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旅程
完蛋。
这也能猜中?
林栖被他说中了心事,心虚地转着眼珠子,“哪有,我才没那么自恋呢。”
“人家爱情长跑十年才结婚,褚荀平时把江昼看得可严了,你知道夫管严吗?褚荀恨不得拿根鞭子追着江昼抽,江昼喝一口酒,他能骂三天,耳根子都给我念疼了。”
梁雁头疼不已,“褚荀真的特别爱管闲事,没少在我耳边唠叨。拜托,以后别给我安排这种对象,我会疯的。”
“哦……”
人类的本性是八卦。
就连林栖都来了点兴趣,“他们两个结婚了呀?”
“去年在国外扯的证,人家休婚假呢,不然你以为他们哪来的时间陪你玩?”
梁雁似乎真的是个合格的伴侣,两个人在夜晚躲进被窝,相拥着聊天。
“江昼是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工作很努力。褚荀跟我比较像,也是家族企业,他家里从政,为了跟江昼结婚,褚荀付出的代价很重。”
梁雁顿了顿,“我觉得褚荀挺厉害的,从政还敢爆出来同性恋的丑闻。”
林栖嘲讽道:“可能人家胆子大吧,为了恋人敢放弃一些东西。”
“嗯。”梁雁把他抱得更紧,“他像你一样勇敢。”
这句话一出来,林栖却只觉得好笑。
同样是为了爱情放弃一切,他就落得这种下场。
人各有命。
他命就是不好。
梁雁话音一转,“江昼揍人特别疼,他打我的时候可凶了,把我吓坏了。”
“你哪里像吓坏了?”
“我心里害怕也不行吗?”
林栖无奈道:“没把你打残就是给你脸了。”
“本来想找他赔钱的,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放过他。”梁雁说:“我的脸三个亿,他敢打我脸,我跟他没完。”
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了点小事,林栖太困了,没抗住困意,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他感受到梁雁叹息一声,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小栖。”
天亮没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梁雁笑着跟他说早上好,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不能睡懒觉了,起来,洗漱一下出门了。”
“行李呢?”
“收拾好了,不用带什么东西,到时候去那边买。”
“哦……”林栖半梦半醒,他被梁雁一路拖进卫生间,被人伺候着洗脸刷牙,眼睛都睁不开。
一直到上了飞机,他都没缓过神。
真的离开了。
这次出行没有坐私人飞机,他的位置靠窗,趴在窗边看白色的云层。
头等舱上没多少人,梁雁还是戴了口罩,估计是怕被人认出来。
林栖收回视线,盯着他的脸,“非要当明星,现在出个门都难。”
“你讨厌我当明星?”梁雁挑起眉头,凤眼多情,“那我去当模特,练个好身材,天天勾引你。”
“你脑子里除了上床还装了什么?”
“你啊。”
林栖无语。
梁雁穿了件白色卫衣搭配黑色抽绳休闲裤,黑发懒散地垂下,没有刻意做造型,很少能看见他这么放松的姿态。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年少时。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腿上,修长纤细,腕骨分外清晰。
好漂亮的骨骼。
林栖想,他迷恋梁雁的第一个理由,应该是对方出色的外表,从头到尾,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慌乱地垂下眼,假装在看杂志。
然而当他擡起头时,却发现梁雁从始至终都在看他,眸色幽深,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你盯着我看什么?”林栖不太自在。
“想看就看了。”梁雁唇线弯弯,“能这样光明正大看你的时间可不多,平时看你可是会被当成变态的。”
“你还偷看我?”
明明梁雁那双眼睛一直黏在谢京宥身上。
“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顺带看看你又有什么难度?”
“神经病。”林栖懒得跟他吵。
他烦躁地拿杂志挡住自己的脸,小声嘀咕:“别看我,做你自己的事情去。”
“我这几天唯一的任务就是陪你啊。”梁雁倒是理直气壮,“我看你不是理所当然吗?”
林栖撇过脑袋,闷声闷气地说:“随便你。”
他本以为梁雁不会再看他了。
可一直到下飞机,梁雁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
没有言语。
视线沈默如流水,就这样含情脉脉地盯着他好几个小时。
他们先到了雅典,找了家别墅入住。考虑到林栖身子弱,长途跋涉后并不着急出门游玩,而是在别墅午睡了许久,恢覆精力。
“小栖,起床了。”
快日落的时候,梁雁把他从床上抱起来,笑眼弯弯:“再不出门,就来不及去卫城了。”
林栖没精打采的,光着脚坐在床边。
“还没睡醒呢?”梁雁揉了把他的脸,“一会儿该不会要我背你吧?”
林栖含糊地嘟哝两声,没听清在说什么。
梁雁伸手捏住他的脚踝,让他光脚踩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冰冷的手指划过那片敏感的肌肤。
林栖想躲。
“嗯?”梁雁擡眼看他,调笑道:“既然想和我谈一场真正的恋爱,就任性点吧?”
任性点。
林栖果断一脚踩下去,专门踩梁雁下面那玩意儿。
“嘶……”梁雁倒吸一口凉气,“没叫你这样搞!”
“又不会断,你怕什么?”
梁雁无奈地笑了两声,低下头,在他膝盖上落下来一个吻。
林栖身体蜷缩到一块,他不太适应这种亲密关系。
“你真不该踩我。”梁雁声音特别低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把我踩硬了。”
“……你是发情的狗吗?”
梁雁闷声笑起来。
他搂过林栖的腰,在对方唇上印下一个吻,“不会碰你,别紧张。”
林栖这才放下心。
梁雁给他穿上白袜子,又弯下腰给他穿鞋。
林栖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梁雁的后脑勺,他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的悲伤,假如,他们真的是一对普通情侣该多好啊。
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他们之间早就只剩下恨了。
梁雁给他穿好鞋,又拿出来一瓶防晒霜,往他脸和脖子上抹,“这里紫外线重,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注意防晒。”
“我,我自己来吧。”林栖的脖子是敏感地带,他红着脸接过防晒霜,慌乱地给自己抹了一层。
而梁雁只看着他笑。
所有行程都是梁雁一手安排,林栖很惊讶,因为梁雁的安排太过缜密,每次都是他刚感觉有一点劳累,他们就刚好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