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期3 栽进了他怀抱。
明曦被这句话撞得瞪大了眼, 差点没绷住表情——
周遭一片安静。
她用馀光瞥向旁边的沈鸣野，除了微折的眉心，他神色还是一片波澜不惊。
看来只是因为偷拍者是“自己的站姐”而感到些许诧异。
明曦微松口气。
还好还好, 自己应该还没暴露……
但是这位始作俑者也太过分了, 凭什么顶着她的身份干坏事呀！
【我靠不是吧大神怎么能干这种事啊！】
【什么大神啊就是追私梦女吧？】
【好多粉丝对他们正主来说就是毒瘤一样的存在】
【我不相信！本小野火不相信！站长大大虽然神秘但绝对不是这么猥琐的人！】
【哈哈哈哈你们内娱大粉能有什么好人！不知道背地里赚了多少脏钱, 你们小粉丝就等着被割韭菜吧！】
…
前台聚集了一圈人，陶天宇大声问：“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星野站站长是谁呀？”
陈知阴阳怪气，“陶哥您不混内娱不知道, 这可是沈老师最有名的粉丝, 圈里最牛逼的站姐！”
“……站姐？”陶天宇问, “干什么的？”
陈知耸耸肩：“拍照的，靠卖照片挣钱呗！”
沈鸣野眉心一动, 视线落在明曦镇定温润的侧脸上。
星野站从他还没走红就已经建了起来, 她一个人在繁忙的主业之外，又要管理运营又要蹲点拍照修图，能做大做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她瞒了这么久，应该不想随便公开身份。
……但难道就任由别人践踏这份心血吗？
沈鸣野指尖蜷了蜷, 想站出来说些什么, 旁边的季星露已经出了声。
“星野站站长不是这样的人！”她指了指简历照片上脸圆圆的小姑娘，“而且不长这样！”
陈知揣着手，“季制片这么确定？你认识？这人不会是你给放进来的吧？”
“是啊！我认识！不是她！”季星露气得冷笑, “……我好好的综艺不拍，在这没事找事？”
“那谁知道, 说不定你们一丘之貉狼狈……”
白春晓走过来，狠狠拍了丈夫一下，陈知才把话止住。
【我觉得阿知说得有道理, smy怎么一句屁都不放，这时候不应该出来解释一下吗？】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
【确定是粉丝行为了吗？这种简历人人都能造假好吧，我也说我是星野站站长，你信吗？】
【别的不说，CZ对着制片人说话怎么这么冲啊！】
【楼上的，上一期直播没看过吗？闹翻了，差点打起来！】
警察从外面的警车上下来了，季星露头一扭，扒开人群走过去说明情况。
但陈知那口恶气还没出完，把视线转向沈鸣野：“沈老师，原来我们都是因为您，才遭到了偷拍呀！”
陶天宇被他这么一激，也不管节目组了，一把抓起简历走向警察——
“不行！我要跟警察同志反应，那个什么站长要赶紧抓起来！谁知道有没有侵犯我隐私！阿猫阿狗的傻逼玩意，往人马桶上装摄像头……”
“陶天宇！”沈鸣野沈冷严整的声音蓦然响起。
常年被尊称“陶总”“陶老师”的陶天宇很久没被人叫过大名了。
他一下子楞在原地，指向自己的鼻子。
“……小沈，你，你叫我？”
沈鸣野没理他，而是夺过他手中简历，将视线投向在场所有人。
“照片上的这位女士，绝对不是星野站站长，而是冒用了她的身份——”
他擡起锋利如柳刃的下颌，睥睨的目光扫过陈知和陶天宇，落在明曦脸上。
“我愿意用自己的事业做担保，我所知道的星野站站长，是一个阳光正直丶善良强大的人，她绝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
全场静了一静，片刻后，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明曦轻轻屏住呼吸，眼底波光闪动。
【哇靠野子哥也太帅了吧！】
【哇我好羡慕那位站姐了，能做到这个份儿上真的……】
【刚刚说粉丝是蒸煮毒瘤的现在打脸了吧？这怎么不算粉丝与偶像的双向奔赴！】
【沈老师怎么说得这么信誓旦旦？难道私联过？】
【如果站姐年纪合适的话，当嫂子也不是不行……】
【要不是野子哥已经结婚了，我表示现在就能磕上一口！】
【啊啊啊啊明姐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不高兴了吃醋了哇！】
【明姐眼眶红了唉……不会要哭了吧？】
【大家别议论这些了，现在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那个安装摄像头的到底是谁吗！】
…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一下！”
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走进来，亮出证件。
他们走进三间套房，对现场拍摄了照片，然后带走了前台提供的资料，还朝明曦点点头：“是您报的警吧？做得很好！”
明曦礼貌表示这是应该的。
为首的警察还很年轻，脸上挂上带歉意的笑容，“我们也知道，各位同志正在直播一档综艺节目，但是按照规定流程，恐怕还得麻烦大家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简单的笔录。”
季星露和黄哥当即立刻决定配合警察同志工作。
直播间挂上了“暂停”的公告，一群人坐着节目组专车离开民宿。-
警局里人来人往，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因为是景区，警力并不算足，现在进去做笔录的是白春晓和陈知，其他人都坐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等候。
明曦将手臂撑在座垫上，用馀光看着旁边的沈鸣野，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细腻莹润的指尖在铁皮上轻轻敲着。
憋了一肚子话想问。
他今天那番话，怎么听都很像已经知道了星野站站长的真实身份呐……
淡红的舌尖在视线闪过，沈鸣野忽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对面的茶水间里，自若地倒了两杯水。
在一众嘉宾和几个节目组工作人员的目光中，将水杯递给明曦。
“渴了吗？”
明曦擡起头看向他，深邃分明的五官衬着警局严正不阿的背景，有种马上就能送去拍刑侦剧的错觉。
她呼吸微屏，“谢谢。”
于是到嘴边的话又跟温热的水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如今的刑侦技术非常强大。
明曦和沈鸣野刚坐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说细节，就听见电话铃一阵大响。
警察抓起听筒，脸上浮现兴奋的神色。
“——这就抓到了？好好好，正好他们还没走……对对，可以让指认一下！”
明曦看着他放下电话才问：“是抓住安装摄像头的嫌疑人了吗？”
“对！”警察用力点头，“嫌疑人今早在你们入住前就离开了民宿，我们根据一路的监控摄像头和身份信息，确定她早就买好了车票，前往火车站准备潜逃，所以铁路那边就直接把人扣住啦！”
二十分钟后。
警车威风地点着灯，一路呼啦呼啦地把人扭送回来。
陶天宇当场就撸起袖子，想把这个敢偷拍他的丫头狠狠揍一顿，被几名警察拦住了。
明曦就站在审讯室门口朝人看了一眼。
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圆圆脸，头发枯草一样扎在脑后。
她垂着头坐在桌边，看见门口一闪而过的沈鸣野和明曦，立刻将脑袋像鹌鹑一样埋了下去。
两名警察走进去，拿出一堆证据让她老实交代。
到底年纪小，很快就开口了。
“简历上的资料都是随便填的。”小姑娘心虚地向沈鸣野看一眼，“我觉得星野站站长很厉害，想成为像她一样会拍照修图的大神……”
警察问：“你是沈鸣野先生的粉丝吗？”
她摇摇头，“我就是想当职业站姐……”
警察掏出一叠照片，“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照片是你拍的吗？”
刚才录口供时警察就像明曦他们透漏过了——通过小姑娘的ip地址，发现她在境外网站上传了一系列偷拍视角的照片和影片。
虽然没有过度暴露的镜头，但其中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也不乏明星和艺人。
小姑娘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就是之前在酒店打工的时候，有人联系我，让我挣点外快……”
“谁联系你的？”
“一开始是一些粉丝啊什么的，后来那个网站也有人求图求片，我看也不是多过分的视角，可能只是客户有些特殊癖好……”
警察深吸口气，直奔重点，“这一次呢？有人指使吗？”
小姑娘点头，“有，但对方也是从境外网站匿名联系我的，事先给了定金，出手很阔绰，我就一时鬼迷心窍……”
警察拿起她手机看了眼，确定对方说得没错，就把账号抄下来，准备回头提供给技术部门查线索。
小姑娘惭愧地低下了头，“警察叔叔，我真的很穷，初中没毕业我爸就不叫我念书了，把我赶出去打工，我也是没法办法才……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要坐牢吗？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警察厉声，“你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吗？”
她害怕地缩起脖子。
警察叹了口气，“偷拍不属于刑事犯罪，虽然没有拍到私密暴露的内容，但是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你拍摄数量大，属于情节严重，这个情况大概关五到十天，还要缴纳一笔罚款。”
他放下笔，指了指外面的六位嘉宾，“但是他们会不会对你进行起诉，这我们可就管不着了，你们自己商量吧。”
警察收起桌上的材料，站起身，转向沈鸣野和明曦。
“我们目前会对她进行七天行政拘留的处罚，那些境外网站的照片和录影带还需要收集资料，估计要花上很长时间，因为是您二位报的警，我建议您这边可以联合其他嘉宾，对她提出民事诉讼。”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小姑娘当即就给门口的一群嘉宾跪下了！
“各位哥哥姐姐，我知道错了！你们能不能别起诉我！！”
六个嘉宾互相看了一眼。
明曦神情严肃，“我们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有没有想过，被你偷拍的人该怎么办？”
小姑娘流下两条宽泪，咣咣磕头，“我卖这些就是为了读大学！我学校都联系好了！只要有钱就能上！以后我还想考编上岸，当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能不能别让我留下案底！”
“就你还想当警察？我去你妈的！”
陶天宇一肚子气，擡起腿就往小姑娘脑袋上踢去，被警察擡胳膊拦了下来。
“这位同志！她虽然犯错，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殴打她！”
陶天宇不敢真当着警察的面做什么，气呼呼地收起腿走了。
倒是徐诗瑶有点心软，“小妹妹，你还是乖乖认错，啊。”
警局办事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小姑娘就被戴上手铐，押进警车送往拘留所。
她还对着站在走廊上的一行嘉宾痛哭流涕，“哥哥姐姐，放过我吧……”
众人：“………”
季星露看着所有人，沈声，“毕竟事情是在节目录制时发生的，《爱人错过》节目组会给各位老师相应补偿。”
陈知哼了声，“我要你们赔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
白春晓皱着眉，“阿知，节目组也是受害者，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陈知不耐烦地甩了下手，“呵！我现在回想前两期住的酒店，感觉心里毛毛的，谁知道有没有被偷拍……”
季星露强忍住脾气镇定地说：“陈知老师，如果大家想诉讼的话，我们也一定会配合取证。”
“好。”明曦握了下闺蜜的手，当即说，“明氏集团就有法务。”
结果真说到上诉，大家又都不吭声了。
徐诗瑶轻声说：“明曦，这本来没被拍到什么，万一传出去境外网站有不雅照片，这对我们女艺人来说……”
白春晓也面露难色，她的身材很有辨识度，很容易被对号入座。
明曦：“……”
陶天宇冷声一笑，“我可不想闹这么大啊，影响我后面的生意怎么办！”
陈知：“不就被偷拍两张照片嘛！我以前早就为艺术献过身了！不过我还是得说你们节目组，误工费一定要赔给我！”
“…………”
从警局出来已经快到傍晚了。
专车停在地面停车场角落的位置，走过去要好几分钟。
日落之后，天幕变成奇异的蓝色时刻，夜风也夹了冷意，瑟瑟地吹过林梢。
明曦从民宿走得急，上半身只穿了件轻薄的速干短袖，忘记季星露“一定要随身带外套”的叮嘱。
寒风忽然钻入鼻尖，她一时没忍住，捂着脸轻声打了个喷嚏。
一件薄开衫贴上她的肩头。
明曦心头一跳，将眼转过去： ？
沈鸣野对上她的视线，拍拍随身的挎包，“还好我顺手拿了。”
明曦就捏着外套朝他嘿嘿一笑。
石路斑驳，夕阳把一行人影子拖得老长。
他俩走在最后。
沈鸣野凑过来，低沈的声线震了震她的耳膜，“你没打算放过那个小姑娘吧？”
明曦觉得耳尖发热，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嗯，回去让小田查人。”
沈鸣野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是因为……她冒充了星野站站长的身份吗？”
明曦呼吸一窒，搭在薄衫上的指节曲了曲。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那个身份了？
“不丶不是这样的。”明曦轻声，垂着头踢了下路上的石子，“她说这次偷拍我们，是有人通过境外网站联系，还提前给了很大一笔定金，我觉得……”
沈鸣野表情一下严肃起来，“你觉得她跟偷拍我和陈知动手丶别墅区附近的陌生人，还有明氏媒体会上给你难堪的幕后黑手……是同一个？”
明曦点了下头，眉心蹙起，“这还只是目前我们发现的情况，也许……对方在背后还做了更多。”
沈鸣野默了默。
脑中忽地跳出一个念头。
他让私家侦探查的那帮人。
四年前让他在片场出事的那帮人。
他们会是一夥吗？
——如果他猜测成立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拆散他和明曦？
为了阻止他重新翻红？
为了阻碍明氏集团正在进行的工作？
……看来他必须要找个机会，把目前查到的进度和明曦同步一下。
或许也可以告诉她，他已经发现了，她就是星野站站长。
那么。
他对她产生了……好感，不想按照约定在终选后官宣离婚。
也要告诉她吗？
视线被一片金茸茸的暖光占据，在她纤细高挑的背影前，深栗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曳闪。
沈鸣野深深吸了口气。
在登车前收起纷乱繁杂的思绪。
…
回到民宿时，天已经黑了。
前台小姑娘连连鞠躬，还向住客们送上针孔摄像头探测器。
季星露宣布现在大家可以回去休整，半小时后将在后面的露台吃篝火晚宴，直播间也会重新开启。
大家就分头回到了房间。
明曦推开门，第一时间拿着探测器把套房内外照了一遍。
确定安全后，才进浴室换了身衣服走出来。
窗帘没拉，白天时外面的美景此刻显得有些阴森，一抹暖月从岩石上倾泻，淡金的光流了满地。
沈鸣野就站在只开了落地灯的外间等她。
人是侧着的，一手插在口袋里，身形英拔，锋利的轮廓像被镀上一层蜜霜，鼻梁的弧度在暗处投下浅灰的影。
“呃，我收拾好了……”明曦声音轻轻的，怕打扰他沈思，“你要进去吗？”
沈鸣野停顿了一下，转过眼。
明曦呼吸轻屏，恍惚了一下。
月光恰好跌进他深邃的眸底，倒映着夜色里摇晃的树影，形状完美的唇角处，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沈鸣野对上明曦双眼圆睁的表情，立刻明白了她脑中的思绪——
她想给他拍照。
就和上次恐怖密室登顶之后，她看着他站在漫天银河和万家灯火之下，忍不住拿起拇指相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真不愧是以出图水平闻名内娱的星野站站长。
他低眼，语气深邃而蛊人，带了点试探的意味。
“要给我拍照吗？”
明曦心跳轻微地快了点，“没……没相机呀……”
“……”沈鸣野略觉挫败地点了下头。
说完便走进了卧室。
明曦就把视线收了回来，站在窗边大喘气。
…
等沈鸣野换好衣服出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两人离开房间，去后面露台参加篝火晚宴。
直播间弹幕这会儿又热闹起来：
【下午的偷拍事件怎么样了？抓到坏人了吗？？？】
【节目组和云浮山警方的官微都已经发了，还专门艾特明曦表示感谢呢！】
【哈哈哈哈我明姐这个微博号是官方认证的副总裁唉，就是里面除了每年的生日祝福怎么啥都没有呀？】
【报，野子哥晚上的名人动态显示他空降神明CP超话了！】
【卧槽卧槽卧槽！今天超话有什么大事件吗？】
【也没什么啊，真要说的话，就是明明有野老师更新了……】
【哇靠野子哥不是在磕自己CP吧？？？】
…
经过下午的风波，大家这会情绪都不是很高涨。
围着劈里啪啦的篝火，沈默地吃浮省当地特色烧烤。
弹幕也跟着昏昏欲睡起来。
节目组当然不会让这难得的流量逃走，于是季星露背着小蜜蜂登场——
“大家是不是都吃困了呀？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玩‘餐桌情歌挑战’吧！游戏规则是：夫妻双方组成一个队伍，我会用手机播放任意情歌前奏，同时转动饮料瓶——瓶口指向的队伍必须在三秒内接唱第一句，接唱成功的可以加分，接唱失败的，就要接受黑暗料理喔！”
所谓的黑暗料理就是油炸昆虫，配上浮省当地的又苦又辣的调味料。
其中不乏炸蝎子丶竹节虫丶蜈蚣和蜘蛛。
几个女嘉宾都还淡定，尤其是徐诗瑶，一听到可以唱歌，立刻坐直身体来了精神。
但是陈知和陶天宇一看见端上来的炸昆虫，吓到从座位上飞起。
“不不不不了吧！”陈知摆手，“换个黑暗料理行不？”
陶天宇更扫兴，“一定要夫妻双方组队吗？瑶瑶很厉害的，一个人就能顶一支队伍！”
只有明曦一脸认真地问：“加分是什么意思？和明天的户外探险环节有关吗？”
季星露点点头，“对！分越高，出发时就可以获得更多物资！”
【哈哈哈哈只有明卷王关注游戏本身！】
【我求求了白姐徐姐你们还是离婚吧，这两个男人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唧唧镶钻了吗？】
【炸虫子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很好吃……咕咚（咽口水）】
【报！野子哥又双叕看着老婆笑了！高冷男神你到底是在笑什么啊！】
在节目组再三保证虫子可以食用且没那么黑暗的情况下，陈知和陶天宇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玩游戏。
第一轮播放的歌曲比较容易，饮料瓶指向徐诗瑶。
对于一名专业歌手来说，她不用思考就顺口接唱了下去。
明曦正襟危坐，手心出了一层汗，馀光瞥见沈鸣野冰山般优雅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
她转头巴巴眨眼，“你笑什么呀？”
沈鸣野摆摆手没说话。
第二轮歌曲开始播放，这是手大众的口水情歌，明曦也是会唱的。
她耳尖一动，立刻将头转了过去。
很快，直播间的所有观众就明白沈鸣野为何迷之微笑了！
玻璃瓶停下，正好指向明曦，她摩拳擦掌，看着镜头张口——
“用易拉罐拉环当戒指多完美，过期也不怕被生活退回~”
场上静了片刻。
旁边的徐诗瑶：“？”
众工作人员：“？？”
直播间观众：【？？？】
只有季星露和沈鸣野一脸淡定。
沈鸣野甚至还鼓了鼓掌。
【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谢明姐我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爆笑！】
【你们仔细听，每一个音都正正好偏了两个调，这怎么不算一种绝对音感？】
【野子哥：微跑，不算跑！（宠溺）】
【哈哈哈哈哈哈歌手姐要笑吐了】
【不准笑！明明很可爱！我宣布我要成为明姐的唱歌粉！】
…
一曲终了，明曦自信地看向在场众人：“怎么样？”
黄哥清清嗓子：“歌丶歌词是对的，勉强可以加分吧？”大家都笑得抱着肚子，因此也没人站出来说不同意。
沈鸣野更是一本正经，“需要我帮忙重唱吗？”
黄哥赶紧说不用，进行到下一轮。
明曦鼓鼓腮帮，向沈鸣野看过去。
篝火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整个人帅得她心痒难耐。
她幽幽叹了口气。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
“………”
耳畔是柔柔的情歌，面前是温暖的篝火，脑中思绪纷飞，明曦觉得眼皮越来越沈，越来越重……
又一轮。
瓶口指向了神明夫妇队伍。
这首歌比较冷门，沈鸣野眼波微动。
旁边的人却没说话，传来深长的呼吸声。
他侧目望过去——她歪在藤椅的扶手上，映着暖光的脸被一大半落下的头发盖住，只剩下睫毛在眼睑下垂拖的长长阴影，和秀挺精致的鼻梁。
盖着开衫的胸脯随呼吸而轻微起伏，应该是睡着了。
他朝正要出声提醒的黄哥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示意：“我来唱吧。”
一句情歌结束，沈鸣野放下了话筒，瞧见不知是谁把那盘炸虫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发梢随着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几乎要垂落进泛着油脂香气的昆虫间。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想把那个盘子拿走——
毫无征兆的，跟前的人就顺着点头的方向。
——咚，栽进了他怀抱。
众人：“……”
观众：【……】
沈鸣野僵了片刻，感觉一片温热淡香靠在怀中。
他呼吸一窒，心跳在夜色中清晰而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