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未·河灯遗书
    护城河漂满莲花灯时，沈疏白在桥洞下寻到盏青铜灯。
    灯壁刻满蝇头小楷，是二十八代实验体的绝笔。他蘸着河水辨认字迹，指尖刚触到"砚白"二字，灯芯突然爆出青焰，将1937年的月光投在水面。
    "放河灯要写生辰八字。"容砚的纸伞倾来，伞骨挂着流苏扫过他颈侧。沈疏白故意将灯盏倾斜，看焰光舔舐对方倒影："若我写庚辰年腊月戌时，七少爷可愿续上前缘？"
    河面忽然掀起漩涡，数百盏河灯聚成星图。穿警服的青年涉水而来，枪管挑着盏残灯——灯纸上赫然是沈疏白今早的体检报告，墨迹未干处浮出1943年的医师签名。
    容砚的怀表链缠住沈疏白腰际疾退，莲花灯在身后接连爆燃。热浪掀翻乌篷船时，沈疏白看见船娘腕间的翡翠镯——与地宫冰棺中那对断镯，裂痕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