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第 92 章
第092章 第 92 章
夜里。
徐端宜和谢清崖吃完面条。
谢清崖继续充当洗碗工的工作, 拿着东西去厨房了。
徐端宜则待在屋子里,把床上的被褥都重新换了一套。
虽然这些被褥也都是干净的,但质地显然不是很好。
太糙。
她有几处裸露的肌肤, 这阵子都有些起疹子了, 也不知道是被磨得,还是过敏。
先前是没办法。
但现在既然有了选择,徐端宜自然是打算把它们全都换掉。
只床帐是个体力活。
她一个人挂不了,便打算等谢清崖回来了,跟他一起挂。
这会屋内烛台都已经点起。
主卧门前的两盏灯笼, 也都已经被点亮了。
她虽然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倒也不觉害怕。
等谢清崖回来的时候, 就看到徐端宜坐在床上, 正拿着一个盒子,低着头,在往自己的脚脖子上涂抹东西。
谢清崖手里拿着一个装点糕点的高脚青瓷盘, 瞧见这一幕, 便立刻变了脸色。
他立刻把盘子放到桌上, 朝人先走了过去。
“怎么了?”
他还以为徐端宜被什么东西咬了, 自是担心不已。
徐端宜见他回来, 先笑着与人说了句:“回来了。”见他走过来的时候, 眉眼之间是藏抑不住的担心,她又笑着先同人安慰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长了点疹子,擦下东西就好了。”
谢清崖没说话, 坐到床边去看她的脚。
果然见那两处脚脖子上,长出了像过敏一样的红疹子。
“怎么先前不跟我说?”
谢清崖蹙眉说着, 又有些懊恼自己粗心,没有注意到这事。
未等徐端宜说话,他便先把她的脚,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又拿过她手里的膏药,打算继续她先前的活。
才把人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就见她似是不习惯一般,想收回去。
“别动。”
谢清崖按着她的脚,没让人挣脱。
虽然已有数次的肌肤相亲,但被人这样按着脚擦药,徐端宜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不自在。
羞臊充斥在她的心间。
她虽然如人所说,没再挣脱,却还是压抑不住羞赧,小声同人说道:“谢清崖,没事了。”
但谢清崖岂会听她的?
他得自己看过丶擦过才能放心。
仍握着徐端宜的腿,谢清崖低着头,小心翼翼给人抹药。
待把那处起了红疹的地方,都仔细擦抹过,谢清崖这才又擡起眼帘,问她:“还有吗?”
知道谢清崖问的是什么。
徐端宜似是犹豫了一瞬,才与人点了点头。
“哪?”
谢清崖看着她问。
徐端宜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看着,似是又犹豫了一会,这才小声同人说道:“……背上丶还有腰上。”
她一直都觉得这两处地方有些痒。
前几日在县衙的时候,还能让时雨帮她擦抹。
这药是太医院的太医研制所出,十分有效果,擦抹完就能见效。
因此她之前在县衙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的。
但这两日在这。
她自己擦不到,又不好意思跟谢清崖说,便一直耽搁着,那处瘙痒也不知是因为耽搁了时间,还是这两日收拾东西和书籍的时候,灰尘太大。
她总觉得身上比之先前,好像更痒了。
本不想跟谢清崖说。
毕竟这两处地方,实在太私人了。
但她又不想骗他。
此时四目相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倒是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视线从人身上收回。
徐端宜垂着眼帘,刚想说没事,她回头自己会擦的,就听谢清崖先开口说道:“……趴着,我给你擦。”
他的嗓音,较之先前,明显变得有些低沈了下来。
虽然并非是在自己耳边说的,但徐端宜还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
“我自己……”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但徐端宜已明显感觉到,前方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重,虽然并没有四目相对,但徐端宜还是先噤了声。
没再说话。
徐端宜又迟疑了一瞬,然后默默转过身子,趴在了床上。
她双手叠放着,脸就埋在上头。
这样躺着,看不到身后的事物,也看不到谢清崖,徐端宜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紧张。
心跳似乎在咚咚作响。
尤其谢清崖迟迟未有别的动作,这也令她变得更为紧张了。
就在心跳声越来越响,她忍不住要出声喊人的时候,忽听身后先传来一道喑哑的男声:“我要掀衣服了。”nbsp;nbsp;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徐端宜听着这个声音,耳朵也不由变得更为滚烫了。
心跳也因为他的话,而越来越响。
她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声与人答应了一声。
才答应完。
她就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人从后方轻轻掀了起来。
徐端宜双手不自觉收得更紧了,心跳声也变得更为剧烈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
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谢清崖低眸看着那截婀娜细腰处的两个浅浅的腰窝,就跟女子脸上的梨涡一样。
一边一个。
他一手就可以掌控。
虽然今日才亲热过,但那会徐端宜在被子里,衣裳也未全部解下,他自然不知道那衣裳下的风情,原来是这样的。
此时陡然瞧见。
谢清崖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了,喉咙也是一阵发紧。
心跳太过剧烈。
他忙偏开脸,先悄悄深呼吸了几下。
好让自己的情绪先平覆下来。
心里也不由庆幸起来,亏得这是腰背,这会徐端宜正好背对着他,要不然他实在没脸见人了……
可情绪即便平覆了几分,心跳却始终剧烈未止。
但谢清崖此时,也没法再去理会自己的心情了。
上药重要。
重新去看徐端宜的腰。
刚才只匆匆扫了一眼,他便心跳加速地先偏开了脸。
自然未曾仔细去看那处地方。
这会平覆完心情,再去看,便能瞧见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上,果然起了一片红疹。
顿时——
什么情啊欲啊,都消了个干干净净。
谢清崖看得满眼心疼,心里也自责不已。
没问徐端宜为何不与他说,他自己跟自己先懊恼了起来。
“……是不是很难看?”前方忽然传来徐端宜的声音。
谢清崖正用指腹挖了一抹药膏,徐端宜说话声音又轻,他一时未曾听清楚她的话,便问道:“什么?”
“……长红疹的地方,是不是很难看?”
徐端宜因为埋在臂弯上,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谢清崖这下倒是终于听清楚了。
“没。”
他很快就与她回道:“不难看。”
药膏抹在她的腰上,谢清崖能感觉到那处轻轻震颤了两下,虽然很快就归于平静,但他指腹正抵在那处,自然能感觉到那一瞬间,底下腰身的紧绷。
此时尤是。
他一边继续做柳下惠,尽可能让自己心无旁骛地擦拭膏药,一边却压抑不住喉咙的沙哑,低声回道:“……很好看。”
虽然徐端宜今日穿的是短衣。
因为短衣腰身窄小的缘故,他此时只能看得见半截腰身,并看不到全部的风情。
但只是这一小截,就已经让他心跳加速丶气息浮乱了。
很难想象。
待会要是看到全部风情,他会不会没出息到流鼻血。
但即便再难想象。
该做的,还是得做的。
腰上的红疹,已经抹好了,但背上的,他这里却瞧不见。
只能跟徐端宜说一声,让她把衣裳先脱掉,他好继续给人擦药。
但喉咙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发紧得,根本吐不出丝毫的声音。
谢清崖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实在没出息。
想清嗓子,又觉得这有些太明显,委实有些丢人了。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徐端宜等了一会,见他没出声,便主动问他:“是不是要擦背了?”
谢清崖怕人窥出自己的端倪,便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徐端宜小声说好。
她也似是犹豫了一会,才坐起身。
短衣前端系着蝴蝶结。
徐端宜背对着谢清崖,自己低头去解腰间的系带。
鹅黄色的短衫里头,还有一件白色的中衣,而中衣里头,就只剩下一件小衣了。
这还是徐端宜,第一次在谢清崖面前解衣裳。
一想到这个画面,她解着带子的手,就有些微微发抖,脸也滚烫得不行。
但她并没有退却。
虽然心跳震耳欲聋,耳朵都有些被震得微微耳鸣了。
但徐端宜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下来。
谢清崖就在她身后。
眼见徐端宜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脱下来。
从最开始的短衫,到后来的中衣,直到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衣。
说是小衣。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但其实根本称不上衣裳。
只有腰丶胸丶肩三处地方系着带子,整个后背其实是裸空的。
看着徐端宜坐在那,谢清崖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虽然谢清崖没有没出息到,直接对着徐端宜的后背流鼻血,但情况也委实没好多少。
眼睛近乎呆滞地看着。
喉咙也似乎更紧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谢清崖?”
直到听徐端宜在前面喊他。
谢清崖这才回过神,想答应一声,却依旧吐不出声音,好一会,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在”字。
他这点端倪,徐端宜岂会没有发现?她轻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但耳廓却明显更红了。
脸也是。
她没再催促谢清崖。
继续背对着他,等着他上药。
好在这次谢清崖并没有拖太长时间的后腿,答应完之后,他就又朝徐端宜的方向,靠过去了一些。
不知道是药膏太过清凉。
还是谢清崖喷洒出来的呼吸,恰好落在她裸露的肌肤上。
徐端宜身子微颤,不由自主地往旁边偏了一偏。
谢清崖却以为她是要躲。
不由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沈着沙哑的嗓音与她说道:“别躲,还没好。”
“……没躲。”
徐端宜红着耳廓,小声与他回道:“就是……有些痒。”
谢清崖听到这一句,知道自己这是误会了。
他轻咳一声。
按在人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
他跟徐端宜说:“……马上就好。”
徐端宜又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两个人没再说别的,一个背对着,老老实实让人擦药,一个则继续小心翼翼地给人擦抹着后背上起红疹的地方。
只有心跳声依旧如雷声一般,轰隆作响。
但他们彼此都已经分不清,这个心跳声究竟是谁的了。
便都默契地当做没听到一般。
红疹一颗颗的。
如白玉一般的肌肤上,出现这样一些东西,谢清崖只是看着,便不禁又心疼起来了。
这会便边擦药,边轻声问道:“难受吗?”
徐端宜的嗓子也有些发紧,回他的声音也因此有些轻:“……不难受,就是有些痒,擦了药膏就好了。”
谢清崖没说话。
继续给人擦药膏,擦完之后,想到什么,他忽然往那处长红疹的地方,轻轻吹了几下。
原本好好坐着的徐端宜,忽然身子又轻轻颤了两下。
这是控制不住的动作。
刚想询问,便听谢清崖先与她说道:“以前我擦完药,我娘就会这样给我吹,你趴着,我给你吹干,不然回头不好穿衣裳。”
谢清崖虽然也察觉到这个举动有些暧昧了。
但这个药膏很难用手抹干,总不能让人一直这样趴着。
徐端宜听他这么说。
便也想到自己小时候,她娘也是这样给她吹身上的药。
虽然心里仍有些赧意,但徐端宜也没再多想。
小声回了声好。
徐端宜没再犹豫,重新躺了回去。
谢清崖见她跟先前似的趴着,便也跟着朝人那边靠了些过去。
因为动作的缘故。
徐端宜裸露的后背,此时就如一座漂亮的山丘一般,蜿蜒起伏。
“之后哪里难受,要和我说。”谢清崖吹着那几处红疹的地方,眼里满是心疼。
徐端宜轻声回了个“好”。
温热的呼吸,就这么喷洒在自己的身上,徐端宜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变得紧绷了。
双手轻轻合握成拳。
徐端宜一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压抑身上的那股难耐,还是在压抑其他什么东西了。
她只能把整张脸都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以此来抵挡忍耐,内心的那股躁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
谢清崖可以向天发誓,自己最开始,真的只是想给人好好上个药,把湿润的药膏吹干,没想做别的。
但他毕竟不是真的柳下惠。
心上人就这样穿着一件小衣,躺在他面前。
他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起初还好好吹着,后来看着她就在他身下,身子微微轻颤,那对漂亮的肩胛骨,就跟振翅的蝴蝶一般,一会收紧一会舒展……谢清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只知道,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一声压抑的轻喘。
登时。
大脑重新得以恢覆神智。
涣散的双眼也重新变得明亮了起来。
谢清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真的亲在了她左边的肩胛骨上。
脸色立刻变得涨红不已。
谢清崖一边红着脸,在心底暗暗唾弃自己真是畜生,给人上着药,都能干出这样的混账事!
一边急忙坐起身。
“差不多了,你自己把衣裳穿好……”谢清崖边哑声说话,边想先下床,打算起身去外边先喝盏冷茶。
好驱驱自己身上的躁意。
不想,话还没说完,人也还没来得及离开拔步床上,他的袖子就被人先从后方牵住了。
一时动弹不得。
谢清崖回头去看,便见徐端宜,半边脸还埋在自己的臂弯上,半边桃花色的脸颊,却朝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徐端宜的眼睛很好看。
望着人的时候,就像是盛了两汪秋水一般。
水盈盈的,让人看着便忍不住心动。
此时那双如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正专注地望着他。
即便不发一言,也令他心不由主,动弹不得了。
“徐端宜……”
谢清崖似乎能看懂她眼中的意思,却仍在嗓音沙哑地问她:“你知不知道,现在拉着我的袖子,代表着什么?”
徐端宜听他这样说。
那半边桃花色的脸颊,越发红了。
浓密的睫毛,也似是不好意思一般,在半空,轻轻抖动了两下。
但望着他的眼睛,始终未曾闪躲。
仍揣着那点羞意,直勾勾地望着他,然后看着他,红唇微启,小声说道:“……知道。”
谢清崖身体里的那把火。
因为这句话,似乎被撩烧得更加厉害了。
他双眼幽深地望着她,浑身紧绷,下颌线也绷紧了,就像是在努力跟自己身体里那头,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抗争。
他一边目光晦暗地望着徐端宜,一边死死攥着自己的拳头,用来抵抗着自己朝他那边扑过去。
他的嗓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嘶哑,说出来的话,则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气劲。
“知道你还敢拉,你现在又不……”
后面几个字还未说出,谢清崖鼻尖就先闻到一阵清凉的薄荷香味,紧接着身体一热,他率先被人从前边给抱住了。
温香软玉入怀。
尤其此时这块软玉,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小衣。
谢清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开始不住发懵起来。
“……徐端宜,别闹。”
生怕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他眼睛不敢胡乱看人,偏开脸,视线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哑着嗓音先与人说道。
手则放在她的胳膊上。
一副还想与自己胸腔内的猛兽抗争,想把人从自己怀中推开的样子。
可手臂还未有动作。
他就先听到耳旁,传来徐端宜的声音。
“谢清崖。”
她轻声唤人,夹杂着藏抑不住的羞意,话却说得没有犹豫,十分果断:“……我也可以给你的。”
就跟他给予她的欢愉一样,她也能给他一切,他想要的。
耳旁的呼吸声明显变得更加沈重了。
徐端宜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这呼吸声喘得发烫不已。
耳朵烫得有些发痒。
但徐端宜这会却没手去抓自己的耳朵,只能先忍耐着那股子难耐的痒意。
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
谢清崖的眼中恍如被黑雾涌盖。
原先放于身体两侧,紧攥的双手,也在这一刻,彻底松开了。
他偏过脸。
一边如野兽一般,去扯咬徐端宜的耳朵,一边是即便压抑也压抑不住的无奈的恶狠声音:“……徐端宜,你怎么学不乖?”
这一下,咬得有些疼。
徐端宜没忍住,轻叫出声。
但抱着人的双手,依旧未曾因为他的警告而松开。
她依旧牢牢抱着他,也没回答他的话。
直到忽然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腰身。
这下没有衣裳作为媒介。
他滚烫的掌心,是直接放在了她裸露的肌肤上。
徐端宜被他的这个举动,惹得浑身微颤。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
徐端宜就被人单手悬空,先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悬空,令徐端宜心里有些发紧,脸色也不覆先前那般镇定。
但很快。
她就被人压在了床头处。
床帐还未悬挂。
室内烛火未灭,照得屋内很是明亮。
但徐端宜这处的光亮,却都被谢清崖给笼罩住了。
她被他笼罩其中,前面只有他照下来的身影,她也只能看得到他给予她的那点亮光。
她被谢清崖放在床头。
身后是那一对,他们本该新婚夜用的大红喜枕。
徐端宜微微仰头。
她能清晰地看到,谢清崖此时望着她时,那眼中涌动的波涛汹涌,如暗黑的,仿佛能随时吞噬人的浪潮一般。
“随我?”
谢清崖低着头,居高临下。
俯身看她的时候,他就想巨大的猛兽一般,好像下一刻,就会把她全部笼罩在他创造出来的那些黑雾之中,嗜咬她的皮肉,把她连人带骨,全都吞入腹中。
徐端宜从未见过这样的谢清崖。
这样的谢清崖,是恐怖的,可怕的,令人畏惧的。
但徐端宜却并未对他产生一点害怕的心情。
她依旧满心满眼,都是他。
甚至连一点躲闪都没有,依旧执拗地望着他。
她的腰抵在喜枕上,背则向上靠着床头,裸露的肌肤抵在那木头做的床架子上,硬邦邦的,硌得慌,也有些疼。
但徐端宜此时却无暇去顾。
她仍仰着头,看着谢清崖,在他幽暗的目光注视下,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肉眼可见。
她才点完头,谢清崖眼中的幽暗便更为汹涌了。
两只胳膊,忽然被他滚烫的掌心,一把抓住,举至头顶,这样的举动,也令她的腰身不得不离开喜枕。
头却不住地向后靠去。
不算舒服的姿势,但徐端宜望着谢清崖依旧未曾说一个“不”字。
直到胳膊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看着近在咫尺的谢清崖,徐端宜这才不受控制地轻颤眼皮。
她看着谢清崖一边亲吻她的胳膊,一边直勾勾望着她。
徐端宜几次想说话,却都觉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同样望着他。
但不比谢清崖的游刃有馀。
徐端宜的眼睛,却早已被不知何故涌出的水意所模糊。
可即便如此。
她也没有闭上眼睛。
像是还记得傍晚时分,他让她睁着眼睛的指示一般。
直到胳膊被人松开,她被人好好安放在床上,然后她看到谢清崖正在一点点往后倒退。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直到片刻功夫后。
徐端宜才发现,原本的居高临下,忽然变成了以下向上。
谢清崖单膝跪在她面前。
徐端宜靠在床头,怔然看着他。
她起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到纤细的脚踝被人抓住,未过一会,紧随其后的亲吻落在上处。
这比亲吻胳膊,还要让徐端宜震颤。
她原本迷蒙的瞳仁,都因此清醒了不少,也跟着睁大了不少,徐端宜下意识想把自己的脚,从他的掌心处收回。
但谢清崖怎么可能让她挣脱?
几乎是徐端宜才一动弹,谢清崖便再次紧握住她的脚踝。
比先前还要有力的力道,一边抵于自己的胸膛处,继续亲吻,一边继续用幽深的眸光,望着她,不冷不热地吐出话语:“说了随我。”
一句话就止住了徐端宜多馀的动作。
她除了看着他,由着他为所欲为之外,好似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心跳早已快得没边了,脸也被人看得越来越红。
眼睛再次浮现了水汽,模糊了她的视野。nbsp;nbsp;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这对徐端宜这样习惯了循规蹈矩的人而言,简直是从未想象过的画面。
如果没有谢清崖。
她大抵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亲热还有这么多种类型。
对她而言。
即便和自己的夫君亲热,也该是羞涩的丶规矩的。
可偏偏她喜欢上的人,是这世上,最不会丶也最不喜欢墨守成规的人了。
做人如此。
即便是这样的事情也一样。
他不会像那些相敬如宾的夫妻一样,就连亲热都要一步步,按照步骤来。
不能多说话。
不能多做太多的动作。
好似这样的事,就该藏在被子里面,压抑着丶羞耻着,一言不发地开始,然后再一言不发地结束,全程由着丈夫主导一切,妻子只能承受。
他偏不要这样。
他偏要给她,与他一样的快乐。
徐端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清崖抓着她的脚,一边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然后一边一点点朝她靠近,从她的脚踝处向上亲吻。
“谢清崖……”
徐端宜实在受不住这样的亲密,她看着人,哭出了音。
只此时的谢清崖,实在生得一副好狠的心肠,平时见人红个眼睛,都得急得不行,这会不仅没上前哄人,还就这么如狼似虎地看着人,继续嘶哑着嗓音说道:“徐端宜,说话要算数。”
徐端宜听着这一句,啜泣一声,眼圈也不由更红了。
倒也真的没再说话。
只轻轻啜泣着,由着人为所欲为。
直到谢清崖握着她的脚往下按去,徐端宜这才再次睁大眼睛,可还未等她说话,就听到谢清崖隐忍又压抑地望着她,嘶哑着嗓音与她说道:“徐端宜,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