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忙你的易感期就够了
到了九月,天气不再燥热得肆无忌惮,最近这几天,家里三不五时就有人来拜访,而且还是同一个人。
此人高大英俊丶西装革履,一派商业精英模样,苏郁难无可避免地跟对方打了几次照面,知道了他是来找俞从虔拉投资的,似乎是为了做一个度假村的项目。
旁听了几次后,苏郁难忽然也感兴趣起来。
俞从虔一眼看出他的想法,很自然地给苏郁难和那位精英人士做介绍。
精英人士名叫钟盛检,一位年轻有为的Alpha,也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地产集团新上任不久的总裁,和俞从虔这个娱乐公司的总裁常有合作往来,此次度假村的项目,也是第一个想到他。
听到钟盛检说预计投资上亿时,苏郁难默默地收回自己也感兴趣的心思。虽然随意楼这一个多月以来有盈利,让他赚到了来这个世界的第一桶金,但在他们这个项目投资金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俞从虔眼尖地留意到苏郁难的兴致似乎低了一些,在钟盛检问他打算出资多少时,他将目光放到苏郁难身上,带着询问的意味,仿佛一个妻管严的丈夫在征求管账的伴侣同意一般。
苏郁难被他看得楞了楞,福至心灵地明白过来他眼神中的含义,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好。”
一旁的钟盛检忍不住笑道:“破天荒啊,我们俞总还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他又看向苏郁难,狡黠地撺掇道:“不如你随便说个数,看看俞总答不答应?”
苏郁难汗颜:“这怎么能随便?还是你们慢慢谈吧。”
“没事,”俞从虔拉住他的手,不想让他起身离开,“你说说看,说不定呢。”
苏郁难“额”了一声,谨慎开口:“一千万?”
钟盛检挑了挑眉,正想说“可以”,不料俞从虔先开了口,认同道:“不多不少,刚好,那我们就一人一千万。”
苏郁难连忙道:“我就不……”
被俞从虔捏了捏腕骨,苏郁难瞬间那块的皮肤痒痒的,紧接着他就听到俞从虔对钟盛检说:“一共两千万,回头打到你公司对公账户。”
“行,我通知法务部拟合同。”钟盛检也很爽快,"欢迎二位加入我们伟大的度假村项目,那我先去忙别的事情了,俞总你不要用这种不赞同的眼神看我,主要是工程总设计师还没有着落,我着急呢。”
“是要找建筑设计师吗?”苏郁难及时出声问道。
“对啊,”钟盛检停住动作,头脑转得飞快,马上问,“有好人选介绍?”
苏郁难点点头,自认十分理性不带夸张色彩地将童榆给介绍了一遍。
听得俞从虔挑了挑眉。
钟盛检直接问苏郁难要了童榆联系方式,还感激地和他握了握手。
俞从虔幽幽道:“快去联系这位天才大设计师吧。”
钟盛检要笑不笑地看了俞从虔一眼,马不停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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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随意楼生意十分火爆,餐厅基本上座无虚席,苏郁难抽空去大厨房看了看,见沈辛忙得飞起,有心想帮他打个下手,却被沈辛以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为由,无情地赶出了厨房。
推他出去之前,还往他手上塞了一碟刚从油锅捞出来的炸牛奶。活像哄闹腾的调皮孩子似的。
苏郁难哭笑不得,只好捧着那碟炸牛奶边吃边去其他地方看看,最后他很欣慰很佩服地得出一个结论:尽管高峰期忙忙碌碌,但随意楼上下如今已井井有条,只不过大家还当他是以前的少爷郁难,虽然对他一系列的决定言听计从,但都默契地将他放在甩手掌柜的定位上。
毕竟原主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苏郁难也不敢过于绽放自己真实的性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发现自己真的顺其自然丶随遇而安了很多。
在快吃完手里这碟炸牛奶时,苏郁难四处巡逻的目光忽然一顿——他看见了熟人,还是两位,还是坐在同一桌。
苏郁难放好空盘,好奇地凑上去,从侧后方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位的肩膀:“大哥!”
唐凛果然被小小地吓了一跳,但见到苏郁难的脸,眼中马有了笑意,只是语气还是故作嗔怪:“南南,做什么突然出现吓人。”
苏郁难得逞地嘿嘿一笑,充满少年气的脸庞顿时显得明朗肆意起来,看得唐凛都楞了一楞,又很快惊醒般挪开目光。
和坐在唐凛对面的童榆打了招呼,苏郁难奇道:“你们两个这是……”
唐凛像是生怕他想歪或误会,忙解释说:“度假村项目要启动了,我和童工过几天要一起去实地考察,这不提前熟悉一下。”
童榆经他介绍后成为了度假村项目的建筑设计师,这个苏郁难是知道的,因为童榆第一个就和他分享了,还特别大方地请他搓了炖好的,但他没想到的是,唐凛居然也是项目负责人之一。
两人都邀苏郁难坐下一起吃,苏郁难就不推辞地加入了,席间听他们的交谈,才捋清楚他们两个一起去实地考察的原因,原来是唐凛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钟盛检这么安排的,唐凛主修的是土木工程,童榆是建筑设计,这两个专业有时候的确可以相辅相成,再加上童榆的介绍人又恰好是唐凛的弟弟,完全可以说是亲上加亲,派他们两个去考察,钟盛检十分地放心。
一顿饭的功夫,他们确定好了具体出发的日期,苏郁难对他们说的那个地方没什么概念,积极问道:“是坐飞机去吗?我送你们?”
唐凛摇摇头:“我们自己开车去,你不用送,好好在这儿等我……们回来就好。”
童榆也笑着“嗯”了一声。
苏郁难只好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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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的时候,沈辛对苏郁难说他要休假两天去参加高中同学会,还让苏郁难帮忙参考一下,换哪个发型比较帅,毕竟是十年一聚的同学会,他要闪亮登场,让大家眼前一亮。
苏郁难盯着沈辛的头发和脸看了看,真诚地给他提议:“羊毛卷怎么样,你这个长度正好可以卷。”
“是吗?”沈辛半信半疑地揪了揪自己的发尾,“我本来是打算剪短一点的。”
苏郁难找出一张男生发型大全图给他看:“尽情挑选。”
沈辛每一个都仔细看过,最后摩挲着下巴尖,下定主意道:“选好了,就羊毛卷,还显嫩。”
苏郁难微微一笑。
总经理沈辛不在,月底这两天苏郁难总感觉自己过得异常的忙碌,甚至觉得身体好像有点吃不消,还好沈辛在十月初的时候回来帮他分担重担了。
沈辛自打光鲜亮丽地参加完同学会,心情就一直不错,还跟苏郁难分享自己和以前一位要好的同桌再次联系上了,没想到对方现在已经成了知名设计师,还找对方设计的服装给苏郁难看。
苏郁难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匆匆扫了几眼,没认出那是给他设计订婚服的设计师甘一颂的作品。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苏郁难总感觉身体很疲累,提不起来什么劲儿,于是他决定也给自己放两天假。
多亏他给自己放了假,让他可以不被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打得措手不及。
但这毕竟是苏郁难第一次面对Alpha的易感期,总还是不知所措的。
苏郁难茫茫然不得章法,身边只有同为Alpha的俞从虔,一开始他很是焦躁不安,也无意识地排斥俞从虔的靠近。
俞从虔将自己的信息素收得彻底,也任由自己被庞大凌乱的檀木香包裹冲撞,他不顾信息素的压制,将浑身难受的苏郁难用力抱进怀里,无法用信息素安抚,他便用言语,低声细语地哄苏郁难,趁他放松一点的时候,干脆利落地给他打了一针抑制剂。
抑制剂很快生效,苏郁难口干舌燥地消停了片刻,气息不稳地问俞从虔要水喝:“好渴……俞从虔,我想喝水。”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撩人,俞从虔从苏郁难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眸光深沈地看他一眼,哑声应允:“好,我去给你倒。”
在俞从虔起身时,苏郁难又补充:“要冰的。”
“好。”俞从虔有求必应。
没让苏郁难久等,俞从虔很快端着一杯冰水回到房间,贴心地送到苏郁难嘴边,慢慢喂给他喝。
苏郁难看来确实渴坏了,咕咚咕咚喝光了一大杯水,也许是恢覆了些神智与力气,喝饱水的他擡手搭在俞从虔肩膀上,不是很用力地推了他一下。
“?”俞从虔稳如泰山,并没有被成功推开,疑惑地看着苏郁难。
“我好多了,”苏郁难简短地解释自己推人的行为,“我自己可以的,你应该也不太好受吧,可以先去忙别的事情的。”
“我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要忙,”俞从虔将空杯子放到床头柜子上,完全没有要离开这间房间半步的打算,“只忙你的易感期就够了。”
苏郁难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他天真地以为打了抑制剂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这抑制剂并管不了多久,到了傍晚,那被压抑的原始冲动忽然变本加厉起来,这一次发作得更加厉害,苏郁难几乎毫无招架之力,他的身体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当着俞从虔的面,被汹涌澎湃的情潮驱使着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