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顾承砚这几天憋得快要爆炸了, 只能抱着耿诺过过手瘾,而且一定要看到耿诺哭得停不下来才满意。
“这哭得多好看。”顾承砚肆无忌惮地欣赏耿诺颤抖到崩溃的样子,“真哭和假哭能一样吗?嗯?”
几乎是贴在耳畔的呢喃, 耿诺听见了, 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心里只剩一个念头: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这样一点小心思都逃不出他的视线。
这是惩罚吗?
这就是惩罚吧。
顾承砚从设定中抽离出来很快,无耻的Alpha在情动时说得荤话也很快抛之脑后, 心情颇好地给耿诺擦眼泪擦鼻涕穿衣服。
他看着耿诺乖乖地坐在自己怀里,心软得一塌糊涂, 吻着耿诺的眼睛嘴巴“小乖”“宝贝”“诺诺”叫个不停,耿诺像个木头一样呆呆的, 垂着眼,泪珠啪嗒啪嗒掉。
顾承砚终于觉察出了一些不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耿诺抽噎了两下, 试图压下某种情绪, 但没有成功, 很快眼泪汹涌而出, 耿诺难以自抑地捂住脸, 再无法控制哭声。
他不着寸缕地坐在顾承砚身上, 可能也只有捂住脸才能自欺欺人地掩饰内心的崩溃和羞耻。
要是当初在俱乐部,他或许不会有任何异样情绪。
顾承砚慌了神,“怎么了?怎么回事?耿诺,诺诺?”
“我……我不要奖学金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他哭得断断续续, 话都说不成样。
“我不想……不想在这里做这种事……”
说完这句话, 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剩下的全部化作哭泣了。
顾承砚脑子空白了两秒, 后知后觉意识到耿诺在伤心。
他想拍拍耿诺的背,才反应过来耿诺还光着,连忙扯过衣服给他披上。
“好了乖,别哭。”顾承砚想扯开耿诺捂着脸的手,耿诺死活不让,“不做了。”
顾承砚只好把他抱到里间,哄着他先穿上衣服。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顾承砚皱着眉头,将耿诺这几天的事情想了个遍。
“是那个阮家的?还是谁?天天跟着你的那个傻大个?谁欺负你了?”
他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早已罄竹难书。
回想耿诺这几天的状态,似乎一直有些没精打采,做什么都恹恹的。他送的所有年轻人都无法拒绝的最新款高配光脑终端笔记本,耿诺连激活开机都没做。
显然不正常。
耿诺不答,只擡起脸恨恨地剜了顾承砚一眼。
我?
顾承砚心想老子几把都要憋炸了,我还欺负你?
粗神经的顾上将回忆了一下耿诺刚刚哭的时候说的话。
奖学金?
不想在这做?
哦,他刚刚用奖学金当噱头干什么来着?
顾承砚看着耿诺沈思。
“是因为我说……你不听话就不给你奖学金?”
耿诺的抽泣几不可查地停了半秒,头扭向一旁。
顾承砚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在原地呆楞了两秒,无语扶额。
“老天,那只是逗你的,你……”
他没想到耿诺会当真。
“奖学金给你,当然要给你,我们诺诺这么聪明这么勤奋,怎么可能拿不到奖学金……那只是玩笑话,你怎么还信了呢。靠,老子这辈子都没进过高等学府,好不容易逮着个漂亮水灵的学生仔,还不让我搂怀里好好欺负欺负?”
耿诺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把这么恐怖的话说得这么顺理成章。
“那你怎么不去找别的学生仔,那么多学生仔呢你就只欺负我……”耿诺抽哒哒地说。
“谁稀罕他们,我就稀罕你。”顾承砚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一口,“宝贝儿,你知道你穿上这身小制服多诱人吗?我都恨不得把你按在黑板上操……”
见耿诺又要露出惊恐表情,顾承砚马上打住自己的荤话。
“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顾承砚无奈地轻叹一息,半屈着膝自下而上碰了碰耿诺的额头,耿诺闭着眼,两人挺立的鼻尖相互磨蹭,耳鬓厮磨一般,“玩点新鲜的就把你吓成这样,还不愿意在外面……奖学金也能把你唬住,那仨瓜俩枣的还没我给你的十分之一多。”
耿诺睁开眼,含泪瞪着他。
“给你,给你,保证给你。”
但这样的反覆保证对耿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依旧分不清顾承砚哪句话是玩笑,哪句话是真心的。
而且经过这次,这所谓的奖学金在耿诺心里也彻底变了质。
顾承砚不知道奖学金在耿诺心中崇高的意义。
更不会知道,就算日后耿诺经过公平公正的三轮评审拿到这笔最高等级的奖学金,也只会认为一切皆因他在学校老实被顾承砚抱。
那不再代表着权威和认可,而是和顾承砚随手打发的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无异。
耿诺不再期待了。
他终究不是正儿八经考进来的学生。
是走后门进来的。
所以往后的一切恐怕都脱不开这层关系了。
“好了,下次不给你开这种玩笑了。”顾承砚坐在床边,让耿诺靠在他怀里,给他拧了拧鼻子,轻笑:“怎么什么都信呢?”
顾承砚心头有些酸胀。
“我可得把你看紧了。你这小脑袋瓜,就适合待在学校或者实验室里,整天不用和人打交道,免得被人骗。”
耿诺倔强反驳:“我才不会被人骗。”
“好好好。”顾承砚不跟他争。
耿诺在他怀里抽抽噎噎,顾承砚让弗兰送来一个小冰袋给耿诺敷眼睛,趁机对他耳提面命:“上课的时候就好好学习,离那些Alpha远点,傻了吧唧的再把你带坏了。”
耿诺想,我最想远离的Alpha就是你,没有比你更坏的Alpha了。
顾承砚哄了半天,等他眼尾看不出泪痕了才放他去上课,晚上回家吃过晚饭,又亲亲热热地把人搂在怀里,之前送的那些东西全部摆在耿诺眼前,一样一样亲自给他激活,教他使用。
那是一个智能程度不亚于弗兰的光脑,顾承砚让他起个名字,耿诺摇摇头。
他之前很期待拥有一个智能光脑,现在真的得到了,反而没什么兴趣了。恹恹地下达了几个指令,看它比自己改装的那个灵活百倍地窜动,心中涩然。
背后的发梢有被轻轻拨弄的触感,耿诺没有回头,半晌听到顾承砚夹杂着似有若无叹息的声音道:“我好像总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耿诺沈默了片刻,转过头搂住顾承砚的脖子,牵强的笑容掩在暗处,用尽可能欢快的声音说:“谢谢,我很喜欢!”
顾承砚向来很喜欢耿诺的投怀送抱,但因为他总是恶劣逗弄,惹得耿诺鲜少主动,此刻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温热柔软的身体与他紧紧相贴,顾承砚感到心脏猛烈地跳动了几下。
这次他没有再趁机对耿诺上下其手,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内心无比平和。
他垂下眼,露出淡淡的笑意,温柔道:“喜欢就好。”
顾承砚在家里和学校都不怎么对耿诺动手动脚了,这让耿诺觉得日子好过起来,他似乎能像个正常学生一样待在学校里。
各位教授对他都很好,还有几个文史教授主动提出帮他补习,耿诺答应了,但是从开始到结束接连不断的哈欠让他被评价为“孺子不可教也”,然后被无情地放弃了。
耿诺泪眼婆娑地被赶出来,都不知道是难过的泪水还是困的……
古人说人无完人。
古人还说,人要懂得取舍。
于是耿诺没怎么挣扎就放弃了,专心致志地当他的螺丝工。
在他的努力和多方请教下,之前改造的那个光脑已经逐渐成型了,耿诺的目标是把它变成弗兰一样的超智能光脑,卢安告诉他,自己的研究和耿诺有很大的共通之处,希望可以多交流。
韦恩看不懂耿诺要做的东西,他和耿诺相反,耿诺擅长实践,韦恩离开了书本上的理论就是睁眼瞎,所以耿诺现在并不排斥他跟在自己身边,尤其是做实验的时候,韦恩的存在能恰到好处地帮助他巩固理论知识。
至于能不能带动韦恩的实践能力,耿诺十分冷酷地表示,实验组员加上韦恩的名字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其馀的就看他自己造化吧。
韦恩感激涕零地跪谢诺恩。
不过顾承砚总是很不满这两个Alpha和耿诺凑得太近,时不时就要提点耿诺两句。耿诺见他并没有以此为威胁要罚他什么的,就直接当了耳旁风。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他以为自己的学习生涯可以这样顺利地进行下去,但却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主动找上顾承砚求抱。
那天说来也是该出事,耿诺从早上起来就开始眼皮跳,他忽想起父亲常念叨的“左眼财右眼灾”,悲伤地发现自己跳动的是右眼。
起初他没当回事,但是下床之后左脚绊右脚原地摔了个狗啃屎,还被顾承砚无情嘲笑;早餐把豆浆喝进鼻子里;出门又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还好被顾承砚眼疾手快地拽住衣领。
……差点给他勒死。
耿诺一脸惶惶然地表示他要迷信一会儿,对顾承砚说他今天可能有点犯太岁,不想出门了。
顾承砚没听过犯太岁的说法,于是耿诺又用左眼财右眼灾来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
他心慌意乱地给顾承砚看自己隐隐跳动的右眼皮,说自己今天出门一定会倒霉的。
顾承砚沈默了两秒,转头去翻他今天的课表,纳闷说:“你今天没有文史哲的课啊?”
耿诺:“……”
顾承砚为他下定论:“就是缺钙了。”
放屁,缺钙明明是骨头疼。
但顾承砚比皇帝还专权,非逼着他喝下两包无糖高钙脱脂牛奶,美其名曰压压惊。
喝得耿诺打嗝都是高钙味。
两包牛奶下肚,可能还真压住惊了,耿诺一上午都过得很安稳。中午快下课前,哈德森教授给耿诺发信息说下午要去新建的二号实验室做个议题,让耿诺下午上课前把两台仪器搬过去。卢安也发消息说耿诺上次问他的光脑改造某条步骤他已经建立了模型,放在了新二实验室,他下午有一节课,教完课可以去给耿诺做讲解。
第二条信息让耿诺一下课就迫不及待赶往新二实验室,干脆拉着韦恩提前把仪器搬过去。
当今的基建速度十分可怕,有人甚至用光速来打趣建造速度之快,顾承砚捐的三个实验室平均用时三天就建成了。但是一进去还是能闻到些气味。
耿诺捂着鼻子,“这是甲醛吗?”
韦恩搬着两台仪器,没有手来捂鼻子了,只能屏住呼吸,但是没憋多久就破功了。
干脆破罐子破摔回答耿诺:“甲醛,无色,但是有刺激性气味。不过刺激性气味主要是苯在作怪,但也不是说没有刺激性气味就没有甲醛……”
耿诺突然想到顾承砚的理事办公室也是新装修的,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是肯定也有甲醛。
他突然明白了顾承砚之前为什么总把他拉到办公室却只折腾他一个人,自己克制得很。
因为耿诺情动起来每次不是急喘就是哭得一塌糊涂,最终也是会仓促急喘。
合着是让他过去帮忙吸甲醛呢?
太无耻了!
两人来到新二实验室,意外地发现里面有人。
正是阮如棠和他的O蜜。
冤家路窄。
阮如棠看到耿诺顿时心头火起,他这些天给卢教授当助手,对方却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反倒是每次给耿诺发信息打电话的时候,表情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他要嫉妒疯了。
这个Beta怎么哪都要挡他的路!
今天他看到卢教授亲自把据说是给耿诺制作的模型搬到实验室,做这个模型的时候他也出了不少力,本想着让卢教授对他刮目相看,最不济也能给他两句夸赞,没想到最后居然是给这个小贱人的。
阮如棠气得要命,本打算中午没人的时候偷偷把这模型毁了,凭什么他能有这种殊荣?!
没想到和耿诺在这里迎面撞上。
他还没说话,他的O蜜就已经先站了出来,指着耿诺骂:“你这个卑贱的贫民,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滚出去,别脏了新实验室的地!”
韦恩听了眼一瞪:“你个小O皮的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抽你!”
耿诺今天不想搭理他们,准备直接去里面找卢安说的模型。
阮如棠知道他想找什么,手一推,桌上摆放的模型瞬间四分五裂。
他挑衅笑道:“别以为你能把卢教授勾得神魂颠倒,只要我想,你随时都能和这模型一样,四分五裂。”
神经病。
耿诺翻了个白眼,朝韦恩招招手准备离开。
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彻底激怒了阮如棠,在后面恶狠狠地咒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Beta,别以为你靠卖屁股进来有多么了不起,你最好祈祷你背后的人永远罩着你,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耿诺转身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冰冷,甚至让阮如棠瑟缩了一下。
随即他猖狂地笑起来:“我说对了?毕竟你很擅长,在狂鲨俱乐部没少被客人上过吧?你傍上的是哪位金主?”
韦恩把仪器放桌子上,指着阮如棠鼻子大骂:“你丫的放什么屁!”
阮如棠冷笑:“你问他……”
话还没说完,耿诺已经一拳招呼上来了,“老子撕了你的嘴——”
阮如棠吃痛的惨叫和O蜜的尖叫同时响起,耿诺毫不留情地把阮如棠按到狠踹。
O蜜伸着长指甲要过来挖耿诺,被韦恩薅着头发甩到一边,十分有魄力地说:“虽然我一般不打Omega,但为了耿诺,我可以打。”
阮如棠攒足劲猛推了耿诺一把,挣扎爬起身,又被耿诺擡脚往后背上一踹,扑到了一排仪器上,顿时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他转手拾起一样东西就往耿诺这边砸。
耿诺歪头轻松地躲了过去。
但他这一扔给他和他O蜜提供了灵感,两人瞬间开始到处捡东西朝耿诺和韦恩砸。
耿诺二人也不甘示弱,同样拿起东西往对面砸。
耿诺这边的准头要好一些,十个有五个能砸到阮如棠和他O蜜身上,但他们一个也没被砸到。
实验室里器材众多,角落里隐隐发出滋啦的声响,但气头上的四个人都没有注意。
直到耿诺拿起一块锥形的铁块瞄准阮如棠砸过去,却被对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
锥块落在了他身后的大型仪器上,机身被戳处一个大洞,里面的电路滋啦作响。
四人同时停下,看向那个仪器。
“耿诺,你听。”韦恩提醒。
他们这才发现实验室里到处是滋啦滋啦声音,还有劈里啪啦的爆声,不知道刚才谁扔的水杯,水撒了一地,很快向冒着火星的电线淌去。
“不好,快跑!”耿诺推着韦恩就往门口跑。
他俩离门较近,等阮如棠二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跑出老远了。
身后是阮如棠尖叫逃窜的声音,耿诺和韦恩刚跑出实验室五十米,一声震响,实验室爆炸了
爆炸的冲击让他们摔在地上,韦恩回头看了眼,“草,怎么没把那俩碎嘴子炸死。”
耿诺看过去,阮如棠二人最后还是跑出来了,但是他们离爆炸较近,被冲击波震倒,可能晕了过去。
耿诺看着爆炸的实验室,心中一片惶然。
他好像捅了个大篓子。
这可怎么办?
他们会把自己从学校赶出去吗?
耿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猛然想起这新实验室是顾承砚捐的。
顾承砚,顾承砚……他这会儿在办公室吗?应该会在吧,可是自己中午已经很久不去找他了
他会保我吗?
耿诺拉着韦恩的胳膊,使劲拍了拍他,“快,离开这,就当你中午从没往这边来过。”
“那你呢?”
“我?我当然是去找我的不在场证明!”
·
顾承砚前三十年所有的欲望都倾注在暴力和杀戮上,他对身体的沈沦不屑一顾,没想到在遇到耿诺之后,他也有被欲望左右的时候。
可惜耿诺脸皮子薄,不愿意在学校和他亲热,晚上回到家为了保证他次日上课的精力,顾承砚也忍着没动他,上次耿诺哭过之后,顾承砚就连一点过火的举动都没有了。
对于耿诺当时伤心的原因,他甚至还特意打电话向穆迩请教一番。
彼时的皇帝陛下正顶着左右两个手掌印跪在寝殿外趁老婆中午回家吃饭的功夫求原谅。
闻言果断说:“他就是害羞吧!我跟你讲,他们这些小O,就是脸皮子薄,你家那个虽然是个B,但跟O也没啥区别,肯定是害羞!”
顾承砚:“是吧,我就觉得是害羞。”
穆迩信誓旦旦地说:“你还是得让他长长胆量,你想啊,以后休假出去旅游,银河系这么多风景名秀,不留下些珍贵记忆多可惜。”说完紧张地探探头害怕被希洛听见。
顾承砚深以为然,但是实践起来恐怕要有得哄了。
随后他又顺便向穆迩打听了下帝都哪家高级餐厅比较好吃,适合过生日的。
耿诺生日快到了。
穆迩想了想,“这我真没印象了,你知道的,我是皇帝,又是Alpha,从来不私下过这种O们唧唧的庆祝活动,官方层面上,我每次的生日又都有专门的礼官安排宴会和贵族们前来祝贺。”
“但是希洛喜欢过,他生日每次都不让我来安排,他喜欢玩一些富家少爷和贫穷英俊小白脸的cosplay,我这种小白脸基本上都是跟过去全程伺候他的,有时候饭都不赏一口,特别过分。哦我想起来了,不要去东街那的星际大酒店,那是唯一一次我吃上饭的地方,还是因为希洛觉得他家饭太难吃了,不愿意吃,而我这种小白脸有得吃就不错了不能浪费粮食,最后全给我吃了……”
穆迩回忆了一下那家饭菜,真情实感地说:“真难吃!”
顾承砚:“……”
“行吧,挂了,我自己再看看……”
就在他在银河点评上搜罗餐厅评分的时候,耿诺突然慌里慌张地跑进来了。
顾承砚眉头一挑,“哟,稀客啊,耿少爷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话说得婉转哀怨还阴阳,很像独守空房十八年的寡A。
但耿诺一来就很热情,直接冲过来跨坐在顾承砚腿上。
“顾上将!”
顾承砚都没反应过来,还有点受宠若惊,“嗯,嗯?”
“我一下课饭都没吃就来找你了!”耿诺环着他的脖子认真说。
顾承砚不动声色地往耿诺身后桌上的小闹钟上瞥了眼,这个时间……
耿诺头也不回地把小闹钟推倒。
顾承砚:“……”
接下来耿诺的举动更让他震惊,他急匆匆地解开顾承砚的裤子,三两下把他刺激起来,然后就要往下坐。
顾承砚连忙拦住他,“等等,不行,你这样……”会很疼。
但耿诺不管不顾,侧头直接吻上顾承砚的唇,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就这样坐下去了。
他把自己也疼到了,小声抽气,还没缓过神就要动,顾承砚锢住他的腰,“别动。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不想……”
耿诺不听,盯着他,默默发力。
“嘶。”顾承砚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头,“呃,你,放松点,耿诺,放松点。”
他太久没有疏解,根本经不起耿诺故意收缩带来的强行刺激,很快就缴械投降。
顾承砚抵着耿诺的颈窝,粗重地喘息,“你是来要我命的吗?嗯?诺诺。”
他还没彻底纾解,很快就要重整旗鼓,打算好好利用这个中午享受耿诺的投怀送抱。
结果下一秒,耿诺扭过身子扶起桌上的小闹钟,装模作样震惊道:“哎呀!都这个时间了!”
顾承砚擡起头:“?”
“我一下课没吃午饭就过来了。”耿诺又重覆一遍。
顾承砚:“所以?”
耿诺:“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顾承砚等他的下文。
耿诺捧着顾承砚的脸猛亲一口,棒读道:“上将,你好持久哦!”
顾承砚:“???”
随后他十分拔屌无情地提起裤子,对顾承砚说:“上将,我还有事,先走了。记得哦,我一下课没吃饭就来找你了,一直待到现在才离开!”
然后夹着顾承砚的子子孙孙就一瘸一拐地往外跑。
顾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