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三期17 绵软滑腻的舌尖
咖啡馆。
季星然放下用作遮挡的西装, 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想着这里离明氏集团近, 连累你被记者拍——”
明曦给小彭发了公关舆情的消息, 挑了个隐秘的位置坐下, 仰头笑笑，“没关系，咱们是素人不是明星，一般没这方面意识, 我也刚适应。”
季星然楞了下, “我记得你结婚那年就有很多狗仔蹲点啊, 沈老师还为此发过火……曦曦，你倒也不用专门安慰我。”
明曦赶紧低下头, 尴尬地笑了一声。
“点单吧。”季星然一擡手, 叫来了服务员。
“我要一杯双倍浓缩加冰不加糖，给女士……一杯卡布奇诺，双倍糖，再要一份蓝莓熔岩巧克力。”
甜腻的咖啡和甜点端上来, 明曦浅尝一口, 忍不住皱起眉。
“怎么了？太甜了吗？”季星然问，“我记得小时候你很喜欢甜食来着，每次放学回家路过棉花糖店, 你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明曦端起柠檬水漱漱口，“现在确实没那么爱吃甜了。”
不知不觉, 她已经习惯喝常温美式这等马尿，连薄荷巧克力都很少再碰。
“……好吧。”季星然叹了口气，双手交叠, 腕上的名表闪闪发光，“是我这几年不够关心，请给我机会，曦曦，我一定做到你满意，说实话，我也才从露露那里知道，原来你小时候喜欢过……”
“然哥。”明曦打断他，神情肃然，“今天请您出来，是因为我的朋友徐诗瑶希望请您担任她的离婚律师，她说之前联系过您的秘书，您一直没空。”
季星然怔楞片刻。
接到明曦秘书电话之前，他一直关注着神明夫妻在《爱人错过》里的表现。
诚然，他们的感情好到令所有观众认定这是绝对不可能离婚的一对，但季星然却不这么认为。
他见过太多感情破裂的夫妻，而明曦和沈鸣野在刚结婚那会才叫如胶似漆……
他不知道这几年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在先导片和第一期里，明曦已经完完全全落到了这段亲密关系的下风。
用现在小年轻的话来说，她太“舔”沈鸣野了，用这种方式博得的只会是对方的同情，而不是真正的爱！
还以为明曦总算想通了，请他来担任离婚律师……现在看来，她仍旧被沈鸣野那张帅脸一叶障目，看不清楚那个人冷漠的内心。
季星然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没办法，现在她油盐不进，只能先尊重她对这段婚姻的抉择。
好在他们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等到一起去国王乐园，有了气氛合适的时机，他再把话说清楚。
季星然很快调整心绪，喝了口咖啡，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不是我不想接，只是徐女士这个离婚案，有点棘手。”
明曦扬眉，“怎么说？”
季星然把交叠的十指放上桌面，“我也不瞒你，是这样，你介绍来的朋友，我当然会认真对待，只不过……陶天宇也托了关系，在海城一众婚姻家事律师事务所打过招呼，不让我们接徐诗瑶的委托。”
明曦眉心折起，“然哥，我以为……你至少是个正义的人。”
“曦曦。”季星然叹了口气，“我知道陶天宇不是个好人，但是徐诗瑶一开始不也针对过你吗？再说我也有别的考虑，露露就是这个节目的制片人，我再接了她嘉宾的离婚委托，这对露露影响不好，会让别人觉得我们季家兄妹一丘之貉。”
明曦默了片刻，张口：“嗯，是我考虑得不够。”
季星然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京北主打离婚官司的罗律师，胜诉率很高，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可以让徐诗瑶和白春晓两位老师直接联系。”
明曦立刻给名片拍了照，发到群聊里。
她收起手机赧然，“然哥，刚才我口不择言，别见怪。”
“我怎么会怪你。”季星然莞尔，一手掀开西装外套，从胸前衬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国王乐园的门票——”
明曦眨了下眼，“那个，然哥，我忘记跟您说了，沈老师也想去……”
“什么？”季星然温润如玉的面容上罕见地露出不悦。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门口发出清脆的铃音，站在吧台后方的店员擡头：“——欢迎光临！”
明曦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大步走过来，直接拉开她身旁的木椅坐下，声音沈冷有力，带起一阵乌木柑橘味的风。
“季律师刚才没听清吗？我陪明曦一起去国王乐园……哦对，还有温泽。”
“温……”季星然睁大眼，看着对面矜贵冷俊的脸，“还有别人追求明曦？”
“不是不是！”明曦摆摆手，差点喷出来，“温泽是沈老师的经纪人，也是露露现在的男朋友吧，如果他们没有三天两头闹别扭的话……”
她转头看向沈鸣野，耳根绯红，“你怎么来了？”
沈鸣野面无表情，“你们被狗仔拍到，温泽已经处理好了。”
明曦喔了声，“我知道，没什么事啦，我也让助理去公关了。”她语气放软，“我和然哥来谈正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算发出去也没关系呀。”
沈鸣野抱起手臂没回答，盯着季星然的眼神是久违的冷淡疏离。
“曦曦，他是不是在控制你？”季星然眉头紧锁。
“……”明曦张大了嘴，“当然不是，然哥你想象力有点丰富……”
季星然沈声：“真的吗？我不信。”
明曦叹气，“……沈老师真的真的真的很尊重我。”强调了三遍。
季星然冷哼，“尊重你还会忘记关于你的一切？别告诉我是演的，这也太侮辱人了！”
明曦：“………”
……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只是穿越引发的乌龙。
诡异的安静在咖啡香气中流动，片刻后，沈鸣野忽地轻笑了声。
“季律师不相信我也就算了，不过看来，您连明曦也没什么信任。”
“……我是怕她被你蒙骗！”
“季律师，我夫人今年27岁，是个有正常判断力和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沈鸣野眉间压了丝寒意，“早就不是仰望你的邻居妹妹了。”
季星然脸色一青，想张口怼回去，服务生却在这个关头抱着菜单过来。
“先生您要点什么——”
两个男人充耳不闻，像两只对峙的豹子。
紧张的气氛在小小的咖啡馆升腾起来，比上回在明宅门口还要剑拔弩张。
服务生尴尬：“……”
明曦对他们幼稚的行为表示无语：“……给他一杯冰美式，啊不，两杯，然后把我的卡布奇诺和熔岩巧克力撤走，谢谢。”
服务生应了声要走，沈鸣野却叫了“等等”。
他转头看向明曦，温声，“不是在生理期吗？昨晚还肚子痛，别喝冰咖啡了，还是来杯热牛奶吧，别加糖。”
季星然盯着沈鸣野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冷意，“不加糖曦曦不爱喝，放蜂蜜吧。”
“……”服务生就看向明曦，“女士，您到底要什么口味？”
明曦扶额，“不加糖，不用加糖，刚才那杯太甜齁死我了……”
沈鸣野脸上浮起一点笑，季星然抓起柠檬水喝了一大口，擡头看歘歘修改菜单的服务生，“你们这水是不是柠檬片放多了，怎么一股酸味啊？”
服务生：“……先生我们这都是标准化作业。”说完立刻转身走了。
沈鸣野端起明曦喝过的那杯柠檬水尝了口，幽幽补刀，“我觉得夫人这杯味道正好，可见酸的不是饮料，而是人。”
季星然额角一抽。
很快冰美式和热牛奶端上来。
季星然看着明曦抱着杯子小口啜饮的满足表情，叹一声，“那我就先走了，曦曦，今天给你带来麻烦，不好意思，有事直接给我电话……国王乐园见。”
明曦点点头，“好，国王乐园见，慢走。”
他买过单，身影消失咖啡馆玻璃门后。
明曦放下牛奶杯，小心翼翼去看沈鸣野，“我不是瞒着你和然哥见面来着，我对他更没意思……早上那会赵妈在，我怕她听见了回头转给我爸说，我爸本来就对季家有点看法……”
“当然相信你。”沈鸣野倏然松了口气，脸色还有点别扭，“我只是……算了，我们也走吧。”
他喝完美式站起身，说不上来心头那股醋味。
当时在电话里听见温泽说被偷家时，眼前浮现的，竟然是小田在同人文里写的那些一号舔狗二号舔狗竞相为了明曦雄竞的场景。
沈鸣野当时一阵恼怒，打了车直奔咖啡馆。
……那可是他的妻子！怎么能被别的男人觊觎！
冰美式清醒了他的头脑，但这股怒意直到现在还没消。
明曦似有察觉，用柔软纤细的手轻轻握住他垂在身侧的大手。
一直到离开咖啡馆，都没放开。
…
回到别墅时赵妈已经下班了，餐桌上放着火锅和一堆洗净切好的食材。
明曦走过去搓搓手，看着冬阴功和牛油两个口味的鸳鸯锅双眼发亮，“啊！感谢赵妈！赞美火锅！”
可惜她已经被下午的两杯饮品和一份甜点塞了个半饱，对着一桌美食开始犯难。
而沈鸣野也有些心不在焉，并从内心深处拒绝承认他仍在吃那碟毫无道理的醋。
“我就是有点累。”他目色沈沈，语气冷淡里带着委屈，一个劲儿地给明曦夹涮好的和牛。
明曦打了个饱嗝，想到对方可能是因为昨晚照顾来生理期的自己才没休息好，理所当然地没再多问。
“喔，那你今晚早点睡。”
明曦大手一挥地放下筷子，擦擦嘴起身上楼，“我肚子不痛了，不用等我，晚上还有几份文书要批。”
沈鸣野看着她正到发邪满心工作的背影，“……”
等到她加完班洗完澡回到卧室时，时间已经指向凌晨。
明曦看见他还和衣坐在床头，有点诧异。
“怎么还不睡？”
沈鸣野把那双猝然热起的眸子看过去，手中剧本一阖，沈声：“还是得跟他说明白。”
明曦愕然地眨眼睛，“和谁？说什么？”
“季星然。”沈鸣野眉头拧着，“告诉他，我们不会离婚，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明曦哑然失笑，爬到他身边坐下，笑眼弯弯，“所以今天你吃醋了，是不是？”
沈鸣野没说话，低眼看着她。
“我对然哥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明曦跪坐在被子上，举起三指，“我发誓。”
“不用你发誓，我说了，百分百信你。”沈鸣野沈声，“你是清者自清，可别人未必。”
明曦长长喔了声，擡起纤指勾了勾他下巴。
“那我们就一起去国王乐园。”她清越的声音带了层妩媚，“当面跟然哥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沈鸣野浑身一颤，自某处陡然升起剧烈的麻痒。
垂眼，挨在她身下的薄被鼓了起来。
可她还在生理期……
他额头冒了层汗，抽手想去挪开她调皮的手指。
谁知明曦反手抓住他的大手，启唇将他食指含进湿润软糯的唇中。
沈鸣野呼吸一下子窒住了。
他手指太修长，明曦只能努力含进两节指节，但绵软滑腻的舌尖却调皮地绕着他指腹游走了一圈又一圈。
双重的颤栗让沈鸣野清冷俊美的脸颊瞬间满是潮红。
许久后明曦才微微喘息着松开，垂眼朝支起处看了几秒。
晶亮湿润的唇角弯起，眼神在暗光中亮得惊人。
“很难受吗？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沈鸣野心跳如雷，捧住她的脸吻上去。
“不好。”他喘得只能说出气声，“这样你享受不到，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