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第 89 章
经过交涉, 小春出现在京都大名府中。
天气非常炎热，紧张的气氛让京都的燥意更添几分。木叶的部队将京都围地水泄不通。
小春独自进入京都，走进大名府。潜入进来不是一件难事，木叶有相当一部分忍者有这样的实力。
不过考虑到和平解决最后一关的可贵, 木叶还是愿意给出足够的诚意, 让小春代表木叶光明正大地走到阿市面前。
让小春颇感意外的是, 大名府的议事厅内等待她的不止有阿市, 还有当初她护送过的那位雷之国姬君。
两人年纪相仿, 一个身着艳丽华服，看起来婉约静美；一个穿着利索，精神奕奕。她们同样脊背笔直，看向小春时带着幽深的笑意。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又长高了。”阿市开口。她没有叫侍女盛上茶水吃食, 她们双方现在都不想看到那些东西。
“这位你应该见过。。。”
“当然，夫人来火之国时，我曾参与护送。”
小春一直看着坐在主位的女人，“请问您和阿市公主对和平交接京都事宜有什么想法？”
夫人和阿市对视一眼，没想到木叶这位小天才脾气这么急躁。三两句寒暄没说完就急着进入正题。
城外的忍者也很烦躁。
“小春进去这么半天了, 怎么还没出来？”
“是啊, 不会出事了吧？”
“她们一会儿把五花大绑的小春推出来当人质怎么办？”
部队驻扎在高处, 忍者们监视着不远处的城池低声交谈。
“可不是嘛，那孩子才那么小, 哪里挡得住一城的武士。。。”
“可以。”
“瞎吹什么牛。”
“就是，孩子真遇到埋伏了你负责？”听到那声大言不惭的回答，忍者们忍不住跟他呛声, 看看是哪个不懂事的。
“欸？！。。。柱间大人！私。。。私密马赛！”
柱间对她们笑了起来，“别担心, 小春是扉间的弟子，也接受过我和马达啦的训练。她很聪明，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小春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她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交谈上，没有什么威胁能让她耐下性子虚与委蛇。
见她这么直接，夫人和阿市也直接进入正题。
“我们想和木叶进行一桩交易。”
阿市点点头，“我们可以打开城门，不以流血的方式结束这场革命。我们还能将火之国有继承权的贵族都交给木叶。”
“作为交换，我要继续带兵。”
夫人紧随其后，“我要跟木叶合作拿下雷之国。我要你们为我提供支持。你应该知道，再差距悬殊的战争也最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我就是那个理由。”
小春的兴趣被夫人吸引过来。
“木叶差一步就能坐拥整个火之国，何必要介入雷之国的内乱。到时候各国混战，天下大乱。木叶连年征战人民疲敝，不一定有什么好结果。”
夫人一听这事有苗头，眼中露出摄人的精光。
“无需立即出征，只要木叶记得有雷之国这份宝藏等着诸位大人。”
小春看她这么果决，反而疑惑起来，“你可是雷之国的姬君，为什么执着于覆灭自己的故国？”
夫人忍不住大笑出声，“故国？我父亲大人当年也总是这幅说辞。”
“刚开始是说什么身为大名的孩子要担起国家大任，后来说我是个姬君，要和亲为国家尽责。好像不听他们的话就是对雷之国的背叛。”
“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是你们让我想明白了。每一句为雷之国背后都是为他们自己。坐天下几十代，最后连忍者都不如。”
“我就是想把大名拉下来，把我那个二哥拉下来。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他们前方百计保住的位置是怎么被我践踏在脚下的。”
她吸了一口气，笑得温柔迷幻，“你们不知道，当初我听到我那个所谓天纵英才的二哥败在阿市手下，像只丧家之犬逃回国都的时候，我简直高兴地发疯。”
“雷之国的王位，他都能坐，我为什么不行？”
小春揉揉眼睛，王室夺权之争听起来确实比入侵别国好听。不过，她可没打算仅仅停留在扶持亲木叶派上位的程度。
“我可以答应你，让你参与到雷之国的革命中。不过我有条件，你需要接受木叶的培训。到时候你能调动多少资源，发挥多少力量由你的能力决定。”
“我需要提醒你，木叶的培训非常严格辛苦。如果你放弃参与，也可以带着你的财产在木叶享受富裕平静的生活。”
这是她能给一个政治牺牲品最宽大的处理结果。
夫人的脸上空白了片刻，不甘浮上她的双眼，“不，我愿意接受木叶的训练。”
“很好，”小春转头看向阿市，“你可以继续带兵，不过需要接受木叶指示。”
过了很久，她的回应传来，“好。”
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小春走出大名府。京都全城戒严，街上一个百姓都没有。连流浪汉都听到风声，往深巷里藏。
小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慢慢踱步。过了劲的暑气没有那么毒辣，但是更闷，带着半死不活的气息随机拉人垫背。
小春刚经过一场重大谈判，精神放松下来。她重新调动起肌肉和神经，不让自己被炎热的空气侵吞意志。
出门时她的脚步还有些散漫，不过等走到城门时，她重新变得稳健挺拔。
城门逐渐打开，外围侦察的忍者连忙传消息，“打开啦，城门打开啦！小春出来了。”
出城门没几步，木叶的大人们都出现在她面前。
“小春，怎么样？”
“咱们可以进城了，阿市在大名府等各位交接各项工作。”
“阿市？大名呢。”
小春随口道：“死了。”
大人们瞬间炸开锅，大名居然死了。他们一路打到这里，最终的目标就是大名，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死了。
现在的结果当然很好，只是太让人纠结了。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
“他是怎么死的？”柱间问道。
小春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暴露出亡国之君的死亡细节。
“怎么死的不重要，阿市和大名府的夫人答应归降木叶，交出火之国所有具备继承资格的贵族。”
“就是大名那些兄弟和后代，他们都被押在大名府。”
“辛苦你了，这场战争能和平结束是你的功劳。”扉间拍了拍小春的肩膀。
“是啊，小小年纪就能独当一面，不愧是扉间大人的弟子。”
“大人也没几个能独自完成谈判，得到这么好的结果。”
“当初阿市公主点名要小春入城谈判，咱们木叶这位少年天才面子大地很呐。”跟在柱间身后的大人们纷纷感叹。
她心中苦笑，跟大人们走向大名府。
阿市当然不是随便选的谈判人选。她从小春那里接到过最多示好信号，日积月累出几分信任。
小春作为经互会创始人和火影亲弟弟丶木叶实权人物扉间的弟子，对木叶重大事宜拥有很大的自主决定权。
况且，小春外在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人，总能让人感觉好说话，没那么大的压迫感。
阿市接受她给出的信息很多，对她的了解不多，关于她的信息都是经过筛选专门对口提供的。所以她当然想象不到小春对木叶顶层设计和发展规划的影响能到什么地步。
即使她没有把握，还是在谈判结束后追出去找到小春。
“你能不能帮我和木叶高层沟通一下，同意我带兵驻守边境。”
“边境摩擦频发，生活不安稳还物资贫乏，为什么想去驻守边境呢？”
阿市看着她，小春意识到这双眼睛已经彻底变了。六年前她眼中燃烧着覆仇的火丶野心的火丶痛苦的火，鲜活明亮地像她年轻的生命。
如今，那些青涩莽撞从她的脸上全部褪干净，长久的锻炼让她的皮肤变成如蜜的小麦色。质问命运的火焰没有灭，它只是在阿市的眼睛中藏地太深。
“我曾经很迷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我究竟是父亲的女儿丶火之国的姬君还是木叶的朋友。王室的尊严丶国民的生计和分叉的道路，我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什么，应该对什么负责。”
“什么在我的人生中应该是最重要的，我应该成为什么人？这些都曾深深地困扰过我。”
“到了今天，万事皆休。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无论是大名府的阿市还是木叶的阿市都可以去边疆保护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唯有这件事，所有的我自己都同意，每个身份都不算辜负。”
“请你成全我，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小春在心里盘算。
到时候可以给她更换一批新的部署，派一个对木叶忠心的丶认同木叶理念丶思想先进的副官给她。
得好好考虑这个位置的定位，不能单纯地定性成副官，还得整合进政工的功能。最好和军事主官平起平坐，各有分工，相辅相成。
阿市和夫人在为未知的明天担忧，木叶众人沈浸在拿下京都的狂欢中。小春带着满脑子思虑，跟随大家一同踏进大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