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工作（一）
禾怀在月考的时候第一次掉下了年级第一的宝座，这可在整个十中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关于原因，有几个不同的版本在流传，一说是禾怀被附身了，同班的张子康就是被鬼弄转学的。二说禾怀江郎才尽，学不动了。三说禾怀谈恋爱了，被狐狸精迷了心窍，心思不在学习上了。总之，说什么的人都有。
距离禾怀最近的许与乐最近状态也不好，他失眠特别严重，闭上眼，眼前全是亚楠的笑脸，一会儿是她身体健康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她头发掉完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样子，最后在梦里又成了杨揠南在球场上冲着队友喊“补位，补位”的情景。
还没有到高三，两个人的状况就变成了下课十分钟都要一起趴在桌子上睡觉。许与乐睡觉大家都能想来，平时还要训练，运动量太大了，但是禾怀没人能搞明白他怎么了。
上课铃响了，禾怀条件反射地就爬了起来，拿起笔准备听课，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再加上刚睡起来，没有发现许与乐还在桌子上趴着。
“禾怀，叫一下你同桌。”数学老师刚拿起粉笔准备写公式，就发现还有人在睡觉。
禾怀本来用笔戳一下或者用手拍一下许与乐就行了，但是许与乐睡得太死了，嘴里不自主地开始说起了梦话，这次他的梦话没有上次喊“媳妇”时那么撕心裂肺了，轻轻地，怕要惊动了谁似的，喊了句“亚楠”。
要是许与乐没告诉禾怀就算了，禾怀可是和井承宇一起听了许与乐说喜欢一个女生的肺腑之言。
就这几秒钟的距离，禾怀脑子已经转了不知道几个弯了，其实那天许与乐在和班主任商量换座位的时候，他就在办公室门后整理卷子，什么都听到了，禾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直接收起了准备拍许与乐肩膀的手，在他耳边轻飘飘地扔下了几个字：“亚楠来了。”许与乐瞬间头就擡了起来，双手把面前的书都拂到了前桌的屁股后面。等许与乐反应过来的时候，禾怀已经在听课了，好像刚才那句“亚楠来了”只是他的错觉。
下课后，许与乐邀请禾怀一起去上厕所，禾怀还是一副不自在的表现，他真的不习惯和人离得特别近，“你把你手拿开。”许与乐讪讪地收起了好不容易搭上禾怀肩膀的手。
洗手时，两个人都在抽空补觉，禾怀最夸张，真的睡着了，许与乐洗完手才发现，他把手伸到水龙头下，什么动作都没做，长长的睫毛打下来一层阴影，这他妈得困成啥样啊？
许与乐站在门口等着禾怀什么时候醒来给手上挤洗手液，他也不给同桌面子了“你最近喝酒了？”禾怀眼睛还没睁开，但是手上有了动作，“没。”
“那你怎么一身怪味，有酒的味道。”许与乐害怕禾怀堕落，走不上以后功成名就的道路，想提醒一下他。
禾怀也没有瞒人的打算，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朝许与乐走来，“走吧，我最近在打工。”
这下轮到许与乐惊讶了，禾怀又看到了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啊？你去打什么工？陪人喝酒？“
“推销酒，有提成的那种。”禾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说完，张了一下口，想要驱散疲倦。
许与乐一脚就站到了禾怀的身前，“带我一个！”
“你也缺钱？”说这句话的禾怀好像有些烟火气和人气了。
许与乐吃饭的钱还是有的，爸妈去世之前攒了他上大学的钱，他现在是想攒钱给亚楠买她一直想要的礼物，在许与乐心里，他还是愿意把杨揠南当亚楠的，一模一样的脸，除了性别，一样的个人信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那不是亚楠。许与乐没有跟禾怀多说什么，直接点了点头。
两个人放学第一次走，禾怀推着自行车离他有十个人的距离。
许与乐也不介意，他能感觉到禾怀是一个独立的男生，可能也因为太过独立，早都习惯了自己与自己相处。
“嗬，长挺帅，会笑吗？”酒吧的负责人Kevin是个精致的男人，不是那种化妆化出来的精致，而长得就跟一幅画一样，他此刻正裹着毛毯，蜷在沙发里，端着红酒的手一看就是好好保养过的，跟葱白一样，纤细，嫩。
许与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近十年，这场面还是能应付的，他直接咧了个看起来真诚的笑容给他看。
男人嗤笑了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是这样的，再甜点，叫声Kevin哥听听。”
“张涛，你别逗他了。”禾怀把手里的书包往桌子上一放，无奈地说了句。
男人直起了身子，放下了酒杯，“别听禾怀乱说，叫我Kevin哥，工作到凌晨3点，卖得越多，提成越多，一般情况，我看我手底下的人最差的业绩一晚上是300，不包吃住，能接受吗？”
许与乐显然还在局外，“禾怀能拿多少？”他想心里有个底。
“弟弟，你别跟他比啊，他个死人脸，你？”张涛打量了一下许与乐，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还行，就是有点瘦，赚了钱多吃点，都看不出来你有肌肉，你最少500吧。”
许与乐不知道这跟他有没有肌肉有什么关系，一脸茫然。
张涛又端起了酒杯，“小河，你没跟他说啊？，算了，我们这，难免碰到几位手比较长的客人，需要你……怎么说就是忍一下。帅哥，哥哥跟你说，禾怀就是豁不出去，别人一下都不碰，所以他赚得少。”
“我把你送出去。”禾怀害怕许与乐接受不了。
许与乐突然就笑了，“Kevin哥，这简单，我可以的。”打工嘛，哪里有那么简单的，大部分客人都是正常消费者，这他还是知道的。
张涛打了个响指，“爽快，小河，带我帅弟弟去换工作服。”禾怀见许与乐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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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不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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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太太！ 发表于 2023-7-13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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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rywy 楼主| 发表于 2023-6-28 14: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Currywy 于 2023-6-28 16:07 编辑