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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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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1章 第 41 章
    无常只是个普通的鬼吏。
    世人只知道那两位黑白无常, 便以为所有的鬼吏都是黑白无常。其实不然,世上每日死那么多人,若只有两位鬼吏, 岂能忙得过来?
    阴间鬼吏众多,他只是最普通的一位, 死后侥幸被阴司选上, 当了替阴司做事丶拘人魂魄的小吏。
    他对上黄皮子诡异的面孔, 心中不大明白,自己怎么就躺在这儿了呢?
    前不久, 他接替同僚,化作大蛇, 前来拘魂。
    照例与有了灵性的猫儿斗个不相上下之际, 忽然闻见浓浓鱼香。
    猫儿们停下来, 一个个眼睛瞪圆,眼神鋥亮。
    少年拎着一壶汤走出来,客客气气朝他作个揖,“无常大人, 今夜不如休战一晚?”
    无常道:“你们有什么事?”
    少年听出他的声音, 笑了起来,“原来又是您, 好巧。”
    ……可不巧嘛, 灵石城当值的就两位鬼吏, 昨夜是他同僚,今夜可不就是他。
    无常心中有苦难言。
    巨蛇如人一般立了起来,目光森冷, 蛇群停下了动作,群猫一面警惕打量他们, 一面眼神忍不住往叶蓬舟手里的鱼汤飘。
    叶蓬舟笑着说:“大家既是熟人,我便敞开天窗说话了。无常大人,我这有一桩天大的美事……”
    听他说完,无常冷哼一声,本想拒绝。两个小道人厉害得紧,在城隍爷庙里都敢动手,有妖怪来找他们寻仇,自己应付不就好?
    然而不等他拒绝的话说出口,那少年便开始滔滔不绝的演讲。
    一时说他若拿下这个妖怪,救下一城百姓,是一件大功德,届时世人知道的无常,除了他顶头上司黑白无常,还会记得他,给他多一些香火;一时又说,他能在阴间就职,被城隍看中,想必生前是骁勇善战丶侠肝义胆之辈,何不一振雄风,让妖怪看看阴司之威?
    ……
    总之,无常听得晕晕乎乎的,还没想清楚这道理,就晕头晕脑来到了床榻,与黄皮子正面对上了。
    我一介地方小小鬼吏,拘魂抓鬼才是职责所在,为何要在这里,帮人抓妖怪呢?
    无常总觉不太对劲。
    然而此刻妖孽近在有眼前,抓妖要紧!
    黄皮子的脑袋伸到了他的面前,大蛇身体一弹,化作一条锁链,勾住了黄妖的脖子。
    “妖孽,城隍脚下,岂容尔等放肆!”
    鬼吏擡手,哭丧棒当头砸去。
    本来好好呆在宅子里的众鬼魂,听见这一声当头棒喝,差点吓破了胆,一个个缩在一起,吓得打起了摆子。
    普通恶鬼,被锁链一勾,哭丧棒一打,听无常索命,便马上吓得跪倒在地,不停求饶。
    这只黄皮子,却有些道行,被铁索勾着,犹能扭身一转,避开迎头砸来的柳木棒。它转过头,龇了龇牙。
    “孽畜,还敢还手!”鬼吏语气严厉凶狠,气势摄人。
    但拿哭丧棒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嘶——好厉害的妖怪。
    黄皮子张开嘴,吐出口青黑色的烟气,趁无常避过时,身体骤然变小,挣开勾魂索,咬起地上那块同胞皮毛往外跑。
    刚跑至门口,地上蹿起几道雷火,把它烧得吱呀叫了几声。
    黄皮子腹部的毛上被燎起焦黑,露出翻飞的血肉,霎时骇人。它转过身,望向头顶。
    一轮明月当空,屋脊上两道人影并肩而立,红衣风中猎猎。
    寒芒一闪。
    长剑如电,疾刺而来。
    逢雪每一剑都朝着黄皮子的眼睛刺去,旁边无常楞了会,才甩着锁链跟过来。
    剑势绵密如雨,严丝合缝,哭丧棒和勾魂索虎虎生风。
    黄皮子左支右绌,时不时被刺上一剑,又被砸上一棒,饶是依靠皮糙肉厚,身上也难免添了些细碎的伤。
    逢雪的剑很稳,重在缠斗,每次黄皮子吐出毒雾,她及时腾开,转到鬼吏的身后。
    “珵珵”的剑鸣声,是扶危剑撞上了丈长的尖锐指甲;“叮当”的铁链声,是勾魂索破空,砸上了坚硬的皮毛。
    黄皮子被逼至墙角,忽而身子一转,擡起了尾巴。
    逢雪马上后撤,双手捏诀。
    “噗——”
    黑色的毒烟升起,迅速往外扩散,院中草木沾之马上枯萎,猫儿尖利的叫声一声接一声,奔向了猫婆婆住的小屋。
    连无常也受不了毒烟,飘到了屋内。
    幸逢雪这时念出了御风诀,大风骤然吹起,卷走黑烟,但黄皮子也趁机往外逃,蹿至了门口。
    忽而,大风之中劈来一把长刀。
    刀携雷霆之势,万钧之力。
    急忙转身躲开,身后长剑已至眼前。
    “噗嗤”一声,剑尖从胸前透出,一点殷红血珠顺着雪亮剑尖滚落。
    缠斗许久,逢雪一剑穿心,结果这只黄皮子的性命,她看眼地上一人高的大黄皮子,松了口气,执剑转身,看了眼立在旁边的少年。
    他握着刀,殷红的血湿透了包扎的白布,一点点往下滴。见逢雪望过来,少年马上丢了刀,讨饶一样朝她笑了笑。
    逢雪转过了脸。
    无常牵着勾魂索,把黄皮子的魂魄从身体里勾了出来——活着时他打妖怪有些费力,但死后,鬼吏身份天生克制恶鬼魂灵。
    黄皮子的魂魄被铁索勾着,从尸体里扯了出来,漂浮在半空。
    无常想到自己在两位少年面前丢了脸面,连抓只小妖都这么费功夫,恼怒地看向黄皮子,声如雷震,“你是哪儿的妖怪?为何来灵石城作乱?可有同党!”
    三连发问,黄皮子却不为所动,一副恍惚的模样。
    它擡起脸,定定看着逢雪二人,眼神幽幽,闪烁诡异的冷光。
    叶蓬舟蹙了下眉,挡在了逢雪的身前。
    黄皮子朝他裂开了嘴角,鼠脸上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无常大喝:“你现在不肯交代,和我去庙里同判官交代吧。”
    黄鼠狼嘻嘻笑了几声,“判官,嘿嘿,太奶奶可不怕他。嘘——”它仰头望向天空,“太奶奶来带我走了。”
    逢雪握紧剑柄,跟着望向天空,风吹云动,几缕淡渺如絮的轻云飘了过去。
    无常惊呼一声,“怎么……”
    逢雪再望过去,黄鼠狼的魂魄越来越淡,如一缕烟云忽而散去,勾魂索无魂可勾,掉在了地上,叮当作响。
    无常讶然,“它魂魄怎么就自己散了呢?”
    叶蓬舟笑问:“你的勾魂索不管用了?”
    “胡说八道,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阴司器具,不可能失效的。”
    叶蓬舟道:“那便是有人当着无常大人一方鬼吏的面,勾走了黄皮子的魂魄。啧,”他嘴角翘起,摇着头,说:“可真是不把阴司放在眼里。”
    无常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道:“岂能这样,欺鬼太甚!无常兄弟可是庙里受香火丶受过册封的鬼吏,什么妖魔鬼怪见了你,不得恭恭敬敬喊一声无常大人,怎么这叫黄太奶奶的妖怪如此大胆,胆敢抢了阴司的活,要是城隍知道,可不得怪罪无常兄弟?”
    无常被他说得一肚子无名火起。
    一只黄皮子,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勾魂,他可是阴司鬼吏,就算不把他放在眼里,难道也不把城隍放在眼中,不把阴司放在眼中?
    多么可恨丶无法无天的黄皮子!
    叶蓬舟轻摇折扇,又说:“它今日勾了这个的魂,明日又勾那个的魂,再过上一段时日,灵石城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
    无常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看来这灵石城中,藏着只了不得的妖怪。
    不过这世道……哪个城里没有几只妖魔鬼怪呢?
    他叹了口气,“我这就回去,禀告城隍,请他定夺。”
    叶蓬舟拱手,“无常兄弟高义。”
    无常拖着锁链想走,走至一半回头,“呸,谁是你无常兄弟!”
    ……
    叶蓬舟转身笑着说:“小仙姑,你看这无常还挺有意思的。”
    逢雪蹲在地上,把装鱼汤的瓮盖打开,旁边围着一群猫儿。
    叶蓬舟走过来,伸手去摸摸小猫。小玄猫擡起头,认真嗅了嗅他的手,舔去他指尖的血迹。
    “方才有没有吓到你们?”他问。
    “喵——喵啊——”
    猫儿好似能听懂他们说的话,大声喵呜,控诉不满。毕竟在它们的地盘上,这两个不安分的少年居然引来这么一只危险的黄皮子。
    还是只放屁很臭的黄皮子。
    “喵呜。”
    “喵——”
    猫儿们瞪圆眼睛,朝他们叫嚷,似乎是又不满又担心。
    逢雪摸摸乌云的脑袋,把鱼汤往它们侧推了推,“有怪莫怪,明日给你们再买些鱼回来。”
    “喵!”
    叶蓬舟也笑:“喜欢吃虾不?我给你们炒一大锅小鱼虾干,够你们吃好久的。”
    顿时猫儿群情雀跃,听取“喵呜”声一片。
    逢雪冷笑,“别听他的,他是个不守诺言的骗子。”
    叶蓬舟歪头看她,“小仙姑,你怎么当着猫儿的面这样说人家?”
    逢雪哼了声,目光掠过他手上被血浸透的布条,料想里面的伤口绽开,皮开肉绽,面上不由浮现薄怒,抿了抿嘴角。
    “哦——”叶蓬舟扬了扬血淋淋的手,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小仙姑见我受伤……”
    他忽然眨了下眼,笑得英英玉立神采飞扬,“心疼我了,是也不是?”
    逢雪起身就走,“一派胡言丶胡说八道!”
    叶蓬舟追在她身后,笑着问:“既然不是如此,小仙姑干嘛大动肝火?”
    逢雪词穷,气恼看他一眼,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见不得这么糟蹋自己的人,行了吧?”
    叶蓬舟却不依不饶,追问:“小仙姑见不得别人受伤,还是只见不得我受伤?”
    “别自作多情!”
    少年便轻轻叹息了一声,“小仙姑对别人这样心软,怎么独对自己心狠?”
    逢雪大步走入房中,反手把木门砰地一声合上。
    叶蓬舟站在门外,摸了摸鼻子上的灰,苦笑了声。
    逢雪本想入睡,扭头一看,房中洒了一地的棉絮,床板被黄皮子一爪劈成两段。
    窗户也不算窗户了,只剩个破洞,飕飕漏着冷风。
    她扶了下额,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冰凉的茶水。
    “小仙姑,你的床坏啦,要去我那屋吗?”少年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显得有些沈闷。
    逢雪攥了攥茶杯,冷声回:“不用。”
    “奥。”
    那人低低应了声,但没有脚步声响起,似乎停在了门口,没有走。
    逢雪垂下眼睛,抿了抿嘴角,终是开口:“自己给自己包扎一下。”
    门外响起轻轻一声笑,俄而,脚步声远去。
    不知为何,逢雪松了口气,坐了下来,手捧冷茶,心中无端想,叶蓬舟说得对,为何她看见他伤口崩裂,无端生了股怒火呢?
    当真是见不得他人损伤自身?
    扪心自问,当真如此?
    “小仙姑。”破窗怎么拦得住少年,他立在窗外,昳丽如画的眉眼弯着。
    逢雪问:“什么事?”
    叶蓬舟叹息,“我的两只手上伤都裂开了,总包不好伤口。”
    逢雪移开目光,抿了下嘴角,才道:“找我做什么?”
    “求小仙姑帮一帮忙……”叶蓬舟悄悄掀起眼帘,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睛,惨白的面孔颇有几分柔弱可怜,“若是打扰到小仙姑,也就算了。”
    “哦,那算了吧。”
    “啊?”
    逢雪看他呆呆睁大眼的模样,忍不住翘了下嘴角,马上又绷紧,“进来吧。”
    得到许可,叶蓬舟“哎”了声,这才翻身跃过窗,坐到逢雪对面。
    逢雪从行囊中翻出伤药。
    还是风师妹送她的那些伤药。
    她不甚温柔地把药粉洒在少年手掌,用布条一裹,布满剑茧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冰凉的手背,那手如脂如玉,白皙细腻,指节纤长,好似莲花。
    逢雪移开了视线,擡起眼,对上少年灼灼的眼神。她微微怔了片刻,不由自主喊道:“叶蓬舟。”
    少年轻笑着回:“小仙姑,我在呢。”
    逢雪看了他一会,目光从那双漆黑明亮神采飞扬的眼睛,转到英挺的鼻丶姣好的嘴,看得厚颜如叶蓬舟,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苍白的面上泛起一丝薄红。
    “小仙姑?”
    逢雪转开目光,“我要喝一口月露酒。”
    “好好。”
    喝了月露酒,自然不用再睡。逢雪晃了晃越来越轻的酒葫芦,心中确定地想,还是得去黑老爷那,再骗些酒过来。
    喝完酒,她起身提剑便走。
    叶蓬舟拉住她,“小仙姑去哪?”
    逢雪:“去验证一件事。”
    “什么事?”叶蓬舟腾地站了起来,道:“我与你一起。”
    逢雪摇头,“你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做什么?好没意思。”
    逢雪瞥了眼趴在窗台窝成团的小猫,眼神柔和,嘴角衔起抹揶揄的笑,“带孩子呗。”
    叶蓬舟一时语塞,“小仙姑,你怎么学坏了!”
    怎么也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逢雪理直气壮,“我若学坏,是向谁学的?”她提剑翻窗,“总之,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去去就回来。”
    ……
    确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回来时,雄鸡唱响,天色泛白。
    猫婆婆家的院门竟打开了。逢雪停下脚步,往里望去,看见白发的婆婆坐在扶椅上,怀中抱着一只猫儿,正拿竹篦子给猫儿梳毛。
    她打招呼道:“婆婆,今日起得这么早?”
    猫婆婆露出慈爱笑容,“人老了,便也不怎么要睡。”
    逢雪问:“婆婆昨夜睡得可好?近日身子怎么样?”
    听见猫婆婆说一切还好后,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看来昨夜毒烟驱散及时,没有伤到旁边的无辜百姓。
    猫婆婆招了招手,“来婆婆这儿吃饭吧?”
    清风徐徐,带来滚热面汤香。逢雪嘴角翘了翘,温声回道:“不用,家中已做好了饭菜,正在等我。”
    ……
    吴班头换了个羊胃袋,腹中再无疼痛,可谓神清气爽。只多了一个怪癖——看见地上鲜嫩青草,树梢新鲜嫩芽,总忍不住折下来放嘴里嚼几下。
    比起日夜腹痛之苦,这怪癖压根不算什么。
    可他的同僚却不如他幸运,一个个面有菜色,痛症越来越严重。连太守都染上了痛症,遍寻名医,始终找不到良方。
    只能捂着肚子继续忍耐。
    见吴班头好转,他们不由纷纷过来打听。
    吴班头也不藏私,只说自己遇见了高人,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不在家,略微有些怪癖。
    众人疼痛难耐,苦苦求他。
    吴班头也硬不下心看同僚惨死,征得逢雪同意后,便带人去青阳坊外,一棒槌把人打晕。
    逢雪便在无人之处,给他们治了治,缝开肚皮,看见被咬掉的伤就缝一缝,实在无法缝制的地方,就从旁边青阳坊买副羊脏器换了。
    衙役们醒来后,觉得腹痛尽消,轻松不已,直呼神奇。
    只是有些喜欢嚼菜叶子了。
    如是一两日,也救了不少人,连太守都知道了吴班头认识一位高人,托他叫那位高人来给自己治一治。
    吴班头脸上挂着笑,“太守大人,您有所不知……高人嘛,她肯定是有点架子才叫高人的。”
    太守听懂他话中之意,便道:“那你带路,带我去见见这位高人吧。”
    吴班头照例把人带到青阳坊外一条长街上,又用高人怪癖为由,让太守身边几个侍卫候在门外。
    推开门,里面是他临时租用的一间小屋。里面除了张竹条床和一根木棒,空空荡荡,再无其他。
    “高人呢?”太守问。
    吴班头笑着走到门口,悄悄拿起木棒槌,“马上便来了,请您稍等片刻。”
    “砰——”
    “不愧是太守啊,”班头感慨道:“这脑袋砸起来,格外响亮!真想再砸一次……”
    连忙打消这种危险想法后,班头将窗户推开一条小缝后,便离开了房屋。
    没多久,逢雪和叶蓬舟翻窗而入。
    “这便是太守?啧,”叶蓬舟摇头,“生得可不灵秀。”
    逢雪扫了眼竹条床上的男人,取出银针,默不作声把他肚子打开。
    太守作为一城父母官,得百姓爱戴尊敬,读万卷诗书,身上理应有股鬼神难侵的清贵之气。
    譬如张荇之那样的读书人,走在夜路上,孤魂野鬼也不敢来侵扰他。
    然而这太守却面目青黑,大腹便便,一脸死气。
    “怨债缠身,做了亏心事,败坏自己的福德。”逢雪扫向男人腹腔,拧了下眉。
    里面已经……烂透了。
    “小仙姑,当真要救这负心汉?”
    逢雪瞥他一眼,“你这样讨厌负心汉?”
    叶蓬舟:“我可不关心他和女鬼什么爱恨情仇,只是……”
    他不着痕迹蹙了下眉,心想,只是女鬼奉命讨债,若是贸然插手,怕损了小仙姑的福德。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到嘴边,却化作一句:“不如这次让我来试试吧?我偷师这么久,也好练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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