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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第 2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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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第 216 章
    前尘往事, 在少年们面前铺陈。
    “原来肉身佛最开始,就是假的?”易存二喃喃。
    风扶柳摇头,“法师舍己为人, 救了这么多人,应该也算成佛吧。何况他修为那么深, 未必会失败。族长, 照松法师最后到底成佛了吗?”
    老山魈摩挲手杖, 目光悠远,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沈玉京忽而开口:“为何变了呢?”
    老山魈一怔, 定定望着他,似鬼魅般的花纹如同老人的皱纹, 显得这张脸更加风霜。它眨了眨眼睛, 眼上两条黄色的花纹似皱起的眉毛, “是啊,为何变了呢?”
    易家两兄弟不再状态,“什么丶什么变啦?”
    老山魈招手,一个小山魈送来一捧桃子。桃子鲜嫩, 灵气四溢, 瞧着很好吃。
    “请几位收下这捧灵桃。”
    这显然是让他们隐瞒真相的贿赂。但老山魈很讲道理,给他们灵桃后, 便不再阻拦, 放他们离开。
    “它不怕我们收了桃子, 还把事情说出去吗?”易存二走出山谷,便迫不及待说。
    长孙荷月“呸”一声,“猴子哪有你这样卑鄙!”
    “再说, 就算我们说出去,也无人会相信。只会被那群虔诚信徒痛打一顿。”风扶柳显然对人情更为明了, “易大哥,易二哥,待会莫要把此事说出。”
    “君子一诺千金!我们肯定不会说,不过师妹,你咋只嘱咐我两呢,就这不信我们吗?快给我一个桃子吃。”
    风扶柳在竹篮里找了找,选个个头中等的桃。
    易存二几下就把桃子啃完,只觉皮薄汁多,异常甜美,吃完后,身上疲惫一扫而空,“再给我一个!”
    风扶柳抱住竹篮,“一人一个,馀下留给迟师姐。”
    “好嘛,风师妹,你变得好偏心!”
    绕过山谷,来到另一头,仰面便是金身崖。
    几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仰头望去,一面陡峭悬崖上,坐着无数塑金的佛陀。
    他们姿态各异,俯瞰人世,脸上笑容依稀。
    长孙荷月想起,自己见过有尊撇嘴低眉,五官歪斜,好似在哭的佛,但望得眼睛都疼了,也瞧不出是哪尊金佛,只好当是自己错看了。
    但易存二说:“你们看,那个石窟是不是空的?”
    又看了半晌,他们发现好几个这样的空石窟,心头好笑:这帮猴子,多凿这么多石窟,就不怕穿帮吗?
    好在此地常人难以接近,也不易发现。
    “快去告诉方丈吧,迟师姐说不定已经到了呢。”
    前方就有个和尚在山道走动。
    那和尚步履僵硬,身上衣衫破烂,似乎是穷苦潦倒至极。
    “法寺金光煌煌,居然有个这么穷的和尚?”易存二挠了挠头,把他当成其他寺庙来这儿朝圣拜佛的游行僧,道:“师傅,那位法师,你是寺中人吗?能不能帮个忙,带我们去寺里,我们有要事要告诉……”
    声音被扼在喉咙里,少年们瞪大眼睛。
    那和尚缓缓转过身,一身破旧的僧袍下,身子肌肤残存几点金漆,金色的脸上五官干瘪,皮皱巴巴地贴在骨头上,空洞的双目无神望着他们。
    是山崖上的肉身佛!
    原来崖上空石窟,不是山魈错凿,是里头的佛从石窟走下。
    霎时阴风四起。
    漫山遍野的灌木山林里,似乎冒出好几个衣衫褴褛的僧人身影。
    风扶柳缓缓转过头,她的眼睛尖,瞥见满是金佛的石窟,似乎……又空了几个?
    沈玉京拦在众人身前,手里拿着符篆。
    僧人却没有像鬼魅僵尸一样扑过来,他艰难张大嘴巴,僵硬的五官因用力而歪斜,腐烂的喉舌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赫赫……”
    “赫……请……”
    “请渡我……请渡我……”
    ————
    地上早已没了白花教的脚印。
    但王四索迹的本领高超,总能发现一二踪迹,譬如被压塌的一片灌木,半个马蹄印,一点草屑。
    他似乎有双鹰一样的眼睛,一眼就能捕捉到地上的异常。
    逢雪扪心自问,就算自己再生几十双眼睛,也做不到如此。
    一路追出三十馀里。
    远远瞧见一座城池,时值半夜,城池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王四呼出口气,“无色镇。”
    羊倌年纪老迈,一口气跑出几十里,不由呼哧喘气,只凭心中信念,才未倒地。在入无色镇前,他坐在山坡歇息片刻,从腰间拿出皮袋,喝口清水,道:“今日法会,无色镇人多足迹杂乱。”
    逢雪问:“追不到他们?”
    王四笑着摇头:“放羊倌的本事可不止如此。姑娘,你还同我一起?那群人穷凶极恶,不好对付。”
    逢雪也拿出腰间葫芦,喝一口冰凉酒液,“我不怕他们。老丈,待宰了这群白花教,我也想劳烦你帮个忙。”
    “哈哈,什么忙,你只管说!”
    逢雪抿了下嘴角,小声说:“想让你帮忙找个人。”
    “这有何难?只是,”他望着面前少女,放柔了声音,“小姑娘,我先帮你找人吧,你想要寻谁?”
    “不急,先报仇再说。老丈是想帮我寻到人,一个人去覆仇?”逢雪眉头微挑,与叶蓬舟待久了,她也不像最初那样不通人情。
    “你年纪还这样小,不必和我这一条脚踏入棺材的糟老头子一起。”
    逢雪嘴角往上扬了扬,按住剑柄,说:“我年纪小,杀的妖魔鬼怪可一点都不少,老丈不信吗?”
    “信,自然信。”老羊倌把羊皮囊系在腰间,笑了笑,“我的闺女,还没你年纪大,就已经把我的本领学成了。这叫雏凤声清老凤声嘛,你们年纪小,总是更厉害,你们的命,也更重一点。”
    “哪有什么重的轻的,大家的命一样贵重。”
    老汉笑了笑,说:“那年总指挥使带我出狱,在镇厄司待了几年后,我易容回到家乡。家里的茅屋被泥流压垮了,连带我老婆女儿的墓,都被压在黄泥巴下面,什么都没有啦。”
    “羊走过地上有蹄印,鸟飞过天上有鸟影,天地万物,都会留下自己的痕迹,她们在人世煎熬了这些年,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哈哈,”他艰难从喉咙挤出几声干笑,“小姑娘,唉……我怀里有几颗金瓜子,杏花村的旗杆下,还埋着一瓮铜钱,是小柳絮留下的,你要是缺钱,就把它们都挖出来吧。”
    “我不会挖,”剑客走在暗夜长街,面上没有表情,一双眼睛冷如冰,“你留着,给自己养老。”
    “哈哈。”
    眼前出现一间府邸。白墙黑瓦,灯火明亮。
    逢雪停下脚步,脸上忽而有些冰凉,她仰头看去,不知不觉,天上洒下了蒙蒙的雨点。
    监天司与镇厄司反目,今夜的屠杀,只有这一起,还是各地一齐动手?
    大师兄又如何?二师姐找到他了吗?
    她心中纵有千种思绪,也只能按住长剑,走向屋舍。
    天空一声惊雷,电光划破云层,大风荡起剑客的布衣。
    ————
    齐家是无色镇一大富户,帮着官府做活,宅院华贵。
    今夜府上来了贵客,后花园里,歌酒未歇。
    舞姬转动水袖,身子袅娜,一个身着武将官袍的中年男人忽然跳出,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抱到自己的酒桌旁。
    “哈哈哈!”旁边白衣人笑道:“没想到监天司的大人,也喜好美色。”
    武将抚摸舞姬柔软的胸脯,“世上谁不爱美人?我们拼死拼活,不就为这点享受嘛。”
    堂上爆出一阵笑声。
    两拨人分列而坐,一面身着官府,袖上绣着飞龙,是监天司的大人,一面的人打扮五花八门,却无一例外,身上都有一抹白色。
    酒宴早已过了一轮,主位上两个位置空空,只要底下的人还在饮酒作乐。
    “大人,你要是喜欢美人,不妨看看我这个。”一个面孔苍白削瘦如鬼的青年擡起手,袖子里爬出条绿油油的竹叶青。
    竹叶青腰身一变,变作一位青衣的妩媚美人。美人柔若无骨,腰肢纤细,扭动着腰肢走向武将。
    人间的美人哪比得上山野的妖精?
    武将再看怀里美女,顿觉索然无味,把她推至一旁,一把拦住青衣美人的细腰。
    青蛇变作的美人缠在他身上,拿起金杯,一口饮尽美酒。
    不等武将开口,她张开樱唇,亲了上来,将酒液递入他的口中。
    武将被美人蛇缠得熏熏然,不由笑着感慨:“还是你们邪魔外道会享受。”
    对面的白花教被他喊作邪魔外道,却没有生气,依旧笑嘻嘻的。但同座的一个老者打断了他,说:“如今可不能说是邪魔外道。”
    “是!是是!”武将一拍脑门,“该喊你们镇厄司了。同朝为官,还请同僚们多照看照看,大家一起为朝廷效力,同享荣华富贵。”
    对面的白花教众只是哈哈笑着,喝酒作乐。
    说起镇厄司,武将心中满是愤懑,“这群玩鹰的凶徒,不过是季峋的走狗,明明和我们一样吃朝廷俸禄,一个个眼睛朝着天,不把人放在眼里,连我们的人也敢动。”
    “所以他们遭了报应。”
    一位监天司老者举起酒杯,道:“季峋不敬圣上,倒行逆施,他的同门害得龙脉断裂,苍生受苦,该受天诛!如今镇厄司大半据点被剿,季峋伏诛,朝廷人手缺乏,日后妖魔作祟,请诸位一同助力。”
    武将补充:“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
    “我敬诸位一杯。”
    白花教的人却没有动作,没有接他的敬酒。
    老者皱起眉,“你们——”
    话音未落。那青衣美人忽然张开嘴,露出分叉信子,尖锐利齿,狠狠咬下武将的舌头。
    武将捂住嘴巴,惨叫声中,不消片刻,面孔青紫肿胀,七窍流血而亡。
    场上形势骤然变化。
    摇晃迷离的灯影里,钻出一道又一道恶鬼,将嶙峋骨手插入监天司众人的头颅里。又有毒蛇蛊虫从白衣青年身上飞出,所过之处,白骨森然。
    监天司猝不及防被摆了一道,有许多人还没拿出武器,就被迎面飞来的蛊虫鬼魅吞噬。
    老者面色大变,欲拔出佩刀,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无力瘫坐在桌上。
    “你们……下毒?你们想做什么!”
    白花教的青年站了起来,“监天司想借我们除去季峋,没想到,你们也是白花教手里的刀吧。”
    老者目眦欲裂,死死瞪着他。
    “以为我们就像你一样,为了荣华富贵,给朝廷做狗。”他啐一口,“呸,庸俗。”
    “那你们想要什么?”
    青年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他以为是哪个监天司,笑道:“自然是白花娘娘降世。”
    他忽觉不对,擡头望去。
    迷离雨丝在长明灯照耀下如同丝丝飘渺光线,少女提剑,从漫天光雨里走来。
    “降妖。”
    剑光骤然劈断长夜。
    ————
    地上覆上厚厚一层血浆,尸骨相枕,随处断臂残肢,欢笑融融的酒宴霎时变成人间炼狱。
    逢雪剑指着那位白花教徒,看模样,他应是这些教众中地位最高者。
    森然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他却仰起嘴角,大笑着说:“这就是青溟山的剑仙吗?”
    逢雪:“白花娘娘如何会降世?”
    青年笑道:“这不是简单得很吗?小剑仙,你瞧,人世艰辛,生民血泪流向苦海,见这人间惨状,万法寺的佛陀渡得了苦海?你们青溟山能镇得住魔窟?”
    闪电划破天空,照得他面色惨白,他仰起脸,冰凉雨水落入大笑的口中,“哈哈,佛陀也渡不了苍生,祂自己也要沈下去喽!该是苦海淹没天地,白花娘娘降世的时候了。”
    逢雪皱了皱眉,心中一沈。
    苦海淹没天地?
    “老实交代!不然把你剁了喂狗。”
    青年笑容一凛,看着她,“我们教主,为迎接白花娘娘,准备了一份丰厚祭品。若是提前除去祭品,说不定能阻拦娘娘降世呢。”
    “什么祭品?你们教主在哪。”
    “不急不急,教主神出鬼没,身份众多,连我也不知他在哪里。”青年站了起来,伸手拉起旁边的青衣美人,美人环绕他的身体,变作条翠玉小蛇,游回他的袖子里,“但我知道祭品是什么,剑仙不妨仔细找一找。”
    “那祭品分作四份。”
    “一份罪孽滔天,十世皆为贼寇,杀性难消,不通教化。”
    “一份痴愚蠢笨,十世皆为畜生,似猪贪婪,像狗谄媚。”
    “一份恶毒阴私,十世皆为奸人,狡诈恶毒,害人无数。”
    “还有一份。本是极贵重命格,却世世惨死,不得善终,身上怨气冲宵。”
    青年弯起嘴角,“这四人生来便负罪天地,身上罪业难消,是邪神最美味的祭品。四个祭品入口,我怕白花娘娘会忍不住,从苦海魔窟里爬出来。”
    “他们在哪儿?”
    青年手一指,指向身后承载千年法寺的高山,“剑仙动作可要快一些。”
    逢雪见他神态轻松,心中憎恶,刚想说话,他便张口道:“剑仙可知,为何我什么都告诉你吗?”
    剑客没有说话。
    青年为她的缄默无聊叹口气,“因为,来不及了。”他摸着袖中的小蛇,毒蛇嘶嘶吐信,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这蛇妖毒性极为凶猛,只一口,他的身体便轻轻摇晃,七窍流出暗黑的血,“以后的天地,”他调动越来越僵硬的喉舌,“是……妖魔……鬼怪……的天地……是我们的……”
    尸体僵硬倒在了地上,溅起水花。他的面孔青紫,脸上长出白毛,尸身在发生某种变化,魂魄似一抹黑泥,霎时融入雨水里,消失不见。
    老羊倌看傻了眼,“姑娘丶不对,剑仙,你的剑法好生了得!这人竟然直接自尽了。”
    逢雪摇头,“他是自愿变成恶鬼。”
    一剑斩尸把正在僵变的尸体劈成两半。
    白花教众竟一点也不怕死,宁愿先做了恶鬼,他对‘妖魔鬼怪的天地’就这么自信?
    逢雪收剑,目光投向法寺,“我要去寺里走一遭,找到那位教主和什么祭品。”
    她咬了下唇,心想,只能迟一些再找叶蓬舟了。
    不知他现在怎样?有没有吃到口热乎的美酒,喷香的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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