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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除夕夜 2008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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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除夕夜 2008年2月
    立春。
    纪徊青骑车单车路过了一中, 他停下车,朝着校门口高高悬挂着的横幅看去。
    “恭喜我校高三一班江闯斩获四川省赛金奖。”
    现在是寒假期间,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 就连门口的保安也提前告假回家过年,这则猝不及防的好消息也只有纪徊青驻足, 他露出尖虎牙,由衷地笑了起来。
    “恭喜。”
    纪徊青转过身后笑容逐渐变得僵硬,江闯明确了一条光明的道路, 那他呢?
    手机再次震动了番,纪徊青看见是陌生号码立马挂断, 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又发来了短信。
    【装死是不是?你到底给徐沁阳道不道歉!别让我找到你了。】
    大半个月了,博客上的热度已平,可还是又许多不理智被蒙蔽双眼的黑粉上赶着骚扰纪徊青,要他道歉,要他承诺再不写书。
    一连串儿的骚扰给纪徊青都气蒙着了,他看着再次来电的电话, 深吸了一口气——
    “你傻逼吧你, 哪有事儿哪有你, 哪放屁哪呲牙,管天管地你管人拉屎放屁, 自家门口雪没扫干净你管人家门口霜不霜的, 我看你是直肠连大脑,失了智了,我抄袭没抄袭关你屁事儿, 倒竈的玩意儿,滚!”
    这一下子给纪徊青的辽宁口音都给逼出来了,他一口大碴子味儿给对方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纪徊青还嘚瑟的心觉自己跟着姨姥姥几个学下的东北独有骂人秘诀还没淡忘, 他乐呵的哼哼了两声儿:“咋了,没想到我会接你电话吧?”
    “嗯,确实没想过。”
    江闯低低地轻笑了几声儿,隔着听筒和羽毛一般撩拨过纪徊青的耳尖。
    下意识的,纪徊青想转过身看看,可面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调整了好久语言系统捋直了舌头道:“不是,你怎么突然打丶打过来啊。”
    他又校准了一遍电话号码:“这不是你的电话号码。”
    纪徊青的声音忽然沈了下来:“是你的什么新认识的好朋友的电话吗?”
    听筒那侧的人又在笑,纪徊青拔掉了面前灌木丛的一小截枝芽,又踹了脚地上的小石子,他说:“你还笑,信不信我挂电话了?”
    “纪徊青,你在吃哪门子醋啊?”江闯假装嗅了嗅,发出点动静:“我在北京都闻见了。”
    “谁会吃朋友的醋啊。”纪徊青又揪了几片小叶子下来。
    他的状态听起来比之前好了许久,江闯心安了不少,调笑着说:“我就会啊,比如你昨天和苏从出去看了一天电影,晚上还在绿宝附近喝啤酒吃烧烤,大前天和王洋跑去登山,大大大前天又和苏从跑去旱冰场玩。”
    “纪徊青,你给自己的小日子安排的很满啊。”
    江闯说着,他拿出了那包牛皮纸里包裹着的相片,很模糊,详细的记录了纪徊青从早到晚,一只脚踏出居民楼的所有行踪。
    照片里的少年大多数都是傻呵呵笑着的,也有些时候苦着张脸一句话也不说,他的目光锁定在最后那一张照片上,慢悠悠的又说道:“哦对了,那天晚上你和苏从喝醉了那个如胶似漆的啊,你的手放在他肩上,他的手扶着你的腰……”
    “你丶你,你怎么知道?”纪徊青倒吸了口凉气。
    “我不仅知道你们勾肩搭背,还知道你醉的不省人事跑到人家摇摇车上给人坐塌了,而且这段时间王婶儿给你熬的药你还喝一半倒一半。”江闯又一次的,把“勾肩搭背”用重音强调了遍。
    “综上所述,全部都吃醋。”
    “而且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吃药,也不好好睡觉,回来我还见的着你吗?”
    纪徊青的脸越涨越红,和被踩了尾巴的小狗似的,语无伦次:“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到底走没有?”
    江闯故作玄虚,语气很高深莫测:“酒少喝,药也不许偷偷倒了,还有你那几套卷子动了几个字儿了,天天和人约着出去玩,这次可没人帮你补了。”
    他悻悻地又笑了会儿,温柔又极具侵略性,纪徊青久违的又听见了,套牢在脖颈间的狗链子又轻轻晃了晃。
    和以往不同的是,纪徊青居然觉得有些爽。
    他眉一挑,朝着周身打量了圈,回怼道:“我不和别人玩,等着玩你啊?”
    “挂了。”
    纪徊青心一狠,挂断了电话,思考了不到半分钟,他朝着四周隐蔽的角落打量而去,什么人都没有,此时灌木丛忽然动了两下,他警觉的看过去,黎扬正猫着腰一步一步朝着外移。
    “站住!”纪徊青怒喝一声。
    他径直走过去,一把揪住黎扬的领子,紧紧攥着的手机被纪徊青一把夺了过来。
    纪徊青翻看了眼相册,密密麻麻的全是他这段时间的照片,最早可以追溯到快一个月之前在操场。
    原来那个时候黎扬莫名其妙的蹲在升旗台后面是在偷拍他啊。
    “你解释解释吧。”纪徊青把手机丢给了黎扬,神情愠怒:“你和江闯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黎扬有些为难的别过头:“你别怪他……江闯只是担心你才这样的。”
    “什么?”纪徊青摸不着头脑。
    黎扬许是还介怀当时给纪徊青下药的事情,他有些愧疚,不敢直视那双眼,支支吾吾的说道:“他……”
    “江闯害怕你自杀。”
    紧紧攥着的拳头忽然松了开来,纪徊青垂下眼,他开始正视自己这些时日来的变化,他不蠢,为了写书也进修过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识,他是病了。
    而且这个毛病在遇见江闯之前就有了,在创作压力最大的时候,他常习惯去捏解压玩具,所以当初来北川方媛身上没几个钱也给他装了十几个解压玩具。
    纪徊青长舒了口气,他问:“所以江闯让你拍照看着我你就看了?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还有那个药……”
    “对不起。”
    还没等纪徊青说完,黎扬和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垂着头,泪水沿着那张清秀的脸落下,这股柔软劲儿与他相当叛逆打了许多耳骨钉的耳朵完全不符。
    黎扬一抽一抽的,接着道:“我以后不会打扰你了。”
    哭得鼻子还冒出了个泡,黎扬没走两步,又转过头:“你别想不开,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真是肉麻。
    纪徊青最看不惯这种肉麻的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给黎扬糊到了脸上:“还用不着你来规劝我,那人生坎儿那么多,我难不成遇见一次想死一次啊。”
    “你真的没想过自杀?”黎扬用力擤了下鼻涕,瞪着一双圆眼看着纪徊青:“可是我听江闯说那段时间你饭都不想吃,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还丶还说你老去天台转悠。”
    “都是他给你说的?”
    “是的……他让我盯紧你,什么事情都要给他汇报,我也担心你我就同意了。”
    纪徊青冷笑了声儿,这江闯想拿捏人替他做事儿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那段时间他确实状态不好,但是也不至于门不迈,饭不吃,去天台转悠是想救活那盆向日葵。
    这人……还是坏。
    纪徊青一把揉上黎扬的头:“行了,你要真想赔罪,不如答应我一件事儿。”
    黎扬懵懵的擡起头,看着纪徊青脸上写了几个大字儿——我要开始干坏事啦。
    ……
    当晚,拿到手机的江闯第一时间是查看黎扬给他发来的纪徊青这两天的动向。
    点开那个聊天框,一张极其扎眼的照片映入他的眼帘。
    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朝屋内的床上映射,少年上身未着一丝,半趴在床上,背肌裸I露在外,健康的小麦肤色在光的映照下张扬着难以言说的吸引力,腰身窄,但不纤弱,腰窝上的那颗红色小痣如恶魔之眼,嘲弄着江闯此刻的情动。
    照片的尺度也只在上半身了,纪徊青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凌乱的发丝下,利眉冷眸,直勾勾的盯着镜头,盯着江闯。
    黎扬此刻发出来的话在这张照片的作用下,显得格外挑衅。
    【准备睡了。】
    江闯眉一挑,面不改色的将照片保存了下来,随后把手机关机后交给了秦远。
    这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儿又忍不住的念叨:“我看你就是被电话里的人迷昏了头,才要隔几天申请一下拿到手机。”
    江闯眼底的笑意有些琢磨不透,他眯起眼笑着应:“嗯,是被迷昏了。”
    ……
    这两天下来江闯和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来电,也没有回覆黎扬的消息,纪徊青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手机又被没收了好几天。
    他呆楞楞的望着街上车水马龙,这个小县城入了新春便格外热闹,今晚除夕夜,家家户户鞭炮齐放,远山的烟花一簇接着一簇,连着好几个小时都没停下来过。
    以往过年的时候纪徊青都是和家里人回祖宅祭祖,或者是和那时候的“朋友”一起去国外跑一趟,到处飞,去看看世界。
    但总归还是热闹的,但是今年……
    “纪徊青,你丫的想啥呢?骰子掉地上了!罚酒!”苏从一拳给纪徊青头上锤上去,力度不小不伤脑,疼的纪徊青呲牙咧嘴的。
    “你这劲儿,打天灵盖要死人的知道吗?”
    纪徊青回过神,朝着烧烤摊上看了圈儿,黎扬苏从都是听说江闯除夕夜不回来了,特意给家里人报备跑来陪纪徊青过年的,王洋家里人常年在外地,也过来凑个热闹。
    三个人笑着,眼睛亮闪闪的瞅着纪徊青。
    “喝啊,发什么楞。”黎扬给纪徊青倒了满满一杯。
    可能是喝酒喝的不少了,纪徊青今天格外的感性,他举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眼里泛着水光:“来这一年了,谢谢哥儿几个。”
    “咦额。”
    苏从嫌弃的蹙起眉,他打了个颤:“你这肉麻的话还是留给你的闯哥说去吧。”
    “喝酒别给我打感情牌。”苏从又撇撇手,但还是别过了头嘀咕了句:“你俩好好的就行。”
    王洋一脸懵逼和个王八一样的探出头:“谁和谁好好的?”
    气氛一度僵硬了起来,其他三人大眼瞪小眼,苏从打哈哈了几声一把揽过黎扬的肩膀头子,如胶似漆的粘腻了上去:“当然是我和黎小扬呀,哥俩就是要好好的是吧是吧?”
    黎扬被苏从蹭了一脸烤串油,他努力扬起笑脸:“嗯嗯嗯对对对,我们好一辈子。”
    “恶心不啊,给死了。”
    纪徊青缓下一口气,他今晚被灌得多了,站起身来都有些晕晕乎乎的,江闯说要联系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联系。
    这个时候,他正在干什么呢?纪徊青朝着北京的那个方向看去。
    左眼忽然被糊住了一片,随之冰凉的触感坠入了纪徊青的脖颈间,待那片触感消融,他看清了降下的茫茫雪色。
    北川迎来了今年的第五场雪,也是最后一场。
    手机嗡嗡作响,纪徊青点开那则消息——
    闯哥:【绿宝再往前走两百米右拐四百米有个绿色电话亭,我一会儿会给那个电话亭打过去。】
    纪徊青眼睛一亮,他拿着准备好的硬币迎着风雪朝着江闯说的那个电话亭跑过去。
    那是一个没什么人用了的电话亭,通体绿色,走进了还有一股铁锈味儿,空间很狭小,纪徊青拍了拍身上的雪走了进去。
    等待。
    其实纪徊青最讨厌等待,从小,几乎所有他想要的,唾手可得。
    方媛和纪守维从不克扣任何可以用钱去满足的东西,也不会吝啬每一句“我爱你”。
    没有人让他等待,所以纪徊青也不必养成去等待谁的习惯。
    可蜕变几乎是从第一次对江闯的无意识的心动开始,他开始等待,等待着看似坚不可摧的躯壳下江闯的脆弱,等待着总是说着玩味的话的江闯的敞开心扉,等待着向着死的少年因爱回旋。
    等待着那一株向日葵在冬日里展开花苞。
    等待着,这一通即将到来的电话。
    手里攥着的硬币几乎让纪徊青暖热了,面前的电话亭发出刺耳的铃声,他手滑了好几下才把硬币投了进去。
    听筒贴近耳边,纪徊青清晰的听见了江闯的声音:“新年快乐,纪徊青。”
    纪徊青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他紧紧扣着面前的机器,挽起唇点点头:“你也快乐,闯哥。”
    “吃饺子了吗?今天。”
    江闯似乎很开心,尾音都轻轻的在上扬,和小猫挠了下心肺似的,纪徊青的耳尖绯红。
    他说:“没呢,我不会包饺子,黎扬他们几个也不会,就在绿宝附近吃的烧烤摊儿,喝了点酒。”
    听见纪徊青喝酒,江闯沈默了会儿:“喝酒了啊,那有点不好办了。”
    “啊?”纪徊青晕乎乎的,压根没听清,电话亭前忽然高束了几簇烟花,飞升,然后绽放,映照进纪徊青的双眼。
    他怔怔的问道:“江闯,你的新年愿望想好了吗?”
    听筒那侧似乎也在放炮,很嘈杂,江闯反问回来:“你先说说你的,我再说我的。”
    “怎么着,你还想帮我实现愿望啊?”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实现不了?我还是很灵验的。”
    看着街道边形形色色的人成群走过,纪徊青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半开着玩笑说:“我要是说新年愿望是想见到你,你也能实现啊?”
    “纪徊青。”
    江闯又唤了声他的名字。
    “嗯?”
    “转过身。”
    “你的新年愿望实现了。”
    纪徊青的心脏几乎是空了一拍,他转过身,隔着那扇玻璃门向外望,白雪纷飞之下伫立着少年高挑的身影。
    隔着几米远,江闯笑着歪了下脑袋对着纪徊青敞开怀抱:“不出来抱抱我吗?小狗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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