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那个人……
如同往常一般，段木踏入监理队的监视科当中。
“老大。”
“早上好，段木老大。”
“……”
虽然天色刚明，但监视科的队士已然忙碌了起来，众人坐在一台台仪器前，边吃零食边操控着面前仪器。
段木一一点头进行了回应，随即来到了清原纺身边，问道：“露琪亚那边怎么样了？”
“依旧处于正常接收指令，但却无法追踪其所在位置的状态。”
清原纺摇了摇头：“关于这件事，我们与技术开发局分别上交了报告。但四十六室那边给出的回应，却是让我们时刻关注现世，寻找朽木露琪亚的踪迹，而不是如同往常一般派人前往现世调查丶或者以叛逃论处。”
“人家毕竟是四大贵族，四十六室那边大概是不想让消息传出去吧。”
“确实，如果消息传出去，哪怕是朽木家的继女，也必然会遭到惩戒。”
“但万一她是遭到了不测呢？”
“技术开发局那边说了，朽木露琪亚的指令神机，一直在接收技术开发局下达的指令，并且积极与技术开发局联系，对于虚的净化工作没有丝毫懈怠。也就是说，她与尸魂界的联系并没有中断，只是对于她本人的监视追踪被阻断了。”
“大概是那位朽木家的大小姐，不想让人窥探自己的隐私吧。”
“很有可能，我们这边也就罢了，连技术开发局都无法确定她所在，只能够以指令神机与其保持联系。能够做到这一点，要说没人帮助谁信啊，虽说那位大小姐本人称并不清楚为何会无法追踪，并且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透露自身所在。”
“派遣死神要是都这么搞，我们的工作怎么办？”
“毕竟是四大贵族的家族成员，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
听着众人的议论，段木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如无意外的话，帮助露琪亚阻碍监理队与技术开发局监视的人，应该是浦原喜助，这暗中也许还有某位发胶手的暗中配合。
如果是派遣死神是其他人的话，就算是时刻保持与尸魂界联系，在监视中断的情况下，四十六室也会派遣隐秘机动前往现世进行调查，并且第一时间重建对于派遣死神的监视回路。
但朽木露琪亚不同，哪怕是继女，她依旧是四大贵族的成员，所以四十六室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一味的进行监视，这勉强也算是合理。
任谁也不会想到……
真正的四十六室，如今大概已经没了！
这段时间发号施令的并不是四十六室，而是屠戮四十六室的某个人。
对于四十六室没了这一点，段木完全不在意，那群不知变通的老古董死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但段木怕就怕在……
暗中伪造四十六室发号施令的人，以这种权力来针对自己。
“正如他们说的一样。”
清原纺并没有发现段木的异样，继续道：“关于朽木露琪亚的事，技术开发局那边一直在跟进，希望能够从现世找到朽木露琪亚的踪迹，如今已经捕捉到她施展鬼道后的灵子残留。”
“得以确认，她只是不知用什么方法阻碍了尸魂界对她的监视，并没有叛逃丶或者遭遇什么不测。”
清原纺说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但有一点很奇怪，无论是监视厅的监视回路丶还是我们与技术开发局，都无法捕捉到朽木露琪亚的身影，只能够在虚被净化后，提取到朽木露琪亚的灵子残留。”
“还有，她一个月的派遣期其实已经结束，但四十六室却拒绝了十三番队派人去替换她的申请，称重新追踪到她所在前，暂时延长她的派遣时间。”
清原纺看着一脸沈思的段木，朽木露琪亚避开监视这件事本身，结合她本人身份来看，其实并不出奇。
但清原纺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四十六室的处理也很奇怪，以平常的四十六室，哪怕对方是四大贵族成员，也绝对不会就这么放任其胡闹。
就算是不抓捕，也应该派隐秘机动前去确认，而不是如现在一般，不做任何反应。
“对了。”
清原纺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朽木露琪亚一直在申请追加薪水。”他一边说，一边从旁边办公桌上翻出一份文件：“迄今为止，她消灭了许多虚，代号分别为“鱼骨·d”丶“黑基沙波塔斯”丶“亚西德瓦亚”丶“休里卡”等……”
“这当中大多都是没有追加薪水的虚，但为数不多的几个虚，例如“休里卡”她都提前以指令神机支取了追加薪水。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现世，而是在尸魂界生活一般。”
“还有搜集到她使用的一些物品，例如义骸丶内魄固定剂等，据我调查，同样不是由技术开发局所提供。”
“所以我怀疑，她可能与某个人发生过接触，身处现世，并且能够提供这些物品的人，根据我们的档案库记载来看，只有一个……”
“那就是前任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创始人……并且，在我还是队士时，担任过监理队队长的浦原喜助。”说到最后，清原纺仿佛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看了段木一眼。
他有了这个怀疑后，第一时间便对碎蜂队长进行了汇报。
对此，碎蜂队长极为重视，但向四十六室申请深入调查时却被拒绝，并且被告知将注意力放在追踪露琪亚这件事上……可偏偏还不允许隐秘机动派人前去查探。
结果碎蜂队长黑着脸回来以后，对监理队下达了一个指令。
那就是……
监视段木的动向，将段木的一举一动，时刻对她进行汇报。
关于这一点，碎蜂队长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说段木可能知道露琪亚所在。
但结合自己的猜测，清原纺得出一个结论：段木老大与浦原喜助之间，很可能存在联系。
其实对于浦原喜助，他并不是很熟悉，因为除了行动以外，那位基本每天都宅在自己房间中不知道搞些什么东西。
清原纺曾经去过一次，并不算大的房间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而那位监理队队长则是被深深的埋在一堆仪器当中。
能力固然是有，但他对待工作的态度，远远比不上段木老大。
至于指导队士修炼？
他跟队士互不熟悉，每天都在钻研各种东西，怎么可能有时间指导队士。
最最过分的是……
他身为监理队的队长，每天想的并不是如何抓捕那些不稳定因素，而是如何将蛆虫之巢内的不稳定因数放出去，让他们发挥自己的才能。
虽说这让瀞灵廷从此有了技术开发局。
但这些年来，技术开发局惹得事也绝对不少，有些行为极其残忍而过分；可清原纺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所做的事能够为瀞灵廷这个整体，带来极大的好处，就连四十六室对于他们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已经一个月了吗？”
段木点了点头，对于浦原喜助的事，选择了避而不谈。
闻言，清原纺也没有追问。
无论如何，他都不认为段木老大会像浦原喜助一般，背叛尸魂界。
不仅是他，这可以说是监理队统一的共识，甚至于命令他监视段木老大的碎蜂队长，都不认为段木会背叛他们。
“关于露琪亚的事情，有什么新发现……嗯，如果需要保密的话就算了，但那些可以公开的情报，尽可能的告知给我。”段木说罢，有些不放心的再次补充道：“你们的工作放在第一位，千万不要违规向我透露什么不可以透露的情报。”
“是！”
清原纺语气尊敬的应了一声。
“我去蛆虫之巢那边看看，就不打扰你们工作，”
段木跟监理队队士一一告别后，径直离开了监理栋，向着蛆虫之巢走去。
不过，路过碎蜂所在的办公楼时，段木却停了下来。
犹豫一下后，段木并没有前去拜访，而是直接走了过去。
监理队对自己的监视，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没有队士跟他进行过汇报，但暗中监视段木的队士，其实就距离段木不到十米。
甚至于段木从西38区万事屋出来的时候，负责‘暗中监视’他的监理队队士都会站在酒馆对面，跟他招手问好，然后再藏起来……
除了多些保镖外，倒也没有对段木造成什么影响。
而对于碎蜂那边，监理队同样是态度认真的进行汇报，详细无比汇报了段木的一举一动。
碎蜂让监理队监视自己，其目地也不是为了从他身上查到什么，而是为了时刻关注段木的动向。
对此，段木自然是全力配合，每天无论多忙，都会来二番队进行报到。
他其实更希望……
碎蜂队长本人，能够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不过，碎蜂会关注自己动向，说明她已经确信自己隐瞒了她什么，所以才会通过这种方法来警告自己。
可从她的态度来看，倒也不像是怀疑自己会背叛尸魂界，也没有认为露琪亚的监视追踪中断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当中固然有段木一直被诸多部门联合监视的原因在内，但碎蜂的信任，还是让段木很高兴的。
……
现世·空座町。
黑崎诊所。
“喂，快点起床了，一护！！”
伴随着软绵绵的推揉，黑崎一护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狮子玩偶。
不过，这玩偶却是口吐人言，并且不断的在他身上蹦跳。
吱~~
棉花被挤压的声音传出，随即‘咻’的一声，身上的玩偶直接被黑崎一护丢了出去。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在我身上蹦蹦跳跳的！！”
打了个哈欠，黑崎一护掀开被子下了床，但并没有穿衣，因为他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
更严格的来说……
这一个多月里，他晚上休息时，一直都没有脱过衣服。
原因很简单，因为衣柜中住进了一个女人，一个自称年龄大他十倍的女人。
吱呀~~
衣柜门被拉开，朽木露琪亚一脸不满的道：“你们两个要不要每天早上都这么吵闹啊？”
“私自住进别人家衣柜的家夥，应该没资格抱怨吧？”
黑崎一护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没好气的道：“你这家夥的灵压还没有恢覆吗？不是说很快就能够恢覆的吗？”
“我怎么知道，以前我也没有给予过人类灵压。”
朽木露琪亚随口回了一句，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焦急，因为技术开发局一直在与她进行联系，如果灵压再不恢覆，到时候自己将灵压传给了人类的事情，必然会传回尸魂界。
到那时……
受到惩罚的人，就不只是自己一人了。
好在从始至终，隐秘机动都没有出动，否则自己根本瞒不到现在。
“对了，露琪亚。”
黑崎一护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明天我可以休息一天吗？”
“啊？”露琪亚一楞，有些疑惑的道：“什么休息？”
“死神的工作。”
“什么！？”
露琪亚脸色顿时一变：“当然不可以了，虚可不会休息，一旦接到指令，我们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去虚出现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有人被虚所吞噬。”
“明天6月20日……”
黑崎一护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是我母亲病逝的日子。”
母亲病逝的日子？
露琪亚闻言张了张嘴，但最终并没有说什么。
关于黑崎一护母亲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刻意去询问过，但也从一护家人的交谈中听说过。
他母亲是在两年前病逝的，因为一种不知名的疾病。
据说是一护九岁时患上的，这种病极为诡异，平常虽然跟正常人一样，但却经常会突然昏迷，直到两年前……也就是黑崎一护13岁时，于医院病逝。
“露琪亚……”
黑崎一护犹豫了一下，问道：“虚有可能吞食一个人的生命力吗？让原本身体健康的人，时不时发生昏迷，最终……死亡吗？”
“你是说……”
朽木露琪亚闻言，看向一护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脸上露出沈思之色：“据我所知，虚应该不具备这种持续性的伤害，凡是被虚盯上的人，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当场被吞噬掉灵魂，要么就是被人所救，并不会影响之后的生活。”
“不过，尸魂界的记载中倒是有关于怀孕母体被虚袭击后幸存，可能会导致腹中胎儿受到影响，但并不适用于你母亲的情况。”
“这样啊。”
黑崎一护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询问。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露琪亚则是眉头一皱：“难道你母亲的怪病，是遇到过虚后出现的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黑崎一护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
六年前的记忆，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记得很清楚。
也正是那次被虚袭击之后，母亲才突然有了昏迷的症状，这个症状日渐强烈。
对于这种症状，无论是父亲丶还是母亲仿佛都知道些什么一般，只是不断的安慰他们三人，妈妈并没有生病。
在自己的哀求下，母亲去大医院进行过许多次详细体检，可无论检查多少次，检查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完全没有任何的疾病。
就仿佛真的如妈妈所说一般，她并没有生病。
母亲去世后，一护询问过父亲，妈妈到底患上了什么疾病，他总觉得父亲好像知道些什么。
但父亲当时那种无能为力与绝望的样子，让他实在是无法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
除了父亲以外，应该还有一个人知道妈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
别人都说他不穿衣服的变态大哥哥。
虽然一护很想记些别的东西，但那个人给他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这个，还有就是黑色衣服丶黑色头发丶黑色高筒靴丶长刀与一瞬间的目光接触……
记忆中对方的容貌，早已模糊，让他根本无法形容出对方长什么样子。
但只要见到他，自己一定能够认出他。
他去过河岸边寻找过无数次，可无论如何寻找，都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
而露琪亚的出现，却让他有了种感觉，那个人就算不是死神，必然也与死神之间有着什么联系。
只要找到他，一定可以解开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