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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黑夜 [勿跳]哥哥带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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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黑夜 [勿跳]哥哥带你回家了。
    今夜除夕, 屋里摆了酒菜。这些酒菜都是上街买的,其中也不乏有撒了胡麻的羊腿儿。客栈的窗牖都贴了剪纸,檐下灯笼高挂, 喜气洋洋。
    正好也是晚膳时分,褚卫怜与他对面而坐。夏侯尉夹了羊腿放她碗里,“过了除夕, 我们明日就离开抚州,继续赶路。”
    “好。”
    褚卫怜觑着人, 抱怨说:“也不知你到底想送我去哪儿, 坐了一个月马车, 身子骨都要散架。”
    “就快到了。”
    夏侯尉放下碗筷,略怀歉意,“表姐,你再忍忍, 还有七日就到了。”
    褚卫怜没有说话,只夹了菜用饭。夏侯尉也没有说话,无声饮着盏中酒。
    烛火的光影打在眉梢, 她素手拈筷,只眼眸悄悄转个不停。忽然,一句咕哝冒了出:“跟着你真是过不好, 没人说话就算了,也没地儿玩去。好难打发的时日, 我都嫌命长。夏侯尉, 我真是厌透你了,没有你,我不会如此命苦。”
    语若砒霜,九成九的毒, 他忽而梗了喉咙,沈默地垂下眼眸。
    人若无软肋,便会立于不败之地,而显然,他是有软肋的,这点褚卫怜早就摸清——他受不了她说这种话。
    褚卫怜心下暗笑,给自己倒了酒。吃完又叹,长短的叹,高低的叹,叹声幽长又靡靡。
    果然这一叹,把她的时机叹来了。
    夏侯尉特意叫来酒家掌柜,“你们抚州有甚可玩的去处?”
    掌柜进屋时便瞧见这对年轻男女,应该是夫妻,女的俏男的俊。
    且看那娘子身上所穿,上等花锦,一匹十几两,可不就是大户人家?而那男子穿粗布,跟他们店里小二没差,显然就没她好。
    这两人大过年的不在家,掌柜稍猜便晓得了,一定是私逃。
    没准男的是长工丶家仆,凭一张好脸就勾引了主家小娘子,啧啧,真是世风日下......掌柜不动声色,心下忍不住鄙夷。
    夏侯尉以为人不愿说,蹙了下眉。有钱才能吃得通,他只好拿出银裸子:“够么?”
    “够够够!”掌柜突然高兴地接住,“长工...哦呸呸呸,大主顾,您问我真是问对人了!说起抚州游玩的去处,可没人比在下更清楚!”
    掌柜收了银子,讲起话来滔滔不绝。
    他一连说了好几种去处,神仙庙丶梅花园丶瓦子丶姻缘桥......褚卫怜喝茶听着,似乎没个让人提起兴致。直到掌柜提到了雒江画舫,褚卫怜双眸忽亮,似惊奇:“寒冬了,竟然还会有画舫。”
    “有呢。”掌柜眯眼笑:“只要雒江不结冰,就有画舫。只是近儿岁旦,天又太冷,夜里很少有游人会去坐画舫,所以没有那么热闹。”
    “小娘子若想去,不如等入春了再去,那时候画舫才叫多呢,还有坐篷船的歌女们弹琵琶。”
    褚卫怜摆了摆手,叫掌柜走。屋门重新关上,她支起下颌看他:“不如就去坐画舫吧,我已经很久没坐过画舫,这会儿倒有点馋了。反正我们日后也不会再来抚州,咱们再带只暖炉去,江上看雪一定很美。”
    夏侯尉想了想,点头应下。
    就像褚卫怜很久没坐画舫,他也从未和她乘过船。虽然他不好这些玩乐,觉得它们乏味,但和她一块他很乐意。
    ......
    隔日入夜,褚卫怜坐着马车到了雒江。
    雒江是中原数一数二的江流,一望无涯,抚州人将它分作了两半,一半用来游玩赏景,于是在江边修了数座湖亭,还有画舫丶楼船丶乌篷船等各种船只;另一半则作为抚州的渡口,停泊了许多载货的大船。
    夜凉如水,寒风簌簌,因为正月初一的缘故,在外漂泊的商客也少,货船便用不上,一艘艘寂寥地靠于岸边。
    靠近雒江的堤坝,零星分布了几家摊贩,有卖零嘴的丶卖花的丶还有卖汤炉的。
    “烫羊肉,姜辣萝卜,热乎的羊肉馄饨,来瞧一瞧......”支起篷布的摊子边,有个老妇在叫卖。她的相公则在炉子边烧火。
    今夜的游人很少,褚卫怜闻声,便远远看到了老妇——是奶娘,果然是她的奶娘!方才听声儿便觉得耳熟了。没想到大哥还把奶娘带来。
    看见熟人,褚卫怜逐渐觉得心安。
    “饿吗?要去用碗烫羊肉吗?”冷风里,夏侯尉问她。
    此人素来阴险,眼多识怪,褚卫怜生怕给他瞧出端倪,因而摇头。“我果腹过了,不算饿。你若饿咱便去吧。”
    “我也不饿。”夏侯尉笑道。
    今夜来雒江他还带了暗卫,但没有全带,褚卫怜不知道有多少个,他的暗卫各个都和末伏一样,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她已经把夏侯尉引来雒江了,剩下的事就靠哥哥。
    黑色昏暗,江边停泊着五艘流光画舫。浩瀚的江面卷着天涯雪,冷风呼呼,褚卫怜拢紧了斗篷和他过去。管画舫的,是个佝偻背的老头,夏侯尉问道:“店家,我们借只画舫多少钱。”
    “你们要游多久?”
    褚卫怜说:“半个时辰就好了。”
    寒风灌面,老头咳了咳,粗着嗓子:“一百二十文。”
    褚卫怜兜里是没银子的,她戳了戳夏侯尉。
    夏侯尉摸向袖口,正待取钱,忽然眼前寒光,直刃飞刺。他脸色大变,侧身闪过,那老头竟然挺起腰板,不再佝偻,面露凶恶,又是一刀朝他刺来!
    他来不及多想,三两下拽过褚卫怜,于此同时,江堤下竟突突突跳出许多黑影。
    这些刺客,远比他带的暗卫多的多,皆穿夜行衣。二十多个人纷涌而上,突然,一只飞镖顺着寒风直直扎进他的后背。
    血漫衣衫,夏侯瑨疼得咬牙,也没精力去想这些人的来路,只抓了褚卫怜的手拼命往前奔。夜色晕眩,他的暗卫们已经纷纷出来,朝对方挥刀。
    褚卫怜跑得气喘,寒风灌袖,冷得她瑟瑟发抖。突然,夏侯尉肩臂一沈,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脸颊,是热烫的,从脸颊蜿蜒至脖颈。
    禇卫怜伸手去摸,竟是黏腻的液,是血,是夏侯尉的血。她还没来得及转头,突然被他推上了马车,“走,快走!”
    她跌坐车里,他站在车下,狂风吹开他脸边的落发,嘴角惨烈的血,蜿蜒而落。
    夏侯尉用力抽了马臀,马儿惊蹄飞奔,赶马的正是小道士末伏。
    寒风萧瑟,没出两里路,末伏突然恶狠狠地回头,瞪她,杀意毕露。
    褚卫怜吓得攥紧拳,正要抓簪子,末伏突然甩开缰绳,跳下了马车,竟是朝夏侯尉的方向跑去!
    马儿还在跑,似乎知道有刺客,拼命地向前跑。褚卫怜抓住弓和箭袋,咬咬牙,忽然跳下马车——
    她在沙雪里滚了又滚,滚得肩膀硬疼。她吃痛的赶紧爬起,盯准末伏奔跑的背影,用力拉开弓。
    冷箭飞逝,笔直刺破,那抹黑影倏然倒地。
    她射中了。
    褚卫怜神色冷厉,拂开鬓发,执着弓又向更深的夜色走去。她的脚步很轻,踩过沙雪,每一步却又走在实处,如同暗夜的魅影,从前世走向今生。
    她看见了夏侯尉和他的死士们还在江边厮杀,阵仗如火如荼。他的影子像只无影蝶,蹁跹于夜间。
    褚卫怜回忆着他的话,“三指并拉,虎口贴下颌,闭左眼......”
    一头是青白的朗朗晴日,一头是暗红的无寂夜,二者在眼前如水交融,最后竟是汇成了那方悬崖,汇成了她落崖所看见的雪木,最后那方天穹。
    褚卫怜重新挽弓,闭起左眼,轻轻瞄准那只蝶。
    对不住了夏侯尉,我要活着。这一世我要活命。
    她勾弦的手指轻放,冷箭破风,飞快而去。
    自然,她射箭也不是全然的准。夏侯尉与人厮杀,这箭射偏了。
    虽然射偏,却直直插在他的脚边。他身形剧烈晃了晃,不可置信盯向这支箭,突然朝箭来的方向看去——
    褚卫怜再度挽起弓,眯眼对准他。狂风骤然卷来他惊恐碎裂的声音:“眠眠!”
    眠眠,谁是他的眠眠呢。她聚精会神地盯,唇角有了抹讽笑,又是将箭一放。
    这回没有偏,竟是射中了夏侯尉的右腿。
    她看见他跪了下去,手却还死抓刀柄。“眠眠!”他又在喊,这回竟是带了哭音。
    死到临头了,他还要利用她的怜悯。
    褚卫怜缓缓地阖眼,手向后背摸去。这块曾经也穿着一支箭,结束了她的前世。她骤然地睁眼,用力抓弓,再度瞄准黑影。
    最后一箭,势如破竹。
    她听到了他最后一声眠眠,撕心裂肺,犹如她在前世听到的。
    她看着他节节败退,他们包围他,将他赶向死路。他用力拔开胸口的箭,突然碎了一口血,竟是不顾命地跳入江流,寒冰冷冽的江。
    那抹黑影,就这样湮没了。她又听见了他的暗卫们悲烈惊叫,也都跳江而尽。
    褚卫怜忽而松开弓箭,大口喘气,浑身失力地跌坐。
    眼前是森黑无涯的天,拂不开的夜,落不尽的雪,她遥遥望着浩瀚江面,望不到头的江水,冰天雪地,那般冷,他又中了毒镖,应该活不成了吧。
    那么,她是摆脱前世了吗?
    她终于......打破了前世?
    小道士死了,夏侯尉死了,没有人再来强夺她,她保下了她的褚家,她也不用沦为他的禁脔。原来最后改变今生,还是得杀了他才行。
    褚卫怜裹紧斗篷,缩成小小一团。
    小小的人儿抱住手里的弓,再度喃喃:“对不住了夏侯尉,我要活下,我也想活着......”
    “眠眠,眠眠!”禇允恭激动地赶来,忽而跪地,抱紧了她,“你何时会射箭了?还射得这般好?”
    察觉妹妹打了冷颤,禇允恭立马解开毛绒大氅,盖到她身上。他把人紧紧地抱,激动又哽咽:“哥哥来了,都过去了,别怕,别怕,哥哥带你回家去。”
    要回家了。
    天清了,黑夜褪了。
    梦魇终于结束了。
    她的今生,也要有条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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