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46章 难兄难弟
梁卓手上拿着车钥匙要送他回去，梁心澄极其防备地看他一眼，他可不敢再上他的车。
梁卓看出他在怕什么，保证说不会再回罗马假日，何况他明天就要出差，这几天没空骚扰梁心澄。
到了之后车子停在弄堂外，梁卓问起等过段时间要不要回云海湾和汤慧吃个饭。
“吃什么饭？断头饭？梁志军那天看到我跟看到讨债鬼一样。”
梁卓听他一口一句梁志军地叫，“你就打算梁先生梁太太这么叫一辈子了？”
梁心澄沈默不语，五年前的那一巴掌就像汤慧说的那样，把父子情分散尽了。
“他问我们俩是不是旧情覆燃了。”
梁心澄回头看他，“你怎么说？”
“我说那也没有，目前还在追的阶段。”
副驾驶上的人笑了，“那你追人的方式挺别致…”
梁卓耸耸肩，“那你想让我怎么追？我换个方式？”
梁心澄不跟他绕，弄得像打情骂俏一样，“你解锁，我要下车了。”
……………
梁卓靠在他脖子里哑着嗓子说，“跟我去出差好不好？”
梁心澄骂他神经，连忙从车上逃下去。
身后的车灯直射进巷子里，照的亮堂堂的。快进门前，车灯闪了几下像是在跟他说再见。
洗完澡后他望着镜子中那张春心萌动的脸，这是他意料之中的自己，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多恨与纠葛。
他永远，永远也拒绝不了真实站在自己面前的梁卓。
梁卓的出差计划压缩到了三天，这三天里他确实没怎么骚扰梁心澄，每天早中晚三个电话。而梁心澄每每做兼职也做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个手机。
韩朗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他的联系方式。
韩朗：系花，老板让我出门买个兔子玩具，是送给你的吗？
梁心澄：不是
韩朗：真不知道买哪个，好纠结啊？
梁心澄：灰色的
韩朗：谢谢系花…
韩朗早在脑海里编造了一个苦情爱情故事，从梁志军的反应来看，系花和梁总应该是藕断丝连。
可惜系花不知道老家是哪里的，总之肯定是没办法嫁入豪门的，学历又不行，崇大出身。
但梁总是一个值得托付的Alpha，他决定帮助系花好好抓住梁总这个钻石王老五。
于是出差的最后一天，他又给梁心澄发去了消息。
“系花，我们明天下午的航班就回海城了～”
“？”
“如果想约梁总的话，他晚上有时间哦～”
“不用，谢谢。”
梁卓叫了他半天，韩朗也不知道拿着个手机在冥思苦想些什么，“韩朗！！”
“啊，梁总，在叫我？”
梁卓一脸黑线，伸手。“登机牌呢？”
韩朗立马冲去打登机牌。梁卓看他对着手机心不在焉，“怎么，你前男友？”
梁总有点人格分裂，之前还PUA自己买不起蛋糕。
韩朗摇摇头，“系花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海城。”
梁卓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后才调回飞行模式，#问韩朗干嘛？以后直接问我#
梁心澄看到信息的时候把这对智障老板助理统统拉进了黑名单，又打电话叫李寻出来吃饭。
他们去春斜市场附近吃烧烤，梁心澄开了两瓶啤酒。
李寻喝了一口酒苦大仇深地说，“黎悠明天回来。”
梁心澄附和，“梁卓明天也回来。“
两人不说话，一人一瓶喝了个精光。
“你和梁卓和好了吧？”
梁心澄摇摇头，“回来前没这个打算，现在不好说。”
…………
李寻自嘲地笑了一下，梁心澄这些年总骂他没出息，那么多Omega，偏要碰这个最棘手的。
“我倒是想找，你是没看见他差点拿枪指着别人。”
梁心澄冷笑，什么烂借口，“那你有本事别碰他啊。”
李寻才摸摸鼻子讪笑。
五年前梁心澄临别之际，敲响了李寻的门，在他打定主意离开前他有些东西要交给李寻保管。
门一开李寻正好要出门，悄悄对他说，“屋里那个是我对象，你嫂子，你对他客气点啊，我去给你们买冰粉吃。”
黎悠见到梁心澄表情很慌乱，他身上还穿着李寻的衣服，命运弄人，他还真变成了梁心澄的嫂子，虽然对象不是梁卓。
李寻走之后，梁心澄并不客气，“那傻子知道你是谁吗？”
梁心澄猜到了答案，走之前撂下一句话，“你不说我替你说，我不能看你害死他。”
黎悠辗转反侧了一夜也没说出口。他当然不想分手，一个善意的合理的谎言能有效地避免。
第二天李寻回来的很晚，进门后拉着张凳子坐在他面前，那不是寻常看他的眼神，他想，原来梁心澄说到做到。
李寻拿出手机，上面是黎耀城的照片，是梁心澄给他看的那张，他当然知道这是谁。
海城首富，保利宫传说中的幕后老板，梁心澄说，“对，你x的是他儿子，你个傻x。”
黎悠看着那张照片，李寻哑着嗓子说，“你认识吗？”
整个春斜街的人都叫黎悠小唐，他会笑眯眯的应声，和大家打招呼，可他根本不姓唐。
他像个垃圾一样在半夜被李寻扔出门，门外刚下过雨，他跌坐在水塘里，弄脏了他的裤子。
他起身拍门，李寻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他，“怎么，伺候了半年，黎大少爷还要给我小费吗？”
那些长长的短信李寻从来没有回过，从那天起，黎悠乐此不疲于往返北半球和海城。
每当发情期前他都会回到这条破破烂烂的街叩响这扇门。
只有说到“你不开门我就去找别人”的时候，那扇门才会陡然打开，然后就会被李寻毫不温柔地拽进门。
某个晚上他接到黎悠的短信，说三天后回来。李寻突然觉得累了，这样无止尽的畸形的关系让他疲倦。
他想要的是普普通通的恋人，一个温馨的家。黎悠给过他种幻觉，可他是黎耀城的儿子那就再也不会成真。
他不知道黎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如果是玩玩，那根本没有必要找他。如果是来真的，那就像梁心澄说的，他会被黎耀城弄死。
黎悠给他做的那些难吃的饭，他们在星空下叙述对各自早逝母亲的回忆，春斜街的水塘，这些东西盘踞在李寻的脑海里。
不打开那扇门是不够的，他需要重新开始。
黎悠回来的那天，春斜街没有人。他去保利宫，阿飞吞吞吐吐地说李寻不在。
这是李寻惯用的伎俩，他笑了一下往李寻的办公室走，阿飞却拦着他不让他进李寻的办公室，“悠哥你别让我难做！里面…里面有人！”
黎悠还不清楚有人是什么意思，等推门进去的时候李寻腿上坐着个人，那Omega看上去很小，看到来了人才从他腿上赶忙下去。
李寻问黎悠有事吗？
他叫他们继续，还轻手轻脚地给他们关上了门。李寻自嘲地牵了一下嘴角想，原来这么简单。
过了十分钟，来了几个西装打扮的保镖，黎悠靠在门上看着李寻说，“既然是你的人，要不你来选埋哪儿？”
…………
…………
和梁心澄几乎是喝到断片，昨晚他先是送梁心澄回去，一路上梁心澄都在念叨什么怀孕不怀孕的事。
“什么怀孕了才放我出来…自己去出差好几天……”
李寻只能下意识地回，“怀孕？不行…”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到了该分开的路口又是你送我我送你，最后一起站在路口骂了半天的梁卓和黎悠。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直到黎悠拖着箱子在门外敲门。
李寻赤着上半身起来开门，看都没看黎悠又转身回了床上，宿醉让他不太好过。
黎悠的箱子还在外面，但他顾不上一把拉开李寻的被子，李寻皱着眉，“干嘛呢？”
“你闻不出你身上的味道是不是？”黎悠冷笑。
他爬起来往自己身上嗅，没什么味道啊？硬要论的话，那只能是梁心澄了。
黎悠听到这个名字一楞，“他回来了？”
李寻点点头，起身套了件背心去厕所，黎悠跟着他去，在门框边看他刷牙。李寻在镜子里偷瞄他，又在心里懊悔，怎么又把人放了进来？
正漱着口呢冷不丁听到黎悠问了什么，呛了半天的水，“咳…你说什么呢！”
黎悠斜靠在门框边，“梁心澄是不是喜欢你？”
李寻骂他有病。
“那你不是还喜欢梁卓么？咱四个还挺有缘，能凑一桌麻将了。”
黎悠瞪大眼睛问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是梁心澄告诉的他？心里正嘀咕，梁心澄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这件事儿一直压在李寻心里，没提过。现下翻了出来还有点吃味，眼睛瞥着黎悠，黎悠越是不自在他心里越是恼火。待他跨出厕所门，黎悠只跟着他解释。“那也不算喜欢…”
李寻回头，“都亲人家了还不算？”
黎悠脸通红，心想，好你个梁心澄…挖墙脚也不是这么挖的，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殊不知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夜晚，李寻带着梁心澄去看夜景，他第一次从梁心澄的口中听到“黎悠”这个名字，心想还挺好听…
“你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喜欢梁卓？小时候我们偶尔出门玩儿，梁心澄就老跟着他。梁卓从来不嫌他烦，一不开心就挂脸，梁卓能哄他哄到天黑…”
“那年我在学校里出了点事，我不知道是谁算计我还是纯粹想整我，但整个学校里我只信得过梁卓，也真谈不上喜欢，就是挺感激他。”
李寻想起梁心澄告诉他的那句话，“黎耀城连梁志军都看不上眼。”
那就更别提春斜街的李寻了。
这几年黎悠忙着策展又得兼顾海城，总是来回飞。旁敲侧击过让李寻跟他走，可他不愿意。
李寻说他欠许多人的恩情，那些都是要还的，他赚的钱给猪肉李买了大房子，时常汇去给梁心澄。却独独不欠他。
沈默了半响，李寻去关门。门外还有两个大箱子，通常黎悠只是每两三个月回来待一周左右。
李寻把箱子拿进门，“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拿的了？”
黎悠从背后抱住他，眼神发亮，“不走了，以后我留在海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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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得我头痛…到底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