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第 73 章
小春面色严肃眉头紧皱, 看得父女二人直接放下了筷子。
她们竟一口也不再多吃。
雇员大姐环视一周，桌子上好像只有她胃口颇好，其他人都对这么精美的一桌子饭菜无动于衷。
看来今日之事到了关键环节呢。按照正常的办事礼仪，她应该也跟着一起放下筷子。
雇员咽了咽嘴里的东西, 悄声放下筷子。
不碍事, 一会儿无论开出什么样的结果, 这顿饭还是能吃完的, 无非是气氛不同罢了。
小春大人是个体面的同伴, 也是个体面的老板。就算找来的人是个装样的，请人家的饭还是会跟人家吃完。
更何况经互会向来好美食，也好节约，对于粮食多少是不肯浪费的。
她见小春擡起了头，终于问出了今天第一个问题。
“你刚开始是怎么想做这个研究的？”
雇员听了这个问题心下不解, 往日的问题都是考教知识，问具体内容，今天小春大人关心的事怎么这么奇怪。
老汉似乎也觉得小春提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奇怪问题，简直与他的成果没什么大关系。
他喝口水抿了抿嘴，“您或许知道我们雷之国的最大特点。”
“雷之国的名字也正和这个特点有关, 那就是这里有罕见的山中雷。”
“山峰高耸入云, 雷电在山巅劈下。雷声在山谷中回荡。”
“我们国家的忍者用得最多的就是跟雷有关的忍术。”
“其实雷之国很早就有人开始研究雷电这种自然的能量能不能为人所用。”
“刚开始有人想过用它做武器。后来我们偶然间发现了磁能和电能可以相互转化, 所以就产生了造一个能够稳定发电的机器的想法。”
原来是搞电磁炮的，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小春不由得感叹。
这个问题她不得不问, 眼前的东西就像跳过了好几个时代突然出现。没有珍妮机，没有蒸汽机，没有直流发电机统治一个时期。。。
现实告诉她, 时代不同了。忍界确实有其特殊的丶符合自己情况的发展节奏。
雷之国的人研究雷电，试图驯服这种从古至今与他们存在于同一片土地之上的能量, 说起来真是无可厚非。
他口中的“刚开始”丶“我们”，究竟在这条路上走了多久呢。。。
“你们？其他人呢？”
老汉呆滞了一瞬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他们。。。他们被大名招去后就没了消息。”
他看起来有些暗恼，脸上的皱纹更紧巴巴皱成一团。
“现在研究这个的其实不多了，我们经常合作丶互相启发。”
“我们有了一些成果，可以一起去见大名。其实当时我也可以去。”
“我当时就是。。。有一些坚持，有一些新想法，所以就没跟他们一起来。想等研究出来了再来找他们。”
“没想到等到做出来是这样的情况。”
“你跟他们的成果有什么区别？”小春接着问。
“电流方向不同，我们刚开始做出来的成果电流是单向的。。。”
直流电，小春马上反应过来。她的心不由得沈了一下，如果大名没错过这些人，那么直流发电技术已经在雷之国的支持下研究好几年了。
“好了我懂了。”
雇员大姐看她有些急促地打断了老汉的话，觉得今天的事情很可能要大发。她已经完全忘了一会儿要吃什么的计划。
“你跟他们有联系吗？”小春问道。
“刚开始两年还有，之后就联系不上了。”
小春必须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他那些旧友已经知道他带着什么来了，为了垄断学术地位才不允许他更近一步。
当然，还有更坏的情况。
这些研究人员没什么实权，在这里筛选人才都在武士的眼皮子底下接受保护。
他们只能筛选人才，没办法调动其他人。
所以，如果他们做了几天准备，把这个骚扰不断的老汉当面打出去，再用背后准备好的黑手暗算。
那就可以拿到他的成果自己报上去，也没有人在意一个因为疯癫被打成断腿的老汉孤女的下场。
小春越想越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她当场一拍桌子。
雇员姐姐看着她刷地一下站起来，握着老汉和姑娘的手就开始，“大叔，姐姐。从今以后你们就是经互会特招的首席专家。所有待遇一对一谈。”
她又报出一个天花板薪酬，接着贯口一般将那些福利丶分红丶假期丶配套一口气秃噜出来。
接着她招呼雇员马上行动，带着人就开始往经互会赶。
雇员大姐行动非常麻利，背起老汉就往外走。
她在心里不断嘀咕：摊上事儿了，真摊上事儿了，小春大人连节约原则都不顾了。那桌饭顶多吃了三成。。。
小春一刻不停地把人拉回老巢，抓过人就吩咐：把购书组都叫回来，立刻！
老汉二人也觉得自己从那顿饭之后过得非常恍惚。
他们被带到陌生的地方。那个小姑娘找来一大堆人嘀嘀咕咕。
很快他们父女二人就被安置到这里条件最好的房间里。
有人送来浆洗地干干净净的被褥，有人过来给他治腿，有人给他们送来盆子毛巾等生活用品，还有人送来各种稀奇古怪的吃的。
她们有的在一边教给姑娘怎么处理这些食品，有的给两人解释条件待遇。
“无论有什么事，直接叫我们就好。两位现在是木叶的特殊人才，我们能办到的一定有求必应。”
“为了重要人物的安全，请两位不要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出门。实在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会派专人陪同护卫。”
“对了，小春大。。。大方地允诺了双倍薪资，也就是同样的报酬木叶村还会再出一份，相当于确认了您的研究成果不只对经互会有用，未来对整个木叶村都有用。”
“这种待遇到现在为止您独一份儿。”
听着她兴高采烈的宣讲，老汉却沈寂下来。
他没什么抵抗地接受了自己未来要为木叶工作的结果，但他还有他的担忧。
“。。。我的武器如果最终成型，能不用到雷之国这边吗？”
这么大岁数了还挺天真嘛。
作为忍者，即使她们年纪比老汉小，也早就对不择手段的战争丶不择手段的人感到毫不稀奇。
也正因如此，面对这种问题时她才能有多馀的精力用在谈话技巧上。
“哎呀，您不知道，我们木叶是最爱好和平的。”
“我们那里起冬瘟都是木叶的组织出钱出人治理的。天天最紧要的事就是给孤儿送温暖，还有盖房子。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到最后她也没承诺什么。
老汉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
小春这一下午过地也非常恍惚。
她着急忙慌地将人藏回自己的老窝，一口气吩咐了一大堆事儿。
迅速转战去父女俩之前的住处搜刮重要物资带回。其中包括研究资料丶两人补丁摞补丁的换洗衣物丶老汉只剩一只的草鞋丶姑娘掉齿的梳子。。。
把她想要和她们想要的都带回去，没喝上一口茶水呢，小春又跑到扉间下榻的地方去等人回来。
往日她等人总是气定神闲地泡上一杯茶水，今日她竟连坐都坐不住，在屋子里来回转圈。
驻留的木叶忍者都一头雾水，多大的事儿啊让人愁成这样。
“看着这么着急，要不要想办法先通知扉间大人一下。”有人在底下悄声道。
“小春是扉间大人的弟子，该不该通知扉间大人她应该很清楚吧。”
“快闭嘴！扉间大人是去和雷之国贵族谈事，什么大事不得往后排！”
他们正交头接耳，扉间终于推门走了进来。
“师父！我有大事跟您说！”
她直接迎上去，将扉间推回屋子。
房门啪地一关，将所有“闲杂人等”都关在屋外。
扉间没见过她这副热锅上蚂蚁的样子。
她在扉间面前转了好几圈，好几次想开口，又闭嘴斟酌。
过了半响，小春终于憋出一句话来，“有一个能改变世界的人才在我手上。”
“哦”，扉间端起一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师父你怎么不激动呢？”
扉间斜着瞥了她一眼，“不是都在你手里了吗？”
小春立刻接道，“不是！我不知道什么时机把他们运回去。”
扉间瞬间懂了，小春怕夜长梦多，想赶紧把人带回木叶定下来。但是又觉得这样打草惊蛇，或许藏到启程一起带回去更好。
“把他们放到我这里来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扉间气定神闲，他当然有信心能保证带着这两个人平安回到火之国。
而且他也很好奇，到底是多了不得的人能让小春这么患得患失，值得见识见识。
事情定了下来，小春想起来问问交接的情况。
扉间没有正面回答，转头说起了别的事。
“雷之国这位姬君有个被压下去的传言。”
“大名曾经给她选过几个丈夫，但是完婚之前他们都离奇暴毙。”
“京都传出了一些不好的流言，最后都被大名压下去了。”
有意思，小春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燃起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