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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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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残酷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林栖死死盯着她的嘴唇,红唇一张一动,吐出来的话分外刻薄。
    “你那个妈我本不想和她计较,婊子就是婊子,竟然还敢把你送到我的面前?”
    “梁雁是我儿子,我不可能让你毁掉他!”
    “我一次次容忍你的存在,你还妄想挑拨离间?你全家都是婊子,你真是跟你妈学得好啊!”
    婊子?
    他妈妈是婊子?
    一股无名火涌上来,林栖身体比脑子动得快,梗着脖子,眼睛瞪大,“你骂什么?”
    “敢做不敢认吗?我说你和你妈一个样,都是婊子——”
    话音未落,林栖已经条件反射般扑上去,没有人可以骂他妈妈,他妈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这些人凭什么给妈妈泼脏水?
    以为他妈妈不在家,就可以这样胡说八道吗?
    这个女人再不喜欢他,也不该侮辱他妈。
    他可以被骂,骂他下贱,骂他不知羞耻,骂他什么都可以,为什么这些人要造谣他妈妈?
    “小栖!”
    梁雁伸手想抓住了林栖,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扑了出去。
    而梁雁妈妈极度厌恶他的触碰,下意识往后退,连续退了好多步。细长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林栖指尖划过她的衣角,她身体一歪,重心不稳,竟然沿着楼梯直直滚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梁雁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抓住了林栖的胳膊,把人重新拉回来。
    女人的身影像一只极速下坠的鸟。
    她瞳孔闪过恐惧。
    只是短短一秒,这一秒。
    尖叫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林栖什么都没看清,就被人捂住了双眼。他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听见对方如同鼓雷的心跳。
    ……
    ……
    池斐分外沈默。
    他拳头攥紧,每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所以,当年阿姨的死,是你……”
    林栖扯起嘴角,“对,是我把她推下去了,虽然只是滚下去一层楼梯,可是楼梯里有人堆放了很多杂物,她脑袋刚好撞到了尖锐物品,所以,没救回来。”
    “……”
    池斐知道梁雁母亲去世的消息。
    很突然,葬礼也很草率,一切低调从简,甚至没有举办追悼会。
    林栖继续说:“现在你已经知道是我干的了,你还要救我吗?”
    他顿了顿,自嘲道:“不对,不应该是救我,你还想帮助我逃脱吗?一个杀人犯,你敢把我放出去吗?”
    池斐一时无法接受,“不可能!一定有什么误会,你怎么可能……”
    “我没想杀她。”林栖垂下眼,声音特别低,“真的,我没想杀她,我只是不想让她骂我妈妈,而且她说我和梁雁是那种关系,我觉得她在说撒谎,怒火攻心,发疯做了傻事。”
    理由千千万。
    世人只看结果。
    林栖努力憋着眼泪,苦笑不已:“我真的没想杀她,我没有……可是我已经这样做了,我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把她害死了,我有罪,梁雁把我藏在这里,不过是给我一个不用坐牢的机会。”
    当年梁雁母亲的死亡并没有惊动警方,自然也没有判定成谋杀案,简简单单地归结成意外便结束了。
    谁能想到,真正的杀人凶手被受害者的儿子藏起来了?
    这些话难以启齿。
    林栖根本不敢提。
    如今知道梁雁要结婚了,他反而大胆地说出真相。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破罐子破摔。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份罪孽?我背了一条人命,梁雁很恨我,我没办法辩解。”
    他露出来一个笑,比哭还难看。
    “一个杀人犯说他是个好人,你会信吗?”
    “很多个夜晚,我都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我自己,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管怎么样,这些事都不会消失。”
    “你们如果把我带走了,谁来给这份罪孽赎罪?”
    林栖嘴唇苍白,把自己解剖开。
    真相残忍地曝晒在阳光之下。
    “我有罪,我不配活得幸福,我怎么能忘记这些事?是我把我妈逼疯了,是我害死一个女人,是我让梁雁没办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如果我没有出生,如果我小时候生病死了,我就不会祸害他们!”
    “我根本就不该存在,我只会害人……我这样的坏蛋,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连续的反问,让池斐说不出话。
    他本来就木讷,面对这些凄厉的质问,他一个字也听不懂说不出来。
    林栖不敢面对这些真相。
    每当他想起来,这些事就如同凌迟,一刀一刀地割掉他的肉。
    他都做了什么?
    他杀了人,还把最爱他的妈妈亲手送进了精神病院!
    光是这两件事,林栖就已经喘不过气了。
    更别提他还是对梁雁也下手了。
    他都不敢说出自己究竟做了多少糊涂事,那一段时光太过混沌,他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盲目地做着一些无意义的蠢事。
    你问他后悔吗?
    后悔。
    林栖早就后悔了。
    如果一切都能重来,他会离梁雁远远的,自己找个安静的角落等死,绝不会拖累任何一个人。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真相对池斐的打击很大。
    人总是做出许多自以为是的举动,当真相与自我认知差距过大时,池斐如同一个突然断线的机器人,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点什么。
    他原本信誓旦旦地说着要带林栖走,可眼下的情况,带林栖走似乎又是个错误决策。
    就像一个经典例子,牛不喝水,主人只能带它去河边。若是它似乎不肯张嘴,就算把全世界的河流送给它也救不了它的命。
    池斐愿意带林栖走。
    林栖自己不肯走。
    他就是那头固执的牛。
    .
    如果你见过少时的梁雁,你一定会被他蛊惑。
    当他全心全意看着你时,当他为你唱专属情歌时,当他把你护在身后,替你承担责罚时,你总会心动。
    林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心动的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对梁雁的感情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
    或者换个说法,偏执。
    送走了池斐,林栖独自在院子里坐到天亮。
    有人劝他回去休息,林栖沈默许久,提出要求:“叫梁雁来见我。”
    “先生他恐怕——”
    “有时间结婚,总该有空来见见我吧?”林栖没什么情绪起伏,“难道他是希望他结婚当天我跳个楼给他祝喜吗?”
    佣人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人悄悄离开,联系了梁雁。
    没一会儿,那人回来了,“梁先生下午来了见您,请您先休息吧。”
    睡了一觉,半梦半醒间,他感受到有人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抱进了怀里。
    林栖睁开眼,“你来了。”
    梁雁“嗯”了一声。
    手心贴着他的后背,隔着单薄的睡衣,滚烫的体温和微凉的手心相贴,如同冰火两重天。
    “……你什么时候结婚?”
    梁雁懒得掩饰,“半年以后。”
    “女的?”
    “嗯。”
    “你喜欢她?”
    梁雁轻笑一声,“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他的手指顺着林栖的腰往上摸,声音磁性而低沈,“这不影响我们上床。”
    林栖身体猛地绷紧,他抓住了梁雁的胳膊,“别。”
    “嗯?怕了?”
    梁雁笑着问他,眼底满满恶意,“当初爬我床的勇气呢?没了?”
    林栖脸色惨白,“梁雁,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
    他顿了顿,没再辩解,“你要结婚了,你要怎么处理我?”
    梁雁很快松开他,眉目透着冷意,像料峭的寒冰,“你就永远待在这里,永远也别离开。”
    “你的意思是,把我藏起来,当个小情人,对吗?”林栖发觉自己竟然麻木了,他一点也不心疼,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居然是最好的。
    “不然呢?”
    梁雁理所当然地反问他,“难道你还指望我给你个名分?”
    他挑起林栖下巴,笑眼弯弯,“要不要这么天真?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把你留在这里,不过是我还没玩够。”
    两只手按在林栖肩膀上,慢慢下滑,沿着腰身,落到腰侧,死死捏住。
    “我结婚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们俩本就不是一路人,你问这些有什么用?”
    “你又急什么?”林栖不怒反笑,“我不过是问一句,你用得着解释这么多吗?”
    梁雁瞳孔很轻微地颤动,最终也笑起来,“那我们就不谈这件事了,干点别的事?”
    他的手继续下滑,落到林栖的尾椎骨,在那一片打转,“不如……做这件事?”
    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这种事可以做了。
    这场情事里,做到一半,林栖突然张口咬住了梁雁的脖子不松口。
    他咬得很用力,瞬间在对方脖子上留下来一个血腥的齿印。
    梁雁最讨厌别人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立马烦躁按住他肩膀,试图把他推开。
    然而林栖死活不松口,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宣泄自己的情感,血染上他的唇,让他脸色不再那么苍白。
    “林栖——你是疯狗吗?松嘴!”梁雁感觉自己要被他咬断脖子了,反手掐住林栖的脖子,狠狠把人压倒再身下,虎口钳住对方纤细的脖颈。
    他力气也大,林栖喘不过气,被他掐出来眼泪。
    “你发什么疯!”梁雁骂了句脏话,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一手的血。
    这个疯子是真打算咬死他。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咬我脖子!”梁雁难得生气,眉头高高挑起,“你为什么死活听不进去!”
    林栖擦掉唇上的血。
    痴痴地笑起来。
    “梁雁,疼不疼?”
    他眼里带着憎恨,“我比你更疼,这十年里,我每一天都想拉着你去死!”
    梁雁微微眯起眸子,呼吸不太稳,胸口起伏,漂亮的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里。
    “想拉着我死?怎么,又后悔了?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梁雁笑意讥讽,雪白的肌肤上挂着汗珠,他抹掉脖子上的血,眼神一寸寸冷下来,“真是不知死活,林栖,我要是想要你的命,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林栖丝毫不恐惧,他眼里闪着冷光,“咱们俩就这样互相祸害吧,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梁雁,你活该!谁叫你当初不弄死我!你会被我缠着,一辈子!”
    “疯狗……”
    “我真的很恨你。”林栖突然又哭了,他没有刻意去掩饰眼泪,任由眼泪落下来。
    “我巴不得能拉着你一起死。”
    “可是我又爱你。”
    林栖声音越发哽咽,“梁雁,怎么办啊?我们两个到底怎么办啊?你要结婚了,我算什么东西啊?我到底算什么东西啊?”
    “我说过,不死不休。”
    梁雁冷漠地吐出来这句话。
    “当你做出那些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天的结果。”
    梁雁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明明上一秒两个人还在耳鬓厮磨,下一秒他就可以翻脸不认人,“我和你,不到黄泉碧落,绝无可能。”
    除非他们都死了,在地狱里相会,梁雁才可能真的爱他。
    不欢而散。
    梁雁看都没有多看林栖一眼,急匆匆起身,大步朝浴室走去。
    林栖疲倦地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嘴里依然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这不是他第一次把梁雁咬出血,这些年没少咬,大部分他都咬在梁雁肩头,梁雁还没这么生气。
    咬在脖子上太明显了,梁雁会冒火。
    过了会儿,梁雁从浴室出来了,看来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绷着脸,“下次你再敢咬我,我就把你牙齿拔了。”
    林栖闷声笑起来,“这样哦。”
    他翻了个身,纤细的腰腹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梁雁,你那么喜欢谢京宥,你对他死心了吗?”
    梁雁脸色阴沈。
    视线相对。
    梁雁说:“他结婚了,除了他,其他人我都无所谓,既然等不到,不如随便找个对我有利益的人结婚。”
    都无所谓吗?
    当然无所谓。
    林栖自嘲地笑了笑,他也没期待梁雁能跟他结婚,他们两个本来就没结局。
    只是不甘心。
    他这时候才能理解梁雁妈妈的心理,年少时,他以为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等他落到跟这个女人一样的地步时,他才知道她一个人硬扛了十几年,孤立,冷落,无视,迎娶他人,梁雁妈妈冷眼旁观一切。
    假如不是林栖试图把她的儿子骗走,她应该可以这样忍一辈子。
    可最后她死于林栖之手。
    梁雁接了个电话,转身离开。
    林栖没再看他。
    这一天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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