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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五行心愿屋(16) 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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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E.五行心愿屋(16) 日出。……
    疯舞中-央路口几乎处于这座城市的中心。
    那辆车窗玻璃破裂的黑色越野车从中心那条笔直的街道一直往东边开, 沐浴着夜色,向城东驰去。
    一盏盏普通的丶或离奇的路灯被略过又被相遇,像一排站立原地阴魂不散的守卫在对此进行监视, 阴毒的视线在朦胧的黑暗中仿佛织网,要将这不知好歹的虫子困牢。
    “刚刚不是打劫了不少吗?怎么不用钞能力?”李四年扒在副驾座位问。
    闻述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因为全世界所有人的智商突然降低了十倍, 而只有你没受影响。”
    李四年:“……”
    白鹄笑得猛踩油门。
    “定位不了就说定位不了,没法用就说没法用, 你说这么一-大长段来讽刺我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李四年微笑询问。
    李四年和闻述是平等的合作关系,虽然喊是喊老大丶大佬,怂也会怂,但两人并不存在领导关系,惹急了骂回去也不稀奇。
    闻述诧异回头:“我刚刚那一长段竟然成真了, 你都听懂了。”
    白鹄颤着声:“你真刻薄。”
    李四年纠正:“是恶毒。”
    闻述瞧向白鹄,严肃道:“是事实。”
    这么一阵笑,白鹄都把疲倦给笑没了。
    飒飒晚风从破碎的车窗里灌进, 像不讲道理的洪水,不由分说将他们从眼到发尾洗涤透彻,留下发红的眼尾和飘扬的发丝。
    宛若在空气中溺水,近乎吹窒息。
    而那小小的车窗框景区, 穿梭而过的有残肢丶有血肉丶有被厉鬼追赶的人。
    一条马路, 会寄存着许许多多的人与事, 情绪也在其中。
    路程在赶路的人来说, 只是一闪而过的景, 在生存于路边的人来说是无法逃离的定居生活。
    只要不是赶路, 就算奔跑于马路边,也是在生活。
    这辆车仿佛与这条路并不处在一个时空,外界纷扰消沈, 它只晓得向前。
    取景框外是沦亡,取景框内又是另一种情绪。
    闻述的视线往下,看向白鹄手腕上那个还未取下的蓝黑手串。
    “我的副本任务,”白鹄胡乱吹嘘,“还帮我算了一卦,说我是天上地上古今中外仅此一人,优秀异常,良缘……等等,那个画皮小先生呢?”
    他终于想起来从传送到疯舞路口就消失不见的画皮鬼了。
    李四年皱了一下脸,刚想提出“那厮需要用小先生来尊称吗”的质疑,但回想起那张脸。
    对于李四年这个颜控来说,闻述的长相的确很合他眼缘,那个画皮鬼copy了一个长相,尊称一下也勉强可以。
    李四年瞧了闻述一眼,答道:“管它在哪,反正早死的命。”
    看那张病气的脸是早死的命,实际上也是早死的命,因为迟早得解决了它。
    白鹄往后瞥了他一眼。
    闻述被这么指桑骂槐,竟也一声不吭。
    “心愿币的数量是不是也有限制?”白鹄突然问,“限制多少?”
    不然没必要打劫。
    这俩就不是缺“钱”的样。
    “看运气,兜里装十个,可能最终只剩一个,每次进去都不一样,最多不会给你留超过十个,”闻述撑着脑袋瞧前方,比白鹄先骂了一声,“黑心是吧?之后一并把这个也投诉了。”
    白鹄觉得闻述应该是晕车的体质,无精打采的。
    “现在你们兜里有多少?”
    李四年比了个耶:“两个。”
    “兜里装了十个,黑心系统抽走了六个,用了四个,打劫了三个,”闻述说,“不过够用就行,传送地铁站时一人一个,还留了一个预防突发-情况。”
    用的四个分别是跟踪丶两双不会被闪光弹闪瞎的眼丶耍帅的枪子儿。
    白鹄被这个骇人听闻的数字给震惊到了。
    啸天那边共五个人,打劫了五个人之后,收获竟然也才三个。
    这两帮人是怎么拿着□□火拼的气势对峙的,凭那手臭运气吗?
    这样算下来,白鹄兜里那一个竟然也算是百分百留存率了。
    天边仿佛有仙子在天河边洗衣,深黑的裙摆被洗得褪色,显露-出灰白。
    天亮是很快的,从黑天到天白,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恍然一个打盹,一睁眼,就从漆黑的晚上跳到了明亮的早晨。
    但这段时间的天亮也只是破晓。
    距离破晓到日出,还需要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车停的时候,背后的天艳红一片,滴血一般,日出前的绚丽。
    灾难前的美丽不详预兆。
    那是一栋破旧的四层石子楼。
    在乍然泄露的天光下显得灰扑扑,外墙突出的石头像未缝合好而跳出皮肤外的圆润骨头。
    从这栋楼的背面绕过去,彻底面向东面,而回头一望,外走廊的不锈钢扶手闪出光,长长的一条道横在眼前。
    每层楼的走廊都面于东,而前方一片空地,连绵到远山,只有两棵高耸繁盛的绿叶树立在楼前,是欣赏日出的绝佳地点。
    “那儿是不是有个人?”李四年朝四楼走廊指去。
    那条走廊的中-央,隐约露-出了肩膀和头,像是坐在椅子上休憩打盹。
    “有没有听过一个民俗,”白鹄看过去,又看回来,语重心长,“大风吹,指到的人当鬼。”
    恰好,狂风大作,树叶簌簌,沙石齐舞。
    李四年的身体僵了,手指曲了,鸡皮疙瘩也来了。
    这栋楼的左右两边都有灰暗的楼梯道,里面有着常年废旧而积累的灰尘,空气稍微流动,再来一束光,丁达尔效应便由这些飞扬的尘埃演绎而出。
    白鹄胡编乱造吓唬完人之后,身心舒畅,踩着距离最近的楼梯道上楼。
    一脚下去,留下清晰而完美的犯罪证据,鞋码与鞋底花纹轻易印在厚厚的灰尘之上。
    再擡脚,又扬起了一阵尘,往鼻里钻,遮迷了眼。
    闻述和李四年紧随其后,几步路的距离,犯罪证据就被一个一个脚印覆盖混乱,整个晦暗不明的楼梯道也成了鼻炎患者的地狱。
    踩上最后一节阶梯,一转身,就是一条长走廊。
    左边是栏杆,右边是一扇扇门丶一扇扇窗,沿着石板地一望,走廊中间立着四条木凳子腿,靠背木凳上空无一人。
    “人……呢?”李四年小声问。
    闻述看了他一眼:“被你指成鬼了。”
    凳子上方躺着一张折叠成长方形的白纸。
    周围都有灰,拿起白纸的时候却没尘埃扑簌下落。
    而木凳前方,有两个脚印。
    积灰堆在脚印旁,脚印把地扫净,灰白分明。
    除了这两个尚且干净的脚印,周围再无痕迹。
    白鹄展开那张纸。
    上面是黑色的手写字,字迹工整,像上交给老师的作业。
    “我是如何发现世界真相的呢?
    这个世界热闹,各有一套生存规则,而我格格不入。
    我寻找了许久许久,无法找到可以让我融入的位置,于是我搬来了一个木椅,坐在上面,望天。
    四条腿的椅子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位置。
    无尽的孤独让小王子一天之内看了四十四次落日,而我只能将自己融入椅子,看一天又一天的日出。
    有时有雾,有时阴天,有时绚烂无比,有时盛大壮观,我的脑中存储着各种各样的日出景象。
    诗中说,四时之景不同,朝暮晦明变化,时时刻刻都不同。
    我看着云聚云散,流云飘然飞过,新的云团重聚,天幕与云彩应当随机组合,不单调不重覆不规定。
    可在我观云赏景的时间里,我看到了单调的丶重覆的丶规定的流云再次飘来。
    第七十九天,天幕被人为按下了重播键。
    盯着天幕,光影变化,晴雨相连,无论是风吹还是日晒,无论是大暑还是隆冬,天空上离开过的流云还会再飘回来。
    一个恍然,我就成了天圆地方的忠实拥护者。
    天圆地方,大概所谓的天,真是为了不让蝼蚁出逃的玻璃罩。
    只是玻璃罩十分高超,模拟了天丶云丶日出与日落,这个玻璃罩,这个天幕,播放着一则长达七十九天时长的视频。
    播放完后又自动回播,飘走的云还会再重逢。
    小王子在他的星球上看了四十四次的日落,我在玻璃罩里,靠在那张我仅有的椅子上,看了三十三次的流云视频。
    世上就有我这种闲人,孤独无聊时,一不小心发现了世界真相。
    于是连那难以忍受的孤独与无聊,都成了杀死灵魂的刀刃。
    倘若世界是假的,努力生存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模拟观察实验的小白鼠作用吗?
    来者,倘若你得知世界是假的,你该自我催眠还是毁灭世界。”
    闻述凑过来看,嗤了一声:“这位发现世界真相的小白鼠跑路了吗?”
    “同志,你的态度十分不友好啊,”白鹄把信扔给也要凑过来的李四年,问,“不如谈谈你的看法。”
    “看法是……”闻述拉长语调,却没说答案,而是问,“小白同志,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能被发现的都不是高明的。既然所谓观察者都被发现了观察目的,那么观察者想必也不高明。”
    “你的看法就是拯救世界呗。”白鹄不跟他扯淡。
    闻述笑:“你这么一说出来,我们的气质突然升了个格调,都中二了不少。”
    中二的白鹄馀光瞧到了旁边被映出橙的玻璃窗,凑过去照镜子。
    一路疾驰灌进来的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到了额后,光明正大地显露-出正脸。
    “世界哪有这么好拯救,普通人哪有选项C,活在当下不好吗?”白鹄弯腰凑着玻璃,食指擦了一下玻璃,眼里映照彩光,“玻璃上的虚假日出也很美,不是吗?”
    李四年把纸放回,问:“那不就是自我催眠?”
    “也未必要打下思想钢印,不去怀疑和坚定自我就行了。”
    白鹄看着干净无尘的指腹,直起身回头看。
    两棵沙沙的绿叶树矗立前方,像占了前排的粉丝,朝向东面,橙红带粉的光从缝隙透露,落在油光发绿的叶子上成了少女娇-羞般的粉。
    咸鸭蛋丶红彤彤的日出拨开云雾,从山头那边爬来,丝丝缕缕的流云围绕,遮掩又离开,使得这带来光明和美好的太阳像嗜血的跳动心脏。
    “何况,这个地方,本身也不真实。”
    几乎整片天空都被染了红,好似孙猴子在上方大战天兵天将,血流成河。
    大地披上红霞,仿佛连空气都污浊。
    这座城市隔绝出一栋空旷的丶废弃的丶安静又孤独的四层石子楼。
    而他们三人站在面朝东日的四楼走廊,远方红山,身后空楼,脸上也覆上一层暖光,和煦又温柔。
    “且不说这栋楼的存在有多么虚假,就是这把快腐烂的木椅后的这扇窗,也是虚假中的第二层虚假。”
    白鹄移开观赏日出的视线,问:“距离闭站还有多长时间?”
    闻述似有所感,擡手就要朝他抓去。
    李四年手腕上带着手表,特意调了倒计时。
    他看了一眼,答:“时间还充裕,还有半小时。”
    他话音刚落,一擡眼就见白鹄拎起木椅就往那扇玻璃窗砸去。
    一声干脆利落的“啪擦”,玻璃炸裂,无数个日出的碎片蹦扬在空中,内部漆黑的空间似会扩张。
    在红粉紫橙的碎片还没落地,日出还未消亡,黑暗就已吞噬而来。
    听不到玻璃片落地,又静又黑。
    闻述抓到了白鹄。
    这让他想起来玫瑰林。
    冰天雪地,荆棘和风霜包围的那寸天地,冰锥袭来,白鹄推开了他,他的呼吸和心脏暂时结冰。
    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记得了,就连那莫名的情绪也让闻述摸不清头脑。
    后来,他归结为:险些亲眼看到一见钟情对象惨死的劫后馀生。
    但仍对没能抓住白鹄一事产生执念。
    事实上,那种时候,拉住白鹄并不能带来更好的结果,但这执念从何而来,归因有很多。
    比如在他记不清的冒险岁月中遇到许许多多拉一把就能活下去的同伴,比如他也有只差一点就不会是死亡结局的好友。
    种种,都可以是原因,可也很难一厢情愿地草草判决。
    以至于,他这一次,伸-出的手比突发事件的来临要快。
    “你干嘛?”白鹄低头瞧被抓住的手臂,漆黑一片,连阴影都没看到,“怕黑?”
    但是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白鹄摸黑扣住了那只手的手腕,解放出自己的手臂:“怕黑应该找光,拉着我也没用,我又不会发光。”
    周围太黑了。
    异常的黑,不像是环境导致,倒像是眼睛被涂上了一层黑漆。
    “嗯,是挺怕黑的,”闻述反扣住白鹄的手腕,“而且我觉得男神身上有看不见的圣光,得接触了才能看到,你说对吧,李四年?”
    正朝着声音处摸黑且真正怕黑的李四年:“……”
    极个别人的不轨之心简直昭然若揭。
    “我是灯泡吗?”白鹄稍微扯了扯手腕。
    闻述哎呀一声,跟着被扯过去,肩膀靠着肩膀,凑得极近,说:“那我当电池也行。”
    白鹄放弃挣-扎了:“你要知道,土味情话已经不流行了。”
    “要在意情,不要在意土。”闻述得寸进尺,双手捧一只手,十分含情脉脉。
    “……很难不在意。”
    还在摸黑的李四年十分悲愤:“我知道我此刻说话才会更像那个电灯泡,但如果我当电灯泡能发光的话我会很乐意……总之你们有人在意我吗?”
    这质问的一声吼激起了闻述的良心,收了收作妖的手,刚要把人也捞过来,谁知白鹄比他还快,一伸手,精准掐住后脖子就拎了过来。
    李四年是真怕黑,浑身都在抖,但极其能忍,不喊不叫,很有老乘客的沈稳。
    现在终于从空荡荡的黑暗中接触到了实体,麻溜顺从恐惧的心,腿软跪地,充当捆绳,死死抱住两个人大-腿,自觉安全感十足。
    虽然闻述心里美滋滋,但不得不说:“你是敌方派来的脚铐吗?”
    “不是,但如果敌方能给我一束光,我会十分迅速投诚。”
    李四年大概是有点言灵技能在身上的。
    他刚说完,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欻的一下出现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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