手将自己方才打开的窗子关上,这样便不会再有凉风吹进来了。
    “我听说你晚上没吃多少,给你带了些吃的。”
    他手里的确拿着一捧淡黄色的油纸包,里头不知装了些什么,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飘出来。
    不过,屋子里全是梁雁沐浴的香气,将他手里食物的味道掩盖得一干二净。
    梁雁匆匆从浴桶里起身,来不及仔细擦拭便取了架子上衣服穿上。
    动作慌乱匆忙,只听得屏风后一阵子丁儿咣当的声响。
    她还不忘警告宋随:“你就站在那儿,不准过来,不准偷看!”
    宋随捧着吃食,淡淡笑了一声,嘴里应了一句‘嗯’。
    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往那道屏风上飘。
    屋子里的灯烛点在梁雁那一边,他这边的外室里,只有一盏。
    所以透着那道隐约的屏风,倒是能看见些绰约的影子。
    雾气袅袅之中,美人匆匆取了衣物,罩在袅娜的身姿上。
    春瀑一般的青丝泻下,迤落在她肩上,垂在盈盈一握的腰间。
    他在屋中,她到底还是有些慌乱,那衣衫的带子绕了一圈,又被缠住,她急急地去解,反而越急越乱,最后干脆胡乱揪了一把,将那外衣罩住,然后便匆忙地从内室出来了。
    宋随望着她,眉尾轻轻往上扬了扬,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深情款款地盯着她。
    无端带上一股子风流气。
    他又怕这般神态惹她气恼,便又刻意往下压了压,嘴角也往下压了压。
    脚步缓动,朝她走来。
    她果然憋着气,望了他身后的窗子一眼,怒气冲冲道:“你翻窗进来的?我在里面洗浴,你怎么能问都不问就自己翻进来呢?你这般简直是小人行径!我鄙视你!”
    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额间发间未来得及擦干,还往下淌着水。
    一滴滴地落下,有的落在地面上,有的落在她衣领上,胸口上,慢慢洇开,那一小块白色的布料沾了水,质地便清透起来。
    他呼吸一滞,也跟着红了脸。
    他只好去揭开手里的油纸,任由里头那东西袒露出来。
    是一整块片好的烤猪肉,猪肉是刚烤好的,焦黄酥嫩,上面还撒了些辣椒面。
    听说是云州这边当地的特色味道,很受欢迎。
    他觉得梁雁肯定会喜欢。
    宋随手里的油纸包一打开,那一股子肉香气愈发浓郁,很快充斥在两人周身。
    宋随笑着将东西递过去,“是不是饿了,尝尝看?”
    梁雁方才准备好的其他骂人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这个猪肉它……真的好香啊!
    而且她晚上是真的没吃多少东西,收拾洗浴了一番之后,的确饿了。
    可他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来了诶。
    这件事若是就这么直接揭过去,岂不是显得她很没脾气?
    她皱了皱眉,清了清嗓子,将视线从那猪肉上艰难地移开。
    故作严肃道:“你不要以为一点吃的就能收买我。你今晚这般,实在是卑鄙无耻,我”
    她话还未说完,那人从纸包里取了一片猪肉出来,递到她嘴边,“都是我的错,你尝一口好不好,凉了就不好吃了。”
    猪肉看着焦香酥嫩,表皮晶莹剔透,渗出一点点油,更显诱人。
    梁雁咽了口口水,终于败下阵来。
    她别扭地说了一句:“这次就算了,下次……”
    猪肉被塞进嘴里,她嘴上不受控制地嚼了嚼,肉片焦香酥嫩,轻轻咬开,唇齿留香。
    “好吃吗?”
    梁雁没出息地点点头,宋随又递了一片过来,她心虚地眨了眨眼,还是没能受住诱惑,又张口咬住。
    见她吃得这么香,宋随便空出一只手来,推着她往里头走,两人在桌边坐下。
    他把手里吃食摊开放在她面前,自己起身去了屏风后,拿了一块干的方巾出来。
    梁雁吃得正欢,没注意他在做什么。
    直到他走到她身后,慢慢撩起她沾了水的头发,包在帕子里,细细擦着。
    她这才反应过来,腮帮子鼓了一边,她转头看着他,“你干什么呢?”
    “头发没擦干,当心着凉。”
    他动作不停,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倒是称得上温柔仔细。
    只是她有些受宠若惊,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将嘴里的东西送下去,而后想起身,便对他说:“不必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
    宋随空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到前边去。
    淡淡说了声:“吃你的。”
    梁雁便没再说什么,由他折腾起来。
    只是他的指尖偶尔触及脖颈后侧的肌肤时,还是像电流一样,刺得她忍不住往前缩。
    头发擦干了,他把帕子放在一边的桌面上,手却依旧没离开。
    他细细捋着她的头发,问她:“这段时日,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
    她停了咀嚼的动作,想要转过来,又被他用一根手指头抵着下颌制止住,于是只好停在半路,“你说什么?”
    背后那人轻笑一声,“那天在我屋里,你说我事事憋在心里,时时爱生闷气,需你来哄着我,开解我,与我在一处,你觉得疲累。”
    她的确是说过这些。
    他指尖夹着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又说:“所以我问你,离开上京来云州的日子,与我相处,可还觉得累?”
    “若我还有哪处让你觉得不舒服,你告诉我,我都会改。”
    宋随的影子罩在身前,宋随的气息绕在身后,宋随的清朗的声音停在耳边。
    烛火被窗子里漏进来的一丝风拽了一下,就好似她此刻的心,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抚过,叫她忽然提起一口气来,那口气萦绕在心口,找不着出口。
    憋闷得慌。
    “你不说话,意思就是说,我近日表现很好,你心里对我的那一点好感,正在变成喜欢?”
    “我……我没那么说。”
    梁雁双手搭在膝头,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心里头忽然如乱麻似的,一时间理不清楚。
    他偏偏像是浑然未觉似的,一只手落在她肩头,好似是不舍,五指深深地往下揉,带了几分留恋地松开,又抚下去,最后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梁雁还维持着端坐桌前的姿势,听说他要走,不由得悄悄松一口气。
    他如今这样,她还真是……招架不住。
    怎么说呢,活脱脱一个男狐狸精,这哪里像他呢?
    还是说,这才是宋随……不对,这才是谢越本来的样子。
    那人往外走了一步,又回过头,几分理所当然的气势:“不送送我?”
    她有理由怀疑,若是她顺着这家夥的意思,他能在这儿赖一晚上。
    毕竟他自从上次对自己表明心意后,那脸皮就好似长了翅膀一般,早飞得无影无踪了。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交缠着的双手终于松开,缓缓站起身来,跟着他往外走。
    宋随心想,若她当真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今夜这般,她定是会生气的。可她只气了一小会儿就原谅他了。
    她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她待他与待旁人都不一样。
    想到这里,宋随笑了笑,修长疏朗眉眼弯下了一道弧度,眼睛蓄着一点光亮清影,宛如润玉上那一点微微的莹泽。
    见她走近,神色流转间如霞明玉映,萧萧自若,风度翩翩。
    梁雁不争气地多瞧了一眼,闷闷地跟在他身后送他出了门。
    他其实就住在她隔壁的屋子,从方才两人吃东西的八仙桌开始算,走过去都不过十步的距离。
    就这样还非得她出来送一趟,真是不知这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梁雁站在屋子的门槛后,目送着他跨步出去。
    看见他擡脚迈了出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心想着,总算是走了,于是准备关了门回去休息。
    可那人停在屋子门扇前,又回过头,与她不过半臂距离。
    “还有事吗?”梁雁擡头问他。
    云州的地势应当还是算高的,所以这边的月亮瞧着仿佛比在上京时要大上许多。
    青黑的天幕上偶有几缕流云,流云飘过,明净的圆月洒下满院的清晖。
    月光落在少女半仰着的面庞上,照得她梨面樱唇,霞姿月韵。
    清亮的眸子,浅浅擡起瞧着你,就如一把柳枝迎着春风飘摇,撩过心扉,他心口便也跟着麻了。
    “方才给你吃的烤肉是什么味道,我忽然有些好奇。”
    “我还没吃完,你想吃的话,我进去拿给……”
    那个‘你’字还未说出口,他匆匆打断“不必了。”
    接着往里挪了半步,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一只手扶着她半边脸颊,她被迫仰着头,懵懵然望着他。
    那眼神,水润清澈,宛如池水之中映满春色。
    长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就像是受了什么欺负似的。
    他倾身下来,黑影覆上来,含上那副柔软的红唇。
    他往下,身下那人便躲着往后,可身子被他控住,又躲不开。
    于是唇瓣被他含住,可他并不满足于此。
    于是一股霸道的力量从唇间破开,他舌尖一挑,便撬开了她的齿关……一旦进入了,他便再也不克制,肆无忌惮起来,一味地往里,一味地攫取……仿佛要把她拆吞入腹。
    两人的唇贴合在一起,她只要稍稍往后错开了一丝,他便立马跟上来,覆得更紧,更严实,辗转吸吮,不容她推拒。
    院中寂静无声,淡淡夜风轻轻拂过。
    两人纠缠的呼吸像一道网,丝丝缕缕,无处不在,将她罩住无法动弹,将他绊住心旌摇荡。
    一滴泪珠又落下来,温热的,落在两人贴合的唇角上,然后瞬时又被吸入,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她。
    梁雁已经站不住了,他揽着她的腰将扣进怀里。
    她被他亲懵了,双眼放空着,脸上的泪迹还未干。
    他伸手轻轻揩了过去,那眼里很快又淌出泪来,他终于有些慌了,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你别不说话,你骂我吧。”
    这种事情,本该循序渐进的,可他实在是没忍住……
    见她不说话,他又低头亲了一口,“我无耻,我下流,我孟浪,你骂我一句好不好?”
    梁雁实在是被他亲懵了,腿也发软,脑子也一片空白。
    站了一会,稍稍恢覆了些力气,她双手抵在胸口,将他往外推了推,“你滚出去。”
    他将她的话都抢了,她还骂什么?
    本来是带着怒气的一句,可因为没什么力气,说出来,竟好似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宋随在她头顶忽扬了扬眉,眼底眉梢却尽是笑意。
    “好,这儿风大,我先抱你进去。”
    “不需要,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
    她又去推他,可他跟铁桶似的,怎么也推不开。
    便自暴自弃地松了手。
    宋随倾身将人抱了起来,走到屋子里,将她放到榻上,又给她把锦被拉开好好盖上。
    梁雁全程闭着眼,没去看他。
    他蹲在她榻边,掖了掖她的被角,缓缓道:“我走了?”
    梁雁闭着眼,朝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赶紧滚!”
    等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往外走,直至消失了,她才睁开眼,又坐起身来。
    宋随走时将屋子里的灯都熄了,这会突然睁眼,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昏暗无光的室内,梁雁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方才在门口的那一幕。
    他揽着她的脖颈,扶着她的脸,那样亲她……即便是现在回了房里,可唇间那一股热意,却好像是被烙上了一样,怎么都散不去。
    她拉了被子,将自己罩在被子里,躺在床上,裹着自己翻来又覆去。
    宋随这个登徒子!
    他就是仗着她脾气好,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这才这么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她明日都不想理他了!
    她气不过在心里又将他骂了百十来回,骂累了,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宋随从梁雁屋子里出来,院里的冷风迎面吹着过来,叫他陡然清醒不少。
    方才……一时没有忍住。
    不知是否会吓着她?
    他擡头,天上明月转至半空,清晖幽幽。
    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情要去办,便没有多做停留。
    白日里抵达江府时,他走在几人后头,街角有个小乞丐被人推搡着撞了自己一把。
    离开时,又悄悄往自己怀里塞了张纸条,在纸条上约他三更见面。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大概与上回在上京收到的那张字条有些关联。
    按着约定的时间,他悄悄从江府里出来,抵达一处无名巷弄。
    小乞丐在街角,拉了了他一把。
    宋随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长眉阔额的少年。
    云州人大多生的斯文秀气。这少年的样子不像是云州人,倒有几分上京人的味道。
    宋随扬了扬手里的字条,“是你找我?”
    小乞丐性子谨慎,拉着他又从街角转进去,走入一条暗巷。
    “公子,我有事要同你说。”
    十分严肃郑重的模样。
    宋随问他:“是关于长公主的事?”
    小乞丐一楞,又迅速点点头,“我家主子让我在云州候着您,长公主三年前便与凌王暗中有了交易勾结。
    “凌王在云州的锦云山开了多处铁矿,这些年来,他除了自己私下锻炼铁矿外,还一直偷偷地替长公主打造一些兵器,造完后混着一些送往上京的镖车送过去。”
    “她堂堂一阶公主,要这么多兵器做什么?”
    小乞丐嗫嚅着:“这……”
    宋随冷冷笑了一声:“她果然养了私兵,当真是不怕死!”
    看来上一次他拿到的那枚箭头果然不简单。
    他眼中闪过希冀,声音也大了几分:“你家主子是谁?又要我做什么?”
    无论他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只要能对付姜婳燕,那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小乞丐被宋随这突然有些癫狂的模样吓着了,他往后退了半步,继续道:“凌王也知道长公主绝非善类,与长公主交易也不过是与虎谋皮。只不过他在云州只有一块封地,又自来做惯了富贵王侯,便想着通过这法子赚一些钱。
    “所以每一回往上京送兵器时,他会让人记下数目丶镖车丶接头人等等细节,记在一个本子里,以防事情败露,那长公主会将他推出去顶罪。
    “至于我家主子……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
    宋随上前一步,掐住那小乞丐的衣领,语气急促:“那他有办法拿到那本子”
    小乞丐倒吸一口气,主子可没告诉他这个公子这么残暴啊!
    他挤出一道笑容,推开宋随的手,“按照我们打探到的消息,元宵节后的第二日,就会有一批兵器运送过去。
    “届时您换装成镖局的人,前去交接,东西装车后,他们会让您在那本子上签字。
    “我们的人会趁机点了他的兵器坊,您只需趁乱换了本子,然后离开云州。”
    宋随又问了一遍:“你家主子究竟是谁?为何要帮我?”
    小乞丐面露难色:“这些我真的不便说了,只是公子记住。长公主作恶多端,这世上不只您一人想要除掉她!”
    话说到这里,巷子后传来打更人的声音,那乞丐便没做停留,说了一句:“公子千万要信我!”
    便匆匆离开了。
    宋随立在原地,不禁回想起自己上京后的种种事件来。
    为了报仇,他的确是极尽努力,花了不少力气才从江宁来到上京。
    如今往回看,到了上京后,好像在某些关键的时间点上,总有什么在推着他向前……
    一开始,他被派任翰林院,他知道在翰林院呆着自然不是长久之计。而大理寺中,能有查案的机会,徐行又年事已高,不大管事。
    思来想去,他便想到去大理寺。
    偏偏没多久,大理寺就有了空缺,他又恰好参与了一桩案子,而后顺理成章去了大理寺。
    在大理寺刚站稳脚跟,他知道不可能一上来就与姜婳燕对着干,那样太容易暴露。
    于是便想要先从谢家的人入手,再慢慢往姜婳燕身上扯,而偏偏那时候又出了范云岚的案子,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此案过后,若姜婳燕狠下心来不管,便也与她无关。可偏偏她又管了,还与徐行起了冲突,最后被罚去了积云寺思过。
    这般惩处虽不痛不痒的,但多多少少在她与姜胤之间添了嫌隙。
    而后又出了承曦的事情,这案子他千辛万苦破了,以为能扯了她下来。
    可没想到依旧让姜婳燕好端端地活在了世上。
    宋随几乎绝望放弃之际,又来了那样一封信,引他来云州,引他知晓凌王和姜婳燕的交易……
    太多巧合凑在一处,倒是不太巧了……
    背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
热门推荐
权力巅峰:从领导大秘开始 人前人后 软玉在怀 浮缘来生 殿下总想攻略我 奉旨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