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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姥山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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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姥山篇(六)
    拦车者, 是个穿鹅黄裙的女人,俏生生站在那里,不惧猼羊的蹄子, 开口的声音动听。
    “驷哥,你好过分, 来了就这么走。”
    她手里有条长满刺的鞭子要抽猼羊,让它停下, 叶绯觉得她和天驷打情骂俏的方式, 过于可怕。
    黄衣女名叫清鸢,看见叶绯和天驷并排坐在车内,原本调笑的脸瞬间阴冷。
    “她是谁。”
    天驷的嘴,说了还不如不说。
    “与你无关。”
    “驷哥,她是你女人?”
    天驷沈默, 叶绯心里骂他祖宗, 嘴长了有什么用,该说时不说。
    清鸢当他默认, 看叶绯的眼神,阴嗖嗖, 她上下打量, 手指抚鬓,
    “你还挺有本事, 说来听听,用了什么勾引手段。”
    叶绯对付阴阳怪气,最不陌生了,她倾斜身体, 把头倚靠在天驷肩上,朝清鸢笑,
    “你长得漂亮,别张口浑话,破坏形象。”
    天驷听到清鸢呼吸变急促,他微微偏转低头看身侧,没想到叶绯能力这么强,一句话把清鸢惹怒。
    他低头唇角带笑,在清鸢看来,他待叶绯温柔。
    清鸢眼神变狠戾,问叶绯,
    “你叫什么名字。”
    “景葵。”
    “我记住你了,景葵。”
    “你可以让开了吗,好狗不挡路。”
    天驷伸手搂住叶绯的肩臂,让她靠近自己,清鸢被她完全激怒发飙,灵压上升快。
    看来,今日能解决一个麻烦。
    此处有座黄道宫,宫主是过去五帝之一,黄帝的徒弟,少昊。
    清鸢是其座下弟子之一,她先动手,天驷就有理由摆脱她。
    但可惜,就在清鸢先动手时,有声音阻止了她。
    “清鸢,你在做什么。”
    声音由远至近,叶绯翘头去看。
    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清鸢身旁,她仪态端庄,眉宇间一股正气。
    清鸢似乎有些怕她,嗫嘘道,
    “大师姐,我没干什么,就是和驷哥在聊天。”
    镜云看向天驷和叶绯,眉微皱,清鸢爱慕天驷,回回拦他车,黄道宫众所周知她痴。
    “清鸢,随我回去。”
    “大师姐,我先杀了景葵,就和你回去。”
    “胡闹,一个男人罢了。”
    清鸢露出委屈,
    “驷哥和景葵好了,我不如常曦也就算了,她算什么东西,我不甘心。”
    小师妹没吃过苦,只跌倒在情字上,镜云眼神凌厉看天驷,不知好歹。
    “你敢欺负黄道宫的弟子,交出景葵。”
    镜云护短,气往外人身上出。
    叶绯算是长见识了,越强越不讲理。
    她靠在天驷身上,语调慵懒嘲讽,
    “靠欺负弱小抢男人,黄道宫的威风,好大哟。”
    镜云眼去瞧这张利嘴,天驷的手,搂在她身上明显是护,怪不得清鸢气到要动手。
    “既然听过黄道宫,那就识相,天驷护不住你。”
    叶绯抽出腰间扇,打开送风轻笑,
    “你们和女土匪有什么差,黄道宫,土匪宫吧。”
    她左手摇扇,十二律成员的戒指露了出来。
    清鸢脸色变更差,镜云听她说土匪宫,眼冒杀意,
    “十二律堕落了,什么玩意都收。”
    “黄道宫衰败,连一个新弟子都没有。”
    天驷开口维护,黄道宫和十二律,井水不犯河水,若真要整体比较,十二律更胜一筹。
    清鸢突然情绪暴动,
    “驷哥,你怎么可以为了她说黄道宫的不是!你以前不这样,难道忘了常曦!”
    叶绯折拢金丝扇,敲天驷的腿,
    “两位美女拦路,要不,你下车。”
    “你让本君下车?”
    好不要脸,这车可是他的。
    “没你,我更安全。”
    叶绯哗啦一声,又展开扇,被拦久颇为不耐。
    天驷感觉到了一丝嫌弃,搂她的手臂用上了力。
    叶绯吃痛收到提醒,看向清鸢,
    “我和驷哥已经修成正果,常曦是过去,现在,这个神君属于我,你莫要再纠缠惹嫌。
    自己没能力掳获驷哥的心,别再拦车丢脸,让开。”
    清鸢冷笑,
    “常曦岂是你能比,驷哥玩玩你罢了,还当真了,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叶绯气息不变,扇香风吹碎发丝,一卷一卷翘,她的手握住天驷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目光平静看清鸢,一句话也无。
    无声胜有声的嘲讽,天驷没有抗拒,手指与她相扣,清鸢维持不住冷静,爆喝,
    “松开,你们松开!”
    她灵压暴涨,叶绯脑袋又倚在天驷肩上,好似在看丑角。
    “我不信,一年前都没你景葵,你们肯定是在做戏!”
    清鸢怒火烧,但同时脑中也清醒。
    叶绯还想语言再刺激,额前突然被亲了一记,听到天驷说,
    “信了吧,快让路。”
    “我不信!不信!”
    清鸢发狂了,叶绯眼中冒火,
    “你干嘛,她不信你就证明,那她要看我们两个亲热呢,她脑子有病,你也跟着发热。”
    天驷只想快点解决,哪里知道清鸢根本是胡搅蛮缠,信不信不重要。
    叶绯擡起头数落他,他捏紧相握的手,
    “不会。”
    女人好烦,嘴说不停。
    叶绯哼了声表达不满,他抿紧唇,更用力捏。
    镜云沈了脸,已经深知清鸢不是叶绯对手,实力或许可以碾压她,但情场输的一败涂地。
    “清鸢,回去。”
    “大师姐!”
    “回去。”
    纠缠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难看。
    清鸢惧她,离开前回头不甘心看叶绯,
    “景葵,你最好别落我手里。”
    叶绯露出笑,
    “哦。”
    她的笑,在清鸢眼里就是挑衅,今日镜云在,不方便,下一次,
    “我们走着瞧!”
    猼羊继续往前行驶,一段距离后,叶绯和天驷身体分开坐,谁也没说话。
    叶绯望着白云彩霞,脸上有笑,看来以后在外行走,得用个假名,取什么好。
    “你在想什么?”
    “想名字。”
    天驷还以为她在想刚才,腹内解释不需要了,他问,
    “你和景葵有仇?”
    “没仇,就是见这个女人不爽,她太幸福了。”
    “你嫉妒她?”
    “没错,嫉妒死了,她命好。”
    叶绯嫉妒景葵,她有个知根知底的好丈夫,家庭和谐美满,还有一份热爱的舞蹈事业,永远跳主角,在舞台上发光。
    听到叶绯嫉妒一个山神,天驷好笑,
    “区区山神,你想要看他们跳舞,随时可以去抓。”
    “驷哥,以后不要不打招呼就亲我。”
    “还以为你不在意。”
    “我刚才差点露馅。”
    “你突然握本君手,本君也差点露馅。”
    “那怎么一样,我碰你手而已,你亲我哎。”
    “又没亲嘴。”
    “驷哥,我不随便的,握手没什么,亲吻还是很在意。”
    “那你也不要随便靠近本君。”
    感觉到他生气了,叶绯回忆自己的行为,好像是给了他错觉。
    “驷哥,我以后会注意分寸,今日是我先越矩了,抱歉。”
    帮忙,也不该行为轻佻,叶绯出现了过往惯性。
    “本君失礼了。”
    天驷也给道歉,他原来是真的好脾性,叶绯有些理解碧华所说的那些神女为他疯狂了。
    太徽星宿的主星,实力强悍,但性情温和,确实容易被缠上。
    面对痴缠,还要等对方先出手。
    他们此行目的,是要去捕获瑞兽白泽。
    据说在东荒的海滨出现过,从南荒到东荒,路很远,但任务时间只给了五年。
    叶绯没想到,会途径天庭,并且猼羊车还隐身进去了,停在距离清虚宫不远处的一条街上。
    叶绯肯定自己没对天驷说过她来自清虚宫,那么此趟目的,与她无关。
    这条街并不热闹,只有一些书局画铺。
    夕阳彤红,四周静谧,叶绯靠在窗口昏昏欲睡,听见天驷问,
    “你家在哪里,想去现在可以去。”
    叶绯听出了潜台词,她道谢下车,走得毫不犹豫。
    背对清虚宫离开,往琴湖方向走去,她身上穿着成员统一的黑边白袍,帽子罩住头脸,幻影与苍尘擦肩而过。
    与苍城并肩一起走回来的水师白,奇怪问,
    “你怎么了,认识刚才的人?”
    苍尘收回视线,背影与熟悉的人不同,是他多想了,他微笑说无事。
    水师白同他一起进入清虚宫,没有注意到路边的车,更没有发现车内的目光。
    琴湖还是那般美,叶绯没有进木屋,她坐在湖边欣赏日落。
    自由的代价很昂贵,她需要去接受很多东西。
    叶绯拔了两根草,开始熟练地编织出一条张嘴鱼,鱼的身上有纹路代替鳞片。
    夕阳最后馀晖没入地平线,木屋灯亮了,平台上能看见两道身影。
    精致的蓝花手链被扯下塞进鱼嘴,进入鱼腹,草编织的鱼被随手扔在草堆。
    直到深夜,叶绯在天庭入口处,等到了猼羊驶来,停在她面前。
    上车后,她的戒指亮起,传来天田九的阴沈声,
    “你撒谎,他们根本不是合作者,是你丈夫。”
    “驷哥在,我晚点跟你解释。”
    叶绯小声说,天驷睁开眼,
    “无妨,本君不说。”
    天田九的怒火能从戒指里传过来,他咬牙切齿,
    “给你机会解释,清虚宫宫主!”
    天驷诧异看一眼叶绯,保持了沈默。
    叶绯很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谈隐私,她还是老话,
    “现在不方便,我晚点给你解释。”
    但天田九偏不,非要她说个明白。
    叶绯声音克制,
    “相公,我们的事,晚点再说。”
    “别叫本君相公,你不配。”
    天田九耐心用完,
    “最后给你机会,说还是不说。”
    “你既然觉得我不配,我也不需要再给你解释。”
    叶绯吐出冷漠话,戒指瞬间灭光,车内车外,寂静无声。
    她望着窗外的明月,只有一点点难过,并不伤心。
    “你刚才没回去,是去哪里了?”
    天驷不擅长安慰,只是觉得该说些什么。
    叶绯回眸看他,面上什么情绪也无,
    “一直在天庭出口。”
    天驷产生出了愧疚,
    “抱歉,下次不会让你下车。”
    叶绯可有可无嗯了声,又转回头看月亮,并没有与他多熟悉的想法。
    搭档,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冷漠,无视,这才是叶绯对待陌生人的原底色。
    但,天田九又联系她,比之前还要暴躁,
    “你个骗子,你是不是还念着他们!”
    “你要看常曦吗,正巧在,我给你录影。”
    叶绯这话实在太平静,天田九从暴躁到沈默,相隔了好一会儿后,他说,
    “本君现在没想过她,满脑子都是你。”
    “不信。”
    “叶绯!别以为在外就拿你没办法!”
    “我们假的,你想我做甚。”
    “你想不负责任,你想得了便宜甩掉本君,做梦!”
    “你自己说的,我不配。”
    又是一段沈默,
    “你喜欢什么,给你带。”
    叶绯呼出一口气,
    “以后家里事别嚷嚷,我要首饰,选漂亮点。”
    “谁嚷嚷了,还不是你个骗子气本君,长得不漂亮尽臭美。”
    “就你这臭德行,也就我倒霉摊上你。”
    “哼,听驷哥话,别给他惹麻烦。”
    “知道,晚点联系你。”
    “保护好自己。”
    天田九对叶绯了解少,现在明白,她私下会给解释,不喜在外说他们的事,界限感极强。
    天驷听完整从吵架到和好,天田九和叶绯都有让步。
    他吃惊天田九认真了。
    他当然知道天田九和叶绯是假,当时给主意是帮天田九顺利回归十二律。
    叶绯也不看月亮了,关上她身旁窗,掏出枕头和毯子,
    “驷哥,我先睡了。”
    “嗯。”
    叶绯侧躺睡着了,她背对天驷,手臂搁在腰腿,天驷注意到,她手腕上那条有光照下会碎闪的手链不见了。
    夜静深,天驷盘腿打坐休息,不过半刻钟,他又睁开眼,心中有气不顺。
    琴湖草丛里不起眼的草编鱼,被来玩耍的孩童发现捡起,他摇晃甩,从鱼嘴里吐出一条手链,他对光看后,高兴蹦起,
    “发财啦!鱼神爱你!”
    蓝灵髓手链和草编鱼一块进入了当铺。
    延津会进入当铺,是他后悔不要那枚金梨坠子,来赎回。
    当看见孩童手里的草编鱼,他抢过去,厉声问,
    “哪里得来!”
    孩童被他吓到,结结巴巴说,
    “琴,琴湖边上。”
    “你来这里,还捡到什么!”
    “手链,当掉了。”
    说完,孩童跑了。
    当铺老板面对延津,也变得结结巴巴,
    “客,客人,有什么需要。”
    他身上冒寒气,吓人。
    “刚才那个小孩的东西,拿来。”
    手链还没来得及收好,老板快速从一旁拿到他面前。
    蓝灵髓虽稀有,加上三层细链的设计,他只见过一条。
    老板看到刚才还阴瘆的客人,突兀笑起来,听到他说,
    “好,好,木头活着不要宝迦了,木头开窍了。”
    “多少金币,买了。”
    延津跨出当铺,手里拿着草编鱼在转,心情颇好走在路上,狡猾的东西,装死骗他。
    紫霞见到他回来,不似平常阴沈,奇怪问,
    “有什么好事?”
    延津笑不语离开了。
    紫霞狐疑看他背影,不对劲,很不对劲。
    之后延津,一直处于好心情状态,连对追查十二律进展慢,也多了耐心,不再发火。
    水师白的邀约,他很突然直白拒绝,私下不再有时间给她。
    延津行事作风,很多时候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就是不解,也以为别有目的。
    毕竟,都知他心机深沈。
    从天庭直径往东荒的途中,叶绯收到一份神鹤商会送来的包裹,署名是延津。
    她呆楞了许久,这个煞星,怎么,怎么。
    给她送包裹的神鹤,口吐白沫累倒在云上,猼羊在停车休息,蹄子拨弄这头鹤。
    叶绯咽了记口水,表情凝重打开包裹,延津寄来了几本精品画册,还有她常用牌子的胭脂水粉和多套精致衣裙,最下面,是有灵力维持温度的一盒冰果,打开盒子,冰霜气散出。
    她呆呆看冰果,他干嘛呀。
    叶绯跳下车,使劲摇晃神鹤,
    “他有没有说什么,他干嘛寄这些东西来,你说,你快说!”
    吐白沫的神鹤头晕昏了过去,叶绯松手,然后双手插进发间,使劲挠,延津到底要干嘛,为什么会找到她,送东西给她又是为什么。
    一时间,叶绯脑中乱糟糟,她不明白他,很不明白。
    回到车里,见到天驷在检查包裹里的东西,他问,
    “延津是谁,你以前丈夫?”
    “不是,朋友。”
    “那你这个朋友,可真细心。”
    天驷一根手指勾出件浅藕色小衣,目测她尺寸,应当很合适。
    叶绯脸皮再厚,也维持不住平静,扑过去抢,恶狠说,
    “女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好检查。”
    “小九知不知道这位朋友。”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他知道就是你说。”
    “你还敢威胁。”
    “还给我。”
    叶绯把东西全部收好,十二律男性居多,南荒又没商铺,任务中也不可能给她时间去挑选买。
    这些东西,她确实需要。
    “驷哥,请你吃冰果,别告诉相公。”
    “他是谁。”
    天驷不接,眼神冷彻彻,好似叶绯若是对不起他促成的这桩媒,要她好看。
    叶绯把冰果塞自己嘴里,
    “延津,大概,可能,以前有点喜欢我。”
    “有点喜欢就上床,你可真随便。”
    这话刻薄,叶绯咔咔咬冰果,
    “我们这代,和你们那代不一样,喜欢就想在一起,不会玩精神恋那套。”
    “你收他东西,什么意思,要背叛小九。”
    “不敢,相公知道要弄死我。”
    “扔掉。”
    天驷神色语气冷冰冰,叶绯为难说,
    “又不是贵重物,这些我需要,路上不方便买。”
    “别让本君说第二遍,扔掉。”
    他眼神骤然变寒,叶绯与他拉开距离,
    “那你告诉相公吧。”
    叶绯觉得他有点多管闲事,她并没有对不起天田九,也没打算做出格事。
    天驷当时没有再说,合上眼不再理她,叶绯以为这事就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趁她睡着,把东西毁得一干二净。
    叶绯发现后,想喷火烧死他,
    “你有没有搞错,趁我睡着扔我东西,你卑鄙不卑鄙!”
    “是你自己不扔,碍本君眼。”
    “我扔你东西会不会生气,岂有此理,我生气了,非常生气!你太过分了!”
    叶绯气得不行,而天驷淡定,
    “十二律成员,要恪守规矩,作为本君搭档,更要洁身自好,以前恶习,改掉。”
    叶绯双手握拳,身体快要气炸。
    东西已经没了,再气也是伤身,叶绯靠睡觉来消化情绪。
    再一次被拦路,是在无尽海的海面上,海啸一浪高过一浪,不同于南荒的风和日丽,东荒天气相当恶劣。
    叶绯心情也很恶劣,站在海浪顶上的女子,看上去很不好惹,她距离天驷坐的远,一声不吭。
    罗蓉看车内女人撇清关系坐,脸上露笑,
    “驷哥,许久不见,眼睛好些了吗。”
    天驷眼受损的毒,就是她下。
    “没看见本君身边有女人,自然是好全了。”
    罗蓉依旧笑吟吟,
    “驷哥,可别逞强,人家好像和你不熟。”
    叶绯擡起头,
    “我们孩子都有了,你说熟不熟,老夫妻不想坐一块。”
    叶绯胡说八道,罗蓉脸上笑意戛然而止,眼神变狰狞。
    天驷警惕,对叶绯说,
    “娘子,过来。”
    叶绯也不拿性命开玩笑,顺坡下坐到他身边。
    罗蓉比清鸢难糊弄多了,她以前和天驷是朋友,很了解他,
    “驷哥,你从哪里找来的戏子,演得还不错。”
    叶绯被天驷拉出车,紧接着她被压在车顶,突如其来的吻她虽然很懵,但在罗蓉面前,还是配合地环抱住他腰背。
    惊涛骇浪卷起,罗蓉眼睛充红,
    “你不是为常曦守身,情愿瞎也不碰女人,你现在在做什么!”
    叶绯抿唇,肿得有点疼,听见天驷也胡说,
    “ 那都是成亲前不成熟,本君有娘子了,你再纠缠,绝不轻饶。”
    罗蓉目光失神,强势的面色变得灰败,
    “成亲,当真成亲了?”
    叶绯握住天驷的手,真切劝说,
    “你也是有身价有脸面,莫要再做痴缠事,我和相公有家了,你难道喜欢抢有家室的神君。”
    罗蓉灰败的脸色,更差了,有家室三个字,击穿了她的坚持,变得摇摇欲坠。
    以前常曦,都不会让她退缩,但有家室,让她的骄傲自尊出来反抗,都在叫嚣说不可以。
    抢了得到又如何,他已经有过妻,心底永远有她触及不到的地方。
    罗蓉头也不回离开了,天驷眨了两次眼,才确认她真的干脆利落离开。
    刚抵达东荒大陆,罗蓉去而覆返,活似凶罗刹,周身充满杀意,
    “我不信你们是夫妻。”
    她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意,连叶绯也感觉棘手,她自爆,他们肯定要受重伤。
    就在叶绯踌躇想对策时,天驷比罗蓉更疯,他要永久解决麻烦。
    东荒大陆上的草很柔软,但天驷的身体坚硬如石,叶绯想尖叫,被堵住嘴。
    竟然,竟然在罗蓉面前,他强要她。
    疯子,他们全是疯子。
    罗蓉眼中流出了血泪,泪水模糊视线看不真切,她忍着悲伤转身离开。
    天驷一直知道如何治眼睛,罐子摔破,索性一次性治好。
    叶绯为别人的爱恨付出代价,抑郁了。
    从当地兽口中得知,白泽会在冰雾季出现,距离冰雾季,还有两年就到。
    一棵高耸茂密树内,被掏空一截内里,建造成树屋。
    叶绯被锁在里面,半步也踏不出去。
    她若是做好饭食,早睡不等天驷,他就毫不收敛地压着她到处留下欢爱痕迹。
    在十二律听过许多对天驷的评价,多是正面,但现在,叶绯只觉得他恐怖。
    等待白泽出现的时间里,叶绯被他锁在屋内,长时间承受他禁欲后的爆发。
    她害怕听到他的脚步声,更害怕他的靠近。
    当听到雨滴的声音,叶绯欣喜万分,推了推身上的手臂,
    “你听,下雨了,白泽要出现了,我们快去。”
    天驷嗯了声,没动作。
    叶绯急,
    “万一白泽就出现一天怎么办。”
    “那就继续等。”
    “你这样对组织很不负责任。”
    “不是首领,轮不到本君操心。”
    叶绯被转了个身,脸压在软枕上,骂他的话都发不出来。
    雨嘀嗒的黑暗中,他像头疯兽,光滑后背被他咬得到处是牙印。
    隔天,叶绯的小腿骨消去淤青也还是疼,她忍住不适,期待捕获白泽赶紧回去。
    相比较,天田九正常,她要回去抗议换搭档。
    据传说,凑齐三千零八只瑞兽,能让兽祖再现,就能知道神都在何处。
    天枢的计划时间跨度长,目前,还差一百二十一只。
    白泽不愧是最圣洁的瑞兽,通体雪白,样貌出色,同时,祥瑞福罩一方,力量强大。
    叶绯对星宿神的力量,知之甚少,她撑着伞站在雨中,看天驷徒手擒白泽。
    白泽一旦沾染凶煞气息,会破坏瑞兽带来的福力。
    地在震动,雨势变大,雨蒙蒙水雾中天驷双手擒住了白泽头上犄角,将它掀翻倒地,掐住它脖子一拳往肚子打去时,叶绯出声,
    “驷哥,它怀孕了。”
    金色灵力包裹的拳头停下,天驷转头看叶绯,
    “那又如何。”
    叶绯气恼,
    “我想要宠物。”
    她撑伞走近,母兽白泽被掐紧了脖子,不揍那一拳也已经无力抵抗。
    他说,
    “那你该如何报答。”
    白泽作为瑞兽,其中有一项祝福能力,犄角发光,祝福源源不断注入她和天驷体内。
    五个月后,叶绯得到了一只小瑞兽,欢天喜地,给它取名云眠,被拒绝。
    叶绯又挠头想,
    “那就叫简白?”
    天驷放下茶杯,一锤定音,
    “叫辛蛮。”
    叶绯瞪他一眼,然后好声气问小瑞兽,
    “叫辛蛮好不好,挺好听。”
    “可。”
    小瑞兽的性格,已经初露,叶绯抱着它,脸不停蹭白毛,露出笑容。
    它的脖子里,要被挂和猼羊一样的金铃,叶绯伸出手臂阻止,
    “你干嘛,名字被你取走,还挂你铃,还是不是我的兽了!”
    “跑了你别哭。”
    “它要是不愿意跟我,那就走好了,勉强没意思。”
    叶绯不给辛蛮戴任何枷锁,天驷说风凉话,
    “没有标记,会被当作无主,抢走无罪。”
    叶绯去看软白绵的小瑞兽,舍不得被抢走,于是退步,
    “好吧,你挂。”
    金铃是魂铃,平日没有声音。
    辛蛮显然不愿意戴,但它太小了,反抗不了,嘶叫地厉害。
    叶绯觉得自己伪善,很可怜它,但不想阻止,怕它被抢走。
    雨停了之后,他们回去,辛蛮窝在叶绯臂弯里,它嗜睡,很少睁眼。
    回去与来时路线不同,缩短时间许多,在一处繁华城的酒楼停留休息时,有位气势不凡的女子来到天驷面前,
    “驷哥,来了怎么不找我,还是不是朋友了。”
    叶绯抱着辛蛮站起来,
    “我去买些东西,你们慢聊。”
    也不管天驷同不同意,叶绯离开去买生活品。
    来者名叫扶楹,坐在了叶绯的位置,
    “她可真识趣,顺眼。”
    叶绯先去药材店卖了几样东荒的草植,换取金币,然后逛街大采买。
    她满载而归,辛蛮待在她肩上睡觉,手里拎着许多甜食。
    路上闻到烤棉糖的味道,顺着味道又拐弯去买,但很快,脚步变缓。
    此城距离天庭,远。
    没有谁陪她来过这里买份糖,别说这里,其他近距离地方也没有。
    水师白站在店铺外,朝梦玉从店内出来,递给她一盒烤棉糖,她露出笑容,很美丽。
    叶绯进店,站在柜前选不出味道,最后拿盒什锦口味的烤棉糖离开,尝过后,最喜栗子味,竹签把棕色块全吃了。
    城小,和天驷从酒楼出来,迎面遇上水师白,清丽俏脸惨白,她喊,
    “驷哥。”
    近距离接触水师白,她的美貌冲击大,叶绯先离开上车,戒指联系天田九,
    “相公,常曦回来了哦。”
    水师白既然记起天驷,肯定知道了自己身份。
    天田九正在杀凶兽,没有犹豫,出口暴躁,
    “老子回来弄死你,都说了,只想你。”
    叶绯露出笑,
    “我再过两个月就到家。”
    “知道了。”
    戒指灭后,叶绯翻了翻给天田九买的各种用品,确定没漏掉东西。
    那条糙龙,生活随便,都是旧衣,连浴巾破洞都没扔。
    许久后,天驷回来,见到叶绯翻食谱在小册上记食材。
    “抱歉,久等了,还要买食材吗,现在去。”
    “没关系,等相公回来让他去猎。”
    话题瞬间结束。
    猼羊车往南荒方向行驶,叶绯的戒指亮起,天田九忙完了有空,
    “你个败家娘们,买了多少东西,金币怎么都没了。”
    叶绯给天田九的金币又回到了她手里,有他气息的金币能感应到,今日流出去许多。
    “你那些破烂,我早就想扔了,给你从头到脚买了东西。”
    “你可真有脸,本君的东西零散占两百枚金币,你的东西一次性五千金币。”
    叶绯笑不停,
    “哎呦,相公,你多猎几只兽卖,就能赚回来了。”
    “花钱败家。”
    “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要十道开胃菜,十八道大菜。”
    “当我铁臂,没有,最多五菜一汤。”
    “娶你可真亏。”
    叶绯坏笑,
    “你就这个命,认了吧。”
    天田九笑骂了她几句,戒指灭,车里变安静。
    天空中的夕阳,火红瑰丽,叶绯欣赏壮阔风景,只在家里不出门,会错过很多东西,常出来走动,才会发现这个世界美丽有趣。
    在抵达鹊山的前一天,车停留在空中,
    “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你想多了。”
    叶绯态度不冷不热,有问必答,像个软刺。
    天驷不痛快了许久,去见天枢时,脸色也不大好。
    被问及是不是搭档拖后腿,可以和原来一样,他独自完成。
    天驷眉皱问天枢,
    “谁和你说她拖后腿。”
    “叶绯自请。”
    叶绯背着他和天枢要换搭档,天驷脸上布阴云,
    “不用,她跟本君。”
    “真不用?她说自己很没用,有自知之明不想麻烦你,可以和同是新成员隆一组。”
    “是不是小九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常曦回来了,怕他娘子遭殃。”
    “你是觉得本君护不住她吗。”
    “你不换,那算了。”
    天枢利落结束这个话题,收了白泽,告诉天驷一个消息,炎帝回来了。
    “他竟然没死。”
    “他没死,另外四个,可能都还活着。”
    “你怀疑神都是被他们故意藏起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外头出现天田九的嗓门,
    “首领,快点来收。”
    瑶光手指扣耳朵,语调冷凉凉,
    “首领,你再不来,这条龙要念咒了。”
    天枢和天驷一同出去,他收了凶兽的精魂,好笑看天田九,
    “这么急,有什么事。”
    瑶光吐槽,
    “还不是急着回来见他娘子,首领,你该补发本君精神损失费。”
    听见瑶光要金币,天枢板起脸,装听不见。
    天田九站在三玄洞前,掩去风尘仆仆,换成悠闲模样才踏进去。
    左右不见叶绯,他拉下脸正要联系她,听到背后有声响,他转过去,竹篮扔在地,一道白影冲过来,跳上他的手臂抱住他,
    “相公,你回来啦。”
    叶绯没想到,他会赶回来,他真的有记挂她。
    天田九被热情抱住,耳朵发烫,手托抱着她,不自然说,
    “你去哪儿了,本君回来都没迎接。”
    “是是是,我的错,相公,相公。”
    叶绯在怀里撒娇,天田九没绷住,脸上露出笑,
    “多大了,还闹。”
    晚膳吃什么,天田九不在意,只想吃温香软玉。
    晴被碧华抓去住在委羽洞,他进来说晚膳已经做好,过去一起吃。
    天田九让他滚。
    晴心里苦洼洼回去,面对微笑的天驷,他急智找借口,
    “爹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有事问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晴觉得天驷看他的眼神变阴寒,但他脸上还是和煦,
    “你许久未回去,也想他们了吧,晚上回三玄洞。”
    晴腹诽,回去肯定被天田九抽,但他应下说是。
    晚上,天田九和叶绯泡在泉池内解乏,
    “你们去天庭了?”
    “驷哥去看常曦,我还被赶下车了。”
    “那你有没有回去瞧。”
    “我什么也没干,在天庭入口等了许久。”
    天田九隔了许久说,
    “驷哥之前答应照看你,有些不悦你换搭档,他女人债是多了些,你觉得烦也正常,以后,你把幻术变成男人。”
    叶绯望着他,
    “你不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他捏她脸,
    “本君不嫌你,谁都不能嫌。”
    坏脾气龙,意外的护短。
    真正的不讲理偏爱,降临到叶绯身上,她先是哭,接着笑,又接着哭,她抽噎问,
    “那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我去买糖。”
    “笨蛋,别说明天,你想去哪里,都陪你去,但是出去就买个糖?”
    “算了,不买了,我做给你吃。”
    叶绯水扑脸洗净,眼睛亮晶晶含笑,她再也不羡慕景葵了,她也有专属她的龙,任何事不问对错,只在意她感受,不勉强拉扯正确应对。
    天田九那一肚子想问她关于前夫的问题,此刻全消了,她连糖都没吃着过,过得一点也不甜。
    他手指点她额心,眼中有爱怜,
    “笨蛋。”
    一无所知,勇莽来太姥山的笨蛋,幸亏遇到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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