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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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离谱的是，狐一枕又叼出了第四张纸，这张纸上的字是用红墨写的，写的还是“扔掉”。
非常硕大，血淋淋的，在恐怖故事里一定可以担任死亡预警。
江也却把狐狸推到一边，“好了别闹，我要收拾东西了。”
这个态度显然就是拒绝沟通了，狐一枕要是得寸进尺，搞不好会被这个狠心的人直接扔出去，他只能悻悻地蹲在一旁，一双金瞳仿佛要透过江也却的衣服将他怀中的匕首射个对穿。
不过要真能透过衣服看见里面的话……
狐一枕猛地用爪子捂住鼻子，做贼心虚似地夹着尾巴跑到树上去了。
江也却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没想什么好东西。
不过江也却现在也无暇顾及他，从明日开始，玉清山弟子只要准备妥当，便可陆续离山了。
这一路要做的事有不少，江也却粗略算了下，秦家要去的，有时候还想回家一趟，看看父兄，星枢参辰树他也要看，只是贸然去长生阁怕是有点难度，扶桑山也要去，虽然章言一直没来消息，但诸毗破阵一事也迫在眉睫。
况且浮生镜也得还，虽然姜老头解释过了浮生镜的来历，但兜里揣着这么个神器，江也却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把他拉到幻境中，若不是上次运气好，他差点就要带着一群人困死在里面了。
还有这里历练的主要目的地——魔域。
他对魔域一无所知，这几天他去藏书阁翻阅了大量书籍，可是连一本关于魔域的都没有。
看来这次出行注定要两眼一抓瞎了。
越这么算着，江也却越觉得，时间虽然看起来充足，实际上却紧迫的很。
更何况如今岑一枕正式变身成狐一枕，帮忙是指望不上的，别给他偷偷摸摸添乱江也却都要谢天谢地了。
江也却忍不住默默叹气。
他继续收拾行李，衣物就不带太多了，想来如果不是荒郊野岭，应该都有卖衣服的地方，浮生镜要贴身带着，秦怀霜送的匕首也放在怀中，锁魂链……戴在手上有些显眼，江也却想了想，还是把它当做脚链，戴在了脚踝上。
缥缈归元铃对现在的他用处不大，不如就留给小满，这样江也却在外面也能放心一点。
江也却喊道：“小满——！过来一下！”
他喊了两声，小满都没反应。
江也却纳闷地朝外面看了一圈，也没见小满的影子。
难道去闲池阁了？可是秦昭雪都不在，小满过去做什么。
江也却擡头问树上的狐一枕，“看见小满了吗？”
小狐狸甩了甩大尾巴，指向院子角落一团蠕动自闭的胖球。
“小满？”江也却走过去，将胖球强行翻个面，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满毛茸茸的狗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难过，不仅眉毛耸拉了下来，鼻子也一抽一抽的。
“……怎么啦？”江也却牵着小满回到屋里，他关上门，蹲下来，柔声问道：“小满还在因为我没有带你一起出去这件事不开心吗？”
小满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却宝，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等江也却说话，小满继续说道：“我不会打架，也不会法术，也没有金手指，知道的剧情还都是错的，如果不是我一早死皮赖脸绑定了却宝，以却宝的能力，本来应该拥有更好更厉害的灵宠的。”
“而不是像我这样的。”小满低下脑袋，“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会。”
“小满，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江也却难得正色，他语气严肃：“我永远都不会因为你能力如何而嫌弃你的，相反，我还要感谢小满一直陪在我身边。”
小满小心翼翼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江也却揉了揉小满的耳朵，“我偷偷告诉小满一件事吧，小满替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小满乖巧点头：“好。”
“一开始有了前世记忆的时候，我很害怕。”江也却抱膝坐在地上，挨在小满旁边，轻轻道：“尤其在知道娘是因为我才去世以后。”
“我怕爹和哥哥会因此恨我，不想看见我，换位思考一下，是我的话，我也很难做到心无芥蒂。”江也却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是很矛盾？一边觉得总有一天他们会讨厌我的，一边心里面又很怕被抛弃。”
“怎么会？！”小满大声道：“却宝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爱却宝，其他人都和我一样，也是最爱却宝的！”
“那个时候你就像这样。”江也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他搂住小满，语气怀念道：“不停地在我脑子里唠叨着，你说我最好最棒最厉害，一定可以完成系统给我的任务，但即使我不去走剧情，也不理你，你也依然贴在我身边，每天围着我转。”
“……因为，我的世界只有却宝呀。”小满单纯地说道：“我是为却宝而生的，我爱却宝是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小满怎么会没有用呢？你的陪伴丶你对我的爱就是最最珍贵的东西。”江也却用脸颊蹭了蹭小满的脑袋：“你当初让我为你起个名字，我说，人生难得圆满，小满即可心安，因此给你起名为小满。”
“但我的人生拥有小满，已经很圆满了。”
“却宝……”小满扁了扁嘴，嚎哭道：“却宝呜呜呜呜哇哇哇——却宝还是最爱我的——”
江也却道：“当然了。”
“那却宝为什么只教那个臭狐狸写字！”小满哇哇大哭道：“我长这么大，却宝从来没教我写过字！！”
江也却：“……”
江也却：“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的吗？”
小满抽泣道：“嗯！我以为却宝觉得那个臭狐狸坏狐狸比我聪明！只愿意教它！不愿意教我！”
江也却：“……”
白煽情了。
江也却十分无语！
江也却：“他会写字不是我教的。”
他如果不会写字才有大问题。
小满扭头：“不信。”
果然。
江也却无奈地想，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变成狐狸的岑一枕只会给他添乱！
江也却百口莫辩：“它昨天才刚来，我哪有时间教它写字？”
小满不依不饶：“那它为什么会？！它都会，凭什么我不会！”
……因为他不是真的狐狸，但你是真的狗。
江也却张了张嘴，有一瞬间他非常想和小满说清楚岑一枕和小狐狸的关系，但转念一想，他又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毕竟现在这个小狐狸在小满眼里，是历练过后就可以扔掉的关系。
但如果狐狸能变成人……
只怕是小满也要天天磨着他，让他去寻找从狗变人的法子了。
“那我教你写字。”江也却道：“不过既然教你了，你就要好好学，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行不行？”
小满信心满满：“行！”
教一只狗写字，可以说是一件非常新奇的经历。
好在小满的脑子到底不是狗脑子，江也却体谅小满不方便拿毛笔，就去寻了炭笔，削成了十几只，小满既可以夹在爪缝之间，也可以用嘴叼着。
学到江也却临走前，还真让小满学会了好几个字。
其中写的最好的两字是“却宝”。
第二好的是“我”。
“爱”这个字有点覆杂，江也却便让小满用爱心符号代替。
这样小满会写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心）却宝。
江也却还去求了姜老头，没事的时候教小满写写字，正好防止它到处乱跑，到时候姜老头还得去找它。
姜老头一口答应，江也却迟疑地说：“师父，你那世去历劫，在学校里……是教什么的？应该不是教体育的吧？”
姜老头听出江也却话外之意，他眼睛一瞪，吹胡子道：“教体育怎么啦？！我就算是教体育的！教你的狗写字也绰绰有馀好不啦！”
江也却一想也是。
很多乡村小学都是体育老师负责全科，小满这个写字水平，估计和小学生也差不了多少。
将缥缈归元铃牢牢系在小满身上，并把方知远特意为小满写的追踪符纸塞在铃铛里面。
江也却又修书一封寄回家中，一切安排妥当后，江也却便要准备出发了。
这次出去历练具体该去哪里，是由每位自己的师父写好地点，放在锦囊中，离山后才可以打开。
也就是说，从玉清山离开的第一站该去哪，是不确定的，要有自己决定。
大部分弟子选择下山后去五行镇歇息一天，打开锦囊后，再具体规划路线，因着五行镇距离玉清山最近，镇上交通也比较发达，作为初始起点最合适不过。
而江也却第一站则是准备直接出发去秦家，行程紧迫，他并不准备在五行镇白白耽误一天。
但问题来了。
秦家在哪？
江也却：“……”
曾经信誓旦旦说着“有我在想去哪都不是问题”的岑一枕已经变成一只他单手就可以按在地上的小狐狸了！
江也却幽幽看向狐一枕。
狐狸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尴尬之意。
过了会儿，狐一枕叼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去叫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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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还是会不更，最近实在太忙啦，不好意思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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